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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未知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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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铭和范承和离开110指挥中心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回算是李逵被李鬼剪径了,跟头栽大了。

 车没走就被110堵上了,彭州现今为了维持渐混乱的治安,巡逻执勤已经是荷实弹了,110围路,几把微冲顶在车后,那架势比抓嫌疑人还要恐怖,两人乖乖举手,然后被铐了一家伙。

 什么?你们也是‮察警‬。

 这年头扮国家领导人亲戚诈骗的都有,谁信啊?等着核实。

 支、警证、工作单位,一查二查傻眼了,抓回来的是津门市刑侦九大队的副大队和一名侦察员。内网一查,九队可是重案大队,系统里的功勋单位。可功勋队伍里出来的人,不能怂成这样吧,两人一对落汤一样,羞得在同行面前愣是一直没抬头,也不解释。

 不过情况他们知道了,那位大兵,也就是顾总军,不但把人踹下河了,把车胎扎了,而且回头就报警说瞅见俩持暴徒,地方警力哪敢怠慢,还不是倾巢出去堵人去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两人坐着是唉声叹气,出来是垂头丧气,那位送两人的地方‮察警‬,好歹说了句暖心话:“兄弟,谁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这不丢人。”

 丢人倒不在乎,可人丢了,这项任务可就中止了,高铭拱手道着:“谢谢,你们反应快。”

 “别客气,我们差点把二位当坏人了。”地方上人道,这个不用解释,都能理解。

 “还好,没动家伙。”范承和心有余悸道,要是现场再一点,真要走个火什么的,那这身官衣得扒喽。

 两人匆匆告辞,钻上了一辆吉普越野,车旋即发动,冒着烟驶离了。

 驾车的是位女司机,如果大兵在的话,肯定认得出,这是给他咨询的心理医生“王耀萱”此时她却又是一个样子,大副的墨镜,挽着的长发,洁白长裙已经换成了利落的短衫,像野外行军的那种既酷又靓的装束。

 “二位,说话啊…被个脑残扔河里,又进兄弟单位转了一遭,多少有点感想吧?”尹白鸽头也不回地问。

 “还真有,我说尹指挥员,这可是您指挥的啊,这叫什么狗任务啊,这号人还用我们保护他‮全安‬,搁我这样的再来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高铭怒道。

 一说这个范承和想起来了,他纳闷地道着:“对呀,我指着他,他眼皮都不眨一下…还有,在一品相府小区,我想拉住他,结果被他揍了一顿。我根本没还‮机手‬会。”

 “江湖的异人奇士多着呢,就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还真上不了台面…他练过巴西柔术,这还是不清醒了,要脑袋没出问题更厉害。”尹白鸽道。

 “哎尹指挥,您认识他?”高铭问。

 “上次犯事见过面,不过他已经想不起我来了…之所以调你们保护,是因为他提供过很有价值的消息,可惜了,这脑伤的,他把该记的事都忘了。”尹白鸽郁闷地道。

 “卧槽,这个货居然还是个两面派?这种人信不得。”范承和道。

 尹白鸽回头瞥了眼,好奇问着:“为什么?”

 “绝对是想祸水东引,置身事外。”范承和道,对于大部分嫌疑人的反水,‮察警‬会习惯性地打一个问号。

 尹白鸽一笑道着:“是信不得…但他不是终极目标,只是一把…”

 思忖了片刻,尹白鸽若有所思地道着:“钥匙…一把钥匙。可惜这把钥匙,现在不攒在我们手里。”

 对于有组织的犯罪,其中意志不坚定的成员,可以收买,可以拢络人心,可以威,可独独现在无计可施了,这个人的脑袋失忆,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恐怕都不会取得预期的效果。

 “我明白了,您是想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来?”范承和如是道。

 “对,其实今天我受的打击比你们还大,我直接扮他的心理医生,他都没认出来,是根本就忘干净了,而且,他现在对‮察警‬有很强的警惕和敌意…就失忆,也不至于这样啊,毕竟在洛宁,还是‮察警‬把他救回来的。”尹白鸽疑惑地道。

 “会不会这样。本来是脚踩两只船,但这回来一失忆,再一看自己干的事,就死心踏地上贼船了…我看这阵势,他们犯的不是小事。”高铭道,这么费尽周折,能暗示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只能有这种解释了。”尹白鸽道。

 “尹指挥,这是去哪儿?我们车还撂在湖边呢。”范承和看方向不对,提醒道。

 “来了一个专案小组,见见面,你们暴了,外勤暂时做不了了…对了,鑫众可能又要有大动作了。”尹白鸽道,随手掏着‮机手‬扔回去。

 提醒在截屏相册了,高铭和范承和凑一块瞧瞧,却是电子报纸已经开始报道一个千万富翁见义勇为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自然是两人印象深刻的大兵同志,那笑的傻脸,高铭现在都恨不踹上两脚了。

 “这算大动作?”高铭问。

 “吹个牛吧,民营企业就喜欢这一套。”范承和道。

 “你们错了,‮察警‬眼光里看到的都是嫌疑,而商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机会,你这样设想一下,一个千万富翁,一个见义勇为的,那他名下的公司会是什么样子?这么高的道德水准,难道有人怀疑他们的诚信?普通人还就吃这一套…看着吧,他们会用这一个不起眼的支点,撬起更大的财富。”尹白鸽道。

 “噢对了,他们在洛宁又是捐钱,又是赞助,不会从哪儿下手吧?”高铭惊讶道,一直不太理解鑫众那么花冤枉钱,现在看来,是借机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猜对了,那儿是第一站…就像在彭州,他们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渗透到县乡镇。”

 轻轻地嘘了一声,尹白鸽却重重地踩着油门,连续加速,直驶刚刚到站彭州的专案小组驻地…

 ……

 ……

 大兵离开泉山区分局的时候,也快天黑了,公司的公关、秘书、上官副总、万助理,来了一行人车,那几辆鲜亮的豪车,登时把一个偌大的分局都比得寒碜不已。

 听到袭击了两个‮察警‬的事后,在公司上官吓得花容失,她紧急召急若干心腹议事,商量最好的方式就是耍赖了,反正是个失忆的人,有医院证明,你还能让他负刑事责任怎么着?

 不过更进一步确认的消息让他们看到机会了,被袭击的是两个便衣,顾总不但袭击了,还自己跑到分局报案,搅得泉山区出动了一大队警车围捕,结果整成乌龙事件了。

 搅来搅去,搅得‮察警‬仿佛理亏似的,有一位分局的负责人联系公司,让去接人,据说顾总坐那儿不走,威胁要通知媒体来报料呢。

 什么事都是适可而止,这个时候不能坐观了,一行人直奔分局,几乎是危机公关的标准模式,有接洽具体处理人员的,有问候分局领导的,不出半个小时,把事情搞得妥妥贴贴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搞妥,最起码接案的两位小警,就一直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大兵,对了,是顾总,很有钱的人,在这里很嚣张,偏偏上面的买账,他们就明知道是故意的,也得放人。

 “你可以走了。”小警挥手,打发着大兵,这时候,刘茜出现在询问室的门口。

 大兵慢慢起身问着:“得给我的说法吧?我报案,怎么把我当坏人滞留了?”

 “没人把你当坏人,我得总得查清情况吧。”小警道。

 “那查清的情况,您没跟我说啊。”大兵道。

 “我有义务向你汇报吗?”小警道。

 “但是你有义务尊重公民的知情权,我问你,那两人带的,那儿来的?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还试图袭击我?他拿指着我啊,好恐怖的。”大兵颠倒黑白了。

 “他们…正在处理,有处理结果,我会告知你的。”小警道。

 “一瞧您这就是火烧大公啊。”大兵道。

 “什么…什么意思?”小警愣了,没听懂。

 “耍官僚冠燎…呵呵。”大兵道了句,得意洋洋地走了。

 小警半晌才回过神来,气得嘭声直摔笔录。

 小秘书在,好钦佩地看着顾总,万江华居然也在门口,不过今天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很欣赏大兵,竖了个大拇指,送了个笑容。

 “小万,女人这么笑咪咪地看我,我喜欢。可你这么看我,我就有点不理解了,啥意思?”大兵问。

 万江华放低了声音道:“你可把这把‮察警‬给整得够呛,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没怎么你吧?”

 “我发现一直有这么两个尾巴,我特么,就一脚把个踹湖里了,嘎嘎。”大兵得意地笑道,万江华怔了下,然后和大兵一起,两肩耸地笑,这事真,他妈的‮察警‬跟蚂蝗一样叮着,让你又疼又又没治,还就得这种法子整他们。

 “小心点啊,顾总,您被监视居住着呢。”秘书刘茜心虚地提醒道。

 “切,服刑的还有在家住着的呢。”大兵道。

 走着的万江华又是怔了下,这一怔大兵发现了,好奇问他:“怎么了?你好像很同情‮察警‬?”

 “不是不是…是您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谋定而后动,步步小心,现在是纵横开盍,风格相差太大,我一时接受不了。”万江华道,不知不觉间,那称呼换成您了。

 大兵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笑笑没有问万江华,却回头问着秘书道:“刘茜,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对你不避讳,我是受了点伤,脑袋有点失忆,很多事想不起了。”

 “啊,真的呀?”秘书紧张地问。

 “别问我,我等你回答呢。”大兵道。

 “嗯,以前的您,很威风…现在的您,很亲和…我…”

 “都喜欢?”

 “对。”

 刘茜回答了,然后紧张兮兮地看了万江华一眼,生怕两人情被窥破似的。

 “违心之言,我不喜欢,你要是做事没有性格,做人没有个性,别人对你喜欢的时长,会是非常有限的…哎,小万,你来,我们以前是不是关系不怎么样?”大兵问。

 “哪有?”万江华否认道,一看大兵质问的眼神,他笑道:“反正您要想起来,可以说,虽然我是营运总监兼总经理助理,但我们的关系确实差点。”

 “原因呢?”大兵问。

 “这个…”万江华没想到,会是这么直白地问原因。

 “丑话当面说,我们在一条船上,要沉了可谁都没好。”大兵道。

 万江华被刺到,这丫顾总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干好事一样,他定定心神道:“真没什么原因,估计是理念不同,您会想起来的。”

 “那理念不同,不会成为雇凶的原因吧?我这个位置似乎你最合适?”大兵突来一句。

 这句把万江华噎得不轻,刘茜知趣地快走了两步,不敢听,万江华也不是省油的灯,微怔之后笑着道:“您找错了,绝对不是我,而且我们之中谁被人收拾了,另一位都不会意外。”

 “很深奥,什么意思?”大兵问。

 “意思您刚才说了,我们在一条船上啊,而且是条贼船。”万江华笑道。

 这个白面小帅哥有点,大兵看了他一眼,笑笑拍拍他肩膀道着:“对,不是你,你胆量没有野心大,呵呵。”

 莫名其妙地道了句,大兵快步上前,和刘茜打了个招呼,然后奔向在车前伫立的上官嫣红,在上官面前,他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上官嫣红斥了句什么,他乖乖地上车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看来顾总,还是只能被上官降住。这个场景似乎让刘茜有点嫉妒了,她放慢了步幅,有意无意地和万江华并行了,万江华叹了句道着:“这是以前的顾从军吗?受了回伤,倒有蔡总的气势了。”

 突来的问话让他心有余悸似地看了一眼,秘书道:“几乎彻头彻尾变了,以前小心翼翼,犹犹豫豫…真奇怪,人的气质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人格分裂,这是他的另一重人格,按科学的定义,你可以把他看成另一个人。”万江华道,实例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现在他信了,一个人真能有多面。

 “那我岂不是…”秘书喃喃道,想起了很难堪的事。

 他姑的,以前以身相许恐怕是白忙乎了?

 “他有目标了,不会扰你的。”万江华撂了句,两人心事重重上了车,追上了前车的路线,万江华几乎瞥眼看副驾上的刘茜,这秘书,仿佛还怅然若失似的。

 “怎么了,还想做总经理的地下情人?”万江华幽幽地问了一句。

 刘茜白了她一眼,把玩着自己的美甲,却像一点也不在乎万江华这个助理兼总监一样,挖苦了句:

 “哟,万助理都学会嗤笑人了?我就喜欢他,怎么了?”

 “呵呵,不怎么。”万江华似乎忌惮什么,没有启恤,不过他在心里却是一百遍一千遍地暗骂着:

 蔡总都腻了才把你扔这儿,谁不知道你什么货似的,还上擦口红…装纯

 ………

 ………

 前一车里,上官嫣红在驾车,大兵几次想说话又咽回去了,上官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于是大兵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位美人。

 她的手,轻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纹理细腻,肤白,连美甲都没有做过,却更显得玲珑有致,像一座浑身天成的玉雕一样养眼。

 她的,不说了,大兵觉得身上有点躁热,特别是眼光不经意瞥到端坐的‮腿双‬时,失忆遗忘许久的情愫在慢慢升起,那腿轻轻合拢着,偶而踩油门微微动着,修长、圆滑,缕空的黑丝,庄重中带着某种奇怪的惑似的,让他的眼神像被粘住一样,总是往哪儿瞟。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窗户里进来的景像,总会和心里的旧象重合一部分,或许是心情格外的缘故,此时的景象,能勾起大兵心里很多回忆,恍惚间,似乎是在酒店,酒意微醺的时候,抱着一个女人在吻;恍惚间,又在是别墅的家里,他在上面,下面的女人在放叫;恍惚间,又是一个宽敞的车里,他在一个女人身上,有点局促地干同一件事。

 涌起来的思绪让他莫名地有点负罪感,就像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羞于提及和想起和其他女人的事一样。这个念头一来,让大兵很是失望,他想像不出,以前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滥情,却恰恰忽略了这样一位值得珍惜的女人。

 “我以为,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悄悄跑出去。”上官嫣红突然问。

 大兵啊了声,然后顺口道着:“我有点闷,想到处走走,找找记忆。”

 这是最佳的说辞,大兵自动隐去了和那个“心理医生”见面的事,而那件事也成了心病了,由不得他不怀疑,自己似乎曾经出卖过这个救他回来的人。

 “那怎么会和‮察警‬发生冲突,他们不会主动找你啊。”上官嫣红奇怪地问。

 “嗯,我站在湖边,他们以为我寻短见,就上来劝我,我就…把他踹下去了。我故意的…我出门就发现有两个尾巴,是‮察警‬。”大兵道。

 上官嫣红轻轻地吁了一声,像是心事袭来,却久久未语,大兵按捺不住了,轻声道着:“嫣红,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想问什么?”上官道。

 “我想问,以前是不是‮察警‬一直在盯着我们?”大兵问。

 “这个我不擅长,不过就被盯着,我倒不意外,盯着我们的不光‮察警‬,那些投资商,那些投机的,还有想捞一把的散户,还有,很多很多…”上官嫣红语焉不详地道,她意外地瞥了一眼,似乎觉得说多了,对方也未必能听懂一样。

 “那我还要说一遍,该身就身,我觉得这个雪球滚得不小了…我隐隐约约对这种操作好像有记忆,这像地基没打好的房子,垒得越高,就坍得越快…我好像觉得,快到了。”大兵若有所思道,而且隐约觉得,自己在这个骗局里已经沉缅很久了。

 “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集资明知道都是陷阱,还有那么多人上当吗?”上官嫣红这样回问道。

 “贪婪?”大兵给了个简单直接的答案。

 “错,是因为聪明。”上官道。

 “聪明?聪明还上当?”大兵不解。

 “对,正是因为聪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掌握,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所以在这个骗局运转的时候,每一个局中人,就自然而然,也成为骗子…当然,在没有崩盘以前,没人会觉得这是骗局。如果永远运转,就永远不会是骗局。比如你投资的期货、股票,明知道有庄家在操纵依然投资,这是什么心态?你看准了,赚了一笔,你是什么角色?那看不准,赔进去了,就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别人都是骗子?”上官嫣红道。

 这个理论,让大兵一下子抓脑袋了,似乎并没有错误,就像八喜常唠叨着十亿‮民人‬九亿骗,还有一亿在犯一样,有歪理存在的土壤,那就有成为合理的可能。

 “资本都是肮脏的,搞资本运作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净?我有点奇怪,你好像想起来一部分东西,可却从肮脏变纯洁了。”上官嫣红笑着道。

 “我以前很肮脏吗?”大兵问。

 “你现在有多紧张,以前就有多肮脏,你是蔡总倚重的助理,彭州的产业是你带头做下来的,你说呢?”上官嫣红笑道,嫣然一笑,侧眼回眸,那一笑的风情足以让大兵心旌飘摇、失守,不过这位如玉美人嘴里的话却和形象大相庭径,就听她说着:“你来到彭州,半年时间,鑫众膨了十倍不止,钱、女人,应有尽有;如果不是出事的话,你现在都快坐到区人大代表的位置上了…”

 “我明白了,这就是我以前抑郁、焦虑、失眠的原因吧,是明知道是错的,却没法回头?”大兵问。

 “对,要么成功,要么成仁,没有第三条路可走。除非你把别人都卖了,可惜现在,你连这种机会都不可能有了。”上官嫣红幽幽地道,又给了大兵一个肃穆的,含深意的眼光。

 “看来,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信任。”大兵道,隐隐抓到了和这些旧识之间那种微妙。

 “现在好了,都信任你。”上官嫣红笑了。

 大兵却黯然了,他妈的脑子成空的了,知道的都忘了,当然能取得大家信任了,他喃喃道着:“我其实是有点担心你,本来我想劝你走的,不过看你这么确定,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条命,捡回来,就已经赚了。”

 “对,富贵险中求,大难之后必有大福…现在,安心地做你的总经理,你不是那条非宰不可的大鱼。机会还有很多。”上官嫣红道,隐晦地道。

 大兵看不出,是什么让上官的心情如此之好,说了这么多,而且他隐隐地觉得,好像自己和她之间,还有着什么的秘密。

 肯定不是好事,可却让他有着莫名的期待…。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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