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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俺女儿今天出院了,她高兴,俺高兴,她妈燕茹更高兴,所有知道这消息的人都高兴。这次,不幸中的万幸,我女儿得了毒症,确实难住了我。我也晓得,这病得的急,去的快。是要命的病。稍有一点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肾是人体唯一的排毒,解毒器官。没有它,人体的抵抗力几乎等于零。

 一个人若要换肾,谈何容易!撇开作手术的几万元不说,肾源就是一个大问题。肾虽人人都有,但是,血型,别,体内基因,肌纤维,一切的一切,相吻合者,凤鳞角,寥寥无几。既使找到了,人家同意吗?还有,这年代,国家有明文规定,捐献器官,只能采取自愿,不能买卖。

 那天下午,省城中心医院病房外的长椅上,面容憔悴的燕茹,拽着我和主治大夫聂世伟的手,泣不成声:“她叔,她爸,救救俺萍萍吧!俺有心脏病,生萍萍差点送了命,不能再生了,老刘家三代单传,你们可不能让俺绝了后呀…!”

 人不该死天有救。就在我四处奔波,筹款寻肾的第三天,我的中学同学聂世伟,认真的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与萍萍年纪相仿,叫水木刃个姑娘,愿为萍萍献肾。并且,经过检查,各技术指标均符合医学规定。我马上询问,人家要多少钱?聂大夫回答,人家不要钱。天哪!这年月,市场经济,金钱社会,会有献肾不要钱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肾卖十几万元,难道她傻啦!我一连问了三遍,都是同样的回答。

 当时,治病救人,啥也没顾。自手术成功,一切良好,全家皆大欢喜后,我全家合计,一定要见见这位好心的姑娘。想来想去,咋也想不出这位叫水木刃的姑娘是谁?我倒问了聂大夫几回,他守口如瓶,嘴里根本没透一点风。我想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报答这位雪中送炭侠肝义胆的大恩人,我这样想,她妈这样想,萍萍更是这样想。

 清晨,和煦温柔的太阳光,穿过高大的落地窗,进了热闹非凡的太原火车站候车大厅。拿着大包小包的我一家三口,买好车票,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说说笑笑的等待火车的到来。那娘俩,高高兴兴,喜气洋洋。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讲西,偶尔,萍萍还发出一阵阵清脆响亮的笑声。

 太原站内外,而有序。南来北往的行人玈客,三三两两的走进走出,欢迎乐乐的红男绿女,断断续续的漫步街头。所有一切,再加上高音啦叭声,人群喧哗声,小贩叫卖声,汇成了周而复至的都市响乐。哎!我咋在人群中看到了蓝白褂的红莉,只见她神情急躁,风尘仆仆,拎着装满各种食品的大网袋,连跑带走的奔向广场的公车站。

 “红莉!”我推开玻璃窗大声喊。

 “哎…”红莉应着,回过头,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来。她点了点头,提着东西朝回走。萍萍妈随口问我:“那是谁?”我答道:“那是俺工地饭店的一个妮子…”一进门,红莉见我和萍萍妈坐在一起,问道:“刘工,那是…?”我怔了一下,回答:“这位是我女儿,那是她妈…”

 红莉真嘴甜,末等我话落音,马上鞠了一躬,“大嫂好,萍萍好!”

 “你来太原有啥事?”我眼瞅着她的大包小包问。

 “哎呀,你不知道吗?梁欣姐在市二院住院,已经快二十天了,淑娴姐在这里照顾她,家里就我一个人,好不容易今天有个空,我来看看她,下午我还得回去。”红莉边说边急的直手。

 “啥病…?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问。

 “谁知道,前几天,我有事回家,来后,听对门的李师傅说,淑娴姐跟梁欣姐到太原看病去了,谁知道俺梁欣姐得的啥病?”红莉答道。

 “刘工,你一家到太原有事?”红莉接着问。

 “俺来给女儿看病,今天出院,等下午五点的车回去。”末等我答腔,萍萍妈抢先说道。

 “那好,你们先坐着,我走了…”红莉说着提东西就走。

 “红莉,你先等一下,咱俩一起去看看梁欣,下午跟着回。——萍萍,你陪你妈在附近走走,我先去看看…”我说着走着吩咐女儿。

 “她爸,我们也去,见识见识你那精明能干的干妹妹!”燕茹说道。

 红莉瞧着这娘俩,咧嘴一笑:“行!”

 哎,要不是在市医院门口,李淑娴告诉我,真不知道…?梁欣,这妮子,可仔细一想,水木刃不就是梁吗?

 那天,萍萍得毒症的消息一传出,整个工地,像火里撒了一把盐。大伙勇跃给我集资,上至经理,下到工人,民工,这个三十,那个五十,多则千二八百,少则三百五百…第二天夜晚,忙完前面事情的梁欣,拿着当收的现金,到后院给李姐报帐,听到老板姐弟在屋里说话,就静静的站到了门外。

 “姐,俺师傅的闺女出了事,大伙都捐款,我也想捐,可前几天发的工资,给咱爸妈买了养老保险,你先借给我两千,下个月发了工资还你…”小李说。

 淑娴:“李子,人家刘工,从你出校门,就手把手的教你,从水平仪,经纬仪,到全站仪,啥不是人家教的,这么着吧!我给你五千,到时候你还我两千,那三千是我捐的,再说,要不是老刘,给咱们找下梁欣这么好的厨师,咱饭店也没有今天,那三千是我捐给刘工女儿治病的,你给刘工说一下。”

 梁欣等李姐送走了弟弟,推门进屋。

 “李姐,李子哥来有啥事?”梁欣边递钱边问。没想到,淑娴看了梁欣一眼,笑了笑:“没啥,一点小事。”

 梁欣听完,心里一格当:原来红莉回家,老板怕我走,耽误她的生意。但表面上仍不。她只对办完事,张罗给自己寻倒水的老板一眼,淡淡一笑;“姐,别忙活了,我今天困了,先回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其实,淑娴早料到了这一着,尽管自己把梁欣当成亲妹妹,但梁欣总认为她是老板,钉是钉,卯是卯。说话办事,从不含糊。今天,要不是弟弟师傅吩咐,不让梁欣知道这件事,自己也不会被妹妹误会。

 整个晚上,梁欣失眠了。她满脑子除了萍萍,就是刘浩,除了刘浩,就是萍萍。女患绝症,父心如焚。病在,雪上加霜。但如何帮,她束手无策。在她心中,刘浩是天,是神。是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化身。她不运许心上人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也不允许他女儿有一分一厘的伤害。

 可是,可是…她想拿钱,自己一个月七百五十元工资,赵城看病花了一千多,前些日子又给她爸邮了五百。现在,自己不但没存钱,反而,还欠老板好几百,开口再借,自己都不好意思。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罢,罢,罢,刘哥啊,刘哥,你能在赵城献血救俺,俺咋不能献肾救他女儿。

 反正,人取一个肾也死不了,就是死了,也无所谓,一报还一报,值!俺梁欣为人处事,从来都是良心至上,主意既定,天已大亮,她下定了决心,这事必须和李姐讲,必须…次晚上,梁欣完帐,看着放钱关抽屉的淑娴说:“姐,求你个事…”

 “行。”淑娴满面带笑的说。梁欣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板。

 事情果然不出梁欣预料,她悄悄的发现,随着她的叙述,李姐的脸越来越严肃。

 待梁欣说完,李淑娴沉思了半天,这才郑重其事的回答:“欣,钱咱有,你拿多少都行。就冲你每天的工作表现,多用千二八百,姐乐意。可捐肾的事,非同小可。姐坚决不同意。第一,这事你同意了,刘工同意吗?你仔细想想,他女儿得病的消息,他都瞒着不让你知道,他能同意吗?第二,这换肾也不是人人都行,医学上有严格的要求,这事临汾办不了,要到太原,你敢保险,你的肾百分之百能用吗?”

 梁欣摇了‮头摇‬,钱对刘工固然重要,可买一个肾要十几万,就凭他区区每月一千五百元工资,病女上学,筹款买肾,难似登天。淑娴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梁欣:“李姐,你就让我试试吧!万一不行,我就拿钱…”

 无奈,忧心重重的梁欣出了老板的房门。

 第二天早上,梁欣刚出门,淑娴叫住了她,说道:“欣,我想这事这么办,我跟你到太原,托人检查一下,你的肾能用,咱就换,不能用,咱拿五千块钱,你看行吗?”

 梁欣:“姐,这钱…”

 淑娴手一摆:“钱的事,以后再说。”

 梁欣迟疑了一下,坚定的:“行,姐,听你的…”

 恩重如山。

 当我们全家与李淑娴,走进梁欣的病房,她正斜靠在被摞上看书,红莉在房间扫地。看见我们进来,梁欣欠了欠‮子身‬想起来,淑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萍萍末等大人吩咐,就哭着抓住梁欣的手:“小姑,谢谢你…”一个谢字末落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梁欣笑了笑:“别,别,别,起来,起来…”

 探身伸手要拉萍萍。萍萍妈上前拦梁欣:“大妹子,她应该,我也该…”

 梁欣:“嫂子,俺哥给了俺一条命,这点小事,还不是应该的,还值得你们哭天抹泪,磕头倒对的…”

 扫地的红莉话了:“大哥,大嫂,李姐,我说我梁欣姐心好,咋样,没说错吧!”

 梁欣微微一笑:“人常说,亲姑姑,假姨姨,头妗子在头里。既然我是她姑,为侄女,理所当然,有啥大惊小怪的…”

 她说着笑着,若无其事。但是,萍萍哭成了泪人。萍萍:“小姑,刘萍萍今生今世,当牛作马,报答你,孝敬你。”

 梁欣:“一点小事,都别哭,都别哭,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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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在县委办完事,圆圆的太阳就快落山了。虽然立秋后,没有暑天热,但因刚下过雨,人们仍热的不过来气。道旁的万年青,少气无力,路上的过往行人,挥汗如雨。此时,我刚挤公车到了城东,站在路旁,靠在一棵槐树上,等待工地接我回去的汽车。

 “刘工,刘工…”我闻声回头,哎,怎么是她,县交通局李局长的夫人。

 她姓牛,名翠萍,原与我一个村居住,一个班念书。一口锅吃饭,一条路上学。

 但这女人,心辣嘴甜,口是心非。俺俩人,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你看看,几十岁了,还像年轻人似的赶时髦,描着眉,画着眼,脸上抹的比雪白,嘴擦的像血红。大嘴一咧,黄牙外,非馿非马,不伦不类。

 我还没回过神,她拧着大股,连跑带颠走到我身旁,拽住了我的胳膊。坏了,坏了,越惊越吓,神鬼越怕。本来她弟弟牛二,承包的堤村桥引桥土石方工程,超预算合不上口。我就挠头,现又偏偏遇上她…准没好事,“急什么!急什么!来这边坐坐…”

 她一边说一边往路边拉我。

 “啊,啊,李嫂,我回去还有事。”我推辞着,想身。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俺兄弟到底是大工程师,常天忙,常天忙,忙的连跟他妹子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

 她说着笑着,好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刹时,虚伪的亲昵,过分的热情,真弄的我不好意思。

 “走,这不远就是咱老乡开的饭店,有电视,有空调,咱老姊妹到那坐坐,喝杯茶,——放心,你妹子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牛翠萍哆哆人,柔中带刚,我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无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她走进了汽车站对面的大槐树饭店。刚进门,饭店老板云山就和俩女服务员了上来。

 因我们都是邻村,自小谁也认识谁。只是多年不见,有些陌生。打过招呼后,他把我和翠萍让进南房的雅间内,俩女子倒茶的倒茶,递烟的递烟。翠萍招呼门外的云山:“云山,山不转的水转,今咱老姊妹们好不容易聚到一块,云山,去,去,去厨房炒几个菜,咱好好聚一聚,你姐我请客。”我一看不好,赶紧走。

 “啊!别,别,李嫂,我回去还有事…一会迟了,他们找不到我,回去,没车了…”

 谁料,话音末落,挑帘而进的云山接上了茬:“刘哥,咱有车,一会我送你。老天有眼,兄妹重逢,这顿饭你弟我请,你不给李夫人脸,也不给兄弟脸?”

 老板为巴接翠萍,竭尽全力顺杆爬。

 饭店做菜就是快,云山下去没一会,俩女子一会端一个,一会端一个,三下五除二,功夫不大,大盘子,小碗子,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凉拌:头,口条,酱牛,凉拌三鲜。热炒:过油,苜蓿,红焖块,糖醋鲤鱼…“吃,吃,吃…”

 云山与翠萍,递筷子的递筷子,放盘子的放盘子,拉的拉,扯的扯。没办法,我只好指着满桌的菜肴,像征的招呼大家:“咱们大伙都吃…”

 那料,刚夹了几下菜,只见翠萍给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云山立即吩咐站在桌旁的服务员:“小红,菲菲,去拿两瓶”

 老白汾“再找几个口杯,俺姐几个好好喝几盅。”

 “不,不。不,我从来不喝酒,一喝就上头…”说着,我起身要走。翠萍慌了,连忙拽住我的胳膊,说道:“好,好,好。不喝就不喝,坐一会总可以吧!你这人…真是…”

 俩女服务员不顾我的反对,将桌上的三个杯倒满了,倒完酒,俩女子悄悄的溜了出去。圆圆的餐桌上,我和翠萍,云山面前的三杯酒,满满当当,透透亮亮。

 云山首先端起杯,一饮而尽。并且,杯口朝下,朝我面前晃了晃,犷的大嗓门,像打雷:“刘哥,你兄弟先干为敬!”

 翠萍更不含糊,举杯扬脖,“咕咕咚咚”的往嘴里倒,可能是喝的太猛,肥胖的脸憋的通红,喝下的辣酒,呛的她直咳嗽。她抬起头,说道:“刘哥,你看妹子咋样?舍命陪君子…”

 两道目光,如刀似剑,令人胆寒。

 我犯愁了,在内蒙念书那几年,逢年过节,朋友聚会,那一次不喝个半斤八两的,可今天,地点不同,时间不同,撇开云山不说,翠萍不傻,这个平时只往上看,不往下瞅的势力小人。她会平白无故的请我吃饭,鬼都不信。要不是她弟弟…“喝吗?刘哥,我和翠萍姐都干了,等啥哩吗?快干,快干…”

 云山说着,起身就往我跟前凑,坐在我对面的牛翠萍,双手恭恭敬敬的端起杯子,俩通红的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她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刘浩,你妹子那点得罪你了,那点配不上你刘工程师。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俺老李好歹也是个局长,好歹也是咱县的父母官,你不给妹子面子,难道也不给李局长面子…”这女人,话语不多,无懈可击。我一咬牙,接过翠萍手中的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随手把酒杯放到桌上。

 云山出去了,雅间内就剩下我和她。

 “咋,不喝了,看不起你妹子…”牛翠萍步步相。不知为啥?平常喝酒,三杯五杯没反应,可今天才喝了一小点,头就晕。

 “老刘,”翠萍醉的说起了胡话。

 “你别给脸不要脸,小红,菲菲,你俩过来,我抱住,你俩灌。我还不信,咱县有人敢不喝我敬的酒?”说着,牛翠萍挽胳膊,袖子,敞怀解带,从背火紧紧的抱住了我。马上,她丰硕的房,紧贴我的脊背。热乎乎的酒味,呛的人上不来气。

 言起人到,妖孽降临。看来,她们早有准备,这俩妮子,薄纱遮身,衣全无。白花花的‮腿大‬,忽忽藏,沉甸甸的房,时隐时现。偶尔,裙摆开启,那片茂密的芳草地,一目了然。很快,菲菲抱住我餐桌下的两条腿,小红解我的子,轻车路的从裆里掏出我的具,瞬间,菲菲张开樱桃小口,毫不犹豫的噙住头,双手抱定,上下‮弄套‬。小红立到我对面,墩墩的大子磨蹭着我光滑的前,嘴里噙了一口酒,双手捏着我的鼻子,往嘴里灌。

 真比电影里的蒙太奇都准,这时,身穿蓝红袄的梁欣,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由于她跑的快,进的猛,震的屋里玻璃嗡嗡作响。她先朝蹲在地上高撅股的菲菲蹬了一脚,又在低头吐酒的脸上,狠狠的搧了一个耳光。接着把我从她们的怀里,往外一拉,破口大骂:“你们真不要脸,欺负人欺负到胡同道里去了。

 哥,你咋也着么没鼻子,能跟这帮畜牲…搅到一块!”说着,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狠狠把酒杯往地下一摔,抓住自己的前襟往来一撕,拍着她那白皙皙的脯说:“哥,你瞧瞧,这伙‮子婊‬有的,你妹子全有…你何必呢?”这情景,慌的我一手提子。一手拽住梁欣朝外拖。

 此时酒桌,牛翠萍变脸失,双手叉,“谁家的疯女子,敢来我这撒野,云山,按住,按住朝死的打…”

 梁欣也不是善茬:“你那势,咋,你姑敢来,就不怕你们孙!”说话寻家什,和牛翠萍拼命,饭店里外,行人看了一大片。我连忙把梁欣拉出来,叫了辆出租车,把醉熏熏的她拉了回来。

 夜越来越深了…坐在沿的淑娴看着浑身难受的梁欣,对我和红莉说:“今天,我和梁欣到县城进货,刚办妥,她看见你后,对我说,她有事,叫我先回,谁料…”我既难过,又心痛,俺能说啥?

 我也知这事算不了。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忙到了十点,我刚想上睡觉,梁欣和红莉来到了我的宿舍。平常俩妮子来这,有说有笑。可今天,全都蔫蔫的,没待我让她俩就并肩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刘哥,我今天到县里了,一则给人家赔情道歉,给你算饭钱。二则去饭店会会那俩货。这事,我全问清了,完全是那胖女人搞的鬼,完全是胖女人一手安排的…那俩货,是发廊‮姐小‬,是胖女人安置专门害你的,我再不去,‮安公‬局的人就来了,抓你的现行…”

 梁欣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发梢。

 红莉说话可比梁欣大方:“刘哥,今俺俩进县城,欣欣姐说的对,你也真是,你又不是不晓得胖女人的底细,几十岁了还能上了她的当…”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和红莉开了一个玩笑:“莉莉,你和萍萍一般大,前几天还叫我叔,才几天,我的辈咋就小了妮?”

 红莉看了梁欣一眼,答道:“刘哥,今我和欣欣姐结拜,俺俩是姊妹,她叫你哥,你说,叫我叫你啥?”

 梁欣拉了红莉一把:“莉,别说那不搁盐的话。今天说正事,你咋越说越离谱。——那天,俺跟老板进城办货,看见胖女人拉你,想着必有縁故,怕你吃亏,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果果不然…”我无可奈何的哎了一声。刚开口:“欣…”我还没说完,梁欣就打断了我。

 “哥,你的难处俺也想过,可你想,要不是我那天搅和,这事传出去,你咋有脸见人…”

 红莉说的更好听:“刘哥,俺嫂有病,不能那个…”

 她用俩手作了一个性的动作,接着说:“啥时你刘哥想了,给咱姐妹招呼一声,保证供应,免费招待。要不比那俩货强,我头朝下走…”

 梁欣拽红莉:“别胡说,也不害臊。”

 红莉不以为然的:“咋,不是你路上叫我说的?”我赶紧答话:“别吵,别吵,这话我不该说,萍萍妈有病这几年,俺不是吹,咱没半句闲话!”

 梁欣打断了我的话:“你这话我信,可咱都是明白人,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没事人家能请你,你们既是同村,又是同学,这么多年,人家咋不请你。

 还不因为你是工程师,手里有权,笔下有钱。不为多要钱,人家请你干啥?”我坐在头上说:“好妹子,你哥啥事都明白,可人话在尘世上,难啊…”

 梁欣扭脸往这窗外,“刘哥,你再想想,人家拿钱走了,倒霉的是谁。俗话说,喝凉水使官钱,终久是害。”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挂在墙上的大钟,的的答答的走着。

 不管咋,我觉得,梁欣在大槐树饭店闹的那一出,牛翠萍肯定饶不了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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