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没有在笑。”他说。
“有,你有。”她伸出手指头去碰他的
。“嘻,你的嘴
好软喔。”
狄亚阎张口作势咬她,吓得她赶紧收回手,可动作太大,整个人往后倾,还好他及时抱住她。
她咯咯直笑。
“小心点。”
“我很小心,是你一直晃。”她抓着他的肩,要他别晃了。
“我没有晃。”狄亚阎很确定的说:“是你喝醉了。”
“我才没喝醉。”常茉莉蹙起眉头,很努力地对准他的
,扑了上去…
真是甜美啊。她爱死了
跟
接触的柔软感,
动着自己的
瓣,不自觉想要更多,但只有过一次初吻经验的她,吻技实在笨拙得可怜。
狄亚阎终于受不了的反客为主,将她拥入怀里热切的回应。
他的
舌撬开她的芳
,滑溜的舌钻入,轻易寻得她的丁香,与之
。
原本仅是酒后的嬉戏,但
舌纠
之后却一发不可收拾…
云雨过后,狄亚阎酒也醒了一半,当下才惊觉自己真是
虫冲脑,竟忘了为两人做保护措施。
拥着累极昏睡的茉莉,他懊恼的情绪瞬间取代了
爱的余韵。
“对,我不回去吃饭了…临时有事…不要问,我不会说的…”
下一秒,彼方电话似乎被某人给蛮横的抢走。
“亚歌,我知道今天是你单身的最后一晚,也是最后以狄家女儿的份身跟大伙一起吃晚餐…我跟你抱歉,但我还是不会回去的…”
狄亚阎将机手稍稍拿离耳旁,眉头紧锁,又几秒过后才回应对方。
“亚歌,明天要当新娘的人,请保留点气质,就这样,我挂了,掰。”
常茉莉看着他,时光一下子跨越了好几年,从他们都上大学的那一年直到现在再重逢,她都已经二十八岁了,而小她一岁的他,更是成
得不可思议。
他的外型依旧无话可说,举手投足间所展现的风范与气度,也让人更加移不开注视的目光。
他穿着黑色有质感的衬衫及同
系细条纹的西
,衣袖稍稍卷高到手肘,姿态率
而潇洒,拿着机手讲话的侧面角度帅到不像话…
常茉莉轻叹一声。
这个男人,不管几年的光
过去,还是那么轻易的使人沦陷。
狄亚阎结束不算愉快的通话,收起机手,转过头来再度将焦点聚在她身上。
对上他的视线,常茉莉猛然惊觉现在不是惊叹他魅力无穷的时候,被他盯着看,她的头皮瞬间发麻,只能心虚的陪着笑。
此时,他们正坐在狄亚阎B开头的昂贵房车里,而他从中控锁锁住了车门,让她宛如误踩到陷阱的可怜小白兔,逃都逃不了。
“我们去吃饭。”噬血的猎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还要工作…”狄亚阎的车就停在饭店的地下室,而她被他逮到前正在饭店会场帮亚歌做婚礼布置,不得已被迫放下工作半途开溜,她的心情实在忐忑不安。
“吃
了再做。”说着他发动车子,驶出饭店地下室。
“可是…你不回家陪家人吃饭吗?这是亚歌结婚前跟家人聚会的最后一晚。”从他刚刚的对话内容当中,她大概可以猜出亚歌八成对他不回家吃饭这件事很火大。
“无所谓,又不是结完婚就不回家了,姐夫为她买的新屋就在隔壁大楼而已,她可以每天都回娘家。”
反正不管常茉莉说什么,狄亚阎都有话可反驳,也就是说,她无论如何非得陪他吃这顿饭不可。
哎呀,吃饭是小事,她就怕他追究起来…以他那有仇必报的撒旦性格,看来她是“在劫难逃”了。
狄亚阎载常茉莉到附近一家知名的牛排餐馆用餐,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常茉莉一直戒慎恐惧着。
“专心点吃,别切到手了。”狄亚阎冷冷的赏她一句。
他突然说话,吓得她手中握着的牛排刀差点掉了。
“我看了一整天的诊都没有进食,现在只想好好吃顿饭,你放心,要审问你也得先让我吃
才有体力。”
也就是说,她的美好时光仅剩下这一顿饭的时间?呜呜…她怎么有种在吃“最后的晚餐”的恐怖感觉?
面对狄亚阎,她会如此胆战心惊,实在是因为当年…她是落跑的!
看着丰盛的牛排大餐,常茉莉一点食欲也没有,思绪飘回她大学重考的那一天…
苦读了一年,历经两天宛如在高温烤炉里被折腾的痛苦之后,一切总算苦尽笆来。
不需要等发榜的结果,走出考场的常茉莉信心满满,根据她作答的顺畅度,除非有意外,要不然两个月后的她应该就是大学生新了。
她站在校园里,左顾右盼却看不到来陪考的狄亚阎。
因为分组的缘故,狄亚阎在昨天就已经考完了,至于他考得如何,那根本不需要问。
那个恐怖的家伙在大热天里试考,竟然连一滴汗都不会
,大多数人或许是天气热再加上紧张,擦汗的面纸都不知道用几包了呢。
而且,大家都是考到铃声响才
卷,他却是将题目答完就提早
卷离开教室,简直优秀到令人发指。
“奇怪,说要陪考的是他,突然溜不见的也是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常茉莉自言自语的念着。
不管了,先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再说。
常茉莉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却在途中看到狄亚阎被一群穿着卫凡制服的学妹给包围,她下意识赶紧藏起自己。
那些小女生是卫凡派来帮参加联考的学长姐服务跟加油的,她们想必是看到了她跟狄亚阎在一起…
就在此时,她听到他对她们说——
“不要再问我跟常茉莉是什么关系,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实在有够烦的!”
狄亚阎的口气好不耐烦、好厌恶,说完甩头就走,殊不知这些话已经完全被躲在一旁的人儿给听见。
常茉莉的心像是被他用大铁锤狠狠敲出一个大
…
自从两人发生亲密关系之后,她原本胆小懦弱的心就像吹气球般一直
大了起来,一不小心就膨
过头,以为自己从丑小鸭变成天鹅了,以为狄亚阎应该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她凭什么自以为是呢?
接下来,学妹们议论纷纷的话像是在她已破
的心上又补了一
。
“那个常茉莉也不去照照镜子,又矮又丑,八成是利用跟亚歌学姐的关系才得以接近学长。想起来就好恨喔,为什么那么丑的女生还死黏着学长,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好不协调,我真为学长抱不平…”
学妹们一致附和,认为帅哥身旁应该是女美才对,丑女跟胖女请滚开。
常茉莉后来绕了点路才到另一头的女生厕所,那天,她并没有跟狄亚阎一起离开,因为她一个人躲在女生厕所好久好久…
她照着镜子,心里一直重复默念着;人真的要常照镜子才会有自知之明、人真的要常照镜子才会有自知之明…
收到成绩单那天,常茉莉表面上是咧着嘴笑,但心头并不觉得开心,反倒是母亲欣慰地抱着她又哭又叫。
其实,从联考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了。
对狄亚阎,她表面上维持着原来的态度,但她心里知道,自己该回到属于自己原来的世界了。
这天,狄亚阎到她家里来,协助她填写大学志愿表。
“以你的成绩,若志愿顺序填得好,还是有可能上T大。”他仍希望她能跟自己上同一所大学。
常茉莉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他帮她填着志愿卡。
狄亚阎抬眸,怪异的瞅她一眼。“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你多心了。”常茉莉强忍住真正的情绪,她不能回避他的注视,要不然会让他起疑心。
“希望是我多心了。”狄亚阎不否认他有很强烈的控制
,他不希望事情
离自己预想的范围太多。
他总是竭力将事情导回自己原先的期望,就好比将功课成绩超烂的常茉莉教到可以上T大一样,他喜欢笃定的感觉。
可最近这种感觉,在面对她时却又变得很不踏实,偏偏他说不上来怪在哪里,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他太多心了吧。
还是…跟他将会有一个月时间不在湾台有关?
“这礼拜天我们全家会出发到国美去参加小泵姑的婚礼,然后会在那里住上一个月的时间,陪伴已经移民的爷爷
。”
“嗯。”
狄亚阎对她冷淡的反应有些不悦,他抓着她的肩,强迫她看着他。“每天都要写E-mail给我,不能偷懒。”
当下常茉莉答应了,在狄亚阎出国后,她也的确每天都发一封很长的Mail跟他报告自己的生活琐事。
但是,她只说她想说的,至于不想说的部分一个字也没提。
好比,她的母亲决定结束在台北开设的居酒屋回到故乡台东,因为外公外婆的体身已经大不如前,母亲想陪在他们身边。
母亲要她继续留在台北读书,但她却拒绝了。
她重新填过自己的志愿卡,里头没有T大,第一志愿改成故乡台东的大学。
信还是每天写,就连她打包行李准备搬回台东的那天,她还有发Mail给他,那是她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内容一如平常,没有任何异状,更没有告别的字眼,什么都没有…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前来收下他们主餐的餐盘,狄亚阎将牛排一扫而空,反观常茉莉,胃口差得可怜。
甜点上来了,还有咖啡,常茉莉喝着苦涩的咖啡搭配甜腻的提拉米苏,两种滋味在她嘴里产生诡异的感觉,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狄亚阎吃
了,他用餐巾优雅的拭着嘴角。
“为什么会是你帮亚歌的婚礼现场做布置?是亚歌找上你,还是你找上她的?”
唉,该来的总是得面对,吃
后的狄亚阎开始审问。
“都不是,我们是…偶然遇到的。”
“看样子你们‘偶遇’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我都没听亚歌提起过呢?”狄亚阎说话的口气虽然很轻,但深邃的眼底早已乌云密布。
“呃,可能亚歌觉得不是很重要,没有提起的必要吧。”
“不,以我对她的了解,在婚礼前跟此生认定的唯一好友重逢绝对是‘大事’,她不可能不说的,除非…有人嘱咐她不能说。”
他可以去当CSI探员了…被料中的常茉莉顿时哑口无言。
“我猜,要不是跟亚歌‘偶遇’,你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跟我们联络吧?”狄亚阎的眼眸闪着冷光道。都那么多年过去,她也已经二十八岁了,心里在想什么就会表现在脸上的坏毛病仍旧改不了。
常茉莉闪躲着他的注视,等于默认了他所说的。
他的眼底隐含怒火,当年无缘无故的走人,还打算一辈子不联络…很好,真的很好,好得不得了。
“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追问一点意义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敛去了怒气道。
常茉莉好意外,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见她突然垮下双肩松口气的模样,狄亚阎啼笑皆非,太久不见似乎让她忘记自己恶劣的原始性格了,那么,他就让她“回味”一下好了。
“茉莉。”
“嗯?”
“你很怕再见到我对不对?”
常茉莉不敢承认,但也否认不了,呐呐的不敢回话。
“其实我
开心的。”他迳自又道。
他那是开心的表情吗?怎么看不出来。
常茉莉的头皮又一阵发麻…不妙,这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感觉了,表示即将有灾祸临头。
果然——
狄亚阎突然覆住她搁在桌面上的柔荑,“当年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徒留我对这段感情神伤,如今我们再度相逢,表示命运之神重新牵引起你我…”感
之后,他的重点是——
“让我们再延续过往的爱情吧。”
这句话媲美地球爆炸的威力,常茉莉猛地站起来,椅子砰然倒地发出剧烈声响,手中的咖啡杯也失去支撑力而倾斜,咖啡如瀑布般洒落在雪白的桌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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