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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其实我想讲的不只是这些,今晚我想告诉你了…”

 她愿意说了?!拌泽心跳瞬间急跃起来。这就是她今晚“主动”的原因吗?。

 “是时候了,我不说不成了…”漆华预告她死亡的话犹然在耳——

 从现在开始,你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不只是毒,也可能是暗杀、刺杀、意外落水,不慎落崖…总之,你多留一,就多威胁我一

 她还想再多依恋些时候的,可是,不行了,这一回她不想死在漆华手里,若真得死,她宁愿是这男人动的手。

 “舜兰?”

 前的意越来越大片,他整个人也僵成好似一

 “歌泽,你记得我说过做抉择时别心软的话吧?走你想走的路,不回头也没关系的。”

 “妳…”他要做什么抉择?

 “你听好,你所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接受,要我死也成。”她一脸的义无反顾。

 他沉重的瞪着她,等着最后她要说出什么话来。

 她稳住心跳,深呼一口气。“其实…其实我与漆华,我们的‮份身‬——”

 “王子,王子!”殿外忽然传来宫女焦急的呼唤声。

 他全神贯注在舜兰身上,正要斥喝外头的人滚离,但还未发声,外头又接着哭道:“启禀王子,王子妃她、她骤然身亡了——”

 “什么?!”歌泽末动,但舜兰整个人已由上跳起来了。

 舜兰雪白着脸,站在漆华的尸首前。

 她竟然死了?!口口声声说要她命的人,居然先死了?

 是谁杀了漆华?是谁?!

 “王子,王子妃的死因不明,似乎是‮体身‬自然衰竭而亡的。”西邺御医禀报。

 “她如此年轻,之前又无病痛,怎么可能莫名死亡?”舜兰不信。

 “这…很难说,以前也有过很多年纪轻轻就突然暴毙的例子。”御医为难的解释。

 “可她暴毙在我西邺,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能等闲视之,你再细查她可有教人下过毒?”漆华之死何等骇人,连西邺王都被惊动的半夜赶来。

 “是。”御医诚惶诚恐的又再检查一番。“确实是无毒反应。”

 “那…就不是咱们西邺的问题了。”歌鏐神色不定的瞧向一脸漠然的儿子。

 拌泽双手负背,瞧漆华死状平静。“她是在沉睡中过世的,自然跟咱们无关,可她是大宓公主,又是被预言为女帝的人,这么轻易死去,我怕大宓王会借机找咱们麻烦,就连天下也会再动起来。”他冷静分析,表情无一丝丧之痛。

 舜兰心中起了惊疑。是他吗?因为漆华与他作对,所以干脆将她杀了?

 察觉到她指控的目光,他抿了抿的靠近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道:“不是我。”

 她冻结的‮子身‬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她能相信他吗?

 这时高庚冲了进来,满脸忧急的问:“漆华真死了吗?”

 “是的,咱们很遗憾。”御医上前回答。

 他赶紧看向上的尸首,眼眶虽是红的,却一滴泪也没有落下,一旁的舜兰甚至见到他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

 “高庚王子,请您节哀顺变,公主去得突然,众人也都极为惊愕。”怀果早跟着西邺王来了,见状立即上前劝慰。

 斑庚别过脸去,也不知是不是在抹泪。“我明白的,方才进来前已听说了,她并无中毒迹象,是自然身亡的。”他一副忍住悲痛模样似的说:“父王那里我会亲自回去禀报的,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挨得住这噩耗。”

 “是啊,漆华一死,你身为大宓大王子,是一定得回到自己的国内‮定安‬民心,虽然漆华是我西邺的王子妃,但她‮份身‬特殊,她的尸首还是让你带回去吧,本王也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平安抵达大宓。”歌鏐考虑后做出这个决定。

 “多谢西邺王的协助,我高庚感激不尽。”

 “你打算何时起程?”

 “我想赶在漆华尸体‮败腐‬前回到大宓,让父王见她尸身最后一眼。”

 “若是如此,明天就好起程了。”歌鏐点头。大宓王以及大宓百姓若得到漆华死讯,上下便会宛如绝了希望,全国必定成为一片哭城,若在这个时候进攻…

 他心有盘算地瞧向歌泽,见他半垂着眉目,表情一副深思,所想的应该与自己相同吧。

 漆华的生与死,都能为他西邺所利用,看来大宓应该是西邺的囊中物了。

 “大王,帮助高庚王子回国治丧的事就交给臣吧!”怀果自告奋勇的上前。

 拌泽皱了眉,想说什么,但歌鏐正沉浸在暗喜中,也没多想,挥了挥手的就道:“好,就由你负责,你务必尽心。”

 既然父王已同意,歌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料想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情,对此事遂没再多置喙一词。

 “臣自当尽心尽力的,一定不辱大王之命。”怀果马上说。

 舜兰惑的瞧着在场所有人,众人神情皆是暗怀鬼胎,都有可能是设计杀死漆华的人。

 她为漆华深感悲哀,死命要守住那个地位,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众叛亲离。

 她不敢想象,若是换自己被大宓王拱上抬面,那她的下场能比漆华好吗?她有可能全身而退吗?

 她霎时起了一阵恶寒。

 拌泽悄悄握住她冰凉的手,她楞楞地仰望着他,竟觉得手心更冷了,因为她知晓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但他也希望漆华死。

 她沉痛的阖上眼,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这殿里的一切阴险残酷。

 未来会变得如何呢?她能不能继续就做着那个平凡又有着奇怪创意的舜兰就好?能不能…

 随着高庚王子一行人起程回大宓,另一件大事跟着发生——

 舜兰人也不见了!

 这半个月来,歌泽疯狂寻找。他不知道她会去哪?又能去哪?她的不告而别,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想破头都不知为何这样的事会发生?

 漆华死了,没人能再威胁得了她,她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

 然后,一个消息传回来,歌泽整个人都呆了。

 这消息太震撼人了,他完全无法罩信,也不敢相信!

 那失踪了大半个月的女人竟回到了大宓,这也就罢了,大宓王竟宣称她才是真正的大宓公主,死去的漆华是假冒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教他如何相信?

 “歌泽,那叫兰儿…不,舜兰的女人,真的才是菊殷真正的女儿吗?”歌鏐气急败坏的问。

 “我不确定。”他面上血尽失。若是真的,那女人瞧着自己为了江山忍怒的与漆华周旋,她却什么也没说…

 “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会不知她的来历?!”歌鏐大怒。

 拌泽心口涌出一股异常尖锐的刺痛感。是啊,他怎会不知道叫她欺骗了他!竟是连他也骗?!

 脑海中浮现起过去提起漆华时,舜兰说过的话——

 她只是个可怜人…

 可怜?!如果是个假的女帝,只是被众人利用的工具,当然可怜。当时他不懂她为何总是对漆华心软,如今,他总算明白了。

 “这女人若也爱你,怎么可能隐瞒真相的离开你?”歌鏐怒声再质问。

 她走是因为她才是那个真正被预言为女帝的人,所以漆华一死,她便得回到大宓掌握局势?

 她是这么心机叵测的人吗?

 不,她不是,他所认识的舜兰单纯天真,她没这城府,没这城府!

 他记起那夜她主动惑,癫狂‮夜一‬后,说愿意告诉他了,但漆华也在那‮夜一‬死去,让她的话就此打断,但她要说的就是这事吧?

 “她原是要告诉我真相的…”

 “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吗?她与菊殷一起耍了你,又怎么可能告诉你实话?!”

 拌泽陡地一震,沉下心来。“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可晓得外头还传些什么?传出你施惠南寮、苏起、龄擒等国是那女人的意思,她才是那个恩德皆备的人,你不过是她的工具,造福天下的工具。”歌鏐跳脚道。

 闻言,他脸色发青。

 “你说现下该怎么办?那女人在漆华一死后就失踪,接着回到大宓放出这些话来,摆明了就是要开始建立女帝的威信,她要一统江山了!”歌鏐一愁莫展,心急不己。

 剎那间,歌泽的脑海一片空白,痛楚在心底纠结。

 他双手抚着额,蓦然记起舜兰曾说过,结果取决于他,他才是那个最后痛苦做抉择的人。

 这意思他懂了,要不要与她为敌,由他决定,要不,对她俯首称臣,要不,与她兵刃相向!

 她竟推他落入万丈深崖里?!

 “当初咱父子俩都对漆华的死袖手旁观,也做好要挥军南下直攻大宓的准备,没想到如今菊殷反将咱们一军,他竟以咱们『扣留』女帝之名,宣布要讨伐西邺,并以此宣告舜兰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歌鏐对这突来的骤变,怒目咬牙。

 那假公主之死,菊殷无一丝惋惜,竟为莫须有的扣押舜兰之名讨伐他们?!

 现今大底有了新女帝,气势又旺了回来,更因舜兰在西邺期间的作为被传出,声势更凌驾以往的漆华,西邺要拿下大宓,只怕不是易事,相反的,西邺反倒陷入空前的危机之中。

 拌泽瞳眸骤然转冷,久久后竟刻薄地冷笑起来。“那女人不只欺骗我,还利用我,甚至背叛了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阴郁冷冽的眼神连歌鏐都不由得心惊胆战了起来。

 “可恶!我上了我父王的当了。”高庚恨得牙的道。

 “怎会这样仰之以协助治丧名义随着他来到大宓的怀果,双自含着诡地盯着沉睡于上的人儿。

 他们强掳走舜兰后,在回大宓的路上,不断灌食她药,让她沉睡至今,连回到大宓后都未能清醒过来,让大的必王以为她已死,对高庚痛斥不己,还差点杀了他愤!幸亏胡葛说她无事,这几天里应该就能清醒,这才让高庚死里逃生。

 “当初带她回来,是因为父王不断去书要我将她送回大宓,我以为这丫头一定知道漆华的什么秘密,才会让父王急于将她弄回国内,哪知,原来这丫头本身才是那个大秘密!现在还弄得天下尽知!”高庚磨牙,口气愤恨难当。

 “这丫头竟然才是真正被预言为女帝之人…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也无人想得到,王子也不用太过气愤。”怀果反而劝他冷静。

 但他听不进耳里。“我如何能不气愤?因为知道漆华那高傲的丫头不会信任我,我才用心良苦的要你去接近她,知晓那丫头绝对吃不惯西邺的饮食,千辛万苦弄来有毒物的大宓食物让你送去给她,教她不察的吃下去。

 “说起这毒也是得来不易,想之前漆华一再派人暗杀于我,某次以使毒手法加害时,是我察觉有异,反倒问出下毒之人,要取得时,更是费了一番工夫。此毒无无味,能让人食用一段时间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丧命,好不容易弄死漆华,以为今后大宓终于是我的天下了,哪知…可恨!”他气得跺脚。

 早知如此,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该先弄死真正的女帝才是,居然还将她‮全安‬带了回来,真的蠢得可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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