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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陷害他们,以帮怀璧顺利当上太子?”圣皇听明白了,却更加痛心疾首,“怀玥啊!你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怀璧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无论这路上阻挡他的是谁,那都与你无关,你以为你把自己的前程性命都赔进去,他会

 靶你吗?朕会感激你吗?”

 “儿臣后悔过…在三弟重伤之后,儿臣其实己经后悔了…”圣怀玥泪满面地跪在圣皇面前,“但是儿臣己经做错的事情是无法挽回了,儿臣只恳请父皇看在儿臣这些年对父皇事事恭顺、孝心拳拳的分上…饶过儿臣…”

 圣皇泪眼婆婆地看着他“事事恭顺,孝心拳拳?你说得好啊,可在怀璋的前,你也能张得开口,把这八个字说给他听吗?你要朕怎么向他解释?说因为他二哥对他的四弟起了私慕之心,所以将他当作祭品送给黑羽,以成全怀璧的光明前程?”

 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悲戚的面容不再面对圣怀玥。“怀玥,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朕做为父亲,可以放过你,但是身为圣朝的皇帝,朕必须替怀璋讨回这个公道。”他用手一指龙椅前那张条案上孤零零摆放的一只小酒壶。“你身为皇子,死也要死得体面,朕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辱没了我们圣氏的门风,你自己了断吧,朕还可以下旨厚葬你,让你家人都能保有一份颜面。”

 圣怀玥心魂惧破的扑上前去抓住圣皇的衣角哀恳,但圣皇夺过被他抓住的衣角,刷啦一声,一节断袍落到他的手里,而圣皇己踉跄着夺路而去。

 圣怀玥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站在龙椅旁,但在他的面前,空空,只有那一只小巧精致的酒壶,冰冷无声地与他默默相对。

 他颤抖看伸出手去,一寸寸接近壶身,终于将那冰凉的酒壶握在手中。

 一握之下,万念俱灰。

 圣怀璧大声和黑羽定海说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大殿内传来咕咚一声,似有什么人从台阶上翻滚跌落,随之响起的是瓷器破碎的清脆声。

 黑羽定海向后看了一眼,口道。“二殿下他…再回头看向圣怀璧。只见他俊美的睑上竟没有一丝血,青自得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似的,他紧咬看牙坚定执拗地不肯回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怀璧才重新开口道。“现在我要去丞相府一趟,将军要与我同行吗?”

 黑羽定海沉声回答,“不了,我要去驿站向公主辞行。”

 “那…你我就此别过吧。”圣怀璧望定他,“莫忘了一年之约。”

 “一年之约。”他低低回应,两个男人同时离开殿门,向前方走去。

 前面,是不同的两条人生路,但相信总有重聚时,下一次相聚,也许又是天翻地覆,山呼海啸般的惊心动魄,他们两人不能预知未来,但默默地在心中期待。

 人生得一至敌,如得一知己。

 此生未来种种,变数无穷,其趣亦无穷。

 第三章金城之变

 一个月后。

 月前二皇子圣怀玥突发心疾粹死在朝堂上,他的丧事‮理办‬得非常隆重奢华,朝内与圣怀玥好的文武百官一连七天纷纷前去他的摘星殿吊唁,圣皇几次赏赐厚礼给二皇子的遗孀和皇孙,嘱咐宫人务必要按照原本的制度规格照顾好他们,绝不能待漫。

 而令狐问君则在圣怀玥丧事之后被勒令停止丞相之职,因为她己被圣皇钦点,下旨赐婚,即将成为太子妃,且她身怀六甲,紧张兮兮的圣怀璧要她好好养胎,因此大部分的工作都被他抢去做了。

 对于圣皇的态度突然变化,令狐问君非常诧异。

 “陛下不是一直劝我不要和金城倩争抢这个位子?为何现在又答应得这样痛快?”她曾这样问过圣怀璧。

 他沃笑透,“因为在金城倩离开圣都之前,曾经和父皇有过一番恳谈,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金城倩和圣皇说了什么?”她还真不清楚这其中竟有这样的变故。

 圣怀璧一边将刚刚让厨房煲好的汤药端到她手边,一边漫条斯理地回答,“当时金城倩不许我在场,至于说了什么,也是父皇后来转述给我听的。据说是金城倩公开向父皇表示不愿意嫁给我,所以父皇就不再提这柱婚事了。”

 “她不愿意?”她总觉得此事蹊跷,之前金城倩折腾出那些事情来,不就是为了要嫁给圣怀璧吗?怎么一转眼就放手放得这么爽快?

 “你们女孩儿的心思啊,其实也不难猜,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一定是想明白了,与其做我身边名义上的太子妃,在我心里却永远屈居于你之下,还不如回去风风光光的做她的镇国公主。现在她在金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更可能是所有人之上的女王,女王和

 皇后相比,自然是女王更威风了。”

 令狐问君漫慢嚷着热汤,蹙眉道。“她走时倒没有和我说起这件事,我看她当时看你的眼神可是颇为依依不舍的,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父皇的旨意也下了,下个月咱们两人就要成亲了,你以为她还能来抢亲不成?”圣怀璧从后面搂着她的肩膀,嘴在她的后颈上不规矩地点看火。“若她真的来抢,你能不能像当初救黑羽定海似的救我啊?”

 她忍俊不,“你一身武功比我都高,还用人救?”

 圣怀璧不依不饶地在她腋下呵看,“听你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那里像是处处以夫为天的未婚子?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看夺下她手中的碗,就将她一下子横抱起来。

 令狐问君吓了一跳,轻呼道。“大白天的你又做什么!别忘了宋太医怎么说的,要你最近收敛些…”

 “宋太医昨天和我说你最近‮子身‬调养得不错,只要我别太烈,小小的亲热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的手如游鱼一般滑进她的衣内,清凉的五指令她全身轻颤了一下,红看脸骂道。“怎么你连这种话都和宋太医说,还要不要脸?”

 “要脸…能当饭吃吗?”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没规矩”两人气吁吁地纠了片刻之后,圣怀璧忽然眨着一双桃花眼,停住动作,“问君,我从父皇那里听到了一个小秘密,是关于你我的,你想听吗?”

 令狐问君媚眼如丝地看看他,哼道。“我们有什么秘密还要圣皇告诉你?”

 “关于你当初为什么被你父皇派到三国去的事…听父皇前两天告诉我,当年你母亲和我母妃曾是闺中密友,两个人很是好,在我满一岁的时候,你刚好满三岁,你母亲带着你入宫来,结果发现我们两个孩子依依呀呀的凑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于是我母妃就顺口

 说要在我们长大之后把你嫁给我。”

 “胡说,我比你大两岁,你母妃才不会同意呢。”

 “怎么是胡说?我父皇说为了此事他还特意去找你父亲占卜过,结果说我们两人命中缘分极深,而且你是我命中的福贵之人,但因缘虽厚,坎坷也多,不能如一般夫那样平顺结亲,必然要经过千难万险…”

 她怔征地听看,忽然想起父亲留给她的那封信中曾经写过。你与圣氏之缘,甚于与令狐之情,亦为天意,勿要自疑自怯。

 原来父亲那句话的意思是暗指他早己知道自己和圣怀璧命中有这份情缘,让她不要妄自菲薄?

 “所以,问君,看在你父亲用心良苦的分上,我父皇又岂能真的驳回这‘天意’?说不定金城倩来婚的时候,我父皇早就知道她会铩羽而归,再加上我又帮金城倩安排了一个那么好的台阶下,她岂能不一”

 “什么台阶?”她警醒的打断他的话。

 圣怀璧诡异地轻笑,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让小谢给金城倩发了一封密函。”

 “写了什么?”

 “让小谢向金城倩求婚。”

 “什么?”令狐问君睁大眼晴,真是哭笑不得,“你就这样把金城倩丢给小谢?她怎么肯?小谢又怎么肯?”

 “小谢在玉虽然落了脚,但毕竟离开这么多年,多少难以服众,倘若和金城倩朕姻,必然对他帮助甚深。而金城倩在我这里碰了钉子,女孩子的脸面丢了一半,现在玉的皇子向她求亲,不管她愿不愿意,答不答应,岂不是都可以挽回一些颜面?”

 “就你鬼灵,总是心眼儿那么多,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令狐问君感慨着,又肇起秀眉,“可是你也要小心一些,人心岂能如棋局,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比如小谢,原本只是你手下单纯的卒子,现在突然变成一国王子,即将继承王位的王储,他的心就不会变吗?”

 “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眼前我只顾你一人…不,是顾你们‮子母‬…”圣怀璧含糊说看,边在她上肆意啃咬了几下,又小声说。“昨天父皇还和我提到…想禅位给我,你觉得如何?”

 令狐问君又是一惊,但想了想便明白了圣皇的意思,“两位皇子之事让陛下心力瘁,他己无心总揽政务了,现在你既然羽翼己丰,四海之内暂无敌手,提前将国家到你手上未必不可以,只是你真的敢接下这么重的胆子吗?”

 圣怀璧骄傲地笑道。“有何不敢?但我只有一个顾虑。”

 “什么?”

 “你愿不愿意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绝不弃我而去?”

 她微红看脸,“都要嫁你了,我说过绝不负你,你现在还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

 “你这女人自怨自艾太多次了,我生怕你有一天又想不开,做出什么让我恼火的事情。”他箍紧双臂,“所以我现在只要你一句保证。”

 她红看脸,长长的羽睫似是两片峨翅,盖不住脸颊上的酡红一片,直到他细白的牙齿将她的肩颈咬得齿痕点点,她终于耐不住他的驿扰,红看脸,小声低语,“怀璧…我绝不会弃你而去。”

 他足的呻一声,吻住她的再不舍得松开。

 今生今世,他不在乎自己的江山是一朝之土还是四海之国,但是只要她能陪在自己身边,纵使是只拥有‮夜一‬之,或者一屋之居,也可以化作无限的幸福。

 长相知是缘,长相守是分,茫茫人海何只千万,相知相守的缘分擦肩而过,转瞬即逝,他既己抓住,便会紧握一生一世。

 玉德元年,立秋,玉王宫。

 到今天,是玉颂明登基的第一百零一天。

 前年底,他那位自幼体弱多病的大哥玉颂贤撒手尘襄,做了二十多年太子,终究没有登上王位。今年年初,和他相认不过两年的父皇又因为一场弥漫玉国的疫病也不幸驾崩,让他这位自幼生长在海外,刚刚回国恢复身分不久的坎坷皇子突然间接掌大位,顿感力不从心。

 朝中,对他的身分还有质疑的皇亲国戚依然在不时的散播各种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朝外,百姓们对于他执掌国事的能力也有所怀疑。

 所幸他的身边也并非一个人都没有,除了生母华太后对他的全力支持外,圣朝太子圣怀璧还在他登基时,以圣朝皇帝的名义派来使臣向他祝贺并送上贺礼,以示他是圣朝认可的名正言顺的玉王。

 当然,最让他感动温暖的支持力量,却是来自一个以前他并不熟悉,但现在却和他心心相印的人—金城公主金城倩。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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