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她对古代皇室的了解,但凡嫁给皇家子弟的女子,至少都要体身健康,容貌出众才行。
皇上老是下旨让李容钦娶一个病秧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二任呢?我听说王爷的第二任妃子早已经有了意中人…”
“是啊,连你都知道那位姐小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她不但有了意中人,肚子里还怀了意中人的孩子,本王就算再怎么想要横刀夺爱,也不能活生生的把一个和乐家庭给拆散了吧?”
“所以?”
“随便演一出烈女不侍二夫的戏码,私下赐她一个死名,就放她和意中人,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隐姓理名过日子去了。”
这个答案真是令穆环贞哑口无言了。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她不由得抬头多看了李容钦几眼,心底五味俱全,复杂难测。
这个男人一直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世人对他的恶劣批评。
不解释、不恼怒,仿佛所有指向他的那些恶言恶语,对他来说都是一则可以逗他发笑的笑话,可她却为他不平、为他难受…
“怎么了?你该不会被事实的真相吓到了吧?”
她傻傻的摇头摇,“我只是在想,皇上究竟与王爷有什么仇怨,为何三番两次替王爷送的妃子,都是那种…”
她不知怎么往下说,隐约觉得,事情肯定不如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别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原本穆环贞并没怎么在意,可那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虽然这三楼称得上是高级包厢,可两间厢房就在隔壁,就算隔音做得再好,只要那边声音稍微放大,这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包何况隔壁间的那些人说话声还不是一般的大,可能酒过三巡,嗓门无形中又放大了几分。
当他们的话题扯到“六王爷”这个字眼的时候,穆环贞不
止住了声音,侧耳认真听着。
只听隔壁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大嗓门的衰道:“董大人,您贵为一朝礼部尚书,乃三朝元老,别说皇上,就连先皇当年在位之时,不也对您敬重有加、礼遇三分?可是那六王爷今
却在奉天殿如此放肆,我等闻言,真是替董大人不平啊!”
穆环贞忍不住看了李容钦一眼,只见他
角匀笑,满不在手的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这对,又听隔壁传来一个年老的声音,“那六王爷就是个无
之徒,仗着体身里
着先皇的血脉,不顾礼法、为所
为,皇上是顾念着与他的兄弟情份才一直没治他的罪,否则像他这种不祥之人,早在出生那一刻对就该被活活掐死了。”
听到这里,穆环贞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说话的老头是谁啊,怎么如此讨厌?
“听说三天之后,皇上要在宫内举行放天灯仪式,每年八月十五之前,皇上都会用放天灯的方法来向先祖祈祷,让先祖保佑我天阙王朝能兴盛强大,国富民强。董大人,您身为礼部尚书,今年的放天灯仪式,仍旧由您来亲自主持吧?”
那老头笑道:“自然。而且老朽已经向皇上正式提议,今年的放天灯仪式,不准六王爷参与,他生来一双魔鬼妖瞳,乃我天阙皇室的
辱,相信王朝先祖们在夭有灵,也一定不会承认这一个身为不祥化身之人。,出现在放夭灯仪式的现场…”
那老头越说越过份了。坐在这一边的穆环贞,已经听不下去。
她突然起身,不理会李容钦诧异的眼神…把推开房门,直冲进隔壁房间。
壁间里坐着的都是朝中几个私
不错的朝臣,当穆环贞不客气的推开隔壁包厢的大门时,所有的人都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你…你是何人?”
一个年居七旬的老者,身穿官服怒声质问,当穆环贞听出他声音正是刚才态意批评李容钦的老人时,非常不客气的冷笑一声。
“董大人是吧?不瞒您说,您刚刚在房间里所说的那些低毁六王爷的话,我在您隔壁的厢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个字都没有漏掉。”
不理会那老头尴尬的表情,穆环贞踏入房间,走到他面前。
“您口口声声说我朝六王爷生就一双魔鬼妖撞,是不祥之人,那我就想问门您老人家了,您这不祥之人的结论从何而来?”
“你!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穆环贞不客气的反问,只觉得眼前这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异常可恨。
他就是电视里经常演的那种,打着礼仪廉
的旗帜,却偏偏会做出败坏社会道德风气的那种恶人的典型代表。
这种人最讨人厌了!假道学、假正经,动不动就把祖宗家法摆出来招摇撞骗。
被穆环贞指着鼻子质问的,正是礼部尚书董天养。
不管在朝中还是在家里,他都是受人尊重的,就连皇上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可他万万设想到,只是在酒楼吃饭,竟然闯进来一个身材娇小的丫头,而她不但态度嚣张、语言刻薄,还胆敢恶狠狠的质门自已?这让董天养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怒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小丫头?你居然敢对本官用这种态度说话?”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你这老头倒是给我说清楚一点,六王爷究竞哪里碍了你的眼,你凭什么说他生来一双魔鬼妖瞳?你又凭什么说六王爷是不祥化身?六王爷害到你什么了?是害得你家破人亡,还是害得你钱财尽失?”
“你…你好大的胆!那六王爷命硬,不但克母而且还克
,这是全京城从上到下都知道的事实…”
“既然你说他命硬不祥,那你和六王爷同朝为官相识这么久,他怎么设把你给活活克死?”
“你!”
“另外,你身为朝廷大臣,居然敢在背后非议皇室子弟?堂堂礼部尚书,什么对候也和街头巷尾那些喜欢道人长短的丫头婆子有相同的喜好了?”
不能懂穆环贞会如此生气,她这个人从小就非常有正义感,但凡遇到不平之事她都会械身拔刀相助。
和李容钦相处多
,对他本人真正的脾气秉
已然是有些了解。
他绝非外人所说的那种命硬克
之人。,如果他肯出面解释,她相信事倩不至于闹到如此严重。
可他那个人却根本不把别人的误解放在心上,闹得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真的是不祥之人、魔鬼化身。
所以她一时气急,才跑出来和这董老头大声哈声。
董天养哪是穆环贞的对手,才被哈了没几句,就气得咳嗽不止…副马上就要见阎王的架式。
“你…你…我要把你抓进大牢,
由刑部,治你一个辱骂朝廷重臣之罪…”
“你凭什么抓我进刑部大牢?我犯了什么罪?难道主持正义说实话也要被抓进大牢?哎哟,那我可真是好怕呀,这世道没天理啦!老百姓都不能说实话啦!说实话都要被抓进刑部大牢啦…”
穆环贞这边哈声正啥得过瘾,门口处却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早已呆住的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身穿黑色蟒袍的李容钦,捧着肚子正在那笑得
畅。
一干官员见他们方才议论的六王爷突然出现,都有些震惊,心头也有些惴惴不安。
而李容钦仍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止不住笑意。
这实在太有趣、太让他大开眼界了,没想到之前一直被他要得团团转的穆大姐小,和人吵起架来居然这么霸道厉害。
可怜那礼部尚书董天养,被他娘子气得脸色煞白浑身直发抖,如今见到他突然出现,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只见李容钦在笑够了之后,踩着优雅步子踏进室内…把将穆环贞拉到怀里,笑着对她道:“娘子,这帮人胆子都很小,你突然这么冲过来,万一把各位大人吓到吐血就不太好了。你也消消气,别和这帮没见识的人计较了,你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傻子讲道理,最后咱们也会变成傻子的。”
几个被骂成傻子的朝臣听到这话都有些郁闷,可眼前这位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六王爷,就算在朝中没有实权,他仍是先皇的骨
,当今皇上的亲弟弟。
所以众人被李容钦骂成是傻子…个个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
声。
不过,让他们诧异的是,这个突然闯连来的小丫头,居然是不久前嫁进六王府的六王妃。
可是传闻中,六王妃不是体弱多病而且性格软弱吗?
这…眼前这个泼辣加河东狮的六王妃,与传闻中的也相差太多了吧?
被李容钦拉出天下第一家,坐进软桥的时候,心里不平衡的穆环贞忍不住小声咭浓,“平
里瞧王爷也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如今被那群老家伙欺负到这步田地了,你怎么就不拿出当初欺负我的那股劲头,教训教训那群老古董?”
他笑着执起她的小手,不正经的说;“那群老古董哪有娘子你好玩?本王只喜欢欺负自已喜欢的,至于不喜欢的,本王才不屑去欺负。”
她被他说的那句“本王只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给闹了一张大红脸。
虽然被他逗了一下,火气降了大半,可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
“王爷,就算你平常再怎么不在手名声,可他们在背后那样说你是非,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李容钦满不在手道:“嘴长在别人的脸上,他们喜欢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本王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可怕,相处得久的人,心里自然清清楚楚,至于那些不明白的,就让他们糊涂一辈子好了。”
说着,他还调戏的看了她一眼。“话又说回来,今
若不是那些老古董在背后议论本王,本王还不知道,原来娘子你对我居然如此情深义重…”
小脸又红了几分,她急忙瓣解,“我…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容钦一把环住她的
,趁她惊讶之时亲了她一口。
“嗯,不管是情深义重还是拔刀相助,为夫今
都很开心,来来来,快给为夫亲一下。”
穆环贞被他不正经的样子气得白他一眼,双手用力把他推至一边,嘴里囊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王爷在朝中应该没有任何实权吧?现在连大臣都不把你这六王爷放在眼里,万一以后,皇上真瞧你不顺眼,随便找你一个错处…”
她不敢多说,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前途堪忧。
“你这小傻瓜,设事
心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非常强硬的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脸上仍旧挂着不正经的笑容,“虽然本王在朝中的确没什么实权,可眼下日子过得迫遥又自在,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做个闲散王爷当然没什么不好,可她却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否则皇上为何接连三次赐婚,赐的不是病死了就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李容钦这人表面看来玩世不恭、极不正经,但相处久后她发现,他绝对是个聪明且有能才的男子。
连她都看得到的事实,她不相信身为兄长的当今天子看不出来。
一旦皇上真的起了什么
念杀机…
“环贞…”
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他认真唤着她在这时空顶替人活着的名字。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