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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正好是公关部要准备企业年册的时候,老板的要求和意见非常重要,既然沈拓宇不介意,坚持要给凌思渺机会,郑翎第二天就将她派了上楼。

 向来负责跟沈拓宇进出的,是公关部副总监戴琳,知道自己的工作让一个才进公司不久的新人替代,就算只是短期的,也让她脸色非常的不好。

 和凌思渺一起上楼的时候,戴琳都将她当空气看,到了沈拓宇面前,戴琳却笑得像花一般灿烂,“沈总您放心,所有要注意的事项我都已经和思渺说过了,思渺她很紧张呢。”一阵客套话说完,又无限亲切地拍了拍凌思渺的手,“思渺啊,妳要好好和沈总沟通,和沈总一起工作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这机会要好好珍惜。”

 “谢谢戴姐,您这就要走了?”凌思渺看她说完就要离开的样子,有些傻眼,她什么都没有代过,自己不清楚应该怎么开始,以前的宣传短文,她都是看着活动的DV来写而已。

 “我手头还有几个专案在忙,没事的,沈总和我都对妳工作能力有信心。”

 沈拓宇当然看出凌思渺在着急,似乎害怕戴琳就这样离开,剩他和她独处,他心里微微不快,感觉凌思渺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处心积累接近他,机会真的到面前了,却总是装出一副正直纯良,为势所的模样。

 他点点头,“戴琳,妳先回去做事吧,要求我会告诉凌‮姐小‬,到时还需要麻烦公关部多努力了。”

 大老板都开了口要单独和凌思渺沟通,戴琳心内越发的嫉愤,却仍然顶着热情的笑容礼貌地告退,凌思渺脸皮有点颤抖,形成一个自以为还良好的苦笑。

 接下来的工作却没有她意想中的可怕,沈拓宇在公事上是绝对的简练和雷厉风行,他看着公关部做好的年册策划案,提了不少问题和意见,都是部门在策划时已经研讨过的内容,有参与这个策划的凌思渺自然是可以回答出来。

 而对于他觉得不好的地方,也只是要求她记录下来,回去按他提出的要求修改后再呈上来。

 在抬头倾听,低头敲笔电键盘疾记的同时,凌思渺觉得有些炫目,这个脸上长年挂着笑容的男人,此时英俊的脸庞散发着成功人士独有的光芒,以及他个人特别的魅力。

 他说得多,她响应得少,除了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外,似乎只需要沉默而迅速的领会、记录而已,有些不太懂的地方,她不敢问,努力做好记录,打算回部门再去请教资深的同事。

 他却见不得她的安逸,短暂的等待后发问:“凌‮姐小‬没有什么个人见解吗?”

 凌思渺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摇‮头摇‬,“我想先听听沈总您的意见,然后按沈总的意见来着手准备。”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对于这个工作妳缺乏主导的思想,只是等我去思考好,妳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但不难听出言辞中的凌厉。

 微咬了又迅速放开,提醒自己在公司,不能做这么孩子气的举措。

 凌思渺无法很好地回答,心里知道糟了,这个人物专访本来是戴琳的工作,突然给了她,临时待命没有得到任何指引和工作上的交接。虽然不同组别,可戴琳也算得上是她的上司,这事闹开,是整个公关部的失职,她不敢说,也没法说。

 看着洁白的齿倏然了如玫瑰花瓣般红的,然后又急切松开紧抿,沈拓宇感觉下腹一紧,因她对待工作不专业、不用心而衍生的不满,突如其来的就变了火。

 那个晚上她在他身下承时,也曾这样蹙紧眉头,咬着瓣哎哎哦哦地呻

 再多的训斥都无法出口,他以‮头摇‬掩饰尴尬,“叫林秘书安排妳去隔间等着,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妳有思路了,再来告诉我一个可执行的方案。”

 将凌思渺请了出去,沈拓宇才松了口气,安静的空间里能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正在努力平息她带来的影响,那股突如其来的火。

 他这是怎么了?她长得并不是国天香,顶多只是能入眼、还不错而已,多少比她美动人的,也不见得上过后能让他念念不忘,挨在一起就会回想两人曾有的亲密。可就是那夜和凌思渺上过后,她的影像就不时在他的脑海、梦境里跳出来捣乱,而且全是属于那夜香的画面。

 就好比一顿美食,貌不惊人可是食用之后让人难忘,时不时就会让人垂涎。

 重重地靠回皮制办公椅上,名贵的皮椅极其符合人体工学,可沈拓宇仍然全身紧绷地闭目,在办公室里他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凭意志强行压制下鼠蹊部的臊动。

 可该死的,那如果冻一般的,洁白的齿,她睁大眼睛认真听他说话时的纯粹,还有不时因为领悟了抿浅笑勾出的梨涡,都选择在此时盈绕不去。

 幸好…赶她走得及时,避免了出糗。

 林秘书似乎已经见惯了从沈拓宇办公室里出来时,每个人不一样的表情,没有多事地询问任何话。当凌思渺结结巴巴地告诉她,沈总让自己在隔间找个地方边工作边等时,她就将凌思渺带到了总裁室旁边的小房间里。

 这个小房间是为沈拓宇单独安排的起居室,就像部门的茶水间一样,备有各种食物饮品,还有小巧的桌椅,沈拓宇喜欢效率,经常会安排下属马上修改数据,使用率很高。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秘书按了内线,“沈总,接下来您有两个会议要开,为了不耽误您和新科张总的午餐,直接安排小吴在会议室外等您可以吗?”

 “好。”沈拓宇回得简短,按断了通讯。

 ***

 数不清是第几次探头,终于看到紧闭的房门敞开,凌思渺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杯,截住准备离开的沈拓宇,“沈总,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给您看看专访的大纲。”

 “妳一直没走?都几点了?”晚上九点了,沈拓宇皱着眉。

 跋她出去后,就一直不停地开会,和别人谈事,都将隔间的凌思渺给忘了,那时是早上十一点不到,到现在十个小时,她有离开过吗?

 老实地摇‮头摇‬,凌思渺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眼巴巴地看着他,“您还没看,不敢走。”

 林秘书早在七点时已经离开公司,当时他正和销售部谈业绩谈得火大,估计没敢提醒他隔壁还等着个人。

 “妳午饭吃了什么,晚上有吃东西吗?”她的午、晚餐都是怎么解决的,看她这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是一直在守着门。

 “中午林秘书给了我泡面,吃得很。”晚上也啃了些饼干,不饿。

 他从不待自己的员工,闻言有些懊恼,她没心没肺完全没有不满的模样,也惹得他不快,怎么就不会敲门提醒下自己的存在,就这样傻等,设计他的狡黠哪去了,难不成今天使的却是苦计?

 “走,吃饭去。”没有让她进办公室,反而走出来关了门,本来是准备去楼下随便吃点再上来的,现在带上她,干脆今天就这样吧,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

 举高了手里的笔电,凌思渺略急,“可是方案您还没看…”这花了她五、六小时,还特地通过网络找部门的前辈确认过,可以说是心血结晶,急于知道他的意见,好回家修改,明天继续努力。

 “啪”地一声直接替她合上,“回家发电子邮件给我,我晚上看。”

 “可是…”她还想说些啥,就看眼前的人俊脸一板,“妳是不是想让我饿着肚子看妳的方案?”

 呃,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她也不好再坚持,只好跟随他离开公司,上了车。

 沈拓宇将车速放缓,看了身边端坐的人一眼,“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除了喝了酒或公务外出他会让司机小吴开车,其它时候他都喜欢自己驾驶的自由。

 “沈总,我…其实我家里有饭菜,我自己回家热一热就好了。”凌思渺略为迟疑地开口,她直视前方,心里很挣扎。

 除了工作,她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联,一次亲密带来的后遗症,已经足够了。

 今天在工作中,他过人的才能和魅力,让她完全忘却了这段曲,当时只是如海棉水一般,为自己学到的和被开阔的视界而努力着。匆匆跟着他上了车,安静下来,坐在他身边闻到他好闻的气息,感觉被他人的气场笼罩着,她就感觉沉重又回来了。

 那天…她实在忘不掉签字的那一刻,也是从温柔中泼来一波冷水,让她明白,这个男人不管表现得再好再让人折服,也是她要小心警惕的地。

 沈拓宇瞇了瞇眼,“凌思渺,这就是你们公关部教出来的礼貌?上司饿着肚子,扔他一个人去吃饭?我以为公关部是最注重礼节和待人接物的。”

 他的声音很认真,扯上了整个部门,好重的责难。

 板脸的他很惧人,她有些慌乱地口而出:“附近有家香辣蟹很好吃。”

 爱吃辣啊,他不再板脸,像是又不经心地再问了句:“有啥不爱吃的?”

 “除了不爱吃甜食,其它都还好。”凌思渺老老实实地‮头摇‬,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好好地对自己,反正他请客。

 看他脸色好像好多了,她暗自舒了口气,又补充了句:“沈总,那家蟹很好吃哦,而且不会太辣。”还是谈食物‮全安‬,想起香辣蟹,心情终于也微微上扬。

 沈拓宇往她那边看了眼,他差点失笑,她一定不知道此时她眼里闪着碎碎的光芒,脸上也生动了起来,整个人的神态表情似乎就在喊着,吃香辣蟹吧,香辣蟹吧!

 他缓缓地绽开了个柔和的笑容,侧脸显得不可思议的英俊,“吃辣对胃不好,还是我作主吧。”

 ***

 凌思渺恨恨地捧着‮花菊‬茶狂饮,然后又为茶水里也有甜味皱眉不已,这家粤菜馆真是啥都放糖,连茶水也放糖。

 “来,吃块咕咾,炸得很酥。”他殷勤地给她挟菜,一副关怀下属的好老板模样。

 呃,好甜…她苦巴巴着小脸,拚命地扒饭,埋头闷吃,然后猛灌茶水来冲淡口中的甜味,又因为茶的甜味继续皱眉。

 整顿饭,她就处于这样无休止的皱眉皱脸而不自觉,却让沈拓宇看得心情大好。

 粤式‮花菊‬茶里也会放冰糖粒,本来是放小碟上随客自取的,他是特地吩咐餐厅直接放进壶里再送进来的,菜也是专点些带甜味的菜品,这顿饭,他吃得神清气

 凌思渺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偷整了,老老实实地吃,再不喜也没有出言抱怨过半句,只是闷头吃完整碗被挟来的菜后,看到沈拓宇又看着她的碗想动筷子,赶紧嚷嚷:“沈总您慢慢吃,我了,真了。”说完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不虚,还腆出小肚子,往腹处拍了拍让沈拓宇看,“您看,都涨起来了,真的吃不动了。”

 沈拓宇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吸引住他眼光的,却是美好的部曲线,想起她纤细的肢、形状姣好的…不自在地在椅子上调整了坐姿,总算收起了戏谑她的心,他是耍着她好玩的,而不是要引火烧身的。

 天知道这长相、身材只能算过得去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吸引他的感官,再一次,沈拓宇在脑中感叹,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了?

 “沈总,您总是这么晚才…才吃饭吗?”她脸上一副言又止的模样,问得吐吐。

 “怎么了?”她这是对他卖弄关心吗?精神略为一凛,沈拓宇刚才因为戏弄了她而大好的心情悄悄敛了,果然,她还是有所图的。

 “没有啦。”她顺了顺额际掉下来的浏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可能是我多管闲事,可是我今天看林秘书她好像怀孕了,沈总,您总是这么晚走,这么晚吃饭,我看她好像也不好意思早走…”公司是六点下班的,林秘书却一直忙到七点多才走,这对孕妇不好吧?

 人人都说沈拓宇是个好老板,现在他也会因为自己没吃饭,而不让自己饿着肚子在公司继续工作,凌思渺觉得林秘书的事沈拓宇一定是不知道,为了怀孕的林秘书着想,她得提醒一下。

 林秘书像是刚怀孕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中午递上助消化的山楂糕,对方表示怀孕了不能吃外,都看不出来,好打不平的天启动,她也憋得很难受,想了好久要不要说。

 林秘书怀孕了?沈拓宇皱眉,他还真不知道,他身边的秘书、助理工作量都会很大,如果她怀孕了,的确不适合再待在这个位置上。

 罢才还嘲讽地想,她是不是要对他卖弄关心了,最后被绕到了林秘书身上,又让他有些不快。

 “嗯,知道了,来,再吃些菜,这个糖炒西红柿清可口,了就当饭后水果吃。”沈拓宇不愿意再在林秘书的问题上和她交流,坏心地继续往她碗里挟菜,就喜欢看她苦恼着脸的样子,“赶紧多吃些,我累了,妳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给我发邮件,那个方案我还等着看。”

 ***

 周五,沈拓宇习惯性地往隔壁的小房间看,却发现连着几天窝在那里的凌思渺不见踪影,十分钟后,出来泡咖啡,没人;半小时后,出来洗杯子,还是没见到她。

 沈拓宇皱眉,现在才下午五点,她跑哪里去了,她的笔电还亮着,人呢?

 “林秘书,凌思渺不是在这里改文件吗?人呢?”

 林秘书的脸色有些怪,刚才他出来两次,她主动要求帮他倒咖啡和洗杯子都被他婉拒了,如果是好奇也是正常的,可是她并不像是想打探什么,而是不自然与有些尴尬。

 沈拓宇想,难道凌思渺说了些什么?

 整整一周,他都在挑剔凌思渺的工作,对她提上来的方案到了吹求疵的地步。

 本来不需要这样改来改去,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挑她的刺,她对他的挑剔像是完全没有表示过不满,也没有想过只是年历和企业年册而已,根本不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心思。

 他刻意地在工作上挑剔她,每晚让她加班,再以胃不好为理由,捉她去陪他吃她不爱吃的饭菜,连郑翎都为了这事上来找过他,可是她完全没有表示过不满,像是领人薪水,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没有提起过那晚两人的韵事,她也像是完全遗忘了两人曾经好过的事实,尽责听话的小员工和爱折腾人的大老板,就是两人之间相处的模式。

 蹙着眉想凌思渺是不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小时前自己对那专访稿里的一段描述是不是批得太狠了?他没有问凌思渺怎么了,只是问林秘书有什么不妥:“怎么了?林秘书。”

 “对不起,沈总,我不清楚凌‮姐小‬去哪了,我刚一直在准备需要交接的工作。”林秘书略有不安,可仍然坚定地‮头摇‬。

 “嗯。”沈拓宇点点头,心思从凌思渺身上转开,出笑容,“妳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体身‬,这么能干的好秘书可少不了,还等着一年后妳回来帮忙。”

 今天他婉转地对林秘书表达了因为他身边工作繁重,为了她‮体身‬着想,暂时先将她调到人事部的一个闲职,安排别的秘书接替她的工作,等她生完孩子养好‮体身‬后,再看看她是想回到秘书的位子,还是转做他的助理。

 他很了解林秘书,她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在约一年前新婚时就曾向他保证,两年内不会打算要生小孩,一切以工作为重,现在有了孩子,估计会打她的职业规划。

 她向自己隐瞒了怀孕的事,估计还是两难中,在他身边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他优先考虑她的‮体身‬情况,将她调职,但也考虑到她的心情,向她承诺一年以后。

 “沈总,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打算培养凌‮姐小‬来接替秘书这个位子,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明天开始和她交接。”像是思考再三,林秘书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

 沈拓宇哑然失笑,“她?怎么可能。”是他最近放太多心思在凌思渺负责的公事上面,太过尽情地为难她,导致了他身边的人都产生了误会吗?以为他是想培养她?

 “我的秘书不是好当的,当然需要人事部派受过专职训练的秘书过来,林秘书,妳多想了。”意有所指地否认了林秘书的猜想后,他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思渺原本坐着的位置,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一小时后,沈拓宇在逃生通道上找到了咬着笔头,对着手里的年历初稿奋笔疾书的凌思渺。她的鼻头还有些微红,整个人因为冷,缩成了一团,看到她的身影后,他发现自己大大的松了口气,之前一直提着吊着的心缓缓放下。

 笨蛋,跑到这里躲起来,还不忘工作上的事…她之前是不是哭过?

 从林秘书的态度上,沈拓宇隐隐约约地猜到她大概给过凌思渺难堪,她应该是猜到怀孕是凌思渺透的,就认为凌思渺是有意取而代之,以林秘书强势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忍气声?

 凌思渺呢,她不会也有所期待吧?想到这里,沈拓宇又有些冷然,她最好不要存着这样的心思。

 不管怎么样,在过了半小时仍然没看到她后,沈拓宇安排了小吴到保全室看监视器画面,公司不在监控范围内的地方不多,逃生通道是其中一个地方,不必调之前的监视器画面查她进出过哪里,得到小吴报告说没有一处有发现时,沈拓宇就大概知道要到哪几个地方去看看,果然,她在这里。

 她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等了一阵,微微带着戏谑的口吻开口:“这里很冷,难道会有助于灵感想法的产生吗?”

 她弓着的背缩了缩,像是被吓到了,良久,才见她缓缓地摇了‮头摇‬。

 他又耐心地等了等,仍未见到她抬起头看他,站在好几阶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才感觉她紧缩着的身影是那样的娇小。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沮丧,平里总是让他暗地感觉可笑的那股子傻傻的冲劲消逝无踪。

 这让沈拓宇感觉很不习惯,她从近期接触以来,一直给他的感觉是很好欺负的,有一种可以捏在手心里任他圆按扁,任意捏的快

 可真正看到她像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时,心里那股衍生的紧缩,好像是不忍,还有些心疼,很难形容,还有一分淡淡的怒气,像是明明欺负她是他的权力,却被人踩进了属于他的地界。

 “不冷吗?”放柔了嗓音,认为自己是良心发现,过意不去的沈拓宇决定宠她一回,如果她向他告状,他会为她向林秘书要回一个道歉,也让其它人知道,虽然这阵子他对她的工作诸多挑剔,可不代表他对她这个人有什么不满。

 她的头轻轻点了下又更重地摇了摇,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

 怎么可能不冷,他来时就已经看到她边写边往手里呵气,整个人现在还是抖着的。

 沈拓宇微叹了口气,心里越发柔软起来,还带着他体温的羊绒外套,倏然降下将她笼罩,裹住了她颤抖的‮体身‬,也包住了她的错愕。

 他也在和她同一阶台阶坐下,有力地环着她的肩,让外套将她裹得更紧,“是不是有人给妳难看了?”她在他的拥抱中僵住,‮动耸‬肩膀似乎想挣脱,他手上加劲,环得更紧。

 “沈总…没有,我…我真的不冷,这儿好的,我…我就是想不出来有个地方怎么改,才…才来这里。”

 “哦?那想出什么没有?”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晶亮的瞳仁紧盯着他,小嘴张了又合,却没能发出声音,白皙的额头因为紧蹙而在眉间微拱起苦恼的山峰,似乎很受困于他的行为。

 沈拓宇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她,她的呼吸近得都能搧动他的脸颊,嘴因为冷而显得有些,很…人。

 这个笨蛋,似乎完全不打算将自己受了委屈的事说出来了。

 心里在骂她笨,可却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了般,他收紧手臂,吻上那张已经困挠了他脑海多的小嘴。

 真甜…和记忆中一般的甜美,他趁她来不及反应时就用舌顶开她的齿间,纠起她柔软的香软,狠狠地、挑动,她的味道好得让他情动不已。

 他一手仍然环紧她,她向前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从她上衣下襬探入,利落地到达他想要的绵软房,正好是一手可以环握的丰软。满意地发现她并没有穿上厚棉的衣,而是薄薄的两层棉布,让他可以尽情去拭她的美好。

 “去我房间…”沈拓宇克制想要进一步的冲动。

 原本蒙着的眼突然圆睁,空气中美好的张力被打破,凌思渺用力挣扎起来,她在他的齿间呜咽,带着些堵住的悲鸣,双手推拒。

 忍住羞愤和不明所以的伤心,她咬紧牙关,使自己吐出的字句清晰有力:“沈总,我想您是有事情误会了,我对您没有上下属以外的任何心思!”去他房间…去他的去他房间!这还是公司,他把她当什么了…这是在心里忍着没嚷出来的。

 “哦…”看着还在臂弯中,努力和自己保持距离扭开头,像是生怕自己又做出什么辣手摧花事情的她,沈拓宇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渐渐地放松对她的箝制,他语音清冷:“那妳觉得,我对妳又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心思?”

 “我…”咬不语,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只是全身心都在抵抗,有些事情,错了一回就好了,第一次是酒醉,这次,没有任何借口让她去轻自己的‮体身‬和意志。

 前还留着他的大手抚过的麻感,上刺刺地润着,她因为用力紧咬也品尝到了属于他的味道,可是,他不属于她,也不可能属于她,所以,就算感觉到他明显的不悦,她也不能因为害怕而屈从。

 “说吧,我正等着听妳的想法,看看是什么样的高见。”就算在恼怒中,他也只是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冷漠模样。他已经完全放开了凌思渺,只是仍然挨着她坐着,一双温润的桃花眼现在闪动的却是不带温度的光芒,紧紧盯着慌乱的她。

 被他这样紧迫地盯视着,有一股愤怒也渐渐从凌思渺的心里泛开。

 般什么,被吃了豆腐的人是她好不好!如果对方不是他…不不不,如果不是她脾气好,都可以去控告他办公室扰了。

 可是在他虽冷仍像是会灼人的目光下,她又忍不住移开看着右侧旋转的楼层,在不用和他对视的情况下,认真地强调:“沈总,可能在您眼中,我不聪明,所以之前我们有过一次不应该的…接触。”斟酌了下字眼,艰难地以“接触”这个词来代过他们曾有的亲密,她继续,“那次…就如同那个早上您让我签的那份协议一样,已经结束了,不允许、也不用再提起。”随着回忆,难过又开始盈绕,让她声音渐渐有些低沉下去。

 “然后?”沈拓宇微微挑起的声调,示意她继续。

 “没有然后!”她冲口而出,用力地‮头摇‬像是要甩走什么似的,“因为没有然后,所以,您是上司我是下属,就这样简单…请您也这样看待。”

 “哦,如果我不呢?”他的声音淡淡地,却让她倏然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很平淡,除了眼底闪动的寒芒外,几乎是没有表情的。

 凌思渺看不出来他的打算,也听不明白他话里的含意,小脸皱紧,眉头紧蹙,略有防备地紧盯着他看,他到底是想说什么,她无声地询问。

 “如果说…我对我们仅有的『接触』感到十分满意,又认为近期的相处非常‮悦愉‬,所以已经不足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想要进一步发展呢?”沈拓宇高深莫测地,延用了她所用的“接触”一词。

 奥?凌思渺被震住了,脑子像有一个菜市场进驻般变得闹哄哄。

 他…他…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什么叫进一步发展?

 将了她一军,看到变得一脸空白明显受到惊吓的她的模样,终于让沈拓宇的心情微微好转,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他站起转身离开,没有带走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干净利落的走了,留下一脸无法置信的她。

 等到终于反应过来的凌思渺回到办公室,想把衣服还给他,发现沈拓宇已经离开了公司…于是,这一晚,凌思渺失眠了。

 两天后的周一,沈拓宇发现公关部换了人来递修改好的年历,被告知凌思渺因为家里出了急事,提前请了一周事假回家,而一周后,就是农历新年假期。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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