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滨河民宿生意很好,即使不是假
都还是客满,范蓝儿好几天一直忙进忙出,根本闲不下来。
她刚招待完一批客人,才走回大厅,就看见她必须避开的危险人物。
“蓝儿,我看见你了,过来。”见她准备闪躲,余海奇大手朝她一招。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天她是藉着忙碌躲避他,他来此的目的可是来逮她的,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范蓝儿暗自哀叫一声,硬着头皮上前。“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奇怪,他这位刚回国的总经理不是理当很忙?怎么赖在这里这么多天?
余海奇高大的子身倚靠着柜台,一手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你早猜出我的提示,对吧?”
他抛下工作来这里找她,就是想搞清楚她到底弄懂他的意思没。
想起他那句话,范蓝儿满脸通红。“猜不到啦!”她才不会笨得开口承认她是归他管的。
“嗯…”明明就知道提示的意思还装儍?余海奇轻哼,瞅着她不安的样子,勾起
角。“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你想起来。”
“既然我暂时想不到,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他神态佣懒,“那你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
她沉默片刻后,扯了下嘴角。“嗯…一个星期之后吧。”
当初她是为了躲避余海奇才来这里,结果他亲自找上门,她也没理由多待,但她已答应暂时帮学姊经营民宿,当然得尽责。
“那到时就一起走。”
“什么?”范蓝儿惊呼,瞥见他
出“有问题吗”的表情,懊恼极了。
厚,怎么都摆
不了他。
余海奇敛起笑意,“回去之后,来南海集团面试。”
她一呆。“什么?”
“秘书的职位刚好有空缺。”他的秘书。
范蓝儿蹙起眉,“秘书的工作…”
“不难,学就会了。”
“你是要我走后门?”
余海奇睨她一眼,“你不是正需要工作?”他本来就想将她绑在身边,现在倒是个好时机。
他冷漠的口吻让范蓝儿心口一紧,咬了咬
。“不用了,我不想被人说话。”
“说什么话?有空在意那个,还不如先抓住机会。”她未免想太多了。“之前你就知道粉
事务所有问题,却还傻呼呼的待在那里,帮人家是义气,到头来,人家有当你是回事吗?”
范蓝儿闻言,认为他是嘲笑她笨,气得握起拳头,“余海奇,就算你知道事务所要倒闭,也不该用自以为了解的口吻说我和杨姊!对,在你眼里,事务所比不上南海集团,但对我们而言却很重要。”
“很重要的事务所,终究还不是倒了?你那位杨姊想必早已想好出路,只剩下你这傻蛋还不懂为自己打算!”他快被她的天真气死,哪有人为了义气不顾自己的前途?笨!
这些话是没有错,但非常忍残,范蓝儿感到气愤不已,瞪着他道:“杨姊劝过我好几次,是我自愿留下来,你别把她说得跟坏人一样!”
余海奇眯起眼,
臆中充斥着怒火。“你是在和我生气?范蓝儿,我特地来这里找你,看你心情不好,还帮你打扫、招呼顾客,怕你继续沮丧,才提出工作的事,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还反过来责备我?”
“我…”见他脸色阴沉,她不
直往后退。
“是呀,你的杨姊是好人,而我就是个坏蛋?”他的
角噙着一抹冷笑,“你还真天真,要不要让你看更坏的?”他一步步靠近她。
“余、余海奇…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小心眼?”
他的笑容令她头皮发麻,才想转身逃跑,他健壮的手臂已搂住她的
。
“现在才发现我小心眼?蓝儿。”他凑近她耳畔,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你这个大恶魔,快点放开我!”她奋力地挣扎。
大恶魔?余海奇蹙起眉头,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我绝不放开!”盯着她因为恼怒而泛红的脸颊,他冲动地吻上那总是吸引着他的红
。
“唔…”现在是什么情形?余海奇吻她;:范蓝儿瞠大了眼,粉拳捶打他的
膛。“放…”
他的吻十分霸气,强硬地撬开她微启的
,长驱直入。她来不及抵抗,他温热的
舌已
着她的
,接着恣意地纠
她的小舌。
如电
般的酥麻感透过他的舌传递而来,范蓝儿的子身不
发软,不由自主地被他掌控,情不自
地回应着他。
余海奇吻着那期盼许久的朱
,一再汲取她甜美的
津,不肯罢休。
大手来到她的背上用力一
,她纤细的子身就这样贴着他,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窜入他的体内。
终于离开她的
,余海奇的眼眸里映着她红通通的小脸,“你喜欢我的吻,对吧?”
闻言,范蓝儿刹那间回过神,羞窘地推开他。“我才不喜欢!你凭什么吻我?”
可恶!他竟然强吻她,简直是大坏蛋!
“凭什么?”
“你又不是我的谁,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她朝他大喊,急着想逃开。
余海奇看着她的反应,心一沉。
他是这么
恋她,她却总是抗拒他,现在还将他当成毒蛇猛兽!
“范蓝儿,我刚才说过,要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坏。”他
下怒火,冷冷地道。
她神情一僵,心口微微发疼。他是想惩罚她惹恼他才吻她?
就知道他坏心眼…她刚才竟然笨得沉醉在他的吻里!真是够笨了!
“那这样已经够了吧?”她冷着脸道。
够了?压抑九年的
望已被这一吻开启,他才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不,我还没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坏。”说着,他立刻将她拦
抱起。
“啊,余海奇!”范蓝儿气得尖叫,瞪着他如恶魔般的
恶笑容。“你、你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他仅是淡淡瞅她一眼,抱着她直接走上楼。
余海奇抱着范蓝儿走进房间,用力甩上门之后,将她扔上柔软的大
。
他冷冷的一笑,神情
魅。“你不是说我是大坏蛋?我总该做出一些名副其实的行为吧。”说完,他子身便
上她的。
“余海奇!”她看着距离不到一公分的俊容,紧张地
咽口水,小手推着他的
膛。“有话好好说,快点起来啦!”
他疯了吗?这样的姿势要是被人看见,她的清白就毁了!
“别动!”柔软的子身在他的身下
动,犹如一把火点燃他压抑多年的煞望,让他俊容泛红。
被他一吼,范蓝儿神情惊愕,“余…”
她才启
,他霸道的
再次掠夺她的吻。
只有她能让一向冷静的他失控,怎么也吻不够。他狠狠地
她的
,盲到她的
变得红肿娇
。
当他的
终于离开,范蓝儿便急着大口呼吸,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的心陡地颤抖了起来。
某种难言的悸动窜入她体内,她还来不及思考,一只温热的大掌从她的陋际缓慢地抚上来,轻柔地摩挲着。
“海奇…”她咬
,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等一下…”
“不要。”他像是着了魔,受不了
惑地想碰触她。
“你到底…”她眼神
蒙,才刚开口,他的
便亲吻她的耳朵。
…
她拉回理智,用力推开他的手,愤怒地大喊:“余海奇!你够了!把我当笨蛋要就算了,现在还对我…你当真以为我是半点羞
心都没有的玩具吗?”
玩具?他何时将她当玩具!余海奇蹙起眉,正要开口,范蓝儿已朝他怒吼一声“大坏蛋”接着飞也似的逃离。
他之前确实是气坏了才想惩罚她,但后来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却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余海奇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她又羞又怒的模样,抬手爬梳着刘海,挫败地低咒,“该死!”
都是他失控了!
滨河民宿的房间不论墙壁或者地板都是以原木装潢,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气。
房里有张柔软的大
、长型沙发,外面还有阳台,能一览美丽的山景。
余海奇的视线从窗外移回面前的笔记型电脑,看着陈秘书传来的资料,接着,他拿起机手打电话给陈秘书。
“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目前没有出什么大状况。总经理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余海奇优闲地翻着手边的企画书,“怎么?那些主管在问了?”
“嗯,他们认为总经理才刚上任,不该请这么多天假。”
“哼,又不是我没去公司就会倒了。”这群老狐狸真是急着想抓他的把柄啊!
“毕竟总经理才刚上任,主管们都注意着你的作为,还是谨慎为妙,留下把柄就不好了。”陈秘书跟在总裁身边多年,也对余海奇有一定的了解,是真心替他着想。
“我知道。”余海奇一手抚额,心中烦闷。“再过几天就会回去了,别担心。”
“好的。”
“另外,秘书的人选定下了吗?”
“还没有。”
“那暂时别找了,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是。”
结束通话后,余海奇把机手扔到
上。站起身来到窗旁,看着外头的景致。
他的心情异常郁闷,造成这种感觉的罪魁祸首就是范蓝儿。
现在,天底下除了她,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到底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他仔细思考自己对于范蓝儿的感觉。
他从不否认自己城府深,诡计多端,擅长以笑容卸下他人的心防,暗地里
却可以为了达到目的无情的扯人后腿。
另一方面,他还很幼稚,只要得罪他,即使是小事也会被他记在心里很
久,总之,套句身边好友说的话——他是心机幼稚鬼!
或许是太过会算计,他的情绪总是十分冷淡,没有太大的起伏。
他原以为自己会这样无趣地过一辈子,直到他的生活中出现了范蓝儿。
一开始,他也以同样的态度看待她,顶多因为她是父母友人的女儿,待她好一点。
没想到,越是跟她相处,他越觉得她是宝。
范蓝儿真的是他见过最没心眼、最热情、最单纯的人。
他时常怀疑,她是不是小时候撞坏了脑子,否则怎会被他整了那么多次,没多久又笑嘻嘻地和他谈天说地?明明上一秒气得跳脚,下一秒却因为他的哄骗,又眉开眼笑。
余海奇对她很好奇,于是偷偷观察起她来。
观察之后才发现,范蓝儿不是笨,不是傻,而是不懂得计较,所以受了委屈后只要擦擦眼泪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真
情,让她在同侪之间人缘很好,有时候,他还会觉得嫉妒,不是嫉妒她的人气,而是嫉妒她的纯真。
对他这种天生善于算计的人来说,无法理解怎么有人如此单纯。
也许就是这种幼稚的嫉妒,余海奇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然而闹着、闹着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了。
她的笑容成为温暖他心房的阳光,她的热情融化了他的伪善,她的开朗化解了他对人的防备。
在范蓝儿面前,他可以
去天使的假象,做回恶魔,
出獠牙,尽情朝她
出真面目。
至于她,每次都撂下狠话,说不再理会他,最后还是乖乖回到他身边。
除了父母,范蓝儿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他对她越来越在意。
记得他高中毕业那天,她为了一封情书向他大发脾气,听她挑衅地表示要答应和对方交往,顿时一股浓烈的酸味冲上他的喉咙,怒火更是狂燃。
余海奇气急败坏地追上她,瞧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忽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
他暗中拉她一把,原想让她当众跌倒出糗,没想到她的
会刚好碰上他的。
更没料到,他主导的这场意外,竟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范蓝儿,而且是超级喜欢。
然而范蓝儿是个傻蛋,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情,还老是追问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的同班男同学就会喜怒无常。
他懒得解释,直接私下警告那群想靠近花朵的苍蝇,因此,直到他出国那一刻,她的身边仍只有他一个男人。
两人分开这四年,余海奇原以为可以忘记范蓝儿,结果根本是天方夜谭,他非但没有忘记,还越来越想念她。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也付诸行动了,换来的却是她的逃避以及冷脸对待。
她曾说过,他一点也不懂暗恋别人的痛苦,以前不以为意,如今,他已彻底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伸手抹了抹脸,余海奇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笨蓝儿,我才不是想耍你才吻你,是喜欢你呀!”
想到她抗拒他的吻,还气得不理他,他的心情极为复杂。
她究竟有没有在意过他?倘若有一丝在意,怎会不懂得他的言行?
他的心意有这么难以理解吗?他都快被她的迟钝气死了!
“都已经三天了,你还在生我的气?”真是够狠!余海奇眯起眼,双手环
,喃喃自语。
这三天,她不仅摆臭脸给他看,还不理会他的主动讨好,甚至把他当作隐形人!
“可恶!”他低咒一声。
这场战争,终究是她胜了,他无法对她视若无睹。
余海奇旋即下楼去,想找范蓝儿。
然而他将民宿周遭都找遍了,仍然没有见到她的踪影。
“跑去哪里了?”他低喃着道。
这时,郑侨侨走出民宿,对坐在一旁的旅客问:“唉,怎么办?真的都没有看到蓝儿吗?”
余海奇听到这句话,立即来到郑侨侨面前,急忙问道:“学姊,蓝儿怎么了?”他也跟着范蓝儿喊她学姊。
“她…因为我得下山补货,没有办法带旅客去山区走走,蓝儿知道后就说要代替我带他们去,一早他们就出发了,但是现在旅客们都已经回来,却一直没看到蓝儿的身影。”
“什么?”余海奇蹙起眉,“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郑侨侨询问旁边的旅客,“你确定蓝儿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对啊,范姐小怕我们走丢,所以一直跟在后头,记得刚开始的时候都有看到她,结果下山后她就不见了。”
“学姊,他们是去哪里观光?”余海奇冷静地问。
“就是从那里走上去。”她指着前方的一条道路,“一直往上走,过了几个弯曲的小坡就可以看到蝴蝶园,是这里十分隐密的景点。其实路径不复杂,但有斜坡,如果没注意可能会摔倒。”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就是怕蓝儿受伤才会担心,机手又联络不上…”
一名旅客
嘴道:“范姐小好像说过,她的机手没电了。”
因为那时要下山了,他们认为很快就可以抵达民宿,并未在意这一点,没想到范蓝儿一直没有回来。
余海奇沉下了脸,眼中浮现慌张。这个笨蓝儿,总是这么粗心大意!
“学姊,那里有标示怎么上去吧?”
“有。”
“那好,我现在去找她。”余海奇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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