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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过那样看起来有点可笑就是了,好在杜希尔指挥若定,两人才能顺利混入宾客群中,假装是应邀观礼的客人。

 为了预防媒体大量涌入,打婚礼的程,因此湛问天下令控管记者人数,未配戴会场分发的记者证的人一律不准进入会场,各出入口皆有神色冷峻的保全人员严格管制。

 “我们在这里换装。”他说。

 “换装?”她茫然的看着他。

 原来杜希尔不晓得从哪弄来了两套婚顾公司的专属制服,为方便行动,两人只好在拥挤的更衣室背对背换上制服。

 场面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不时会碰到对方的手或是‮体身‬,身为男人的杜希尔较冷静,面不改换好衣服便率先走出去,神态悠然时替里头慢的女人把风。

 反观慢了好几分钟才一脸别扭闪出来的白萦玥,脸烫红得可以煎蛋了,不用上妆也娇动人,水的粉颊吹弹可破,白里透红。

 这一切的准备都是因为他们今天的终极任务是——抢、新、娘!

 “我先把门外的保全引开,你一个人从侧门溜进去,到时我会在外面接应你。”他向她说明计划,并打算以自己为饵。

 他不会让她遭遇危险,况且她也不适合做饵,那笨拙的身手肯定没三两下就会被抓,要不就是她那不懂得防备他人的天真个性,不用三句话就陷。她太老实,学不会狡诈。

 “你你不陪我进去?”她忽然心慌地拉住他,有些旁徨不安。

 杜希尔安抚的在她上一啄。“勇敢点,我知道你办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得到,她是你姐姐。”亲人的劝解总是比较有力,如果白萦曼还当她是亲人的话

 “希尔”白萦玥眼神依恋,怔怔地抚了下自己被吻过的

 心一震,她惊觉不知何时自己心里第一重要的人不再是姐姐,而是眼前的男人了。

 “快去,我等你。”他又吻了她一下,不过比方才的啄吻重了些,希望借由吻的力量给她勇气。

 双颊酡红的白萦玥羞然一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杜希尔只用简单几句话就把保全人员带走,一抹纤细身影则趁机偷偷潜入新娘休息室。

 “我说过,婚礼前不希望有人打扰,出去。”冷然的嗓音如冰,出自新娘的口中。

 “姐姐”

 听到怯生生的低唤,目光凝望窗外的白萦曼倏地转过身,神色先是冷漠转为诧异,但随即又蒙上一层冰霜,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随意进来的?出去,立刻给我离开。”她的语气又急又严厉,毫无乍见亲人的喜悦。

 白萦玥用力‮头摇‬,伸手拉住姐姐的手。“我不要,我要带你走。”

 白萦曼挑起眉,“带我走?”

 “姐姐不快乐,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想结这个婚,我刚进来时看到你的身影好落寞,突然觉得好心酸,姐姐在哭”她好难过,心痛得快要裂开。

 “胡胡说什么?我脸上哪有一滴泪水?我很乐意嫁给一个能带给我庞大利益的男人,他就是我要的丈夫。”白萦曼甩开妹妹的手,眨回眼中的泪意,用冷硬的面具掩盖内心的酸涩。

 “可是你没说爱。姐姐,你爱你要嫁的人吗?”白萦玥好心疼姐姐,姐姐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委屈。

 闻言,白萦曼冷笑着秀出一身华丽珠宝说:“谁说一定有爱才能结为夫?你还是太天真了,利益的结合才能壮大两家公司。爱能给我财富、给我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有得必有舍,人要付出才有收获,天不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是的,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约好了要当白天鹅,飞向真爱,找到幸福我没忘记,我希望姐姐能够幸福。”白萦玥噙着泪,说起姐妹过去的约定。

 那是她们之间才懂的密语,天鹅湖故事中的爱与幸福。

 “不是这样的人?”白萦曼轻嗤一声,“我们分开太久了,我已不再是你熟悉的姐姐,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我要的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

 “我不管,我不要姐姐着泪嫁人,你得跟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离开那个黑心肝的男人。”白萦玥难得任的说,不怕被拒绝的硬扯姐姐的手臂,想把她拉离这没有栅栏的牢笼。

 “你们?”白萦曼思索着妹妹口中的“我们”是何意。她既欣慰妹妹平安无事,一如往昔的纯真,却也感慨姐妹两的距离越来越远。

 妹妹已经飞到外面的天空,寻觅属于她的那片云;而自己呢?仍被困在四方屋里动弹不得,只能将无法出来的眼泪往肚里

 蓦地,白萦曼听到休息室外传来交谈声,神色骤变。

 “快,躲到我裙子底下!”

 “姐姐”白萦玥一脸不解,为什么要躲?姐姐跟她一起走不就得了?可在姐姐厉眸的瞪视下,她仍旧‮子身‬一低,钻进新娘礼服的华丽蓬裙里。

 她才一钻进去,门已经从外被推开,走进一名打扮雍容华贵的女子。

 “人美不论穿什么都美,你跟我年轻的时候不相上下,都是光四的美人胚子。”李玉真打量了外孙女半响说。

 美得不‮实真‬,像是画里走出的人儿。她记得那个人这么对她说过,可是,他选择的人从来不是她,因为他要的是真‮实真‬实、有血有的人,画里的人不能拥抱。

 “真姨,你进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吗?”未免太费心了。

 妆容丽的李玉真扬眉轻笑,“不,我是来祝福你嫁得乘龙快婿,从此摆宁嫂嫂生的小人。你要飞黄腾达了,将来可别忘了真姨助你一步登天的功劳。”

 宁嫂嫂是妈妈的名字,那妈妈生的小人不就是指她?

 白纱蓬裙下的白萦玥震惊得差点冲出来,质问真姨为何辱骂自己已逝的母亲,但直到她情的白萦曼连忙踩住她脚背,不许她轻举妄动危及自身‮全安‬。

 “真姨,若没要紧的事就请你到前头招呼客人吧,我需要时间沉淀一下心情、”白萦曼冷着脸,语气透着疏离。

 “呵赶人呀,好吧,这是你的大喜之,我就顺你一次。”接下来可就是磨难了,她倒要看她撑不撑得下去。

 李玉真也不啰唆,呵呵假笑完,长裙一提便往外走。

 当她一走,气呼呼的白萦玥立刻从姐姐裙摆下钻出来,很生气地嚷嚷,“姐姐,她怎么可以骂我妈妈?我不是小人,我不是——”

 话说到一半,去而复返的李玉真突地又将门打开,出“逮到你了”的得意嘴脸。

 “把她给我捉起来,不许让她逃走,我要和她好好的聊聊。”李玉真朝门外的保全道。

 捉起来?

 白萦曼眉一皱,她绝不可能让自己一心维护的妹妹落入真姨手中,今天她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妹妹,她不允许心爱的妹妹受到丝毫的伤害。

 真姨对待“敌人”的手段有多残酷,她知之甚详,善良的玥儿不该受她极端的情绪所伤。

 白天鹅是爱与幸福的象徽,要飞得又高又远,远离恶。

 于是,她表面上不动声,没阻止真姨捉人的举动,冷眼旁观混乱的局面,但在追赶的过程中,她佯装被某个保全撞了一下,因厚重的新娘礼服让她‮子身‬无法保持平衡,一个不慎便跌向叫嚷不休的李玉真。

 快走,不许回头!白萦曼严厉地瞪着妹妹,以嘴型暗示她立刻离开。

 此时,她看到一位卓尔不凡的男人探身进来,一把推开拉住妹妹的保全,瞄了她一眼后微微颔首,便把直喊着“姐姐”的妹妹带走。

 看到这一幕,她笑了,扬起的嘴角好似融雪后的梅,美得令世界为之黯淡。

 她放心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不简单,把妹妹到他手中,她便可以安心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婚姻多么可笑的字眼,从今而后,她将走入冰冷的墓里。

 “姐姐、姐姐我要带姐姐走她不可以嫁给大坏蛋”

 “自身难保还想救什么人?你想留下来代替她嫁人吗?”

 白萦玥哭嚷着不肯走,妄想冲回新娘休息室里抢新娘,眼见她的哭闹引起旁人注目,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杜希尔只好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拦抱起。

 在他匆忙离开婚礼会场前,倏地感觉有道令人不寒而栗的视线盯着他后背,他不经意的回头一瞟,视线对上一双深沉鸶的黑瞳。

 他心口微震,抱紧怀中人儿,不让人瞧见她半点容颜。由对方的服装让他知道,那个人便是行事狠绝的湛问天——今天的新郎。

 “希尔,我们还没带走姐姐,她还在里面”姐姐一定在哭,她感觉得出姐姐心中的哀伤。

 “我们带不走她的,她并不想离开。”他刚进来时并没有错过白萦曼那无声的请求,更从她最后的那抹笑容申明白她坚定的决心。

 “不是这样的,姐姐她很伤心的,她要嫁给她不爱的人了,我不可以眼睁睁看她不快乐。”为什么每个人都看着姐姐痛苦却不愿伸出手,帮她离苦海?

 “快不快乐不是由你评断,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婚后才相爱?人要相处之后才能了解对方的好,继而产生感情。”杜希尔尽量乐观的说,他也希望事情不会变得更糟,能有转圜的余地。

 “会吗?”白萦玥的泪水晶莹剔透地挂在眼睫上,闪亮如晨曦中的珠。

 “这种事很难讲,感情的事外人很难介入。不过现在我们得走了,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他瞥了眼四周,蓦地将她带到审旁进车子里,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猛地被推入车里,撞到头的白萦玥反而不哭了。“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除了抢新娘。

 “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而是某人的目标是你。”她就是身后那群人穷追不舍的对象。

 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直觉告诉他她有危险,必须尽快带她走。

 “我?”她神情困惑的指着自己。

 “或许你挡到别人的财路,或许纯粹对你不怀好意,总之,现在你的处境并不‮全安‬。”而且,他也没有把她交给其他男人的打算。

 杜希尔没忘记湛问天冷绝的双眼,那男人的眼神中只有冰冷,找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听他这么说,她忽然感到害怕,‮体身‬微颤,“他们想伤害我?”

 “也许。”他话一出,见身侧的小女人明显一抖,灰蓝色的眸子顿时一柔。

 “别怕,我会保护你。”

 “希尔”她动容地望着他的侧脸,觉得他就像童话中拯救公主的王子般英勇可嘉。

 “坐稳了,我要甩掉他们。”哼!想从他希尔·艾思德手中抢走他的女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希尔。艾思德?

 蓦地,驾车的杜希尔手一滑,差点将车驶向对向车道,与大型联结车对撞,幸好他及时转动方向盘,劈开眼前的危险。

 接着他的记忆突然像打开的水库,洪轰轰地奔不歇,鲜明而清晰的影像一一回到大脑中枢,令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经典的”过往。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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