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风沁凉,却吹不散芒果树下火热
的
情。
何浩然不假思索的吻上她的
,双手紧紧的圈住她纤细的
身,掌心炙热的温度仿佛能穿透到心扉,融化她所有的理智,直到她忘了抗拒,直到他听见代表开席的鞭炮声。
何浩然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软
的
瓣,那张白皙小脸神情
离的模样,让他浑身火热,恨不得能瞬间移动到可以尽情
绵的地方。
他没想到她尝起来这么甜,令他
婪的
吻,舌尖在她细
的
瓣内侧戏弄逗挑,汲取她难掩青涩的甘甜,直到她发出破碎的呻
,瘫软在他空虚许久的怀里。
囊长灵巧的手指描摹着她每一处凹凸起伏的线条,让她每一寸的柔软熨贴在他的结实硬
,几乎完美的撮合。
“小雅…”他贴靠在她
感的耳际轻声呢喃,轻易捕捉到她
人的颤抖,让他忍不住
佳的咬啮那莹白的耳垂,小小发
一下积累多时的渴望。
“你生气的样子好美。”教他想不顾一切的征服她。
气息紊乱的涂雅明尽管被吻得七荤八素,仍是瞬间清醒过来,又羞又气的猛推这个男人的
膛,“你少在那边
讲话,放开我!”
何浩然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又低头吻了她,吻得又深又猛,近乎狼
虎咽的掠夺。
涂雅明只来得及倒
一口气,旋即又坠入**的漩涡,难以自拔。
“这样的你也好美。”他双手捧住她细
的脸颊,强壮结实的躯伐承受了她大部分的重量,劲瘦的
身被一双细瘦的臂膀紧紧环住,她
瓣红肿微启,神情氤氲
离,
感得要命。
又是一阵震耳
聋的鞭炮声,震醒了意
情
的涂雅明。
“我…”涂雅明不停的深呼吸,混沌的脑袋渐渐恢复清醒,双眼仍是盛满不可思议。
“我要回房间换衣服。”好,她是驼鸟,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他们是来当宾客的,宴会之后再来谈儿女私情应该也不迟吧?
她不敢抬头看他,一时半刻还是无法接受上一刻他们还在争执,下一刻已经拥抱热吻的事实。
何浩然莞尔的看着她,轻柔的替她抚平凌乱的发丝。
“嗯…听说今晚要换上特别的服装才能进场,我送你回去。”也许…再偷一个吻。
“不要,不用了。”涂雅明慌乱的头摇,昏暗的夜
仍然藏不住她一脸娇羞。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我们在宴会厅会合好吗?”她神情柔弱,轻声请求,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化成绕指柔。
何浩然迟疑了一下,欣然魂意这样的安排,“好,记得带着锁卡,服务生会帮你带位。”
要是现在跟她回到房间里,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停下来。
他们在芒果树下互相凝视了一会儿,气氛却越来越古怪,何浩然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却很可疑的抖了又抖。
最后涂雅明终于明白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偷笑什么。
她悲愤莫名的收回自己占住人家
身不放的手,满脸通红的匆匆离开。
窈窕背影远去之后,仿佛听见男人浑厚的低笑声。
这时清风拂面,芒果树纷纷发出沙沙声响,就像是曲终人散后的掌声。
涂雅明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充满原味艺术的宴会厅里。
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皙细
的她穿上了图腾繁复、色彩鲜
的传统服饰,反而更引人注目。
纯白的合身T恤让她婀娜的曲线一览无遗,外面罩着一件清朝式的刺绣
兜,仅仅在颈项和
际系上绳结,至于下半身则是花
烂漫的片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风情无限。
对于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她故作镇定的按照服务员的指示找到自己的桌位,忍不住朝何浩然
出松一口气的笑容。
何浩然笑望着她,眼里闪烁着赞赏,“好看。”
简单两个字,却让涂雅明莫名的燥热,只好借着啜饮香槟的动作来遮掩自己的失态。
何浩然抿着嘴轻笑,似乎明白身旁
人的女子为什么会满脸通红。
这两个人亲密的氛围一直维持到四对新人沿桌敬酒。
涂雅明老远就注意到今晚这几位新郎新娘简直就像偶像剧里的女男主角,新郎一律高大帅气,新娘个个千娇百媚,比看电视还好看。
但是有没有好看到要全程拍照录像?
涂雅明
下满腹疑问,看着何浩然拿出机手朝着正在敬酒的新人团猛拍,没想到最后会听见他匆匆留下一句有事先离开一下,又再次离席。
中午的闹剧重演,涂雅明的难堪却有增无减。
有些事,是没办法一回生两回
的,尤其当何浩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那个叫做海小霓的女孩纠
不清,引来许多人侧目的时候,涂雅明还真不知该对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怜悯眼光做什么响应才好?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讽刺了一点?
而且幽默底还满烂的。
出现在她房门口的何浩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同时出现的服务员恭敬的请走。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何浩然显然要面对四个有恋妹情结的哥哥。
真好,至少海小览有愿意为她出头的哥哥。
涂雅明神情平静的换下了那一身美丽的传统服饰,将头花跟琉璃项链整齐堆放在折好的衣裙上面,换上自己原来那件小洋装之后,毫不眷恋的离开这间逐渐享誉国际的度假村。
她和他的世界,果然难以接轨。
他们对于感情的态度,看来也是南辕北辙。
如果她以后想找个人陪她共度一生,那么她要找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她的人。
涂雅明以为这件事就是噩运的句点,没想到只是一个逗点,后续还有一连串的地雷,一一炸毁她重新建立的生新活。
涂雅明在星期天的早晨平安回到自己买下的旧公寓,重新梳洗过一遍之后,倒头就睡。尽管已经是炎热的夏天,她仍用棉被将自己紧紧的包起来,她需要这样熟悉的动作找回熟悉的全安感。
她睡了很久很久,时间长到连机手都没电了,等到她星期一要出门上班的时候才想到这件事,只好把充电器一起带去公司上班。
谁知道抠门老板看到她走进办公室打卡时,居然像看到鬼一样。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上班了?我不是有传简讯通知你从今天起就不用来了吗?”抠门老板很想说得理直气壮,却免不了心虚,所以反而变得零零落落。
涂雅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有个笨蛋要开除她这个便宜耐
又好用的超级员工?
“开离职证明给我,要注明是非自愿离职。”她懒得跟他争取遣散费,只想拿到该拿的证明,不想在自己的工作纪录上留下污点。
抠门老板半信半疑的准备文件,还不停的强调没有遣散费。
涂雅明眼观鼻,鼻观心的默念:别跟一只猪计较…
最后或许是抠门老板觉得这样一拍两散,不够高
起伏,缺少他偏好的洒狗血剧情,所以在她一脚踏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忽然神秘兮兮的跟她告密--
上周五有人打电话跟他申诉,涂雅明在工作期间行为不检点,利用到府丈量的机会,擅自勾引客户家里的客人,造成他们跟对方的双重困扰…
“如果贵公司还要继续聘用这位员工的话,那么很遗憾的将会失去未来的合作机会,而且我们会停止推荐贵公司的产品给其它人。”
这段文诌诌的软
威胁,抠门老板只听得懂重点,就是他以后会没有生意做,会赚不到钱。
“涂姐小,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
涂雅明一脸无聊的朝他挥挥手,表示她明白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非常潇洒的离开这间不起眼的窗帘公司。
她骑上了自己二手的脚踏车,骑了很远很远,一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她认真的环顾四周,更是赫然发现自己居然骑到了濒临高屏溪畔的河滨公园。
涂雅明处变不惊的在公园附设的咖啡简餐店用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也许吃
了,她就会想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一夕之间,她以为可以做个十几、二十年的工作没了,那个申诉的客人,十之八九就是那个别墅里看她不顺眼的轻
女。
涂雅明相当佩服这个女人的耐
,竟然可以按捺这么久才发动攻击。
就算整得她痛不
生,如果那个男人还是不爱她,又有什么意义?
而她这样单恋又不能恋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涂雅明抬头看着火车飞快的驶过旧铁桥,忽然意识到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爱情终点站,究竟该设在哪里?
当海小霓那四个哥哥终于愿意让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何浩然着急的赶回涂雅明的房间,宁可吵醒她被她痛骂一顿,也好过令她产生荒谬的误会。
没想到他连敲门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间房间的门大开,狂野的山风将窗帘吹得呼呼作响。
他浑身冰冷的意识到她离开了。
为了圆满墨朗的爱情,他却亲手摔断了自己刚刚萌芽的感情,这下子他们一起陷入了情关,搞不好要各自抱头痛哭了。
为什么他们爱上的女人都不愿意当面把话讲清楚?而是先选择逃避?
尽管他在心里咒骂了墨朗千百遍,今天一发现海小霓的身影,他还是厚着脸皮追着海小宝跑,想要劝劝海小霓出面跟墨朗好好沟通,毕竟远距离的爱情本就不容易维系,要是有一方刻意要销声匿迹,那更是难上加难。
况且他还曾经一度帮错了人,差点让海小霓误会墨朗劈腿。
为了赎罪,也不忍心远在德国的墨朗为情所苦,他卯起来拍摄海小斌的照片,至少让墨朗可以一解相思苦。
没想到他还没真的帮上墨朗的忙,就先赔尽了自己的筹码,被迫离桌。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而涂雅明巧笑情兮的模样,她青涩却甜美的拥吻,还历历在目。
何浩然拿起那串曾经躺在涂雅明
前的琉璃珠项链,只觉得指尖一阵冰冷…多么符合他的心境。
她最后站在这个门口看着他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平静?
仿佛她早就已经知道,早就已经准备好,早就已经认命,他们不会在一起!
何浩然将那件她曾经穿过的
兜紧紧握在手中,心口剧烈的绞拧。
她凭什么?
凭什么擅自决定他的感情?
凭什么武断的以为他会这样就放弃?
凭什么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潇洒的走了?
“可恶!可恶透顶!”他愤恨的咒骂,像无头苍蝇似的绕着房间走,怎么也忘不了芒果树下那张绯红氤氲的脸庞,与那对眼眸里溢于言表的深情。
那个女人看似能干,骨子里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笨蛋。
他们家的人从不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珍惜的人身上。
涂雅明…涂雅明…
这个曾经跟他当了十几年的邻居,他却除了名字之外,可说是一无所知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魂牵梦萦?
何浩然停下了脚步,正好对着风光明媚的窗户,山棱在线缓缓绽放万丈光芒,耀眼的太阳就快要照拂这片欣欣向荣的士地。
就像她,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生气。
虽然他曾经被她拘谨有礼的态度蒙骗,甚至分辨不出自己对她究竟是单纯的
望?或是更复杂的感情?
不过就是因为这些不清不楚的疑惑,让他决定继续利用他母亲的关心当借口,三天两头就约她出来吃饭聊天,增加认识彼此的机会。
而他慢慢分辨得出来她的真面目,不着痕迹的收集她偶尔
出来的情意,他让自己按兵不动,让她毫无防备的接受他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让她以为她的秘密很全安。
何浩然掏出自己藏在皮夹里那张泛黄薄脆的信纸,丝毫不看上头鹗
严重的蓝色笔迹,反而将信纸对着阳光的方向摊开,眯着眼睛看着光线穿透信纸的纤维,显
出几个清秀的字痕--
何浩然,你从不知道我爱你。
好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收妥这张纸,似乎从里面重新获得了战斗的力量。
他捧起了涂雅明曾经穿戴过的那身衣裙首饰,不再纷
茫然的心智做出了决定,显然愤怒褪去之后集结成一股更坚毅的信念--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我爱你”!
如果涂雅明以为自己那台二手脚踏车在河滨公园失窃就是噩运的终点,那么她就错了。
当她下午坐出租车回家,赫然发现楼下停了几台警车,还有好奇的邻居紧拢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有几个认出她的,还一脸惊奇…
是怎样?又有哪个心理不平衡的女人害她变成通缉犯了吗?
涂雅明胡思
想的爬上五楼,正好跟几个察警擦身而过,她无心理会他们突然纷纷转头打量她的原因,却在差点跟另一个人
面撞上时,狠狠的打直了疲惫的身躯。
“前老板,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涂雅明瞪着抠门老板喜出望外的神情,很不小心的打了个冷颤。
“涂姐小,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抠门老板一整个下午不停的在心里求神拜佛,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的回去看电视了。
“我?我当然活着啊…”涂雅明忽然脑筋一转,搞懂了楼下的阵仗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去杀自?
就因为没了这份工作吗?不至于这么绝望吧!
抠门老板哭丧着脸,
言又止的往屋里看了看。
“那个…有个先生在你离开以后,突然跑到办公室说要找你,接着就…”他
了口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有些恐惧。
“我…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他又蹦又跳的疾奔下楼,让涂雅明大开眼界。
原来四伐不勤的人也能这么的灵活。
不过她一转回头,表情就变得很严肃。
“妈的!是谁把我家的门撞坏了?”早知道就统统换成铁门。
而她刚刚小心翼翼的关上仅存的那扇门之后,就忽然背脊发凉,神情惊恐的转身…
“何浩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为时已晚的想起刚才抠门老板好像提到过有人去找她这件事。
只见何浩然泠冷的看着她,状似漫不经心的将双手
在
子口袋里,却又散发着浓烈的怒意,“你真难找。”
一语道出他这两天寝食难安的煎熬。
“机手忘了充电。”涂雅明垂下眼睫,喜怒哀乐魂时在心里爆了开来,反而让她不知该做何反应,干脆就面无表情。
“就这样?”何浩然微微偏着头,下颚
紧,牙
咬得发疼,“你没有其它话想说吗?”
“没有。”涂雅明挪开视线,将眼前的动线扫视过一遍,然后慢慢的往走廊移动,“我想到会通知你。”
何浩然一把搂住她,打坏了她直奔房间的计划,“现在说!”
“说什么?说我累了,说我今天倒霉透了,丢了工作又被偷走了脚踏车,还莫名其妙被撞破了门。”她像摇晃过的碳酸饮料,剥的一声短暂失控,又慢慢消退了起了缓缓的恢复平静。
“我现在只想洗澡吃饭睡觉,请你快走。”她冷着脸挣扎,却徒劳无功。
何浩然二话不说把她拎到浴室里,“洗澡,我在客厅等你。”
涂雅明倔强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若是真的乖乖洗澡,好像太没个性。
不过当那个盛怒中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开始解开衬衫的钮钮,扬言要帮她从头到脚洗干净时,她不知哪来的神力,竟然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你慢慢作梦吧你!”砰的一声,她把门关紧。
何浩然直到听见水花
洒的声音,才
出放心的笑容,回到客厅去研究晚餐这个小问题。
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正在洗澡的那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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