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对一个人信任,认定了他对自己的重要
,把感情托付给了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好的、坏的情绪,都吐
给他知道。
在最脆弱的时候,脑中不
浮现那个人的身影,期待他的出现,好让自己有所依靠。
曾心唯自认不是爱哭的女孩,只是突然接收到的消息太过震惊,她无法接受,想立刻告诉卞珒,她遇到了什么事。
可一听见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小女孩一样哭得很伤心。
得到金叔叔己经过世的消息,就像知道爸爸过世那时候一样,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EIV,别哭了。”
曾心唯的助理Laura在她身旁递卫生纸,陪伴她、安慰她。
她不是一个人,卞珒在来见她的路上,这也不是第一次委托调查结果不如预期,但是这一次,她太过震惊沮丧,没有办法立刻振作起来。
“别难过,我们可以再找人确认,你也不确定这位就是金先生,不是吗?”
Laura一名个头娇小,身材纤细,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华裔女子,时尚品味出众的她,打扮独特。
曾心唯不语,呆呆的看看眼前的纸箱,里头十几份报告,是这些年来她委托Laura代为寻人的结果,结果——
死了,她想见一面的人己不在世上了。
不可能吧!代替她父亲守护她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世上了呢?不可能的…数月前的纽约时装周,金叔叔来看她,还送她很漂亮的花束庆贺她事业成功,对,他还活着,错了,委托调查的人搞错了——但是又要怎么解释一连数月都没有金叔叔回信的事实?
谁道时装周结束后他就重病不起了?
情同姐妹的助理在一旁安慰她,她渐渐止住了眼泪,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胡思
想。
她不断的反驳金叔叔己经过世的消息,但要怎样才能相信这件事是虚假的?又一次查错了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但如果这一次是真的呢?
可恶,如果她知道联络方式,一定会打烂金叔叔的机手…
“Ely。”她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是婚策公司的负责人。“你还好吗?”
曾心唯勉强一笑,那笑容透
出她一点也不好。
“快递送来一封信,你的。”负责人叹了口气,走进办公室,把信递给了她。
原本沮丧不己的曾心唯一看见那封信,熟悉的信封、笔迹,以及那个特殊的封泥,立刻跳起来抢过,迅速拆阅,熟悉的字迹跃于眼前——
柚柚:
你真是个傻丫头。
轻易付出信任是你的优点,但我不希望你的优点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King
简简单单几句话,非常有金叔叔的风格,高来高去的,得让人仔细揣摩信中的特殊含意。
在她以为金叔叔不在人世而伤心难过的时候,金叔叔竟神通广大的送来这封信,难道是在向她透
他还活着的事实?
是这样吗?但是助理委托的调查报告中,金叔叔已经不在人世——两个都是她信任的人,一个是守护她长大的长辈,一个是陪她征战各种婚礼的助理。
她该相信谁?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的神秘人物,还是一直在她身边的朋友?
心中的天秤,自然而然的倾向了她的金叔叔。
是吧?信封上的封泥还没有干,曾心唯不是笨蛋,从中可以肯定及格讯息——
一,金叔叔还活得好好的;二,金叔叔人在纽约,否则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信件送到她手上;三,她的一举一动,金叔叔都知情;最重要的一点,金叔叔给她这封信,要她去细思的是——她被骗了。
是Laura吗?是吗?多年来她们一同南征北讨,搞定过许多难搞的新娘,且办过一场又一场服装秀,她若挂名彩妆总监,那么Laura就是她的头号大将,可以把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做。
就连自己跟卞珒在一起的事情,她末告诉家人,但却告诉了LaUra。
但是金叔叔的信如当头
喝,让她用不同的角度端详她的好姐妹——不,她不愿把人心想得么坏,若这样就怀疑自己的朋友,太过分了!
“Laura我有事情要麻烦你去做。”她擦干眼泪,冷静下来,对助理说道。
“信是Rosa跟快递签收的,你马上循着这条线索查,务必让快递公司吐实,这封信,是谁委托他们送的?我相信金叔叔人就在纽约,封泥还没干,他人一定走不远。”
曾心唯看着她的眼睛,
代助理如何去追查线索。
Laura闻言一楞。“但是一时之间我没法找到可靠的人来查啊。”
“可靠的人,不就是你吗?”打断她的话,曾心唯如此说:“去吧,别让我的金叔叔发现,我派了你调查他。”
把助理打发走后,曾心唯走向办公桌,看着那只A4大小的纸箱,里头有数份厚重的调查资料,每一份资资料,都代表着她付出去的委托金,每一份资料,都代表了石沉大海。
长达五年的时间找一个人,却从来没有找到正确的人,甚至连一点点讯息都查不到,这,可能吗?
此刻她连翻动那些资料的心情都没有,反正,不过就是一堆花了大钱买来的垃圾罢了。
先不想了,卞珒应该己经在来的路上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得先洗把脸,让自己清清
的见卞珒,否则他一定会更担心。
暂时把事情抛在脑后,曾心唯走出办公室,到化妆室洗了把脸。
当她踏出化妆室时,看见一抹高瘦的人影闪出了后门。
“Jimmy?”她应该没有看错,Jimmy是Laura的前男友,是一个烂赌鬼,他对Laura力暴相向,两年前,是她把被揍得不成人形的Laura送到医院的。
他们己经分手了,没有联络了,他来做什么?难道他来找Laura的麻烦?
曾心唯担心Laura,决定尾随儿Jimmy,必要时,她会报警保护Laura的全安!
推开公司后门,窄小的防火巷可以清楚听见两人的对话,即使当事人刻意
低了声音,仍刻意听得一清二楚。
“你来这做什么?”是Laura的声音,Jimmy的出现让她错愕。
“做什么?好问题,你答应过我的。”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接着听见女人低呼忍痛的声音,看来男人开始动
了。
曾心唯加快脚步,她急着要去救Laura,但接下来她听见的的对话,让她脚步顿住——
“我给了你两万美金,你又花光了?”
“那点钱一下子就没了,你再拿五千美元给我。”
“我哪里有这么多钱?我薪水不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没有,但是E!y有。”Jimmy的语气恶意十足。“你骗她钱也不是第一次,再骗一次,有什么差别?”
“这次不一样,你做的资料太夸张,竟然说金先生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在Ely身边工作,是一个未知的势力安排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安
我在Ely身边的人,就是她口中的金叔叔,我到现在还不清楚我真正的雇主是谁,但我已经被Eky怀疑了,她刚才突然叫我去查送信的快递,要我循线追查——我怎么敢?如果被那位神秘人物知道我背着他做什么,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会有什么下场…”
“骗了那么多次,有差这一次吗?我再给你几个线索误导她就好了,这一次,就跟她要五干美元,她不会发现的。”
Laura一脸不甘愿,身为男友的Jimmy见状,立刻面容一变,他温柔的摸抚Laura轻声细语地
哄,用爱情包裹毒药,骗她
下。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接着,不再有对话声响,传来的是女男亲吻的顺声,以及亲热时的压抑低
。
曾心唯没有现身拆穿他们两人,她回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用机手传了讯息给Laura,要她马上到她办公室见她。
没有很久,助理回来了,带着一脸红润的气
。
“问的结果怎样?”曾心唯问,在心底祈祷;不,不要骗她!这是她给Laura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问过了,快递公司坚持不愿透
寄件人是谁,但是一位收信的人员愿意提供讯息,可他要五千美元才愿意说。”
五千美元,和Jimmy开口要的金额相符。
“五千美元…”如果是以前,LaUra告诉她花多少钱就能够得到金叔叔的讯息,她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立刻开支票。
但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开口告诉luaura,没问题。
“Ely?”Laura发现她不对劲,面
心虚的问。
“Laura,我一直很相信你,如果你有困难,我很乐意帮助你…但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情谊竟敌不过一个会打你、跟你要钱、
你欺骗朋友的男人,我对你很失望。”
被背叛的绝望深深攫住,但她哭不出来,那双总是爱笑的眼睛,如今一片冰冷。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事实胜于雄辩,一直陪在她身边安安慰她的好姐妹,居然为了男人和钱,骗了她。
卞珒答应了她会立刻赶到,但后来发现有狗仔尾随,训练有素的随行人员安排他换了座车,他命黑人司机先将他的信送到她手上,等他顺利甩开狗仔队后,才抵达她的公司。
他到时,正好看见那个叫Laura的女孩,苍白着一张脸,离开曾心唯的办公室。
卞珒眼神闪了闪。他记得这个女孩子——曾心唯身边每一个人他都特地调查过,包括这名助理Laura是他手下安
在心唯身边的眼线之一。
难道内鬼是自己人?
这件事情暂且搁-下,目前要的是她!
趁着门未合上,他一脚跨入,看见己经不再哭泣,正低头想着什么的曾心唯。
“嘿。”他轻轻出声,走向她。“你还好吗?”他的担心溢于言表。
当卞珒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被欺骗、遭背叛…这些社会上的阴险,她的失望和不甘心,终于找到了沉淀下来的力量。
她没有掉眼泪,没有哭泣,就只是自动的走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不好。”她把脸埋在他
膛,闷闷地说。
“告诉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卞珒的声音很温柔,捧起她的脸,看着她。“你刚才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我很担心你。”
不知为何,他觉得他不太一样了。
这张小脸上,不再是单纯信赖的神情,多了一股坚毅的…女人味?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后蜕变成长。
“我告诉过你我是养女,但是从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像长腿叔叔般的长辈。
据说,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是他女排我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十五年来,支助我一切开销,默默守护我,我一直很想见他一面。”曾心唯把卞珒拉到沙发上坐下,冷静的对他诉说自己的身世。
“我的养父母比起一般家庭算是富裕,但跟真正的富豪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是养女,十岁才被养父母收养,他们让我念私立小学,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教养,但是我适应不了那样的环境…”说起回忆,她苦笑了下。
“我不敢告诉我的养父母,我在学校被霸凌欺负,同学们不接受我,嘲笑我是养女,我上学上得很痛苦,我只敢把我的难处告诉金叔叔,是金叔叔让我离开那所私立小学,找了一间更好、更贵、更难入学的学校,让我就读。
“在新的学校,我很开心,同学、师长相处都很融洽,从那时候起,我没有再为人际关系伤心难过,总觉得没有人是不能信任的,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喔没有遇到过坏人。”她苦笑的继续说。
“我一直很想见金叔叔一面,他躲着我,不见我,可我提出的要求,他都会为我办到,除了见我一面之外——我想着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很狡猾,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在找他,他会躲起来不让我找到,我来国美这么多年,发现他的信大多都是从国美寄出,我以为找一个人不难,每次线索断了,我都能够很快打起精神,再让助理去找更厉害的探侦,来帮我找金叔叔,结果…”
“结果?”
“结果,等花光了积蓄,托付我信任的人帮我寻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被最亲近的朋友欺骗背叛。”她微微发着抖,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寻求力量。“我…不能忍受这件事…她甚至是金叔叔安
在我身边的人,也就是说,她领两份薪水,但两个雇主她都背叛了!我不能忍受她这种恶劣的行径!”
“是你的助理?”卞珒从她话中拼凑出让她沮丧至此的重点。
心唯被他派来她身边的人欺骗了——那应该是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静心守护她的人。卞珒觉得这宛如是他骗了她一样,他自责。
显然他安置在她周身的
全机制根本不牢靠!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该相信别人!
“对,她利用我的信任,骗了我的钱,所以我开除laura,而且坚持追讨她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我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她欺骗我,所以要她付出代价,我一方面觉得很生气,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很煎熬”
“你不习惯对别人坏,尤其她是你的朋友。”卞珒从她皱着眉头的怪表情,识破她纠结的原因。“你只是还不能接受要跟好朋友彻底决裂。我很你选择追究,而不是放过,我想你的金叔叔知道了,也会欣慰你的坚强。”回头他一定要写一封信好好赞美她,也要好好惩戒一下那个叫Laura的女孩。
“可是我很不好过,找金叔叔这件事耗费我太多力气,我暂时不想去管了。”
曾心唯耍起任
,生气地道。
“那就不要管。”卞珒巴不得她不要再追寻下去,自然是大大同意。
“对啊,我这么想见他,他是小气鬼,跟我玩躲猫猫,哼!我最近也不要再写信给他了!”把话说开了,她的心情也好了,或许是因为倾诉的对象是卞珒的关系,才让她这么快又振作起来。
卞珒看她孩子气的撂话,忍不住笑出米。“那你想管什么?”
“管工作,还有管男朋友…”她打起精神,跟卞珒调笑。“我们今天不要出去外面吃饭好不好?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别人打扰。”
“我把饭店餐厅清空,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吃顿饭?”他随即想到
足她的方法。
只要她能开心,他不在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他的提议遭她否决了。
“可以去你那里吗?”她软言软语地要求。“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回家。”
卞珒一怔,大皱其眉。“你知道去我那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人待在自己住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怎么可能单纯的过夜?
“我相信你。”她直视他的双眼,用简单的四个字就粉碎了卞珒薄弱的意志。
她听见他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你现在心情很糟,我认为,你应该深思
虑。”
他正经的劝她再多想一想,珍惜她的意味显而易见,再加上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体贴,纵使他没说出口,但行动中充满十足的爱意…这样的卞珒,让她喜欢他的心情更加坚定不移。
“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她鼓起勇气说,握住他的小手因为紧张而微颤。“好不好嘛?”
闻言,卞津的表情浮上复杂神色。
“…我永远不会对你说不。”终于,他回握她的手,坚定的给予承诺。
她认为他值得信赖,但如果她发现,他就是她寻寻觅觅多年的“金叔叔”知道他就是造成她亲生父亲过世的原凶,她还会…用这样信赖的眼神凝视着他吗?
卞珒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面对她,但他知道他早就不能没有她。
深蓝被褥中,
颈
睡的恋人姿态亲昵,睡着了也不愿分开,四肢
绕,体身
叠。
早晨,厚重窗帘遮蔽了刺眼光线,只有少许阳光从末拉妥的窗帘照
进来。
被阳光扰了睡眠,曾心唯咕味着翻身,背过光线好继续睡,她的翻身惊动到身旁的人,随即一只大手伸向她的
,将背过的她揽在身前,两人如
叠的汤匙般,继续
睡。
呼吸规律,直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两人从睡梦中扰醒。
曾心唯伸手,在
头胡乱摸索一通,才摸到了她的机手,
迷糊糊的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就直接接听电话。
“喂…”
“曾心唯!你死去哪?”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暴吼。“一大早你不在家,你睡在谁家啊?啊?”
“别人家…”她
迷糊糊的回答,混沌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大早凶巴巴打这通电话来的人是谁。
“别人家?你睡在别人家?’普心唯,你要怎么跟姑姑讲!你忘记你是有门
的小孩吗?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家,你不是在纽约?马上给我死回来!”对方气到发抖的吼叫。
“呃…冠权表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打这通电话来查勤的人,是她表哥卞冠权。“你不是出差吗?”她抓着头发,整个人惊慌不已。
惨了,被抓到了,怎么天会事迹败
呢?平时她都掩饰的很好啊!
“我刚到。姑姑叫我问你为什么这阵子她打电话去纽约住处老是电话答录机,你也没有回电给她,你是不是役有回家过夜啊?我现在就在你家门,你在哪?你跟谁在一起?你在谁家过夜?男的吗?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完蛋了!
“我没有,我我我在朋友家过夜。”睡意马上消失。“昨天晚上喝多了,他不放心我搭车回家。”
“你口吃了!曾心唯,你完蛋了!,你在哪?地址给我,我马上去接你,我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留我表妹过夜,我有同意吗?我要打断他的腿!”
平时爱闹她,但其实很保护她的卞冠权,不能接受她在外面过夜,就像是抓到了妹妹跟男朋友过夜的哥哥般大发脾气。
“我马上就回去!”曾心唯缩着头立刻下
,捡起地上昨天晚上
下的衣物。
她才刚下
,
间就立刻感受到一股力量将她拉回
上,锁进对方的怀里。
“不要闹,我要回家了!”她小声呵斥那个不让她下
的人。
电话那头的卞冠权听见,更是气炸了。“那个野男人是谁?曾心唯,你给我
代清楚。”
“她很全安。”卞珒受不了一早身旁有声音扰
,尤其那个破坏早晨宁静的人是他的下属。
他的下属在吼他的女人,他可以忍受吗?当然不行。
抢过电话就直接开口,让认出他声音的卞冠权瞬间呆掉。
“不可能,你声音太像我那个佛地魔上司…”
“卞冠权,九点,不要迟到。”卞珒简短的下了命令。
听见那熟悉的恐怖声音,卞冠权当场石化。
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疼爱的小表妹没有跟他的佛地魔上司上
过夜,他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最近大家都说珒爷你好像恋爱了,那个对象该不会是…”
“嗯?”意思是有意见?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办?
卞珒和曾心唯,这是什么组合啊?他该怎么反应?那个带他表妹上
的野男人,是卞珒大少爷,他可以揍他吗?可以吼他吗?
“什么鬼啊?”忍不住了,一定要吼一下!虽然上司很可怕,妹妹的冥界更重要。“我们家的女孩子是有门
的!十点以前要送她回家,听见没有?这种事情没有下一次!”
原本还想用恶势力
过这件事情的卞珒,听见一向惧怕自己的下属如此有胆量的吼他,不
笑了出来。
“我会注意。”难能可贵的低头放软语气。
“喔…嗯,那就好,我九点会准时到会议室。”
“很好。”
两个男人就这样结束了药火味十足又荒腔定板的对话。
“怎么办?”反而是躲进浴里避难的曾心唯捂着脸大叫。“我完蛋了…表哥干么查我勤?我都几岁了!”
“跟几岁无关,以前卞珏的门
时间是六点。”卞珒下了
,把她的机手放回
头,走到浴室门口对她喊道。
“我不要听你讲风凉话!吃亏的是女生耶!”
“放心。”卞律轻笑。“我会负责的。”
接着听见浴室里头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他脸上笑意更深。
“我用另一间浴室,你快出来,用完早餐我让人送你去公司,我九点要开会,今天不能送你。”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听见他脚步声消失了,曾心唯才从浴室里出来,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的脸一定很红。
“尴尬…冠权表哥会不会跟妈咪说?”她捧着脸想到了严重的问题。
如果被妈咪知道她的交往对象是卞珒,她一定会很担心…那还不如在被妈咪知道之前,先自行告诉她。
想到就做!说不定现在表哥己经在告状了。她走向
头柜取走自己的机手,要拨号给妈咪才发现,没电了!
她走向另一间浴室,门未关,传来淋浴的水声,她眼睛不敢
看,隔着浴帘喊:“卞珒,我的机手没电了,借我充电器。”
“在书房。”卞珒想也没想的回答她,掀开浴帘,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以及她红透的耳朵。
柔和笑意布满脸,他笑着回头继续洗澡。
卞珒的书房与他的卧房相临,有一整面的书柜,柜上尽是丰富的藏书。
她走到他的书桌,大巨的红桧木书桌上头摆满了文件,看见了充电器——他们使用同个厂牌的机手,接好了充电器,坐在他宽大的小牛皮椅上,打电话给远在湾台的妈咪,准备告知她自己现在正在跟一个危险人物交往的事实。
电话拨通了,她硬着头皮告知这件事情,自然被妈咪好好念了一顿——因为表哥告状的速度比她更快。
“最近打去你住处都没接电话,原来是在珒少爷那里?”卞似玉皱着眉,自家女儿跟卞家少爷交往,她不看好。
“妈咪,不要叫他少爷啦…”
母女俩聊着,当妈的,自然会担心女儿跟一个份身地位差距大的人交往会被骗。
“他才不会骗我咧——”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卞珒不会骗她。
手里拿起桌上摊开来的一本书,看来卞珒读到一半。
发现他是很用功的读者,会在书上加注记,写上自己的感想,他的字很好看,跟金叔叔很像。
慢着!
她把书放下来,耳边听着母亲的叨念,脑子里想的不是母亲要她注意的事情,想的是——她该动他的东西吗?
不应该吧,信任一个人,就不应该
翻他的东西,即使他有事情瞒着她,她
翻就是不对!
可为什么这字迹会这么像?有可能吗?不可能吧。
不要
翻别人东西,这是不对的!
她站起身来,但太过
鲁的动作,让桌上的东西扫到地面,她把电话夹在肩颈之间,蹲下来整理那些东西。
然后她发现了一样她很熟悉的东西。
咖啡
的牛皮手札本,外皮有使用过的痕迹,虽然使用了很多年,但看得出来使用者的小心爱惜。
这是很多年前,她在伦教一家手工手札店为金叔叔挑选的圣诞礼物,她记得很清楚,那家手札店的老板是个顽固的老人,每一款手札只有一本,绝不多做,因此她送给金叔叔的手札,是世界仅有的唯一。
她不用打开手札都可以知道这是她送的。
为什么?怎么会?怎么一回事?她送给金叔叔的礼物为什么会在卞珒手上?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心底发酵…相像到近乎一样的字迹,是巧合吗?
不可能吧!
“妈咪,我有一通
拨,我再打电话给你。”她结束了跟母亲的通话后,改拨了另一通电话,她着急的等待电话被接通。
“Hello?”轻柔好听的声音响起,缓和了她的焦虑。
“珏姐姐,是我,我有关于卞珒的事情想要问你。”
“跟我哥有关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去问他呀,只要是你问的,他一定会很乐意告诉你。”卞珏戏澹的语调听起来,对他们之间的好事一清二楚。
“…我想,如果我问了他肯定会一躲我躲得远远的,就像金叔叔‘一样,…我想来想去,能问的人只有你了,毕竟我被妈咪收养后你常常来看我,对我非常的好—我忍不住想,这是不是金叔叔的安排?”
“嗯…我想的没有错,你真的很聪明,只是迟钝了一点,如果改善这个小缺点,会更适合当卞珒的另一半…”
“珏姐姐!”曾心唯实在没有心情听她打哈哈。
“这个嘛…我想,我得跟你说实话对吧?”
“当然。”
终于在这一个早晨,曾心唯发现了卞珒隐瞒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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