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上九点,骆诗闵看着窗外,天空灰蒙蒙,
雨绵绵,街景陷入一片模糊。
这样阴冷的天气,令她想起了翟以修全安而温暖的怀抱。
学长为什么会抱着她睡觉?
只要一想到她整晚躺在他的臂弯里,享受两人独处的美好,她的心就怦然作响,脸颊发热、赧红,一路红到脖子去了。
天知道她多想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近照顾彼此,但她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就怕自己越陷越深。
忙完了工作,她打电话约了锁匠到她租的套房,打算换上新锁,然后整理狼藉一片的房子,她没时间再想这些了。
一走出公司,正打算跑到附近的公车站搭车,突然——
“诗闵!”
她听到一阵熟悉低沉的声音,她转身望去,惊诘地看着来人。“学长,你怎么来了?”
翟以修撑着伞站在她面前,一脸理所当然。“我来载你回家。”
“不了,我搭公车回去就行了。”
“不是回妳家,是回我家。”他立刻纠正她。
“回你家?可是我已经叫了锁匠,我得赶回去”
“那道门我已经叫人修好了,而你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我家了。”
她楞了半晌才开口,“怎么…”
“你还把我当外人吗?我不能让你再回去住那个地方,那里出入的人太复杂,不全安,今天开始就搬进我家住客房。”翟以修板起脸,坚定地说道。
见她仍犹豫,他不容她拒绝,一把扣住她的手,使她没辙地只能躲进他的伞下,贴靠在他怀里。
仰头,望向他那蕴含狂霸又温柔的黑眸,感受他身上传来的麝香气息漫进她的心里,她心窝一暖,那熟悉又透着全安感的温度,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不自觉应了声,“喔。”
“走吧!我的车子停在对面的巷口。”
见她终于妥协了,他不
感到轻松悦愉,整个人轻飘飘了起来,
口还涌现一股难以解释的喜悦,这感觉比和任何女人谈恋爱还令他奋兴期待。
走了几步后,两人停在十字路口前,准备过马路。
雨势越来越大,他索
揽住她的纤臂更贴靠向自己,将暖暖的体温传送给她,就怕她冷、怕她被雨淋
。
然而一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上带着一股茉莉香气,清新淡雅、
人心魂,霎时,某种渴望又似猛兽般出了押,他心中一悸,突然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点,他渴望再抱她久一些…
到了翟以修家,骆诗闵来到客房整理着她的私人物品,却始终找不到一个重要的铁盒子。糟了!她心慌起来,想起昨天在跟着学长一起回家前就睡着了,离开时又太匆忙,完全忘了这回事。
“学长!”
她急急冲进翟以修的卧房,只见他刚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只围了一条大
巾遮住重要部位,而luo着上身的结实
膛上,还沾着点点水珠,看起来
感极了,教她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怎么了?”看她慌张又无措,脸红通通的模样,他感到十分有趣。
“喔,那个…我的铁盒呢?”
“铁盒?”
“就是昨天我一直抱在怀里的八角型红色铁盒。”
见她张嘴,
瓣娇
滴,教他好想咬一口。
他是怎么了?
越是亲近彼此,这种想抱她、吻她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
他边走边拿用
巾
着
淋淋的黑发,企图甩
不正常的意图。
“因为你睡着了,我要抱你上楼,就把它搁在后车座了。”
“可以还给我吗?”骆诗闵急问着,怕被他发现什么。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非常在意那东西。
“对。”她真粗心,居然把铁盒留在他的车上,那铁盒也没上锁,万一被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糗大了。
“好,我等会儿下去停车场拿。”
“你千万不可以打开。”她提醒着。
闻言,他剑眉一声。
她越是这样说,他就越关不住好奇心。
“谢谢,那我先出去了。”
她正转身走向房门口,突然被他给挡住了!
两人眼神对视,他黑眸灼灼,燃着一份狂野的危险,让她呼吸一窒,
口剧烈起伏,困窘地涨红了脸。
空气中迸出暧昧的气息,看她羞红地垂下眼脸,翟以修
了
口水,别开眼睛,努力抑下心口过动的频率。
天!她像是对他施了魔法,使他心悸、呼吸紊乱,渴望拥抱恬静的她,给她一个吻,这种种疯狂的反应就像是恋爱的前兆!
难道真如郁苹所说,他眼中只有诗闵,只是他自己毫无所觉?
他越是逃躲,那感觉就越是强烈,对她的
恋也越发清晰…
觉得气氛有些诡异,骆诗闵鼓起勇气抬眼望向翟以修,见他似是呆楞住了,她虽觉奇怪,但这气氛诡异得让她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便匆匆离开。
算算日子,她住在学长这儿已经三天了。
骆诗闵又拿出翟以修前天拿给她的八角型铁盒,翻看了下里面的物品,原封不动。
学长应该没发现吧,她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想起那天学长的奇怪举动,又开始感到不安。
要是学长发现她暗恋他怎么办?
看来住在他家实在太危险了,她得赶快找房子搬出去才行。
她把铁盒藏回枕头下面,这应该很全安,不会被发现。
看了眼时钟,想起今天她休假,学长说要带一个朋友来家里,她自告奋勇地表示要下厨煮晚餐,算是聊表谢意,现在该去准备了。
晚上,当翟以修带着朋友回家,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身旁的施文荣也嗅到香气,
不住好奇的问:“哇,好香,你女朋友来家里作饭吗?”
“是我的学妹,暂时住我这里。”
平常厨房设备只是装饰用,现在有了她,仿佛嗅到了家的感觉,莫名的使他渴望得到一份定安和温暖。
“是喔。”施文荣狐疑的笑着。
他们走近餐桌,看见桌上摆着三盘德国猪脚饭,上面缀着青菜和酸菜,看起来美味可口,还有一道清
的鱼汤冒着热气,十分吸引人。
“看起来好好吃。”施文荣称赞道。手艺不错,卖相可以打七十分,如果人长得漂亮就更好了。
“坐吧,文荣,我去拿红酒。”
翟以修去拿了一瓶红酒,三个水晶杯。
“学长,你回来了。”骆诗闵洗了澡,换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后,从房间内走出来。
“嗯,这是我的朋友。”
“你好,我是施文荣,是以修在国美念MBA的同学。”
身材厚实的施文荣鼻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稳重,目前是科技业的高阶主管,而以修就是透过他的人脉,使波凡打进演艺圈,成为赞助厂商的。
“喔,您好,我是以修学长的大学学妹,暂时借住在这里。”
“喔,不是女朋友。”施文荣再确认一次,见她清秀亲切、笑容可掬,也受到她的感染,笑了开来。
“不。”她头摇一笑。
“你会做猪脚饭啊?”施文荣忍不住想跟她多聊几句。
“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她腼腆一笑。
因为是第一次做饭给学长吃,她不敢马虎,几乎花了一天的时间找食材、将猪脚用细火慢炖,这样讲究就是为了得到他的赞美。
“话真多,快吃吧。”看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翟以修莫名吃味起来。
“嗯。”施文荣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叉子,叉块猪脚往嘴里放,咀嚼了下,眼睛登时一亮。“味道还不错,
有炖入味。”
“是吗?”
“你有当贤
良母的慧
,要是谁娶到你肯定很幸福。”施文荣对骆诗闵赞不绝口,目光毫不掩饰地
出对她的欣赏。
“谢谢施先生,您客气了。”她开心的扬
。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下回,我可以请你吃饭吗?”递了名片后,施文荣举杯,
跟她对饮。
“不可以!”翟以修铁青着脸,一把抢走朋友手中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怎么了?”施文荣觉得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重逢,这次是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无间才找你来我家聚餐的,你喝酒的对象是我,不要搞错人了。”翟以修瞪着他,黑眸燃起警告,要他最好别打诗闵的主意!
施文荣一脸冤枉。他老大不小了,骆诗闵看起来贤慧又亲切,既然他们不是女男朋友,那么自己想和她先从朋友开始做起也不为过吧!
“施先生,你待的这家公司跟我学姊还有她未来的老公大雄哥是同一家耶。”没发现气氛不对劲,骆诗闵看着手中的名片惊讶的出声。这世界真小,竟能让他们串出了关系。
“大雄…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我这部门的员工,他结婚还找我当伴郎呢。”
“我也被找去当伴娘。”
见他们话匣子又打开了,有说有笑,翟以修剑眉纠结,脸色阴沉,胃部翻涌一阵酸
。
若不是公事繁忙,走不开,静雅结婚时他也想去当伴郎的。
他瞪着施文荣。现在是怎样?以为他在办伴郎伴娘行前联谊吗?真后悔带这单身男回家,他绝不能让别的男人发现诗闵的好,更不能让诗闵看上施文荣。
于是用餐后,趁骆诗闵进厨房切水果时,翟以修板起脸孔,催促着施文荣。
“你应该还有事忙吧,那就不留你了。”
“不是还有水果吗?”施文荣的**还粘在沙发上,舍不得走。
“我突然想到有一件急事要处理,下次再请你吃吧,现在不方便招待人。”翟以修下起逐客令。
“可是…”施文荣目光依依不舍的望向厨房,但不敌一道冷厉眼神和一股强悍的力量,被带到玄关。
最后,“砰”的一声,被推了出门。
“咦,施先生人呢?”骆诗闵端着水果来到客厅,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施文荣。
“他说家人急着找他,先回去了。”翟以修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坐回沙发。
“喔,这样啊。吃水果吧,学长,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水梨。”
“嗯。”他吃着水梨,甜在心里,一个人独享诗闵的温柔,真好。
刚才他真担心他们两人有什么,看他们谈笑风生,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一种保护
和占有
升起,才会急急赶朋友走,这实在不像从前的他…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霸道自私了?
仔细想想,诗闵都二十六岁了,就算谈恋爱也很正常,他如果是她的好朋友,要关心的应该是施文荣是不是她喜欢的型,而不是害怕她被别的男人抢走才对。
“诗闵,你觉得施文荣怎么样?”他好奇探问。
“不错,人很风趣幽默。”她叉起一块水梨,嘴边不经意泛起一抹笑。
闻言,翟以修剑眉一蹙,妒火燃起,不喜欢她赞美别的男人。“妳想跟他交往吗?”
“啊?”骆诗闵一楞,他突然这样问,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该…怎么说呢?”
她可以告诉学长,她的心房满满都是翟以修,已挤不下任何男人了吗?
她好想大声告诉他,她喜欢着他,整整七年心中溢满爱恋,但望进他的黑眸,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他低头,封住她的檀口,使她无法答话。
她震惊地望着吻上她的翟以修,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学长怎么会突然吻她?
不、不该这样的,他们那天睡在同一张
上,还抱在一起到天明,已违反朋友间的界线,这种事不能再发生!
他们不能。
她慌张地推着他,抗拒着他,然而他的
却牢贴着她,强悍的气息来势汹汹,充满着张狂的侵略,像要把她一口
下。
他的舌灵活地开
她的芳
,含吹着她的小舌,霸占她的芳香、汲取她的甜美,这份梦寐以求的美妙感,使她置于他
膛的手变得软弱无力,意志逐渐虚
、理智失灵,深埋心中的爱恋,被他强悍而柔情的吻给彻底唤醒。
她的双手摸索着他的颈项,攀住他,动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只想把这份不见天
的爱恋,彻底释放在这个吻中。
他的
越发火热,吻得狂野,让她的体身像
油般融化…
突然,“铿”的一响,她手中的叉子掉到地上——
翟以修一怔,被唤回了理智。
见他迅速撤离,骆诗闵看向他,一颗心,悸动狂跳。
半晌,她红着脸捡起叉子,慌张的离开客厅回到房里,关上门,转身贴靠在门板上,心悸颤不己。
天啊!学长吻了她!
学长喜欢她吗?对她动了心?
她可以向他表白,告诉他她喜欢他,躲藏七年的暗恋终于有见光的希望了吗?
她又惊又喜,同时却感到惶恐害怕…
不、不可能的!
他只是一时冲动
惑,因为他眼中只有亮丽的红玫瑰,而她只是一朵平凡的向
葵,他不会发现她追随他、
恋他、执着的守候着他七年,在甜蜜和苦楚中徘徊,只能暗中期待收到他青睐的眼神…
门外,翟以修正为自己的举动震惊,陷入
惑中。
他怎么会吻了她?
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异
的渴望犯滥导致自己情不自
?
还是因为无法忍受她跟别的男人谈笑,也害怕听到她说出想和施文荣交往约会的话,索
封口吻她?
他究竟怎么了?
他的吻,在她心中渗出美妙的甜蜜,对他有了更多的幻想,但即使
恋、想念他的气味,骆诗闵这些天却一直躲着翟以修。
她很清楚,她之于他只是很好的异
朋友,不是他未来的伴侣,他还有郁苹姊。
如果她够聪明,就该知道对他的爱不能声张,否则非但爱情无法开始,友情也可能走向毁灭,所以,她决定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再去想。
这天,骆诗闵带着一名妇少来看房子,她是某旅行社的老板娘,已经来看过三趟了,却一直嫌房子座向不好、嫌价格昂贵、嫌地点离百货公司太远…
“陈太太,巨亨建设的口碑好,大楼住户的素质也很好,住了不少名人。”骆诗闵耐心的说服着。
“我听说那个偶像明星曾郁苹也住在这里是吗?”这是她最近打听到的,让她很感兴趣。
骆诗闵点头。是啊,就那么巧,郁苹姊就住在这栋大楼,预售时就买的。
“是啊,还有科技业的老板、外
官也住在这儿呢,他们选择这里是因为环境佳、学区好、闹中取静,生活机能优,非常肯定这里的居住品质。”
“嗯,可以和名人当邻居当然开心,不过,我先生说价钱实在太高了,我得跟他再商量商量。”
“好的,不过您可能要快一点下决定,有位客户也很喜欢这房子,正考虑要下订。”
“哎唷,你们都嘛这样说。”妇少觑了她一眼。
“是真的,这里很多人都喜欢,我恐怕无法为您保留太久。”骆诗闵没有骗她,这栋楼非常抢手,天天都有客户要看房子。
“那…好吧,我先去接孩子了,到时候再给你电话。”
两人搭着电梯下楼,站在大厅外,却见天空乌云密布,雷电
加,随后雨丝飘下,还越下越大,妇少的脸上立刻愁云惨雾。
“哎呀,下雨了,早上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真糟糕,我车上没放伞,待会要怎么接小孩?”
“陈太太,我的伞给你心吧。”骆诗闵把伞交给她。
“啊?那妳呢?”妇少一怔。
骆诗闵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没关系,小孩比较重要,别让孩子淋到雨,捷运站很近,我跑去就好。”
“骆姐小你人真好,谢谢你喽!”接过伞,妇少笑咪咪的进入座车。
“不客气,开车请小心。”
她目送妇少的车子还离后,转身,沿着骑楼绕到后门,走了几步,一部车子正好驶来,停在距她约五公尺的隐密巷道里。
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隐约可见车内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是郁苹姊!
骆诗闵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和曾郁苹打招呼,随即,她注意到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一个男人,五官立体,帅气有型,正上身前倾,状似亲密地拍拍曾郁苹的脸颊,又抚着她的头发,不知和她说什么,曾郁苹娇笑着,接着,男人突然吻上她的
。
骆诗闵惊讶的楞在当场!
然而更教她震惊的是,曾郁苹非但没有拒绝那男人的碰触,反而勾住了他的颈肩,两人吻得热情如火、难分难舍,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怎、怎么会…顿时,她陷入一阵
惑,思绪混乱。
郁苹姊曾说要和学长结婚,她明明和学长在餐厅里热吻的,怎么可以…
她一定是弄错了,也许他们正在拍偶像剧。
骆诗闵急得回头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摄影机,也没有人打灯光,更没有导演…
他们不是在演戏!
我的天,郁苹姊真的有了别的男人!
确认了曾郁苹背叛学长的事实,骆诗闵全身不停地发颤,心中因而迅速燃起一阵怒焰!
她该告诉学长,郁苹姊背叛了他吗?
不,她不能,喜欢的人心里有了另一个人,这样的痛她比谁都了解,她不要学长陷入痛苦失落,她不能这样做。
尽管陷入天人
战,但,她决定先找郁苹姊问个清楚。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骆诗闵会登门拜访,曾郁苹一楞,开门让她进来。
“坐吧,要喝点什么?”
骆诗闵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说:“郁苹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辜负学长的吗?”
“什么意思?”曾郁苹双手盘
,困惑地打量着她。
骆诗闵秀眉一声,曾郁苹的态度摆明了故意敷衍,索
挑明,“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车内亲热。”
曾郁苹惊讶了一下,须臾,疑惑和怨气在
口盘掘,双眼瞪视着她!
骆诗闵凭什么来干涉她的感情生活?
她隐忍骆诗闵很久了,几天来“那件事”使自己失眠伤神,她实在很想一古脑地向她发
,但一见骆诗闵质问的态度,反驳的话到了口中就打住。
“那又如何?”
“你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骆诗闵带着愠火的眼睛,曾郁苹更加确认翟以修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骆诗闵…那太好了,她报复的时机到了。
她垂下眼脸,美眸闪过一丝诡异光芒。
曾郁苹来到冰箱前,背对她倒了杯果汁,随后深
一口气,故做轻松。“我们是拍戏的搭档,只是好朋友罢了。”
“只是好朋友会在车上热吻?”骆诗闵狐疑地望着她。
“只是吻别,在国外都这样的,何必大惊小敝。”
骆诗闵头摇,秀眉痛苦的纠结着,在心中咒骂,曾郁苹根本是在说谎!
她忍不住扳过曾郁苹的肩膀,神情凝重,要她道出事实。“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们吻得难分难舍,任谁都分辨得出来那不是礼貌的吻别。”
“这不关你的事。”曾郁苹想起了翟以修在餐厅里对她说的话,愤而推开她的手。
“既然你是学长的女朋友,就不该这样做,难道你不在乎如果学长知道了,心里会有多难受吗?他是那么的在乎你…”
“他才不在乎我!”曾郁苹大声地截断了她的话。
“你说什么?”骆诗闵怀疑自己听错。
“他在乎的人根本不是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
曾郁苹轻嗤一声,自嘲着,“他不了解我的喜好,不在乎我的情绪,不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更不懂我在想什么。”
骆诗闵被她的话弄糊涂了。“可是你不是说想跟学长结婚吗?”
“结婚?!”曲目郁苹的嘴角挤出一抹苦笑,那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说法。“他的眼中只有红粉知己,我们怎么结婚?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也很在乎她的情绪起伏,当他陪着女朋友逛精品店,挑不出女朋友喜欢什么精品,却可以明确的知道知己要的是粉紫
包包;当他等着女友拍完戏一起吃宵夜时,却因为知己家中遭小偷,抛下一切冲到知己面前,只为了安慰她的恐惧,他什么都以知己为优先,你说,他在乎我吗?我可以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吗?”
骆诗闵一怔,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陷入混乱,无法思考,好不容易她才自嘴中道出了几个字,“你说的那个人…”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曾郁苹瞪着她,眼眶泛红,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是你横在我们之间,霸占了以修的心,我们的距离才会越来越远是妳以朋友的名义接近他、给他添麻烦,制造他为你付出的机会;是你拆散了我们,我才会一气之下跟别的男人亲密起来!”她食指戳着骆诗闵的肩窝,咄咄
人,一步步地把骆诗闵
到跌坐在沙发上。
她就是不甘心!
她是哪一点输给平凡的骆诗闵了?
只是朋友而己,凭什么以修对骆诗闵的关注总是比她多,凭什么以修为了她可以抛下情人不管?
打从他们开始交往,骆诗闵就以朋友之名绑架了以修的心,霸占了爱情,她一直是横互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
骆诗闵疑惑的头摇。
郁苹姊怎么可以这样?背着学长和别的男人热吻被抓包,还仍大言不惭的把所有过错全推给她。
她承认她和学长了解彼此、关心彼此,两人之间就像有一条线牵系着,是真诚
心的知己,但她不曾霸占学长的心。
她不曾有过。
学长身边女友不断,却从来不曾认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郁苹姊,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要负责!”曾郁苹眸底含着伤心的泪雾,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不想听骆诗闵的解释。
骆诗闵深
一口气,在亲眼目睹曾郁苹自暴自弃地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又听见曾郁苹犀利的批判她是他们关系的破坏者,她内心反而升起一丝愧疚。
是的,她心里一直住着学长,她期待得到回应,也不否认,她爱着学长,深切执着的爱着他…
“好,郁苹姊,你希望我怎么做?”她冷静地问。
“离开以修,这样他才会看见我的存在。”曾郁苹说着,含泪的眸子闪着几不可察的狡狷光芒。
听她提出这样的要求,骆诗闵眸
黯然。
她早该知道的,迟早,她必须离开学长,当不成学长的情人,也不能再当朋友了。
就像静雅学姊对学长死心,选择跟男一个男人结婚,她也该终结暗恋、压抑心酸。
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割舍不下这段感情,然而与其让学长和郁苹姊痛苦,不如她自己一个人承受痛楚就好。
“好,我会离开他,请你也离开那个男人,回到学长身边,真心的对待他。”
“这样最好,不过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嗯。”骆诗闵允诺,强忍心中泛起的苦味,黯然走出门外。
看着骆诗闵离开的背影,曾郁苹的嘴角扬起一丝报复的快意。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尝到胜利的滋味,八个多月的短暂爱情,终于击败了翟以修和骆诗闵长达七年的友情,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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