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公,这个鱼很新鲜,多吃点。”
边说着,沈夏至将鱼肚上大大一块没有刺的鱼
夹到祁晟碗里,然后咬着筷子笑咪咪的看祁晟一点点吃鱼。
祁晟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问:“你想说什么?”
果然是她英明伟大的老公,这都看得出来。
放下筷子,沈夏至凑近祁晟,眨着大眼有些可怜兮兮,“老公,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虽然,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自从在赌场把她接回来之后也对她很温柔,一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但是几天过后,她真的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看着她的时候,不再是纯粹宠溺和柔和的笑意,偶尔会透漏出些许漠然,或者更准确是纠结、思索的神色。
而且她发瑰偃时常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看着她发呆,以前会说一些脸红心跳的话,还有甜蜜的闲聊都渐渐少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居然有种越来越不明白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祁晟看着她,轻声说。
“因为我对你不坦白,骗了你,最后还让你帮美莱还了三千万啊。”沈夏至撇着小嘴很抱歉的说:“老公,我真的不是刻意要骗你的,是我太不懂事了,不知道社会险恶,还一个人跑去赌场,差点害大家都有危险,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
看着沈夏至
着小手求饶的模样,祁晟很不舍,拍拍她的小脑瓜,“
想什么呢,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沈夏至高悬的心终于放下,然后很认真的看着祁晟,“那如果你没有生我的气,以后就不要这么不开心了,你最近都好少笑,看着我的样子也好奇怪,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最近很少笑,看着她的样子变得很奇怪?
祁晟怔仲了一小会儿,才了解到鬼煞的出现,的确对他造成了影响,以至于他最近时常眉头紧锁,害夏至胡思
想了,勾
笑开,“有吗?”
“有啊有啊。”看到祁晟终于笑了,沈夏至心情也好起来,“对了,以后还是要常常笑,我老公笑起来最好看了。”
“知道了,小表。”
这个称呼…沈夏至惊愕了一下,似乎好久没有从祁晟口中听到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沈夏至告诉自己,她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不再让祁晟认为她是个不懂事的小表。
“对了,老公。”
“嗯?”
“那个鬼煞到底是谁,你认识他吗?”吃着饭,闲聊之间沈夏至漫不经心的问。
可是一刹那间,气氛又有点凝滞,祁晟沉了口气:“不认识,我吃
了。”
然后他起身,迳自走向了客厅。
沈夏至懊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她最近怎么好像总是惹祁晟不开心呢,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沈夏至对他们的婚姻感觉到害怕了,一切变得有点突然,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让她不安。
“你去哪儿?”
看着沈夏至穿鞋出门的动作,祁晟忽然出现在客厅,口气非常清冷,显得异常紧张。
沈夏至看着祁晟,呆了一下,她家老公的表情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以前她也经常出门啊,他也只是叫她早点回家,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我跟福言出去买点花种,很快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祁晟也准备穿鞋。
“不用了啦。”沈夏至拉住祁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祁晟,你最近真的很夸张耶,我不过是出去买个花种,又不是出去找死,你干嘛这么紧张!”
“不准说那个字!”低吼,祁晟金棕色的眸子有点迸裂火花。
沈夏至这下子真的呆住了,错误她也承认了,他也说不生她的气了,那现在是在干嘛,怕她又出去惹麻烦?如果他要真生气,就骂她一顿好了,干嘛一直
怪气的呢?
“祁晟,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女儿,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我承认我很多事情处理方式不太成
,我说过我会改的,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对我这样,我也是会有脾气的!”
看着沈夏至难得板起脸孔,祁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他深呼吸口气,“对不起。”
是他太过紧张,可是,他真的很担忧,怕事情会发展到他控制不了。
三个字,让沈夏至又软下心肠,一向温柔体贴的老公最近情绪不对,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她真的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到底原因是出在她呢,还是他呢?
摸摸祁晟的脸颊,沈夏至乖乖的扬
,给予承诺,“你不要担心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何况我跟福言一起出去,有福言在你还担心什么,我真的很快回来,等我哦。”
是啊,有福言,不会有问题吧。
“嗯。”
看着祁晟点头,沈夏至才终于安心的出门,“老公再见。”
“路上小心。”
站在门边,祁晟理不清心头
绕的思绪,不会有事的吧,应该不会的。
“欵欵,这是意外,纯属意外!”
凡事就是这么凑巧,事情仍然发生了。
祁晟站在一旁,看着宫纱替坐在沙发上的沈夏至包扎腿伤,一言不发,非常沉默。
心里“咯瞪”了一下,沈夏至才伸手要拉祁晟,“老公,我发誓,这真的是意外啦,我跟福言回来的时候,看见路中间有只小狈一动也不动,差点就要被撞到了,我才一时心急去救狗,结果不小心把腿撞伤了,小事小事,很快就好了。”
小事!她居然说那只是小事,她知不知道,当他看见福言扶着整只腿血淋淋的她回来时,他是什么感觉,那种心痛窒息的心情,她究竟明不明白。
意外?有谁能保证,那真的是意外!
宫纱瞟了祁晟一眼,起身冷然的说:“包扎好了,腿不要碰水,大致休养十天就好了。”
“谢谢你。”
祁晟抬头道谢,然后将宫纱和一直在旁并未出声的鞠福言送到门口,宫纱先行离开,鞠福言才抱歉的看着祁晟说:“对不起,害她受伤了。”
郡晟抿着
,直截了当:“只是意外?”
意料之中的,鞠福言沉默了,半晌后,她摇头摇,“我觉得不像意外。”
是啊,他也早知道这不会是意外,该来的还是来了,除非他永远将夏至限制在平和社区,否则…
“我知道了,福言,谢谢你。”至少,她将夏至全安的带了回来。
“祁!”看到祁晟转身准备进屋,鞠福言轻喊。
“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预备告诉我和小惜他们吗?”连她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件事情我不预备让任何人
手,福言,希望你懂。”
“好,但至少你要答应我,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通知我们,你是社区的一份子,你要永远记住!”
“嗯。”背对着鞠福言,祁晟缓慢点点头,进屋了。
看着一跳一跳扑向自己的沈夏至,祁晟连忙接住,不满的瞪她,“这个样子还不安分,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又生气了对不对?”他最近真的好爱生气,沈夏至抚平他紧锁的额头,“相信我,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你出门前也是这么保证的,到底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乖。”
她的确无话可说,可是,人有旦夕祸福,她也不是故意受伤的,她伸手环住他的窄
,埋在他的心口,“你其实是担心我对不对,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好不好,我不是好好的嘛…”
现在的确是,以后呢?谁能保证。
叹息,伸手抚着她的长发,有个盘旋在心头很久的想法,终于慢慢被下定决心,他闭上了金棕色的瞳眸,让人无法得知他的实真情绪。
“夏至,你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
缓慢的,他像是做着最后别离的祈祷。
只要你好好的,就算你恨我也无所谓,沈夏至,我要你好好的。
“嗡…”一阵钟响声,让站在教堂外的沈夏至猛地回神,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一时间,她有些茫然无措。
伸手,扶了一下头上松松垮垮挽着的发髻,她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夏至,不是十八九岁,而是二十四岁的沈夏至。
苦笑,她有些怨怪自己总是回忆当初。
她十八岁嫁给祁晟,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年时光,然后,十九岁…她在白纸黑字上签下离婚同意书。
跟祁晟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记得牢牢的,深入骨血,包括离婚那一天,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忘怀。
还记得那天,她的腿伤刚痊愈,她终于可以行勖自如的走到他面前抱他,然而他却冷漠的推开她,毫无预警的向她递上那份忍残的离婚协议书。
她也不会忘记当时她的表情多么怪异,她始终认为祁晟是在跟她开玩笑,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他要离婚呢?或许,本就不是好好的,那段日子祁晟怪异的行为,其实早就提醒了这段婚姻的危机,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必离婚不是吗?
他说,他已经受够了她不成
的行为,娶她本来是为了有份定安的生活,而她却给不了他那份温柔。
她哭着说她一定会改,不要离婚,好不好?又不是愚人节,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呢?
而她,从来不知道他会这样忍残,一点情分都不留,冷漠的拒绝她所有的哭喊。
她哭闹的找尽一切幼稚的理由挽留他,她说,她不会做饭,将来一定会饿死,没有他在身边,她一定会活不好。
可是他漠然的表情就像在诉说,这一切,都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
这个剧变,让沈夏至真的无法承受,为此,在祁晟走后的一个月里,她都病得昏昏沉沉,不愿意面对现实。
说实话,到现在,她始终都弄不清祁晟真正离婚的理由,她总是怀疑那一切,都是祁晟的借口,那不是她认识
知的祁晟,她认识的祁晟绝不会忍残的对她说出那些话,和那些蹩脚的借口,他一定有什么理由是没有说的,或者是不能说的。
可是,会是什么理由呢?
其实并不重要了,五年了,她还有什么奢望还会再见到他,从始至终,爱的人就单只是她,他说过自己不懂爱,不知道会不会爱她,不过是因为她一直坚信,他有天会爱她,最初娶她,本就是祁晟的一片好心,到最后,结局如此,她也没有怨叹的资格了吧!
可如果还能再见到他,她真的想傻傻的问一句:祁晟,如果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总是依赖你的小表了,你还要不要我呢?
没有机会了吧,真的再没有机会了,唉。
不过好在,最终还留下了让她振作的理由,离婚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对于她来说是个莫大的惊喜,她曾经跟祁晟讨论过孩子的问题,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个来的不太是时候的孩子,但她还是非常感激,为了孩子,她不再自暴自弃且病恹恹的活着,她努力调养自己的体身,决心要生个健康的宝宝。
无论大家怎么挽留,她执意离开了平和社区,找了一间公寓住下,她怕如果自己一直待在社区,他会不肯回来,这样的话,他要去哪里呢?因为之后她才知晓,他将很大一部分财产留给她,金额庞大的让她目瞪口呆,是出于责任感还是什么的,她也不敢去深究了。
后来,她生下了他们的女儿,祁悦,这是祁晟曾经取的名字,她多想告诉祁晟,她真的生了个女儿,祁悦,一生喜悦,她一定会带着他的希望,让女儿过得幸福,只是他却看不到了。
再后来,她用自己的钱,开了一家甜品店,始终没动过祁晟留下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学不会做食物,然而直到离开郡晟,她才知道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做得很好,比如,她能做一手好菜了,尤其是还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甜品,每个吃过她做的甜品的人,都赞不绝口,这五年来,她真的成长了不少,以前无能,只是因为有人太过宠她了。
恨他吗?不恨,从来没有恨过。
当然了,她不是言情小说里的圣女,无怨无悔爱着并且要死要活的,她只是怨过,明明说好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却坚持不到最后呢?但是真的不恨,没有祁晟,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没有祁晟,就没有宝贝悦悦;没有祁晟,就绝不会有今天这般活得勇敢、活得坚强的沈夏至。
可是,祁晟,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这样渺无音讯,即使社区的人偶尔来小店坐坐都不再提起祁晟,彷佛他从未出现过。
祁晟,没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了,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顺便夸夸我呢?说沈夏至,你已经不是小表了,你是个美丽坚强的女人,是个温柔大方的妈妈。
“沈姊!”
惊喜的呼喊,打断沈夏至的念想,抬眸向教堂门口看去。
笑容轻绽,是柔和成
的浅笑,沈夏至
上前与穿着雪白婚纱的小琪握住手,大声的说:“你终于来了,我和大熊都好担心你会忙得走不开,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怎么会呢?”沈夏至给了小琪一个安心的笑,看看后面追过来的大熊,“恭喜你们。”
“沈姊,你总算来了,小琪说你不来,就不结婚了呢!”穿着西装帅气的大熊苦笑。
“听她孩子气的瞎说。”沈夏至不痛不
的敲敲小琪的头,然后问:“仪式开始了鸣?你们怎么还跑出来?”
“快开始了,所以要找你啊。”小琪乐呵呵的说:“你可是我们的证婚人欵。”
“证婚人?”沈夏至吓了一跳,连忙头摇,“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什么都没准备,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大熊笑嘻嘻的说,“就是要你没准备啊,这是我跟小琪的意思,你是最了解我们的人,我们希望你不要太拘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欵,我不行啦。”
“你可以的!”
然后在这对调皮的新婚夫
拉扯下,沈夏至郁闷的被拉进了教堂,就在终于感动的看完他们举行宣誓和互换戒指,轮到她上台的时候,她真的有种跑走的冲动,两手空空,这也太
来了吧!
听着牧师说,接下来请沈夏至姐小上台致辞,又听到台下的掌声,再看到小琪和大熊顽皮的使眼色后,沈夏至终于骑虎难下的走上台。
站在台上,看着布置洁白的教堂,再看看台下一张张祝福的脸,最后看着依偎着的小琪和大熊,此时,也许是因为真心感受到这份爱,沈夏至被戚动得连紧张都忘却了,有些话也就
口而出了。
“刚刚才知道,今天要做证婚人,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心里只有一句话,『这对小夫
也太
来了』。”
说完,台下都被感染的轻声笑起来,沈夏至笑着,也转头看向小琪和大熊,目光柔和,“但也许正是因为
来,他们才有了今天的修成正果,因为每一份爱都是需要有冲动的,如果没有这份冲动,他们就不会在我的甜品小店里一见钟情;如果没有这份冲动,小琪就不会明明口里抱怨着,却义无反顾嫁给大熊;如果没有这份冲动,大熊就不会一力扛上小琪所有的幸福未来…其实,我们是应该为这份冲动鼓掌的,因为爱,才会有不顾一切的冲动,而且只要有爱,这份冲动的期限也会是一辈子。”
慢慢的,小琪和大熊都红了眼眶,台下也响起掌声。
沈夏至笑笑,目光从小琪和大熊身上收回,看向远处教堂大门口,似乎在想些什么,再次柔声开口,“有很多时候,我们会以为爱就是一切,坚信有爱,婚姻就会如天堂般美好,两人也会永远幸福相守,但其实不是的,婚姻里爱并不是一切,它还需要互相包容,互相谅解,互相倾听,互相扶持…等等。小琪,人总要学会慢慢成长,不要一味对大熊予取予求,如果真的爱他,就必须学会成长,懂得分享他的心事、他的苦恼,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回首发现自己做的不够好。大熊,多多包容自己的小
子,也许她不够懂事、不够成
,但如果她真的尽量去做了,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看到她的努力,是因为爱,她才会这样急于得到你的肯定,你的肯定,对她来说,也是最大的幸福…”
说着说着,沈夏至有些晃神,竟不知道是在说小琪和大熊,还是在说自己和祁晟了,她只觉得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然后在不清的视线里,她彷佛看到了教堂大门口出现了一抹黑色身影。
心口猛地一滞,沈夏至不可思议的拚命眨眼,想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是这样却使她眼泪
得更凶,看东西更加模糊,然后再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下了宣誓台,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教堂大门口…
然后,那里…空无一人。
沈夏至连忙跑到教堂外寻找,像一个疯子一般,要确定那抹身影的实真
,然而,一切都是徒然,那抹身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又出现幻觉了。
体身像是被
干了一般,沈夏至蓦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哭得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孩子,哭得那样伤心而绝望。
谁说她很勇敢的,谁说她很坚强的,谁说她无所谓的,谁说她不恨的…
祁晟!我恨你,恨你!
为什么要抛下我,我们说好要永远要在一起的,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我真的已经努力了,为什么就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全部否决我,你为什么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呢,为什么你不爱我呢…
“祁晟…祁晟!”蹲在地上,沈夏至大喊出声,声音都快嘶哑。
她根本忘不了他,她是这么爱他,无论他多抗拒她,不要她,她还是好爱他,在她心目中,他永远是那个曾经在雨中为她遮伞的祁晟,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生路的祁晟,是在她最需要依赖别人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和所有温暖的祁晟…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他非要离开她,丢下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的走掉呢?
什么小表,什么不懂事,她其实通通都不信,都是借口罢了,她装得这样无所谓与不在意,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其实是差点连自己的心都欺骗了,她才不要什么温柔大方、成
稳重,她只要他,只要他一个人!
你究竟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故意要伤害我?
“祁晟…”
远远的看着蹲在地上哭喊的那抹身影,一道披着黑色风衣的
拔身躯,才缓缓从墙角闪现,看着她这样伤心,他并不会好过多少。
他曾经以为她是真的忘了,可以没有他了,但他现在才知道,她还是当年的沈夏至,无论再怎么逞强,宣誓自己的立独,她还是那个内心需要被呵护的沈夏至。
祁晟静静的站立在墙角,任由风呼呼吹起他的风衣。
她是这样爱他,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和面目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是他抛下她的,整整五年,不论是怎样的借口,甚至是为她好,都是罪无可恕的。
他擅自替她决定了未来,甚至没有问她那是不是她想要的,现在一切问题解决了,他就可以大刺刺的说我要回到你身边吗?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恶!
可是,看到她这样难过,他却无能为力,比直接让她恨他,更让他心痛。
他甚至来不及告诉她,
夏至,我爱上了你,原来不是不懂爱,不是不会爱,而是早在爱上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就这样,一明一暗,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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