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裴清荷的大婚典礼非常引人注目,因为主婚人是太子殿下。
与尊贵的主婚人相比,裴清荷的陪嫁再丰富也不足以吸引宾客目光,别人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如果太子殿下做主婚人的婚礼太寒酸,那还说得过去吗?
男宾客中不少人以前觉得牛之牧只是太子殿下的一条忠实走狗,就算他考中了武状元,别人也会觉得其中一定有放水。可他成亲时,太子殿下不仅亲临,而且亲自主婚,这种恩赐与厚待的情分,简直令人下巴都要合不拢了。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在太子变成皇帝之后,牛之牧的飞黄腾达指
可待,他们再也不敢用鄙视的眼光看待牛之牧了。
而所有的女宾客则万分羡慕嫉妒裴清荷,本来她们是打算看看流言中的女主角是什么样子,看看她是怎样一个“没头脑”的傻子才会下嫁自己家的总管,结果太子和太子妃的亲临让这些女人全部敛息屏气,不敢
说话,乖得不得了。
因为事先牛之牧便提醒过,所以裴清荷对于太子夫妇的莅临倒是表现得还算淡定。
毕竟她也和三皇子在碧云寺有过一面之缘,对于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印象还算好,起码他的眼神清正,以后应该不会像他的二皇兄那样成为好
之君吧?
其实裴清荷还是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她的美丽到底对男人有着怎样的杀伤力,新任太子确实不好
,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但是他也喜欢看漂亮女子,尤其是裴清荷这样令人窜到清新和悦愉的极品女美。
就是因为太子殿下也对裴清荷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才不允许京城里蔓延关于她的流言辈语,也因此同意了牛之牧的报复行为,更因此出现在今
的婚礼大典上,担当主婚人。
太子殿下知道牛之牧出身低微,和裴清荷原本的主仆关系又比较
感和暧昧,就算现在牛之牧身分抬升了,也难以避免别人拿他们以前的关系说三道四,这对裴清荷婚后的人情
际很不利,所以太子殿下才决定出现在婚礼上做主婚人,相信有了他撑
,
后谁也不敢再对裴清荷指手画脚。
当然,某些太过微妙与深沉的心理,就算太子殿下本人也未必清楚。
还有仇正鸾,他那么甘心为裴清荷帮忙和跑腿,而且总爱捉弄牛之牧,也难说没有暗羡和嫉妒的心理因素在作祟。
当然,他们都是很理性的男人,明白“朋友
,不可欺”的道理,就算心底对于裴清荷有着莫名的喜欢,也仅止于欣赏,而不会想夺为己有。
世人总说红颜祸水,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女美在男人堆里往往都很吃得开,不过在女人堆里就很容易到处树敌了。
总之,对于牛之牧来说,为了守住自己的美丽
子,以后的日子可有得他辛苦呢。
夜深人静,
房花烛。
牛之牧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有些疲惫地走进房内。
体身虽然疲惫,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期待,多年的渴望终于成了真,多年的压抑终于可以在这
房花烛夜解
,他终于可以如他多年想象的那般对她了吧?
只要这么一想,他疲惫的脚步就立刻充满了力量。
还是这间房,还是这张
,七夕夜的时候,裴清荷曾在这里主动引
他,而现在他的新娘子却坐在圆桌旁大吃特吃。
就连一直木头脸的牛之牧,此时都忍不住嘴角微微
搐,脸色扭曲了一下。
想象与现实总是充满了令人崩溃的差距。
裴清荷转头看到牛之牧进来了,便对他笑笑,又想起自己已经是他的
子,理应服侍丈夫,才急忙站起来,
上前去帮他解新郎服的扣子。
牛之牧看着她手忙脚
的样子,好笑又无奈地问:“新娘子不是该羞答答地坐在
上,乖乖等着丈夫回来吗?”
裴清荷的红盖头早在入
房仪式时就已经被牛之牧掀掉了,之后牛之牧又去前庭应酬,而裴清荷留在
房里无聊,那些女宾碍于太子妃的威仪也不敢闹她,都早早地散了,所以裴清荷便先去沐浴,洗去一身忙碌的汗水和疲惫,之后感到饿了,又开始吃桌子上早已备好的吃食。
反正这已经是她的家,她自然就轻松自在起来。
因为不被打扰,所以丫鬟婆子什么的,早就统统被她打发到外面去了,没有召唤不得进来。
听到牛之牧的问话,裴清荷想了想,才说:“真的吗?我没有看过别人的
房耶,不知道别人都要怎么做,那要不我再坐到
上去?”
边说着,她还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走到
沿边,端正地坐下,然后扬起头看着牛之牧,对他
出一个明媚乖巧的笑脸,问:“牛大哥,这样坐对不对?”
牛之牧深深
了口气,用手
了
自己的太阳
,他的小
子是故意的吧?
牛之牧抱住她,将她抱到
上平放下,而他要
下去时,裴清荷忽然伸手推拒道:“好重的酒味,先去沐浴。”
牛之牧
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记,在她挣扎着叫救命时,他才勉强压抑住自己身心的躁动,起身到外面的厢房去洗澡。
待牛之牧出去之后,裴清荷脸上的轻松表情忽然退去,变成了一脸的苦恼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会儿牛大哥洗完了澡,她又该怎么办呢?
今天明明是她和牛大哥的大喜之
,偏偏她身上见了红,月事提前几天来了,这是不是不吉利?
想起来自从认识她以后,牛大哥都受了两次重伤,还为了她辛苦拚命,劳心劳力,她是不是对不起牛大哥?
到底该怎么办?
而且出嫁前管教嬷嬷还说,以后如果身上来了月事,就要主动为丈夫安排通房或者侍妾伺候,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空房,而且男人都嫌弃女人此时肮脏与不吉,也不愿意与之同
共枕。
别说她不愿意为丈夫安排别的女人,也不会允许牛之牧这么做,今夜可是她一生仅此一回的
房花烛夜啊,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当牛之牧沐浴完毕,重新回到内室时,就看到裴清荷正趴在大
上皱着小眉头发愁,小手还把枕巾当手帕摔成了麻花。
牛之牧走到
前坐下,大手轻轻摸抚着她已经散开的乌黑秀发,问:“怎么了?有烦心事?”
裴清荷“唔”了半天,才伤心又懊恼地说:“牛大哥,我今夜不能和你
房,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嗯?”牛之牧对于女人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也没和其他女人同
共枕过,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七夕夜咱们说过的那个,我说女人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的嘛。”裴清荷把小脸埋进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解释道。
牛之牧这才恍悟,他楞了一下,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裴清荷从枕头里偷偷看他的表情,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不高兴了,不由更加伤心,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我听人家说
房不能遇红,否则就意味着不吉利,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会不会讨厌我了?”
牛之牧忍不住笑起来,说:“没事,你的牛大哥我百无所忌。”
“真的?”裴清荷忍不住歪着头打量他。
“真的。”牛之牧在她身边躺下,说:“要不要我发誓?”
裴清荷微微一笑,说:“不要,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牛之牧的心一热,忍不住又翻身把她
住,裴清荷急忙挣扎,说:“不要啊,我说过了今夜不行啊。”
牛之牧亲在她的额头上,说:“别动,我只是亲一亲。”
结果这个亲吻从额头一直向下,亲过了鼻梁、嘴
、玉颈,继续向下延伸,裴清荷仰躺在
上,脸红如霞染,紧张到动也不敢动。
当牛之牧解去她的大红抹
时,她叉开始挣扎,说:“只亲一亲,怎么开始
我的衣服了?”
那压抑灼热的气息让裴清荷再也无法抗拒出声,而当她也忍不住嘤咛呻
时,她书羞地急忙伸手扯过被自己摔成麻花的枕巾盖在脸上。
房花烛这种事,果然很让人害羞。
牛之牧忽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仰躺到了她的身边,也用手掩盖住了脸,
膛急剧上下起伏着。
她悄悄地昨舌,出嫁前夜,嬷嬷给她看过
宫画册,她才知道了男人体身的秘密,看起来牛大哥的本钱丰厚,不知道将来她会不会受不住?看起来就好可怕。
他以为自己的定力足够,可以像七夕夜那样抗拒她的魅力,可或许是身分的转变,她已经成了他的
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亲热,所以他下意识中就放纵了自己,多年的压抑和妄想都突然汹涌蓬**来,
望强烈到他无法压抑。
他真的好想要她。
好想,好想。
牛之牧的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背上的衣裳更是早己
透,他刻意压抑着自己的
息,可是从鼻子中偶尔
出的
重声音还是
漏了他急
爆发却不可得的痛苦与难受。
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真是要命啊!
牛之牧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干脆放开裴清荷的手,伸手拉她躺下,说:“好了,就这样吧。”
裴清荷伤心道:“是我太没用了,怎么办?”
不是她太没用,而是他对她的
望太强烈了,光只有一只手根本就无法
足他。
他亲了亲她的脸庞,安慰道:“我都等了这么多年,我有耐心再等几天,没事的。”
裴清荷“唔”了一声,闷头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嘟嘴,她真的想伺候好他,做一个让他满意的好
子,可是天不遂人愿,怎么会这样呢?
希望牛大哥不会因此而讨厌她。
裴清荷在郁闷中终于睡着了,而牛之牧却陷入了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
他原本正趴在小
子的身上偷香,不能吃大餐,他吃一些甜点总可以吧?
在她身上偷偷印下几个红痕也可以慰劳一下他这个渴饥的新郎。
就在这时,
房里忽然金光大盛,一个白发白胡、手执拂尘的老头从天而降,头顶着天花板,悬空而立,低头俯视着牛之牧,说:“牛儿,你的红尘历练已经圆满,且随我返回天庭吧。”
牛之牧却不理白发老头,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裴清荷,急忙拉了被子将她的子身遮住,确认她睡得正香甜,并没有被吵醒后,才阴沉着脸,重新抬头打量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问:“你是谁?来闹
房的?”
下的本钱太大了吧?他是怎么吊到房顶上的?而且年纪一大把了,不怕摔着吗?还学别人闹
房,真是老不休。
老头似乎知道他在腹诽些什么,沉声喝道:“牛儿,本君怜你忠诚厚道,为了主人任劳任怨,甘愿牺牲,所以才在玉皇大帝面前力保你,只要你红尘历练圆满,就点化你得道升仙,怎可在本君面前胡言
语?”
牛之牧无语地望着他,间:“你是神仙?”
老头点头。
“看你的样子,很像太上老君?”
老头继续点头,并且有点志得意满,看来祂老人家在民间的影响力还是满大的,不用说名号就能被认出来。
牛之牧用手
了
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疲劳过度,或者渴饥过度,居然会做这种荒诞的梦。
可是手指在腿大上很疼。
他皱起了眉头,就算再是沉稳,他此时也意识到有点奇怪了,他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下了
,抬头望着老头,问:“你能不能下来说话?这样我很累耶。”
老头扬了扬手里的拂尘,说:“不可,不可。”
落到地面祂就像一个糟老头,怎么显示祂身为神仙的不凡?
牛之牧握了捏自己的脖子,这样看着他真的很累。
他问:“你说我是下凡来红尘历练的?为什么?我原本是谁?”
天上有名有姓的神仙传说他大都知道,可就是不知道有哪位神仙被贬下凡了?
太上老君的拂尘再次扬了扬,这次是对着牛之牧扬起的,然后牛之牧的脑海里一下被
入了许多记忆和画面…
最初的最初,他是一头老黄牛,就只是凡间一头最普通的耕牛,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农家,这家里有大哥大嫂和小弟,父母早逝,大嫂苛刻,奴役小弟去做放牛郎,从此牛郎就与老黄牛相依为伴。
牛郎什么话都和黄牛说,也无比爱情它,一人一牛感情
深,黄牛能够理解牛郎的任何话语和感情,黄牛凭借着动物的
感天
,也帮助牛郎躲过了几次嫂嫂的害迫,并且在分家时,跟随牛郎离开了这个家。
他们在村庄外盖了小草屋,一人一牛相依为命,后来牛郎到了成家的年纪,却因为家贫而娶不到媳妇,忠诚的黄牛也越来越衰老,一心为牛郎打算的它担心自己死后,牛郎一个人太孤单,便打算自己去帮牛郎讨一个媳妇。
老牛的心思很简单,当它发现湖泊里有美丽的仙女来洗澡时,它觉得她们其中一个可以当牛郎的媳妇,于是偷偷咬走了仙女的衣裳,害得织女无法回到天庭,直接促成了牛郎和织女的姻缘。
之后,牛郎与媳妇织女生活还算美满,还生了一儿一女。
可是黄牛还是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不久后天庭确实派来了天兵天将,趁着牛郎下田种地时,要将织女捉走。
织女情急之下,将自己的仙力打入了黄牛的体身,嘱咐它,如果牛郎回来,就带着牛郎和儿女去追她。
得到织女仙力的黄牛彻底开启了灵智,并且有了腾云驾雾的本事,载着牛郎和两个小孩子飞天,之后又在喜鹊的帮助下,协助牛郎织女私奔,最后它却被玉皇大帝命人捉住囚
起来。
牛郎织女私奔案在天庭闹得沸沸扬扬,玉皇震怒,喝令女儿女婿只能在每年七夕见一面,但——人间一年,仙界一天,那对小夫
喜相逢,真不知这到底是个怎样震怒下的惩罚哟…
反而是作媒的喜鹊,帮着偷衣和当坐骑的黄牛,以及无辜被牵连的天兵天将被玉皇老儿严惩——踢下凡尘遇劫去。
牛之牧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后,脸色铁青。
他本来就不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却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这个故事里最傻的那头蠢牛。
牛郎待他不错,他也愿意报以忠诚,可是他那时候哪懂得帮人找媳妇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牛郎自捡个媳妇就乐呵呵地享用了,织女得到有情郎也认命了,苦了的却是别人啊。
或许是因为在牛郎织女的故事里,他得到够多的教训,所以这辈子投胎为人才变得这么腹黑?
他再也不要做只呆牛和傻牛了,再也不要受制于人了,他要自己掌控命运。
不过,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的行动力依然是一如以往地强悍,想想,有谁敢把主意打到一个仙女的身上?他就敢啊,还主动去偷衣服耶牛之牧都有点佩服前世的自己了,他这辈子都没偷过自家大姐小的衣服呢。
牛之牧板着他那张木头脸,间太上老君:“我前世是头牛?”
太上老君点头,并且
嘘道:“多么忠诚可靠的牛啊,没有你,就没有牛郎的幸福生活啊。”
牛之牧心里很想骂人,却依然板着木头脸,继续问:“玉皇老儿不是要把我和喜鹊赐下凡尘遇劫吗?我好像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劫难?”
太上老君再次甩了甩拂尘,说:“你两次险些丧命,还不够?还有,新娘子娶进门,
房花烛夜却吃不到,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算劫难的吗?”
原来裴清荷的体身出状况是天庭这些人搞的鬼。
牛之牧满脸黑线,瞪着太上老君,说:“算你们狠!”
这一招真的太狠了,相信天底下的新郎遇到这种事都会咬牙切齿。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说:“牛儿,你的历练时限已满,只要放弃凡尘,
跟随本君返回天庭,就可以
胎换骨,位列仙班了,如何,现在就跟本君走吧?”
牛之牧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回头看看
上呼呼酣睡的小
子,再回头看看满脸皱纹的老头,再想想偏私又护短的玉皇大帝,他忽然笑了起来,比起身边一心一意眷恋着他的如花美眷,那样的天庭又有哪一点能吸引他呢?
太上老君却道:“俗世凡尘,烦恼多多,如花美眷,眨眼就会变成枯骨黄土,又有何值得留恋?得道成仙,与天地同寿,不是凡人最终极的梦想吗?况且天庭的仙女多多,哪一个不比你身边这个美?”
牛之牧淡淡地笑,摇了头摇。
他走到
前,慢慢坐在
沿边,低头爱怜地看着裴清荷的睡颜,说:“你们是神仙,神仙不会懂凡人的快乐与感情,在我的眼里,没有女人会比她更美,而等她变老了,我也老了,死后一起变成黄土,岂非也同样与天地同寿了?”
太上老君讶异地看着他,问:“你真的舍得不成仙?”
牛之牧答道:“舍得。”
太上老君遗憾地看着他,祂是真的喜欢这头牛,想渡他升仙,好为自己再添一名忠诚可靠的属下呢。
可惜啊。
这头牛就算转世为人了,还是一样的痴傻,不管认定了谁,都会为对方掏心掏肺,上一世为了牛郎,这一次是为了这个女人。
太上老君叹了口气,拂尘轻扬,说:“既然你不愿意走,本君也不强求。你我有缘见此一面,也是天道赋予的因果,那么本君就赐予你此生平安顿遂、富贵荣华的命格吧。”
一直对太上老君爱理不理的牛之牧忽然双膝跪下,说:“老君,感谢你的慷慨,不过我希望我的
子能够分享我的命格,希望她的一生更加平安顺心。”
太上老君看他一眼,问他:“牛儿,她本是红颜薄命,合该中年早逝,你当真愿意与她共用命格?借她几年
寿?”
牛之牧重重叩头,说:“求之不得!老君,我只愿意与她同生共死,再也别无所求。”
“傻子。”太上老君叹了口气,对着裴清荷又扬了扬拂尘,再没有说一句话,便腾空而去了。
牛之牧跪在地上良久,直到裴清荷
迷糊糊地喊他,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回到
边。
裴清荷半梦半醒地抓住他的手,问:“牛大哥,你去做什么了?”
牛之牧低头亲了亲她粉
的脸蛋,说:“冬日天寒,我去要人给你准备两个炭盆取暖。”
裴清荷“嗯”了一声,随即扑进他的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说:“牛大哥的怀里最暖和了,你陪我睡。”
牛之牧微微一笑,钻进被窝里,为自己的娘子当起了暖炉。
裴清荷在他怀里动了两下,随即又陷入安稳甜甜的沉睡。
牛之牧怀抱着她,心里全是前世今生前所未有的
足与快乐。
世人都晓神仙好,他却宁愿选择只羡鸳鸯不羡仙。
牛之牧低头望着裴清荷,笑了笑。
此情,此景,已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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