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被海正急Call到叶翔皓所属公司FY乐娱经纪,看到公司大门口被乐娱记者、粉丝围堵得水
不通,看到海正的办公室满屋子杂志、报纸头条记载着,亚洲人气巨星歌手Louie夜会当红偶像、青春玉女苏樱于山顶花园的消息的时候,商梓璇才知道,自己身为专业律师的素养有多好。
淡漠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海正,商梓璇不动声
,只是冷静地问:“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记错,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叶翔皓了,原因是他受湾台最大的予风广场百货的邀请,担任他们新一季运动服饰代言人,为他们拍一支宣传广告,那这则绋闻,从何而来?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海正焦头烂额,烦躁地踢开一堆杂志、报纸,“以往的绋闻大多是空
来风,而这次,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登上各大报纸头条,他跟苏樱在山顶花园约会的暧昧照片,都上了网上搜寻排行第一位了!懊死,这个家伙还不打算跟我解释,玩失踪、机手关机!”
美眸瞟了一眼头条上的照片,没错,照片真的好清楚,清楚到她都觉得,照片上正在谈笑风生的女男,是一对
人的金童玉女了,“他为什么会跟苏樱在一起?”
“你不知道吗?这次的宣传广告男、女主角,分别是Louie跟苏樱,我没想到他们会私下接触。”
“影响很大?”商梓璇清冷地问,似乎丝毫没有被海正的不安影响。
“看看楼下的记者就知道了!”海正终于累了,在皮椅上坐下,“或许因为你不是Louie的粉丝所以不清楚,他的粉丝都有很强的独占
,没办法允许他们所仰慕、深爱的男人会公然跟女明星约会,虽然这丝毫不影响Louie的人气,但粉丝们会疯狂攻击、诋毁他的绋闻对象,重点是,现在他跟苏樱一起为予风拍宣传广告,现在出现这种绋闻,无疑是让予风的广告被大众排斥,宣传彻底失败,你觉得予风会善罢罢休,不告Louie违约吗?”
沉默半晌,商梓璇给了海正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交给我。”
海正愕然抬头看商梓璇,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有笑容的表情,给人很安心的感觉,“…你确定可以解决吗?”
“我以为你雇用我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你请了一个什么样的律师。”
她简单的话让海正怔住,她的美眸清亮有神,即使极力隐藏也难掩其中的睿智,他怎么会忘了,他请到的是商梓璇,是连府政要员抑或者是亿万富翁都难以请动的恒简的神秘金牌律师。
“辛苦你了,商律师。”
“不必,拿钱做事一向是恒简的风格,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商梓璇微微欠身走出办公室。
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商梓璇的表情就
了她刚刚只是用过人的意志隐忍下满腹伤心,拿钱做事?是啊,如果一切只是拿钱做事,该有多好!
一天夜一没有睡,商梓璇将山顶花园事件完美解决。
各大杂志报纸夜一之间撤销了所有关于Louie和苏樱的头条,连网上的各种评论、八卦也消失无踪,就连予风广场百货也莫名息事宁人,宣布会继续采用Louie当作代言人,但只有他一个人,不再有女主角。
商梓璇还清楚地记得,海正是用多夸张的表情看着她,来消化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但最终,他没有说话,只是说了句“感谢”但她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知道,在他心目中,她不再是一个仅仅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虽然用了两年,海正才首次发现他付出巨额代价所得到的回报绝对值得,但她想,一切并不太晚,呵!
回到顶层住宅,商梓璇并不意外在卧房的大
上,看到了那个全luo着
壮、没有一丝赘
、
感体身的男人,他就是这样的男人,连睡也能睡出别有一番慵懒的
人感觉,只是他睡得太悠然…悠然到天塌下来似乎都跟他无关般。
商梓璇几乎没有出声地放下包包,将合身的枣红色金线钮扣套装、裙短一一
下,直到一丝挂不,然后走进了卧房内的浴室,关门。
打开莲蓬头,很快便一室的氤氲气息,商梓璇仰着头,面对直冲而下的莲蓬头,闭上眼睛,任由它强力地打在脸上,有些微微刺痛的感觉,只有这一点点痛,才能提醒她,她正在做什么。
良久,她一动不动,有一瞬间,她似乎以为自己是疲倦到睡着了。
直到她纤细柔滑的
体被拥进一具同样不着片缕的炙热体身里,她才一个颤抖地睁开眼,偏头,她透过氤氲的浴室镜面,看到了身后那个笑得一脸魅惑的男人。
“你在勾引我,宝贝。”他全身瞬间被打
,紧紧地拥着她一起站在莲蓬头下,咬着她白皙的耳垂。
“那是你自己男
荷尔蒙分泌过盛。”商梓璇轻哼,没有挣扎,只是她听见自己的心,微微抗议了一下了。
“冤枉,明明是你当着我的面
光光,还用小**对着我,难道不是在故意召唤我快点跟你一起进浴室洗鸳鸯浴吗?”说着,他两只大掌从她的手臂下穿过。
“唔…”低
一声,商梓璇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蓄势待发,咬牙切齿:“你可以不要每次见到我就一副发情的样子吗?”
“我也想,可是我忍不住。”
无法抑制地娇
着,商梓璇被
锢得无法动弹,全身火烧火燎的提醒着自己也想要他的
望,这个男人,太熟悉她的体身、她的
感点,也太懂得如何让她疯狂。
…
“翔皓,我不行了,啊…”
最后,在一声尖叫中,商梓璇再次达到高
,虚软在他怀里。
那晚,深夜的时候,商梓璇醒了。
他还在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肯松手,全身的酸痛提醒着这个男人是有多不节制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没出息地腻在这样温暖的怀里沉沦。
曾经,她一个人抱着冰冷的气息生活了十多年,如果没有遇到他,就算一直那样下去,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他仍旧是出现了,他的体温对于她来说是上瘾的毒药,碰触,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冷了那样久的人,过上温暖,如何能不飞蛾扑火呢?
所以明明知道是火,她也认了。
“醒了?”他
蒙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彷佛跟她心有灵犀般。
半晌,商梓璇却轻声开口:“海正在找你。”
“我知道。”懒懒地轻声开口:“可是我不想听他罗嗉。”
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商梓璇却怕了,她没有继续问,只是说:“海正很关心你。”
“我也知道。”叶翔皓赖皮地将她抱得更紧,
进体身,“但我只想知道,你一天夜一都去哪里了?我等你等得心好痛。”
等人等得心痛?这个词好新鲜,商梓璇笑,不,应该是说,这个词从他口里说出来好新鲜,她以为,只有她等他,才会等到心痛。
她等他,远远不只一个一天夜一。
“去处理你的绋闻。”思量一下,她还是开口了。
暗中,她感觉到他睁开了懒懒的睡眸,就在那一瞬间,她以为他要解释些什么,而她错了,叶翔皓从来就不是会解释的男人。
“你该不会信了吧?”
不,她是谁,是商梓璇,是他眼里聪明绝顶的商梓璇啊,所以她不能信,也不可以信:但她却反问:“你说呢?”
“你不会信。”他似是很肯定地说。
心,蓦地一疼,她笑起来,笑得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重新闭上眼睛,轻吻她的额头,“不要胡思
想。”
“嗯。”
他们不再说话,很久之后,直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商梓璇仍旧睁着毫无睡意的双眸;夜晚的风,轻轻掀起卧房落地窗边的丝质窗帘,也吹进屋内,轻拂过她的脸颊。
她怔怔地感觉到了脸颊上冰凉的感觉,却不敢去承认那些是什么,那些不可能属于商梓璇的东西。
最终,夜一无眠。
接踵而来的,是他出道的第五年。
他第五张音乐专辑在亚洲十几个国家同步发行,他忙着各种演唱会、各种宣传、采访,忙着出席各种音乐盛会、各种公司邀请的晚宴,也忙着接受各种音乐界给予他的,身为歌手的最高荣誉奖项…各种的各种…
坐在冰冷黑暗的大客厅里,怀里抱着她最常用来打发晚餐的KFC全家桶,双眸直直呆呆似乎没有情绪,盯着一闪、一闪的电视机画面。
那些一闪、一闪的光泽,是镁光灯。
而镁光灯内的,是那个意气风发、
人至极的天王巨星Louie,她的男人,不,地下情夫叶翔皓。
一袭简单的高级手工银灰色西装,就可以将他衬托得万众瞩目,举手投足间充满慵懒魅人的气质,这是予风广场百货周年庆典直播现场,他是受邀嘉宾之一。
商梓璇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到了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妖娆美人,两人时不时默契的相视而笑。
她的记忆力很好,不用回想也能轻易认出,那个妖娆的美人是予风广场运营部总监,宁曼淑,那个在上
圈内有名的
际名媛。
今晚,她是他的女伴,镁光灯下,相映成辉。
KFC全家桶里的
块已经冷掉,商梓璇依旧漫不经心地啃着、啃着…直到莫名觉得
块变了味,才低头怔怔地看向手里的
块,一块染血的
块;血,从她的指尖溢出,一滴、两滴…一时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坏了,连手指头都啃了起来。
默默地放下全家桶,找出药箱搜出一块OK绷,把自己
血的手指头给包住,商梓璇回到沙发上,直播的镜头已经结束走了。
她好累,所以趴在沙发上,一头栗
的波
长发顺
而下垂在沙发边,咸
的
体滑过鼻梁、
进嘴里,让商梓璇很厌恶。
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圣母玛利亚。
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件山顶花园绋闻,他的意思是,那不是真的,那她就当作不是真的,去纠
、质问、泼妇般的闹,不是商梓璇的作风,所以她很大方的选择遗忘,直到今晚以前,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很大方。
然而事实呢?
商梓璇自嘲地呵呵笑起来,她在乎,她该死的在乎!她吃醋、她嫉妒,事实上,是她已经快疯掉了!
长久以来故意充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忍快将她
疯了!
她不想做冷静理智的商梓璇,她也想象泼妇一般的对他拳打脚踢、质问他是不是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纠
不清,她没有忘记,根本也忘不了,那种隐痛在她平静无澜的心里溃烂,肆
她的每
神经。
她可以不在乎那些绋闻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每天杂志上有多少他的花边新闻,她介意的是他满不在乎、丝毫觉得没有必要解释的态度;到底她对他来说是什么,暖
的工具?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只是一句解释和安慰,很难吗?
看着他身边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伴,看着满街的杂志、报纸报导着他一个又一个绋闻女友,也许那是工作需要,是不能回避的事实,但仍旧敲醒了她,告诉她一个现实,怎么换,陪在他身边、曝光在镁光灯镜头下的,都不可能是她,商梓璇。
站在他身边的她,只有一个身分,就是替他解决所有绋闻、所有麻烦的商梓璇律师,一个仿若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他可以腻她、宠她、给她一切,却默认了给不了她名份,他要的只是她待在他的身边,自私地对她予取予求;可是,她不怨,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懦弱的泪干涸,商梓璇趴在沙发上,体身几乎快麻木,失去知觉的时候,客厅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痛了商梓璇的眸。
她错愕地微微睁开眼,就看见了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是她熟悉的无赖笑容和
感嗓音:“宝贝,怎么睡在沙发上?”
这一秒钟,她是真的错愕了,似乎不明白,刚刚还在电视里出现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兴许是少见她这副呆滞的样子,叶翔皓蹲在她面前,伸手逗弄着她的下巴,“你这样
求不满的看着我,我很难忍耶!”
“你…”出声,竟是沙哑,商梓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叶翔皓蹙眉,似乎被她的状态吓到。
“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咳了两声,她再次问。
“无聊的宴会,很烦。”叶翔皓勾起一抹不耐的表情,继而又笑咪咪,“所以我问我弱小的心脏,它比较想干嘛,它说,它想亲爱的小璇了,所以我跟它打了个商量就溜走了…”
黑眸含笑灼灼地看着她,“宝贝,我好想你。”
水光在美眸里
动,她纠结矛盾的心把持不住地痛得钻心,就算如何告诉自己不要被他不正经的话骗、告诉自己不要那么爱他,可是只要他一句“想你”、一句“要你”她就再次、再一次的掉入他编织的陷阱。
彷佛就在之前的伤心、绝望丝毫不存在。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颈项,主动而狠狠地吻上了他的
,她想不了太多,她只想要他,跟他
绵、被他填满。
“翔皓,要我,”她懦弱的发现,原来她需要他,比他需要她,更强烈、更绝望。
这样主动的一吻,瞬间引来了他惊天动地的回应,他抱起她,几乎要将她
进体身里,宣
着长时间没有见到她的想念。
那一晚,商梓璇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惑他,在他身上驰骋、尖叫,化身成黑夜鬼魅的妖
,
原来她也想他,跟他的
望一样强烈狂猛。
而他,甘愿被妖
蛊惑,就算被榨干也心甘情愿。
她,亲眼看着自己,越痛越清醒、越清醒越沉沦。
一个颤抖,从回忆中惊醒。
商梓璇楞楞地看着落地窗外已微亮的天际,想移动体身,却发现真的麻木到不能动弹了,于是她选择了不动,让麻木从自己的身上慢慢褪去。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晃六年,当年才十八岁的她,转眼二十四岁,对一个女人来说年轻却又已经不再年轻的年纪。
而她所有的青春都跟那个叫叶翔皓的男人有关,明明知道自己总是反复疼了又醒、醒了又疼,挣扎了又沦陷、沦陷了又挣扎,她亲眼看着自己被现实撕扯得鲜血淋漓,却又无可奈何。
在一个半月前,他出发去国美的前夕,她还儍得认为只要爱他,她真的可以忍,就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煎熬、在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里自我矛盾,她都甘之如饴。
爱得太久,成了习惯,她以为自己会习惯。
但那句“你们是公认最不相配的情侣”成了她隐痛的导火线…
只是他回国的半个月时间,彷佛就让她瞬间看清了一切,他是飞鸟、她是寒鱼,在各自的生活领域,只有他想要了,她才有价值。
这些年反复相信他,冷漠地帮他处理一切绋闻,装作丝毫不在乎,配合他的需索,柔顺地陪在他身边,却又暗自发疯,守着空空的大房子等他,像是等他有空的临幸。
商梓璇,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把自己变成一个怎样的傻瓜才满意?
她倦了,是真的倦了。
她不想再去思考,究竟他在国美的这一个月,有没有跟所谓的超级名模接触、发展,也许在他认为的世界里,她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但…她也是人也会累;猜、猜、猜…就算知道了结果又如何?她得到了结论还是只有一个,他不爱她,或许是在乎的,但仍旧是不爱。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不是像他这样对她忍残至极,不用刀、不用武器,笑嘻嘻的就能砍得她稀哩糊涂。
就在昨晚,他们发生了首次的小口角,他认为的小口角,却是她的濒临崩溃,他说她无理取闹、说她以前不会这样、说让她乖乖的、说让她等三个月…
原来他们之间从不曾真正沟通过,也无法沟通,他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陌生,除了**还是**。
她答应了,三个月…她再给自己最后一次希望、一次借口,只要得到能让自己死心的答案,就够了,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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