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缓缓地再挖了一口蛋糕进口,里头香脆的果仁让他可以肯定。
这蛋糕,是田
儿特意为他做的!
饼去许多他没有仔细去想的一些细节,突然变得分明起来。
她特意用苦巧克力做蛋糕给他;他分到的饼干,上头的果仁永远都比其他人来得来;他的仙草茶,总有着比旁人多了一分甘甜;她面对他时,白白
的脸颊上,给是会染上一层绋
,但面对巫少易时,她总是一脸惊慌…田
儿喜欢的是他,不是巫少易!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教他不
勾起一抹笑,他不理解这种奇异的感觉代表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很高兴,高兴得只想向巫少易炫耀。
田
儿喜欢的人是他!
他
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将剩下的蛋糕全都通通吃进嘴里,据杜希勤的说法,这是苦死人的巧克力,但,在他口中尝来,却有着一分甘甜。
愉快地吃光蛋糕,他难得地整理着桌面,免得明天田
儿一回来,便要收拾他弄
的休息室。
田
儿没有回来!
整整一个星期,田
儿都没有回来!
少了田
儿的篮球部,这一个星期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当中,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居然是平
总是带着笑意的丁震,不但没有挂着他那招牌笑容,反而阴沉得让人望而生畏。
巫少易看着老友的窝囊样,嘴角不
勾起一抹笑,看来是开窍了啊,只可惜女主角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否则应该会有好戏看。
“阿扬,文清穗今天会过来吗?”抬头,看着另一个这个星期也是垂头丧气,仿佛被抛弃了的队友。
“我怎么知道,她整个星期没有出现过了。”邵志扬被他戳中了痛处,冷声地回答。
不仅是队长,连丁震也戳了他的痛处戳了一个星期!每天都会来问他文清穗的下落,若不是很清楚他的性格,他还会以为丁震喜欢上文清穗了。
“他等的是
儿,不是文清穗。”为免队员内哄,身为队长的巫少易好心地替好友解释。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丁震每天都来问文清穗的下落了,因为她们两个常常就黏在一起,连邵志扬也吃醋了。
“可是,丁震喜欢田
儿?”
“对。”巫少易小声地回答,他下意识问出口的问题:“不过那小子迟钝,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人家。”
“妈妈咪呀!迟钝到这个程度?”邵志扬不
以可怜的目光看向丁震,但他更加可怜田
儿,太可怜了。
丁震烦躁地坐在休息室里,像整整一个星期,都见不到老婆回来的老公一样,盼着田
儿回来,连球都没有练,甚至大熊教练来揪他也没有用。
田
儿没有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一个星期,她连学校也没有回来;打电话到她机手,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到她家里找人,却没有人在家;就连最后可以找到田
儿的线索…文清穗也没有回过学校,所有可以找到她的方法都用过了,可,他还是找不到田
儿。
一片沉重的气氛下,蓦地,一声夹着呜咽的叫声响起:“邵…邵志扬…”那仿佛被抛弃了一个星期的大男生,就像是听到主人呼唤声的忠犬似地冲起,刚好将那软软倒向他的子身接个正着,他脸色一白,但是还没有做出反应,手上的文清穗就被人抢走了。
“
儿在哪里?”丁震无视文清穗脸上纵横的泪痕,他只知道找到文清穗,就等于找到了田
儿,“告诉我,
儿现在在哪里?”
“阿震,你失礼了!”没想到田
儿的失踪对丁震会有这么大的打击,巫少易连忙两手按着丁震肩膀,要他冷静点。
一听到好姊妹的名字,文清穗的眼泪落得更狠,她将脸埋入邵志扬的
前,呜呜地哭过不停。
心底不由来泛起一阵惊惶,丁震想追问清楚,却被巫少易箝制着,“放开我!”他回身一拳揍向巫少易。
“阿震!”巫少易吃了一拳,但没有放开手,反手回以一拳,让痛觉拉回这个快要失去理智的人的冷静。
见状,邵志扬知道现在没有时间让女朋友好好哭泣,因为若她再不说出田
儿的下落,下一刻,不难保丁震不会一拳揍向她,“小穗,乖,先别哭。”他抬起她的脸,小声地问着:“告诉我们,
儿人在哪里?”
文清穗也感到现场紧绷的气氛,她
下喉中的呜咽,“
儿…
儿遇上车祸了,医生说
儿脑袋受创,会变成植物人…”彷如核弹子爆发似的,炸得众人头晕目眩,尤其是丁震首当其冲。
心脏仿佛被拧碎了似的,丁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困难地问:“
儿在医院里,是吗?”他想要见
儿。
“没有,她被接到国美去了,
儿的妈妈不信
儿会就这样变成植物人,所以安排
儿到国美接受治疗,她今天就去国美了。”丁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连最后见她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阿震?”巫少易担忧地唤着他。
“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过上车祸的?”喉头干涩得连话也几乎说不出,丁震问着文清穗。
“上星期五晚上…”上星期五晚上!他让
儿哭着逃走的那一天!
全身的血
像被全数
走似的,丁震脸上连一点血
也没有。
如果他可以追上去,如果他不让她独自离开,如果他没有误会她喜欢巫少易,而对她说出那种忍残的话来…
儿就不会遇上车祸。
是他造成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那反常的反应让文清穗停止了哭泣,脑袋回复了平
的聪颖敏捷。
“丁震,你知道什么?”她冷冷的问。
丁震抬头,看向她,是他害了
儿…巫少易使了个眼色给邵志扬,示意他带走文清穗,然而,文清穗不是省油的灯,她冷不防冲上前,抓起丁震的衣领,凶狠的
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丁震说了,原原本本地将那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文清穗听完后,二话不说地给了他好几拳,“丁震你这个混蛋,
儿喜欢的人是你!是你害
儿遇上车祸,是你害她变成植物人的!”
他知道了,但太迟了…丁震毫不反抗地承受文清穗的拳头以及设骂,对,全都是他的错,她没有说错,是他害了
儿。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所有的一切,甚至用他的命来换回那一刻,他绝不会让
儿走的…绝不会!
他被文清穗的一记右勾拳打倒,跌坐在地上,接下来,文清穗什么时候被带走,什么时候休息室里只剩下他跟巫少易,他全然不以为意。
他的心中,只有后悔与内疚。
“阿震,那是意外,没有人想发生这种事的。”巫少易任由他自我封闭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道。
“不,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阿震,不是全然你的错。”巫少易打断他的话,“
儿不会想看到她喜欢的你是这个样子的。”
“
儿…”他的
儿…他的?为什么他会说,
儿是他的?
巫少易在那一晚问的问题,冷不防劈进他的脑袋。
他为了什么而生气?他为了
儿送情书给少易而生气。
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喜欢上
儿。
所以,当她说大伙儿都会有得吃她做的甜点的份儿,他会生闷气。
所以,当她送情书给巫少易,他会失去平常的冷静,如此的生气。
“我喜欢…
儿…”他沙哑地道,双颊传来了濡
的感觉,“少易,我喜欢
儿…”
巫少易轻叹,“对,你喜欢
儿。”巫少易是想阿震想通,但并非想他在这种情况下开窍的。
为什么老天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让他发现这个事实?如果早一点的话,他的
儿是不是就会安然无恙,不会遇上那可怕的车祸,不会像现在那样动弹不得地躺在
上?
丁震茫然地瞪着地上,久久无法成语。
那是一个沉痛的回忆,丁震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个夜,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惊醒过来,然后一直无法再次入睡的等待天亮。
田
儿刚刚去到国美的那段日子,他更是夜夜坐着等待天亮,任由家人跟朋友怎么劝也没有用。
他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迟钝,惩罚自己伤了她,更惩罚自己竟然害她…一个正值萱蔻年华的可爱女孩,遇上这样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内疚,又或者是因为误会了田
儿而后悔,他分不清,更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去分。
直到,邵志扬也看不过去,从文清穗身上挖来田
儿的消息,还有一张近照。
看着那张近照,照片上的人儿脸色虽然苍白,但显然这次的伤害,并没有带给她太大的影响,那镶在小脸上的羞涩浅笑,教他忍耐已久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醒了,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变成植物人,他欣喜若狂,但同一时间,他很想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靠着巫少易的帮忙,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了到国美的签证,风尘仆仆地赶到她所在的那家医院,可是,站在她病房的门外,他居然犹豫了,无法鼓起勇气转开那门锁。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田
儿的妈妈,田喻莲,发现了这个一脸憔悴的少年。
一问之下,她虽然很感动这个少年追到了国美,但却无法原谅这个少年,害她最疼爱、最乖巧的女儿,差点就成为了植物人,所以,她不允许丁震去见田
儿。
“身为
儿的母亲,我无法原谅你,如果不是你,
儿不会遇上这种事的,我的
儿从小就很乖,乖到过马路也会好好地遵守交通规则,绝不会胡乱地越过马路。”丁震永远都不会忘记,田喻莲脸上的那抹坚定。
“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
儿才会躺在
上,但我希望您能够明白,我对
儿绝对不只有愧疚,我喜欢
儿,真心的喜欢她。”对着喜欢的女孩的母亲,丁震对她说出自己的情感。
在这前往国美的路途上,他不下一次质问自己来国美的原因,最终他待到的答案,便是他喜欢田
儿,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如果没了她,他不知道应怎么做。
年轻的脸庞上,竟然有着一抹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认真以及坚毅,这样的男人,田喻莲见过,那就是田
儿很早就因病逝世的父亲,她的丈夫,她不得不承认,要当着对方家长说出喜欢他们女儿,必须拥有很大的勇气。
这少年的勇气,她很欣赏,女儿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会很幸福,但,年轻的心很容易会被外界的美好所
惑,她无法确定,丁震的心会不会像她丈夫的那样,到死也只爱着她一个。
“丁震,你年纪还小,可能你对
儿的只是一时的喜欢,也有可能是因为愧疚,不管是哪一样,我都不想冒着让
儿有再次受伤的危险。”
他沉默地听着田喻莲的话,好半晌后,才以沉稳以及无比真挚的语气道:“请您相信我,我对
儿,绝对不会是一时的喜欢,或许是有点愧疚,毕竟我是害她受了伤的罪魁祸首,但这却绝不是我千里迢迢追过来的主要原因,我来,是因为我喜欢她,而这样的喜欢,是绝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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