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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没人跟他说过,强者也可以哭,只有她,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女。

 “妳…是谁?”艰涩地,他开口,问着这个少女的名字。

 “我?”少女回过脸,看着他,而后出一抹朝阳似的灿烂笑容,“我是雷祈儿,雷电的雷,祈是祈望的祈。”

 祈望…他怔忡地看着她,下一秒,她却转身抱住了他,紧紧地。

 他吓了一跳,想要推开她,但却被她的话止住一切的动作,“你哭吧,我在这里,没人会看见你的眼泪。”

 她的嗓子,很温柔,透过她了的衣服,他才惊觉,自己在这个少女面前,落了泪,她抱住他,是为了掩饰他的泪,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眼泪,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看。

 不自地,他抬手抱住身前这个少女,头一回允许自己在人前落泪。

 他仅是默默地着泪,没有哭号、没有呜咽,但如此抑制的哭泣却让雷祈儿心疼得很,不争气地随着他流泪。

 听到她的呜咽,龙泉错愕地抬头,望见一张哭花的小脸。

 “看什么看啦?”别过脸,雷祈儿凶巴巴地道:“没有见过女生哭呀?”

 她,可是为他而掉泪?冷硬的心,为此而一震,她为他而掉泪!

 “可恶,你还看!你再看我就将你哭的事告诉别人!”她怒目相向,但那泪涟涟的眼儿一点吓人的威力也没有。

 “谢谢妳。”他轻声地道,伸指替她拭去那泪痕。

 “谢什么啦!”她别扭地道,小脸红通通的,却没有放开紧抱着他的双手。

 谢谢她借出她那瘦小的肩膀让他依靠;谢谢她说出那些话来安慰他;谢谢她为他而落泪。

 “祈儿…”他低喃着她的名,让自己继续待在她的怀里,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自始一直深植在他的心底。

 那天她伴着他,直至龙井找到了他。

 不舍地与她道别,他以为,他们会很快就再见,只是他没有预料到,隔天她就被她的父母送到法国读书。

 因此,他们分开了近十年的时间,而她,早已经忘记曾经待在她怀中哭泣的他。

 刺眼的阳光洒在眼皮上,教雷祈儿鸵鸟似地翻过身,再拉起身上的被子遮住整张脸。

 讨厌,怎么后羿当初,不将所有的太阳通通都给下来?剩下这一个做什么?

 她从小到大都有起气,若不是让她睡到自然醒的话,在未来的三个小时,都不要奢望能够看到她的好脸色。

 “醒了?”低沉的男嗓子,在她的头顶响起,声量不大,但也足够让她心情更加地不

 “干嘛啦?”她凶巴巴地拉下盖在头上的被子,恶声恶地问着对方,完全忘了自己得维持温柔小女人的形象。

 “妳有起气?”对于小女人的恶形恶相,龙泉挑眉,有点好笑地反问她。

 “对呀,不行吗?”她继续气地质问着他,纤纤长指还‮劲使‬地戳着他壮实的膛。

 龙泉忍住涌到边的笑,他以为今早她还会跟他摆出昨天那副温文小女人的模样,没料到,她居然有起气。

 说真的,比起那虚假得很的伪装,他更爱现在这个有点任、又有点鲁的她,这样的她,更可爱了。

 “笑?你笑什么?”雷祈儿越戳越用力,只是她戳痛了自己的手指,也不见男人出疼痛的样子,“你的是用什么做的,都不会痛吗?”反而痛的人是她。

 “别戳了。”瞧她戳得皱起眉头,龙泉轻柔地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免得她真的弄伤自己。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你不用上班吗?”得理不饶人,说得正是暴躁的雷祈儿。

 “祈儿,我们刚刚结婚。”他提醒着这个小女人,“我们在月期,不用上班。”他自作主张地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大假,完全不理公务。

 反正老爸闲着也是闲着,当儿子的他当然不能给老爸太无聊了,免得他老人家提早患上老人痴呆症。

 罢结婚、月期!这六个字像雷一样劈进她迟钝的脑袋里,也让她的起气通通都吓走了!

 老天,她刚刚有像悍妇一样,用指尖戳他吗?有吗有吗?

 她脸上的懊恼,让龙泉知道她完全醒过来了。

 果然,那懊恼的小脸上,马上改挂上一抹不安的表情,当然是装出来的。

 “老公,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她努力地摆出温婉小女人的形象,希望他能够忘了自己悍妇的一面。

 暗暗轻叹一声,“没什么。”他掀开被子,下了,拿起挂在尾的睡袍穿上。

 瞪住他赤luo的背部,她大惊失地掀起密密地盖住自己的被子…幸好幸好,虽然身上的浴袍有点凌乱,但该在的还在,不该在的也在。

 那也就是说,昨天他没有跟她…那个啰?

 昨天是他们的新婚夜,而他却选择忍了下来?她还以为他会趁着她酒醉,而要了她…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喝醉的,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新婚夜。

 虽说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但不代表她有那个勇气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做呀!

 至少,她还没有深入认识龙泉这男人就要跟他做,她就是孬,不敢跟他做这个、做那个,翻过来、翻过去。

 她将脸埋入被子中,忍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冲动。

 怎么办?直接跟龙泉说:“喂,我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咱们再来**做的事吧!”

 不行不行,这样活像黑道大姐头在威胁人一样,只怕她才刚说完,龙泉就要她包袱款款地回家吃自己。

 “老公,人家好害羞,可以等人家准备好再做吗?”这样吗?还是不要好了,她怕自己还没有说完,她就当着他的面吐出来!

 这样不行,那又不行,那该怎么样才行?她沮丧地大叹出声。

 “妳还好吗?”低沉的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使她急忙忙地抬起头来,出一抹温婉的浅笑,“我没事。”

 错了,她现在快要疯掉了!

 “没事就好,对了,妳快去梳洗吧,咱们待会就要去机场。”梳洗过后的龙泉,除去他不苟言笑的严厉样外,其实,他还蛮帅的。

 看过太多帅哥‮女美‬的雷祈儿,也不住为他的俊帅而微微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去机场?为什么去机场?”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为什么突然要去机场?

 “去夏威夷,因为我们要去渡月。”龙泉没有被她几近尖叫的质问吓到,反而缓缓地替她解释。

 去渡月?那种鼓励新婚夫**做得没没夜的月旅行?

 “妳不想去?”他皱眉。

 她连忙用力地‮头摇‬,“不不不,我当然想啦!有哪个女人不想去渡月的?”但她还不想跟他做,所以不想去渡月!她心中吶喊着,但另一句话马上浮上脑海,截断她的退缩,不能使金主不悦,不能使金主不悦…

 “那我去梳洗了。”不敢在他面前多作停留,她借故逃开,为自己赖来一点适应的时间。

 她以为自己将不想与他处之一室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只是她忘了,龙泉并非一般的男人,他早将她的紧张与不安看穿了。

 他真失败,不是吗?不然,他的新婚子,他所爱的女人怎么会惧于与他共处一室?

 但,他很快会修改这个错误的。

 他发誓,他会给她一个完美难忘的月旅行。

 第一天到达夏威夷,雷祈儿正大光明地时差的理由睡了整整一天,逃过了与他做亲密接触的可能。

 可是因为睡了一整天的缘故,她在第二天清早便早早醒了过来,甫睁开眼,便瞧见龙泉那张沉沉睡着的样子。

 他很俊,也很帅,让身为专业造型师,见惯了各种俊男‮女美‬的她也不仔细看着他的脸。

 可惜他总是板着脸,脸上鲜有笑意,不然他必定能倒一大群女人,如此一来,她突然又觉得他板着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不会有一大群女人要跟她争老公。

 他的眉很浓,鼻梁直,嘴有点薄,但又不算很薄,是很适合亲吻的类型,她想知道,他吻起来是怎么样的感觉?

 有点傻呆地盯着他的,雷祈儿控制不了自己狂飙的想象力。

 蓦地,那两片好看的瓣张合起来…“祈儿?”甫睡醒的男嗓子,低沉沙哑,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味道,着实叫她的心跳失了速。

 “呃、早!”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她傻傻地绽开一抹笑,对他挥了挥手,道早安。

 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依旧是轻阖着双眼,只是拥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让她更贴近他。

 炙热的体温从与他相贴的‮体身‬传来,她的呼吸不加快,听那些口不择言的朋友们说,男人清晨是yu望最强烈的,她们的男人一大早醒来就会抓着她们做尽所有‮女男‬之间能做的亲昵之事。

 难道他这么早就“发情”?难道她逃过了昨天晚上,却逃不过今天早上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

 “今天想要到哪里玩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没有再进一步地亲吻她或是将她身上的衣服通通剥掉,只是缓缓地开口问。

 他就这样抱着她,让彼此感受对方温暖的体温而已。

 他的举动,教她好困惑,明明她感觉到他的yu望,因为那不能忽视的‮硬坚‬正抵着她的小肮,可是,他却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彷佛…在确定她就在他身旁似的。

 他真的好难懂。

 “祈儿?”得不到她的响应,龙泉睁开眼睛,看向一脸困惑的她,“怎么了?”

 “没、没有。”她摇了‮头摇‬,怕自己真的开口问他,为什么没有对她做出那种好亲昵、好暧昧的事;要是真的开了口,只怕她到那个时候真的会被他顺理成章地吃了。

 “真没有?”

 “真的!”她点力地点头,以示自己所言非假。

 “那么,妳今天想要到哪里玩?”他们有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待在夏威夷这边渡月,再有多余的时间,他们还能飞到拉斯韦加斯玩几天,所以他们的行程可以随心所,不必走马看花。

 他的问题,又教她困惑不已,像是如此强势的男人,不是都爱发号司令、作主意的吗?怎么相反的,他却如此绅士地问她想到哪里玩?

 “还没有睡吗?”瞧她还是傻愣愣的,反应迟钝,再加上她睡功一,龙泉以为她还没有睡够,“咱们可以再睡一会,再决定到哪里玩。”他建议道。

 “不、不是,我已经睡够了。”再睡下去,她就要酸背痛了,所以她急急地‮头摇‬,“我只是想不到夏威夷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而已。”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故意撒了谎。

 其实夏威夷,她在学生时代已经来过好几遍,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她早就知道、也玩过了,只是那几次都是跟同学以半打工、半旅行的方式来这里,没有动用家里半钱,所以纵使是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曾经来过夏威夷。

 “今天去冲,好吗?”挑了一个她应该会有兴趣的活动,果然,他瞧见她的眼睛一亮。

 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奋兴‬,一点含蓄的感觉也没有,她马上收敛起太过的表情,轻声细语地道:“可是我不懂冲…”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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