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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分钟后,宥恒买了一个全新的塑胶垃圾桶回来,里面装了矿泉水、发胶,漱口水、一条小巾和一双粉红色布鞋。

 “好啦,妳就简单盥洗一下。我会帮妳整理头发,再披上我车上这件浅灰色运动外套和布鞋,看起来应该就可以了。”宥恒说。

 “厚,你也承认我刚刚那样很邋遢恐怖了吧?”阿快问。

 “我以为那实在是无关紧要,我在意的是赶快让妳的疹子消退。”他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他的话让阿快瞬间忘了身上的

 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那么好?

 她眼眶红红的。“阿恒,谢谢你。”

 “谢什么呢,傻瓜,快走啦。”

 阿快结束第十一次恋情后,平白空出许多时间,只好认真的准备会计师‮试考‬。当她收到录取通知时,她急call杨雅立和赵宥恒,只简单嚷着:“快!快到我家来!”就把电话给挂了。

 宥恒神色紧张的急按阿快家的门铃,门一开,还来不及看清阿快的脸,她就扑到他身上去,将手挂在他脖子上,狂喊: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宥恒从惊疑变成欣。“真的?妳考上会计师了?”

 “对呀!对呀!”她乐晕晕的。

 “对什么对呀,妳再不下来,赵宥恒迟早会被妳勒死。”杨雅立人才到,就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阿快连忙松开攀在宥恒脖子上的手。“不好意思,我大概乐疯了。”

 宥恒无所谓的笑笑。“这么令人开心的事当然要庆祝庆祝。”

 雅立微笑着把名牌包放在挂架上。“当然要庆祝。这样吧,我和阿快去厨房弄点吃的,可是…没有酒。”

 “我去买啤酒。”宥恒自告奋勇。

 阿快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通知书,小脸红红的,神情看来陶陶然。宥恒觉得她的神情好可爱,不觉笑着多望了她一眼才出门。

 雅立坐下来拍拍阿快的脸。“阿快?阿快?”

 “嗯?”

 天哪!她连回答的声音都还很缥缈梦幻呢,可见离天国很近,现在是在拜见上帝吗?

 “阿快!”

 她仍一脸陶醉,持续维持着石化的动作中…

 “苏阿快小妹妹!妳可不可以回来人间一下?妳阿嬷帮妳泡的面泡好啦!”雅立在阿快耳边低吼。

 阿快终于悠悠苏醒,缓缓地把录取通知单放在一旁,缓缓地看着雅立。“妳怎么了?这不像妳的风格。”

 “我不模仿妳的风格,能把妳叫回来吗?”雅立没好气的回她一句。

 “妳让我陶醉一下会死哦?我又不像妳是高材生,早早考起来放,我可是考了好多年耶。唉哟,原来考上的感觉是这样,真的好。”

 她环顾四周。“ㄟ,阿恒咧?”

 “他去买酒了。我们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煮的。”雅立边说边拉起阿快往厨房走。

 两人打开冰箱,决定煮火锅,然后开始拿起蔬菜在水龙头下切切洗洗。

 “那个赵宥恒好像对妳有意思,他看妳的眼神很不一样耶。”雅立把大白菜递给阿快时说。

 “妳别胡说八道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异姓朋友,OK?”阿快说,忙着煮高汤。

 “我倒觉得你们很相配。妳要不要重新思考一下你们的关系?”雅立把洗好的丸子摆进餐盘。

 “唉哟,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立志要嫁进豪门当贵妇,总之,我跟阿恒不合适啦,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万一被阿恒听到多尴尬。”阿快弯关炉火。

 雅立转身拿柜子上的冬粉,竟一眼瞧见站在门边的宥恒。

 她一脸尴尬。他回来多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

 只见他神情淡然,轻松地将柜上的冬粉取下拿给雅立。

 雅立接过冬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宥恒的眼神有种她说不出来的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整个晚上他们又吃又喝。雅立见他玩得毫无芥蒂的模样,心想也许是自己心虚感吧,他们两人看来好像真的没有暧昧。

 庆祝阿快高考通过的庆祝晚会结束,宥恒回到十二楼洗澡就寝,当他躺在自己的上,脑海里不停地重复倒带阿快说的话──“我打小立志要嫁进豪门当贵妇,总之,我跟阿恒不合适啦。”

 这话不知怎地,像一枝槌,重重地捶进他心里,让他觉得口又闷又痛,久久无法平息…

 庆祝大会后,阿快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宥恒;有时她早下班煮了晚餐,或晚归煮了消夜,打电话给他,他都还在上班,要不就刚好和朋友正在外面聊天。

 尽管失望,但她一向神经大条,从不曾想到他是故意躲她,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应该只是工作忙。

 这段期间,她也没浪费,新了第十一号男友,是个建筑师。

 这,她的建筑师男友来接她上班,他们十指紧扣地在八楼等电梯;电梯门开,两人手牵手聊着天走进去,阿快很快就看清电梯里唯一的乘客是宥恒,她喜出望外地大叫:“阿恒!”

 原本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宥恒回过神来,乍听出阿快的声音,猛地抬头,眼里有抹‮悦愉‬;但他很快便看见她身旁的男人和两人那十指紧扣的手,刹那间,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不舒服和火气。

 阿快发现他的目光,像被电击到那般,迅速从新任男友手中出自己的手,一脸不自然的笑望着他。“好久不见,你最近很忙厚?”

 阿恒以一种疏离的淡淡笑容应着:“哪里。似乎没有妳忙。”

 咦?是她感吗?怎么觉得他回的话有一种不友善的味道?

 “你在生气哦?”有些人早上刚起会有起气,阿恒也许也是如此,不然要如何解释他这种不友善的态度?

 “没有。”他仰起头,专注地看着灯号,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什么没有,明明就有!正当她还想追究柢的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如意时,电梯门竟好死不死的开了。

 她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出去,听着他那淡得比白开水还要淡的“再见”

 他干嘛啊?

 突然变得这么生疏客气,实在很诡异耶。

 “他谁呀?”阿快的第十一号男友问。

 “喔,就楼上一个很的邻居。”她望着赵宥恒已走远的背影说。

 邻居?不是吧?

 阿快的新男友直觉他们不像只是邻居那么简单,刚刚那怪气的家伙眼里的敌意那般明显,根本不像只是邻居那么简单。

 宥恒开着快车,连闯了几个红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恼?

 阿快考到会计师执照又到新男朋友,分明是双喜临门,不都说他是她的好朋友吗?

 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他究竟在生哪一门子的闷气?

 除非他喜欢她。

 当这结论毫无预警的窜进他脑海时,他心里大叫不妙!

 阿快立志要嫁入豪门。

 他打算努力存钱开店,没时间、也没精力女友。

 他们注定是两条永远也不会有集的平行线,朝着各自的目标勇往直前。

 当朋友,互相打气鼓励,可以。

 当恋人?

 为何他只看到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可有一滴滴可能的曙光?

 没。

 一点都没有。

 那他喜欢她,岂不是自寻烦恼?

 面对自己那不招自来的莫名情愫,他决定压抑、忽略、漠视、掩饰,进而拔除。

 只要时间够久,他总会将这事忘得光。

 他会的。他相信。

 他对自己的毅力一向很有信心。

 唉,只是,世上总有那种信心也办不好的事。

 阿快的建筑师男友坐在咖啡桌旁唉声叹气。

 “阿快,没买到这l十2的店面真的很可惜。地点佳,价格又便宜,要不是我钱不够,也不会来找妳。”

 “地点好像很偏僻。”阿快拿着图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是哪里可惜。

 “这块地刚重划过,以后这边就是华区。”

 “既然如此,那屋主干嘛急着手?”

 “这个屋主原本是个老,她两个子女都在‮国美‬当教授,很有成就的,接她去‮国美‬她不去,上个月老人家不知道是寂寞还是久病厌世,才跳楼‮杀自‬。”

 “啊!还是凶宅喔。”

 阿快叫了出来。这人没良心的,明知那屋子是凶宅,竟然还叫她投资,有没有搞错啊!

 “妳怕?不然妳钱借我,我不怕,我买。”

 “不行。”

 “为什么不行?妳怕我不还妳钱?”

 “不是。只是这样违反我的原则。”阿快说得一本正经。

 “违反妳什么原则?”他简直想尖叫。

 “谈感情就只谈感情,投资理财就只该在上班时候和客户谈,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感情才不会变质。”阿快说。

 想想她的情路尽管坎坷,可是她的原则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但…朋友有通财之义不是?”十一号男友问。

 唉,真不该把所有现金都丢进股市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标的,却没现金可以下订。

 眼下,阿快是他唯一的希望,虽然她看来对那店面没啥兴趣,但他还是得加减努力看看。

 “但我以为通财之义应该仅限夫间吧,我们现在只是恋人,还不是夫。”

 “但妳早晚都会变成我的老婆呀。”

 阿快乍听他口里说出“老婆”这个名词,心里顿时感到窝心和甜蜜,但随即注意到他还说了“早晚”这两个不确定的字,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开玩笑!她可是个会计师,保持脑袋清醒可是必备的谋生技能。

 “那就等那时候再说吧。”阿快微笑的说。

 “原来,妳打心底不曾相信过我。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再走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分手吧。”

 分手?

 这两个字一直是她的死

 为此,阿快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

 妈的!这混蛋,就因这理由要分手?

 他以为她会因害怕而屈服吗?

 哼哼,他八成没去打听过她苏阿快,她可是失恋教主,不合适的男人就像拍死的蚊子,有什么好眷恋的?

 无论如何,她都要当那个先说分手的人。

 “好呀,反正跟你在一起,我早就觉像在啃肋,难得你懂事,肯主动提出,我就不用费事去想什么分手的理由,那你慢用,我先走了。”

 阿快说完,人已经站起来,一脸冷静地看着十一号男友一脸惊诧。

 他是说来吓唬她的,怎她竟一脸无谓的同意分手?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原先预料的,他无言的看着阿快匆忙离去的背影。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阿快的十一号男友就在满腹不解中,被阿快永远抛出她的生命中。

 因为刚卸任的男友为了一家店面不惜跟她闹分手,所以她特地开了车,亲自到那间店面去看看。

 她见了仲介人,也参观了房屋内部;不久,她便承认这的确是个投资的好标的。

 前男友如果慢慢讲,也许她有可能会心动。

 可是他偏偏要拿分手当谈判的筹码,这就让她很不能忍受了。

 她拿出支票簿和过人的演说技巧,对仲介者坚定地足足演讲了两个钟头这个题目──

 “为何这房子该以我说的价码成。”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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