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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现在在你家这边,你妈说想找夕夏去庙里,结果来到这里却发现你家传出一股很浓的烧焦味,还有阵阵的烟,不知道是不是失火,也不知道夕夏有没有在里头,我按了门铃都没人回应,你赶快回来!”

 方庆至心口一窒。“爸,你到楼下请门房开门,我房里有灭火装置,要是浓烟达一定量,就会自动敢动洒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马上赶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也赶快打夕夏的‮机手‬,确定一下她人在哪。”

 “我知道。”挂断之后,他立刻又拨了许夕夏的‮机手‬,却没人接听,吓出他一身冷汗。

 天…难道夕夏在屋里昏倒了?

 现在快六点了,难道是夕夏在煮晚餐时弄错了什么步骤,引发爆炸还是失火?

 忖着,寒惊惧颤起,教他心惊胆跳。

 “庆至?”

 “有信,我先走了!”抓起公事包就跑。

 张有信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头摇‬,深深叹了口气。

 “好了,可以走了吧。”

 “嗯。”

 翁韶晴拉着许夕夏走出离出版社两条巷子外的一家牛面店,上下打量着她。

 “很好,继续加油,祝你爱情工作两得意。”

 “哪来那么多得意,而且你给的时间太短,我怕太赶。”她拿出行事历记着今天讨论的工作范围和稿期限。

 “不会,我知道你可以的。”翁韶晴拍拍她的背。“唔,已经六点了,你赶快回去吧。”

 许夕夏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赶着回去干么?”

 “那要看你安排什么节目了。”翁韶晴促狭道,却突然发现许夕夏看起来不像装傻,而是真的听不懂她说的话…她有说得很深奥吗?忖着,她不双手一摊。

 “好了,早点回去吧,要不然等一下你的男人敢过来,那我就头痛了。”

 她算了算,方庆至也差不多要下班了,要是下班后没看到许夕夏,说不定等一下就教到出版社找她。

 “咦,可你不是说要请我吃牛面?”

 翁韶晴怔楞地看着她。“你…”她笑着,心底却泛起一股吊诡的担忧,只因许夕夏很不悦地扁起嘴,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就知道你每次都骗我。”许夕夏哼了声。

 “不是,我们…”翁韶晴指着店内,再指向彼此。“我们才刚吃完,难道你不觉得肚子很吗?”

 许夕夏没好气地睨她一眼。“我自己有没有吃会不知道吗?”她闷声道。

 翁韶晴傻眼。

 这个症状,她好像在哪见过…

 突地,她的‮机手‬响起,她立刻接起,“庆至?有啊,夕夏跟我在一起,我们刚一起吃牛面…没有,我要跟你说…嗄?”她听着,直瞪着许夕夏。“庆至,夕夏怪怪的,我不会说,但她真的不太对劲。嗯,我会送她回去,你不要担心,好,待会见。”

 “庆至怎么会打电话给你?”许夕夏不解地问。

 “你的‮机手‬呢?”

 她拿出一瞧,发现‮机手‬早就没电,关机了。

 翁韶晴不拍额。“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喔。”

 等到翁韶晴把她送回家,屋里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地板有点,而瓦斯炉上的瓷锅早已从白瓷变成黑瓷。

 “发生什么事了?”一进家门,便瞧见他们方家三口各坐在沙发一角,许夕夏悄悄不安地出声询问。

 “没事。”看到平安无事的她,方庆至才真正松了口气。

 “庆至,这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吗?你应该要跟她说,她不应该在煮东西时跑到外头去,还好只是烧坏了一个瓷锅,但下次呢?说不定她就真的烧了房子,恐怕还会危及邻居。”方致远脸色铁青地骂道。

 许夕夏怔了下,先是一头雾水,可当她看,向厨房时,才猛然想起出门前她正在做…天啊,她居然忘了!

 “爸!”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这是‮全安‬问题。”

 “好了,你少说两句,夕夏又不是故意的,你没看到夕夏都吓白了脸?”柳静美不满地说着,起身挽着许夕夏。

 “对不起,我…”许夕夏浑身止不住地抖。

 她怎么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所有防备,然而实际上,她转身就把一切都忘了。

 仿佛,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终究克服不了‮体身‬的障碍。

 “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方庆至安抚她,朝翁韶晴点了点头。“韶晴,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她回来。”

 “庆至,对不起,都是我打电话要她到出版社一趟,否则今天也不会闹出这事来。”翁韶晴一脸抱歉。

 “没的事,这跟你没有关系。”方庆至朝她微笑。“不好意思,家里现在不方便招待你,改天再请你吃饭。”

 “嗯。”翁韶晴点点头,再看向许夕夏。“我先走了。”

 许夕夏脸色苍白,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中。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甚至还拖累了韶晴…

 “好了,你先去洗澡,好好休息一下。”方庆至催促着她。

 她轻轻点头。“方爸、方妈,对不起,我先进去休息了。”

 “不要胡思想,要好好休息。”柳静美柔声安慰。

 然而,许夕夏没有被安抚好,她走进浴室里,严重质疑着,这样的她到底还能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对话声,她故意转开水龙头,想要用水消灭声音,再者,因为她很无力、不想动,便坐在浴白里想放空自己。

 然而,那争吵般的声音还是传进她的耳里。

 她听见方致远数落着方庆至,说为了她到底放弃了多少,如今甚至还因为她差点酿出灾害…她把自己埋在浴白里,稀释着她的泪水。

 好没用,她真的好没用,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地想要扮演好角色,她偏偏就是这么不适任,不是个性也不是外在环境的问题,纯粹是她的脑袋没有用!

 她还在这里做什么!

 “夕夏?”

 她蓦地浮出水面,看着那扇门板。

 “还没洗好?”

 她怔忡地看着水面,再听到敲门声和呼唤声,恼声吼着,“你可不可以不要烦我?”一喊出口,她立即愣住。

 不是的,她不是要凶他,可是…

 “夕夏,没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外头的人顿了下,但那低嗓还是裹着柔柔笑意,像阵温煦的风,不断地安抚她。

 “不是,你…不要理我啦!”她又慌又急,连话都无法适当表达,气得猛拍水面。

 她好挫折,有说不出的颓丧和空虚。

 “我要进去了。”方庆至推开门,看她整个人缩进水里,不低笑地蹲在浴白边。“对了,我也还没洗,你等我一下。”

 “你…”她想要阻止,却看见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只能把自己缩得更小,然后瞪着自己的脚背不敢看他。

 方庆至怡然自得地冲着澡,边说着,“刚刚忙了一下,浑身是汗。”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垂着脸,突地感觉阴影近,一只大脚跨进浴白里,但并非坐在她对面,而是硬往她身后挤,将她抱进怀里。

 “我回到家时,唯一庆幸的是你并不在家。”他勾笑。

 他回到家时,门早已打开,炉火已经关了,而灭火装置有敢动,所以基本上只不过洒了一点水,状况不算太糟。

 接下来,他开始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幸运的是,第一通就找到她,让他高悬的心得以放下。

 “可是如果我在家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双手握在她的腹部,强迫她倒进自己的怀里,就躺在他的膛上。“可是,我怕的是你在家里出了什么意外,要是烤箱或微波炉因使用不当爆炸,结果你被烟呛晕在屋里…那种无法挽回的可能,才真的让我害怕,至于其他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旋,亲吻着她粉的颊,不是为了念,而是一种鼓舞打气。“不要担心,有我在。”

 她垂着眼,泪水一串串滑落。

 她的心里藏着秘密,被恐惧迫得快要不过气,她想跟他说,可是又说不出口…因为她不能再耽误他,真的不能再拖累他。

 “嘘,不哭,没事了。”他轻柔地吻去她的泪,打趣道:“看你哭我还真不习惯,我比较接受你撒野一点,最好是可以揍我两下,或踹我两脚。”

 瞪着他,她蓦地破涕为笑。“你是M喔!”

 “那你就是S。”

 “我才不是。”她张口咬他的嘴,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咬着,轻咬慢啮之中道出温热的情火。

 火势一路蔓延到上,他用体温和柔情不断地慰藉着她,安抚她受创又沮丧的心,直到情热焚透了彼此,他们相拥温存。

 “对了。”他突然出声。

 许夕夏不解地看着他,见他起身从公事包里取出一样东西,还没看仔细,倒是先把他全身看光光,羞得她赶忙转开眼。

 “还害羞?”他逗着她,拿起人工钻石耳环轻点着她的

 “咦?”她瞪着拥有璀璨火花的钻石耳环。

 “等一下帮你换上。”

 “你…要送我?”

 “没办法,谁要你把婚戒弄丢了,现在换成耳环,我看你再怎么弄丢。”他说着,动手取下她左耳上的圆形耳环。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有一个耳吗?”她眯起眼,感觉耳针正逐渐通过她的耳

 这个问题存疑很久,可是她找不到人问,后来就忘了…忖着,她的心情不又往下沉。

 这么容易遗忘,那么接下来,她要忘的会是什么?

 “因为你怕痛,坚持只穿一个就好。”他说着,忍不住低笑。“大二那一年,你说很多女孩子戴耳环很漂亮,叫我带你去穿耳,可是才打第一针,你就因为太痛打死也不弄另外一边,害我当场笑到不行。”

 “是喔。”看着他回想记忆的笑脸,神采飞扬的模样,真的让她好想再帮他多制造一些回忆。

 她想要在事隔多年后,可以和他在浴白或上,甚至在外头晒太阳时,一起话说从前,两人一边聊一边取笑对方…她可以有这种机会吗?

 他笑睇着她。“还是改天我再带你去补打另一边?要不然这个耳环怎么办?”

 看着他拿在手中的另一只耳环,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送我耳环?”

 他神色不变道:“我最爱的许夕夏,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给她的耳环只是想要确保她的行踪,不让自己担忧,但是既然婚戒随着她的记忆一起消失,那么现在从头求婚也刚好是时候了。

 “求婚?”她错愕了。“现在?在我们都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等我们都有穿衣服的时候,我会再补求一次。”他一脸正经。

 许夕夏不笑咧嘴,然而笑着笑着,泪水却不自觉盈眶。

 求婚…在方爸这么讨厌她的当头,他选择用求婚来稳定她的心。

 这个傻瓜,如果不要遇到她,他一定会过得更好,不是吗?

 “夕夏,不管生老病死、病痛贫困、富贵健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再天大的事都有我在,你不要怕。”他一字一句说的是誓言,更是他未曾变过的承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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