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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等一下,你们还没向本王的爱妃下跪请安,本王不高兴喔!”想走?没那么简单。

 “我才不跪她,她算什么东西!”江大朋朝地啐了一口,表示不屑。

 南宫夜笑得天真,眼底却是寒冽。“阿,他不听本王的话,是不是瞧不起本王,认为本王是傻子?”

 “是。”夏侯莱低声一应。

 “本王该怎么罚他,砍他双脚还是挖他双眼?不然把他的肚子剖开,拉出肠子来玩。”对王妃不敬,其罪该诛。

 “王爷息怒,由卑职来处理。”他一躬身。

 毫无预警地,夏侯莱出从王妃手中拿回的剑,他身似游龙,轻如鸿鸟,一个身形从眼前飘忽而过,啪啪几道拍剑声,迅地又回到王爷身侧。

 一眨眼间,几个凭借家世横行的世家子弟成一排列跪下,头触地,诚意十足。

 “呵…爱妃,你满不满意,他们跟你磕头了,承认你是本王的王妃。”好路不走,偏行荆棘道。

 柳叶眉轻轻一蹙,“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就算了,有容乃大。”

 “喔!大…”他死命地盯着她的酥

 “王爷。”单无眠佯怒地把他的头转开。

 “爱妃好凶悍,小王害怕。”他轻握她纤白小手往口一放。

 本王变小王,可见他有多畏惧王妃的泼辣,可是…

 南宫夜眼尖地看江大朋正打算开溜,他一人赏他们一颗花生米,一行人莫名地腿一软,整个人往前一滚,滚出酒楼外。

 街上行走的百姓见到这一幕,没法忍着的放声大笑,纷纷取笑这些人的狼狈。

 结仇容易生财难,人要操劳多久才能攒下一笔可观的银子?

 但是与人生仇却只须一瞬间,短短眨个眼时,深仇大恨就结下了,而且怎么化解也化不开的越结越深,直到仇深似海。

 被恶整一番的江大朋丢了面子又失了里子,还被天城百姓当成恶有恶报的笑话,毫不掩饰平对他的厌恶而大肆嘲笑,让他像条狗般的掩面逃开。

 事后越想越气的他实在不甘心,明明是一个心智如孩童的傻子,为何受辱的人是他?身为宰相之子,怎么能容忍此奇大辱?

 避他南宫的天下,管他皇上的亲儿,他换下油污的脏衣,率领相府内数名身手媲美大内高手的江湖人士,他意在教训,想扳回一点颜面,不让一群和他厮混的朋友认为他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你们想干什么?拿刀又拿剑的,想杀人是不是?”不自量力的小丫鬟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头,两臂一打直挡在王爷、王妃面前,打算以身相护。

 不过她的愚行很快被某人阻止了,脸皮动的夏侯莱单手将她拎开。

 “稍早前在酒楼蒙各位照顾了,我受人厚礼无以回报,只好礼尚往来,若有不适望请海涵。”这叫先礼后兵,笑里藏刀。

 “礼重人言轻,这礼收不得,你请收回吧!”单无眠状似无意地上前两步,实则护着身侧的乐王。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以她薄柳‮子身‬能挡下几刀?光一划身首异处,还容得她逞一时之强吗?

 又气又恼的南宫夜瞪着不及他肩高的小女子,神色难看地暗暗咬着牙。他发誓待这整件事情过去后,他定要狠狠打肿她浑圆的小翘

 “收不得也得收,本公子的颜面岂能让你们踩在地上!这笔债若不讨回来,本公子岂不成为全城笑柄。”他的“重礼”没人可以拒绝。

 “你想怎样?”她像个护小的母亲,全神戒备,浑然忘却自己的弱不风。

 江大朋冷笑,扬着绘有山水的摺扇轻扬,“给爷儿我磕几个响头,说句丑到不能见人的无盐女,不该用一张丑颜惊吓小爷。”

 “这是你的要求?”真是幼稚。

 “还有,咱们乐王爷不是威风、爱找人家玩?本公子就陪他玩玩,从我裆下钻过。”他洋洋得意地张开‮腿双‬,等乐王像只狗一样从下钻过。

 痴人说梦。“夏侯侍卫,这些人你能解决几个?”

 “全部。”对他而言,像打蚊子一样。

 夏侯莱的狂言一出,江大朋目中无人的笑脸顿然凝住。

 “大话说多了不怕闪了舌,凭你一个人也想对付我背后的七大高手,简直是夜郎自大。”他身手再好也难敌刀剑同攻。

 “夏侯,你不必顾虑我和冬雨,尽量以保全王爷为先,必要时丢下我们俩,带王爷先走。”她本是陌上草,死不足惜。

 完全赞同‮姐小‬说法的冬雨频频点头,表示她和‮姐小‬同进退,不惜一死也要顾全老是被人欺负的乐王。

 可惜她开不了口,唔唔地发出抗议,某人嫌她太吵捂住她的嘴巴。

 “王妃,卑职会保护你和王爷的。”不管这女人是否为皇后摆放的棋子,这一刻,她的无私得到他的敬重。

 单无眠淡然一笑,目光含雾,“谢谢你,夏侯。”

 收到她的感谢,夏侯莱反倒不自在,身为侍卫的职责便是身先士卒,以已为刀刃护全主子,不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即便是相多年的王爷也不曾言谢,视为理所当然,主从间的联系仍在,不因出生入死的情而言恩于口。

 因此王妃的谢意令人动容,她是发自真心的感恩,并无一丝虚假。

 “你们两个干什么?当着本王的面眉来眼去,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吗?”佯怒的南宫夜推了近侍一下。“还不把挡路的狗全给本王赶走,本王要回府教教王妃为之道。”

 这一推,夏侯莱会意地拔地一起,手中长剑倏地出鞘,他以行云水、变化莫测的剑招挥向主使者江大朋,剑锋凌厉直穿他咽喉。

 擒贼先贼王,他非常乐意世上少了一名为恶之徒。

 不过见他出招的七名江湖人士也非省油之灯,分别以刀剑格开他三尺青锋,并迅速还以颜色,以各自所学武功反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铿锵作响,兵器击出的金光炫人双目,八条身影互穿梭,舞出的招式也让人看得眼花、目不暇接。

 究竟是谁占了上风,对单无眠主婢来说,不懂武的两人根本看不出来谁胜谁负,只知夏侯莱游刃有余,脸不红、气不地应战,而对方已有多人中剑。

 至于南宫夜是闲适以待,嘴角噙着一抹教人胆寒的冷笑,他抱而立的当是一场猴戏,已知结果地等滋事者自食恶果。

 不过他也瞄见江大朋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一侧接近,眼神狡地扬起诡笑,似乎打着不怀好意的主意,从最弱的一人下手。

 也就是他,一个傻子王爷。

 但是不只他发现了,另一人也瞧见了,就在他打算装傻,给予一掌时,一道秋荷的身形冲了过来,和持刀的男人扭打。

 “不许你伤害王爷!他不是你能碰的人,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是我让你颜面尽失,在百姓面前丢人现眼…”她拼得一死也不让他得逞。

 “该死的女人!我同样饶不得你,别以为你是王妃我就会放过你!”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那个人更难过。

 江大朋全然不因她是女子而手下留情,反而变本加厉以恃强凌弱为乐,她执意抢他手中的刀,他反以刀身敲向她手背,让她顿时痛得一呼。

 “男人欺负女人,不要脸,你敢打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打死你。”怒极的南宫夜仍佯装傻子语气,抡起拳头朝宰相之子猛捶猛打,力道丝毫不马虎。

 “你…你敢再碰我一下,本公子就杀了王妃。”好痛,这傻子的力气真大。

 ‮女男‬体形毕竟有差,气力也有极大的差别,凭着一鼓作气的单无眠终究体弱,她抢不到刀反被人制住,银光冰凉的刀刃架在她白皙的皓颈上。

 “阿,救驾!”敢拿他的王妃威胁他,果然是嫌命活得太长。

 “是!”剑花一,回刺空有胆量却无实力的剑下亡魂。

 夏侯莱当真要置他于死地,管他靠山有几座,敢动他想护卫的人,杀无赦。

 “啊!快帮我,刺他、杀他、挡他,别让他靠近我。”喝!他还不想死。

 江大朋高声一喊,他带来的人立即围靠,以屏墙之姿挡下来袭的潜龙之势。

 可是还有一个更不怕死的人影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身形趴低在地上爬行,没留心后背的江大朋正在观战,猛地一扑将他扑倒在地。

 “‮姐小‬,你快跑,奴婢住他了,快带王爷离开,我死他、死他…”敢欺凌她家‮姐小‬,她跟他拼命。

 “冬雨…”顺势一跌的单无眠连忙爬起,伸手想拉起一心只为她的丫鬟。

 “‮姐小‬,快走,我不会有事,你和王爷…”她蓦地睁大眼,表情一怔地低视下腹。

 “…不,冬雨,你不可以…”她哽咽了,那个“死”字说不出口。

 听到王妃惊呼的泣声,夏侯莱迅速一回头,他向来八风吹不动的冷然面容裂了,扬起一抹惊天动地的怒

 “王爷,你先走,卑职断后!”“断后”两字他说得特别沉。

 多年培养起的默契,知其深意的南宫夜捉起子的手,往另一边离开。

 “不行,我不能丢下冬雨,她受伤了…”好多的血出,她的手被染红了。

 “你要笨到什么时候?凭你一己之力能救她吗?只是拖累她的累赘。”要不是她害他分心,他早让姓江的畜生受到应有的教训。

 “王爷你…”她怔忡,盈盈泪水停在眼眶中凝住。

 “你有几条命可以跟人赌?说安份时就要安份,不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看到危险就闪到一边,让你的男人出面!”看到刀子离她的颈子有多近,他紧的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剑,几近死去。

 朦胧水眸眨了眨,长睫轻掀,她捂着口颤问:“你…你是王爷吗?”

 “你傻了,看不出我是谁。”王爷还能有假吗?除非戴了人皮面具。

 “我嫁的乐王?”不会是孪生兄弟吗?

 南宫夜先是一瞪,继而紧紧地抱住她,在她上落下一吻,“敢不识与你同共寝的丈夫,该当何罪?”

 “你…你真是王爷…”抖着,她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好笑又无奈地抚抚她柔皙粉颊。“是的,我是乐王,用八人大轿把你抬进王府的傻王爷。”

 “你不是傻子?”她愕然。

 “你希望我是吗?”他笑着一吻她眉心。

 “这…”她说不上是何感受,只觉茫然。

 “王妃,你欠我一个房花烛夜,该补偿我了吧。”他忽地抱起她凌空一跃,一如鹰子飞行,低身轻回。

 单无眠完全说不出话来,耳边呼啸而过是风声,她心口狂跳的闭上眼,心里不断地喃喃自语——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第八章

 被里翻红,雨打海棠花,雨歇又霏,羞见檀郎面…

 一盏油灯已枯尽,东方天大白,透过雾的晨曦缓缓爬进半敞的窗棂,一点一点地移动,慢慢地爬上男鞋女鞋叠放的鞋垫。

 一见膛不着一物,呈大字型仰躺着,锦被凌乱地盖住腹,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同样一无长物,只多了雪白小腿轻偎腿侧。

 而大张的手臂里枕着一位睡颜娇的美人儿,云雨初尝的娇颜更显得明妍丽,恍如一朵盛开的花儿,悄然地吐芬芳。

 蓦地,似被何事惊醒一般,娇软无力的小女人倏地睁开眼,口中呼出惊声,她慌恐地看看身处的地方,疑在梦中。

 但是近在眼前的男子俊颜令她安了心,一口积郁心中的气缓慢吐出,似惊又似惧地屏住气息,让惶然的心逐渐平静。

 其实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的面容、一样的体热、一样让人心口发烫的男人,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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