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她殷红的眼角,声音很轻的道:“你也知道难过。”
他这句话有点意义不明。
洛南初还是觉得委屈,低垂着细长浓密的睫,她身上的肌还是紧绷着的,没有放松抵抗的样子。
傅庭渊看着她苍白的脸一会儿,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抱住了她,低声道:“洛南初,你发烧了。”
她身上很凉,但是额头滚烫,浑身都是冷汗。
洛南初没有说话。
发烧了吗?
她不知道。
怎么会发烧了呢?
她就觉得头很疼罢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傅庭渊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都让她有些无法忍受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呢,心眼这么小,除了知道欺负她还会干什么呢?她心里难受,身上冷汗一层一层的泌了出来,洛南初推了他一把:“我真的想睡觉了。”
她现在真的很难受。
这个人的存在让她觉得痛苦。
洛南初身上一重,是傅庭渊把上的毯拿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对方将她从上直接抱了起来,往门外走了出去。
伦敦的晚上有些微寒。
洛南初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有些怕冷一般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是皱着,显出几分极力忍耐的憔悴。
私立医院里人不多。
洛南初量完了体温,便被傅庭渊抱着来到输区挂水。
她有点发低烧,蜷缩在他怀里一直打着哆嗦。
等到一瓶水都挂完了,洛南初的神智才清醒了一点。
她从毯子里抬起头,看向抱着她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傅庭渊,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缓缓睁开了眼。
他黑sè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出几分莫测的幽静。
这样冷漠而疏离的傅庭渊…
她缓慢的收回视线,有些无力的勾了一下角,昏沉的靠在了他的膛上。
挂水到最后一瓶剩一点的时候,傅庭渊放在口袋里的机手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看了一眼,是鹿鸣幽打过来的。
洛南初侧着头看着他机手屏幕上浮现出来的名字,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感觉到心脏里密密麻麻孔针一般的疼痛再次浮现了上来,有些难以忍受一般的收回了视线,把脸埋在了他的膛上。
傅庭渊并没有接电话,只是任由机手就在那边响着,铃声如同魔音穿脑,洛南初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机手铃声是这般难以忍受的东西。
她脾气上来,抬起手一把抢过傅庭渊手上的机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电池掉了出来,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洛南初看着地上分开两半的机手,她茫然了一会儿,然后微微闭了闭眼,挣脱开傅庭渊的怀抱,拔了针头闷声不吭的往医院外面冲了出去。
傅庭渊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快冲出医院外面以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洛南初站在原地,偏过头看向他。
她眼睛已经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暗沉的光影下,她脸sè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