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倾看到唐易站在门口隐忍不发的样子,她抿了抿,低声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脾气也不好,以前对你好也都是装出来的,你以为哄哄我我就能重新对你死心塌地你就死心吧,我不是唐宁,永远不是,我不想再为了你委屈我自己了。”
唐易看着她,他想解释他并不是把她当做唐宁,但是只觉得无力,恐怕再多解释唐倾都不可能相信自己。
付出再多的东西对面也依旧是一潭死水,这就是唐倾以前的感受吗?
唐易烦躁的想要抽烟,他很久没有的烟瘾简直要在这种疯人的焦躁中重新涌上来了。
男人身上逐渐散发出yīn冷的戾气,唐倾手心出汗,她被唐易的也有些烦躁,但是又不敢说狠话。她的腿倘若能站起来,如今也不用这样寄人篱下,她不知道一个残废了的女人,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对她产生yù望。
是不是只要脸一样,那个人体身不管多残破男人都不会介意?
唐易走过去把唐倾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唐倾肌因为紧张而紧缩,看着唐易轻松的将她单手托住抱到了沙发上,她被他放在了柔软的垫子上,男人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指,他掌心干燥,并且滚烫。
她紧紧地抿住,看着唐易低下头在她的指尖上留下了一个吻,她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整个都被唐易的手掌包裹在了里面。
说真的,她有点害怕,这样轻柔的触碰反倒给她一种陌生的诡谲的恐惧,这是比力暴更让她无所适从的东西。
“阿倾,不要赶我走。”他声音低沉,带着唐倾有些茫然的恳求的音sè,“如果你不喜欢我碰你,那我以后就不会再碰你;如果你不喜欢我说那些话,那我以后就都不说。”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对她低声下气,唐易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组织语言,“你给我一个机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行不行?“
他声音清冽沙哑,有着刀锋一般无机质冰凉的质感,只是被他刻意低,又多了几分柔软的音sè。
唐倾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唐易的体温比她高,她手心几乎被他捂住出汗来。
她微微缩了缩手,唐易松开手指,然后看着唐倾沉默不语的样子。
他们曾经的关系在如今颠倒,然而这并不给唐倾带来多少慰藉,经年的疲惫已经刻在她骨头里,一碰到感情这种东西她就恨不得把全身都缩回去。
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伤口还没有痊愈,听到弓声就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去重新爱上什么人。
见识过他狠心的模样,她不想再把自己放置在跟过去那样悲惨的境地,不期待才不会受到伤害,她现在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唐倾已经被他们亲手杀死了,现在的唐倾虽然支离破碎,但是再也不会品尝到心痛和失望的滋味,虽然看起来很惨,但是她现在最起码是为自己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