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你们以后会不会放我走…”
夏景年看着她。
过了良久,他才道:“你死的这些年,我们不知道你还活着。”
唐倾轻轻地抿紧了嘴。
“那rì海底酒店,是我和阿衡这八年第一次接触到你的消息。”
唐倾垂眼轻声道:“你们就这么恨我吗?”八年了都不肯放过她。
夏景年道:“不是恨。”
唐倾继续道:“是因为我是第一个把你们耍了的女人?这让你们难以接受是吗?”
“你当初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确实让我们难以接受。”
“我已经都这样了。”她紧紧的咬住嘴,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们一定要对一个被你们亲手弄成残废的女人这样忍残吗?”
到底有没有一点人xìng,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摆这两个恶鬼…?
她jīng疲力尽。
最初的恐惧褪去以后,剩下的只有彻底的绝望。
深不见底,望不见底,如同地狱一般可悲可怕的未来。
这个世界这么大,却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在萧凤亭那里,她只能做一个被人白眼的第三者,而在这里,她成为了两个男人玩的物玩。
这一生来来回回,就这样颠簸在各sè的男人身下,明明不是她所愿,可是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她。
没有一个人会听从她的愿望,也没有一个人,曾对伤害过她感到懊悔。
好像她的所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要承受似的。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她不懂自己在为什么受罪,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她迷茫,似乎活着已经成为了不应该。
她就像是一只小虫子,每天忙忙碌碌的为着自己这渺小的生命东躲XīZàng,并不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多么的廉价,随便一只手就能轻蔑的碾碎,她尽力珍藏的生命,其实并不珍贵,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这些年的努力,其实只是一场笑话。
如果在一开始死去,反倒不用去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最后反倒是她自己错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边男人矜贵温雅的面容,她很想问一问,问那些亲手毁掉她一切的男人,是不是她真的该死?
她这样的小人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景年把药放回了抽屉里,对着唐倾道:“我出去了。”
身后的女人并没有回应。
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他走了出去,转身关了门。
在关门的瞬间,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唐倾,她还是那个姿势,蜷缩着,很没有全安感的姿态。
他感觉自己向来无动于衷的心,因为她这副姿态而轻轻地揪了一下,显出一丝微微的疼。
他错过她良多,而如今也没办法再回头,如果以后能弥补,他会尽力弥补她。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重新站起来。
半夜,雨下的似乎更大了。
宫衡被一个炸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摸了摸心口,莫名的,感觉到心脏里有一阵轻微的发慌。
这种直觉让他微微变了脸sè,立刻下了,往唐倾的房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