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嗨!老婆。”兆易跟着挤到莲蓬头底下,就算被淋得满头
,仍不改他脸上的笑容。
嗨!老婆?!
是谁给他那样的权力,给他那样的自信?
“谁是你老婆?!”尹亚昕用浴巾遮住
前美景,急急怒斥。
“当然是你。”眼前水花
溅,但仍不改他的从容。
看着她因为怒气而涨红的小脸,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打从进入浴室开始,再次重温她美丽的身躯之后,他的决定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找出孩子的下落,是他始终未改的信念。
但达成这个目标,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如果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我们早就离婚了。”尹亚昕不明白,他是哪
筋错
?
兆易只是笑。
没错,他们是离婚了,可是有谁说,离了婚的女男,不能再续前缘?
男未再婚,女未再嫁,如果他有本事让她重回他的怀抱,要找回孩子又有何困难?
横竖,他绝不信她把孩子拿掉了,无论用什么方式,他都会让真相大白。
“可我后悔了。”兆易伸手,大掌放在她纤细的
上。
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传来,尹亚昕简直要跳脚,她往后一退,拒绝他的碰触,直到背抵住墙。
“你后悔了,关我什么事?”尹亚昕很想保持沉着,但她的语调满是惊慌,根本掩饰不住。
察觉她对于自己接近的心慌,兆易满意的勾
。
那是慌。
不是怕。
她不怕他,只是慌乱的想拒绝他的接近——这代表一件事,表示他对她仍有相当的影响力,他很得意于这个发现。
而且他还会继续善用这个发现。
“我希望你回来。”他暂时将碍事的水龙头关起。
这水哗啦啦的,教他很难说话。
尹亚昕简直叹为观止。
听他一句话讲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
,活像离婚只是场家家酒,还能随时再来一次。
“你疯了吗?”她是回来把事情解决,不是回来把事情弄得更拧。
“大概吧!”兆易也不否认,“看到你,我就疯了。”
原本只是一句敷衍推托的话语,却在说出口之后发现,他的确是见到她之后,处事就有些走样。
尹亚昕瞠眸,不明白为他何大费周章的闯进她的家中,跟她净说些无厘头的话。
“八年,我找了你八年。”不理会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兆易迳自接着往下说着,“你离开之后,我就后悔了…”
尹亚昕握住浴巾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想捂起耳朵,什么都不听,却完全无法动弹。
两人之间,没了
洒的水滴,只有纯然的呼吸,与专注的凝视。
这一幕,似曾相识。
在那场她亟
忘却的午后大雨,那个供人避雨的小屋,他也是这样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魂俱醉,看得她芳心相许…
***
那双黑眸的专注,勾起她太多太多,她不愿记起,却又无法彻底忘记的回忆。
她被
得只能垂下眼,闪躲他的注视。
假的。
一定是假的。
“我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也能猜到你有什么打算,我再一次重申,我没有你的孩子,离了婚的我们,也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如果你那么想要,随时都能再娶一个,没有必要花时间在我身上,那是没用的。”她
自己语调平稳,像个旁观者一样陈述他们的关系。
兆易沉默的看着她,低垂的双眸,成功的掩饰她的情绪,让她无从得知她说这话时的心情转折。
她说的话没错,极有可能他会白费功夫。
可是他却不想打退堂鼓,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她。
“八年前,我年少气盛,我冲动行事,我不该贸然提离婚,也不该——”兆易慎而重之的陈述他的道歉。
她离开半年之后,待他冷静下来,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只是,他的道歉,她不想接受,甚至不想听。
“那些都过去了,别说了。”她冷语打断,终于有勇气扬起眸瞪他,“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开始生新活,而不是跟你继续纠
下去。”
兆易没说话,只是疼惜的忘进那双澄眸里。
“八年前,我一定伤你很深…”他伸手,抚住她因怒气而泛红的脸。
尹亚昕咬
,鼻间竟突地涌出酸意,被他一句话,一个关怀的眼神,轻易的卸去心防,思绪迅速回到那些日子…
***
八年前,他的确伤她很深。
在那个大雨的午后,她
出她的人,也
出她的心,他们两个爱得惊天动地,又急又狂,仿佛一分钟都不愿意分开。
而他们初芽的爱,看在兆家的长辈眼里,却格外不容。
兆家,是国内有名的纺织上市企业,有头有脸,有权有势,怎么能容得下独生子钟情于无父无母的孤女?于是,一场家庭革命就此展开。
尹亚昕以为,他们终究要分开,毕竟,他的父母如此反对,甚至胁迫要断绝父子关系,不再金援,要
迫他面对现实,舍下幼稚的纯爱。
但让她意外的是,兆易并没有放下她,反倒牵着她的手,意志不改,就算下了课还得兼家教赚钱,也从没改变爱她的心。
两老愈是阻挡,愈是让他们粘的更紧,一心相守,两人的爱情一直维持到大学毕业。
而兆易的坚持,终于让兆家两老改变心意,毕竟一个独生子,再怎么样也不能丢在外头吃苦,于是,他们这艘爱之船,在一场说大不大的风
里,平安的驶进兆家的港湾。
她以为,从此之后,就是她幸福的开始。
兆易开始到兆家企业里,学习着如何接管家中事业,从公司里的大小鲍事,到夜里酒店里虚与委蛇的应酬,他无一不学。
她则留在兆家,学习如何做一个成功的“兆家媳妇”
媳妇,已经不好当,而兆家的媳妇,更是一门吃力的功课。
不是说她得亲手做羹汤,或是处理任何家务,她要学习最难的一件事,就是得忽视兆易每晚回来时,身上那浓得无法忽略的香水味,更或是偶尔颈际颊边,没有擦拭干净的口红痕迹。
他说,那是应酬。
鲍公也说,那是应酬。
***
而在兆家大宅旁的十公尺外,有个精致的小屋,里头就有个公公“应酬”之后的产物,一个年级大她约莫只有十岁的女人。
而于婆婆呢!当然也说是应酬。
婆婆甚至耳提面命的告诉她,只要经济大权在握,坐稳兆夫人的位置,这才是真的,无论男人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都不能
,也不能吵,这,就是兆家媳妇唯一一件要做的事。
只是,这唯一的事,却是她做不到的事。
她对爱情近乎洁癖,无法忍受兆易身上有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愈是没有全安感,她愈是想要从他的口中证实,于是,她总是问他,“你爱我吗?”
在相恋极深的那段日子,他从没说过“爱”这个字,但是他用所有的行动让她相信,他们的确是相爱。
只是,婚后的日子反倒让她心慌,在不安的情海里,她几近灭顶,只想要找到一个浮板,让她能全安度
。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复一
,她总是问着。
而兆易,始终没有给她回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的确,她真的快疯了。
在这场爱情里,她真的要疯了。
争执
深,争执
烈…
终于,兆易也受不了了。
“如果这一点事儿都不能忍,那我们干脆离婚!我爸说的没错,像你这种小家碧玉,没见过大场面,不知道商场的生活模式,这就是他不能接受你成为媳妇的原因,真的上不了台面!”在一次酒后,又得面对她的冷脸要求自爱,甚至是拒绝他的求
时,他也失控了。
“我受够你了!”他丢出这句话,气冲冲的离开他们的房间,那夜没再回来。
等了夜一,尹亚昕也就死心。
他与她的确生长在不同的环境,他不会改变,她也是,再继续纠
,只是难受,只是磨折。
当一个男人对自己吼出,他已经受够了…那她,怎么还能让他继续忍受下去?
所以他们结束半年的婚姻,她毫不犹豫的离开兆家,离开那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
那样痛彻心扉的心情,至今,仍历历在目。
思绪绕了一圈,从八年前爱得深刻,到八年后的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却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情、她的伤,只因为那一切,都已经不是他该知道、他该在乎的事了。
“既然都说了,是八年前的事,再多的不该,也都过去了。”尹亚昕只希望一切能回到最初,谁都别责怪。
只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当她把眸
向兆易时,却没收到“到此为止”的讯息。
“不会过去…”兆易伸手,托起她的下颚,望进她的眼里,“我绝不让它过去。”
在来之前,在知道孩子没了之后,他一度不知道自己要追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直到看到她无辜受伤的眼神之后,他才知道,他想追的,不只是孩子,而是一场愧疚的过去,一个不该对不起的女人。
孩子,他要。
而她,他也要。
这真是太荒谬了。
她竟然会luo着子身,跟他隔着一条浴巾,讨论起八年前的错误,甚至是八年后的决定。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怔愣的看着他,开始质疑自己回国“
战”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我一直都很认真。”兆易握住她的肩膀,努力忽视掌心下的柔滑,努力将专注力停留在她美丽的眸里。
“是啊!你一直很认真。”尹亚昕轻哼一声,“向我求婚的时候很认真,就连要离婚的时候,也不是随便说说。”
冷绝的送上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让她连心都冷了。
“过去都过去了。”兆易尴尬一笑,招来她的一瞪。
现在就会这样说了。
不过,这会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就是把他赶出门去。
***
虽然两人做过一阵子夫
,但再怎么说,都八年没见,两人又已经离婚,这么赤身**的在他的面前,她无法自主。
“兆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我承诺这次一定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你到客厅坐一会儿,省得全身都
了。”想到他们离婚的事实,尹亚昕认为自己还是把称谓改回来好些。
只不过,很意外,她的那声“兆先生”却惹恼了兆易。
“我们需要这么陌生吗?”兆易
近,俊脸笑得像匹不怀好意的狼。
“我们的确没那么
。”尹亚昕摇头摇,感觉他
近了,她要往后退,却已经抵住墙。
“啧啧…这话说的也没错,我们的确已经不
了。”兆易也跟着头摇,像是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知道就好。”尹亚昕以为他终于认清情况,愿意退出门去了。
“不过…”兆易的话还没说完。
“不过什么?”她微挑起眉。
“要变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有火开大一点儿就好”兆易笑得更加暧昧。
听着他突然天外飞来一笔,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尹亚昕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你…”她正要开口,一双长臂徒然伸来,下一秒就将她拥进怀里。
她想要尖叫,热烫的
已瞬间封住她张开的
。
霸道的舌,一如他霸道的人,不经允许闯入她的屋中,甚至是闯入她的口中,夺取她嘴里的芳泽,恣意纠
着她的甜蜜。
她的手抵住他的
,要阻止他的蛮力,他的大掌却一扯,轻易的扯掉他们之间唯一的防线——那条浴巾。
他的
,封住她的口,他的掌则肆意的游走在她luo裎的子身上,
捏着、挤
着她的柔软,甚至是托住她的
,将她紧紧的贴靠在他昂然的
望上。
“呃…”她用力的左转右扭,试图挣脱他的控制,摆
他的热吻。
只是,她的理智在战斗,她的体身却太过熟悉他的**,被
起多年未兴起的涟漪。
与他的记忆虽不长,却十分深刻,她的子身记着他的抚触、他的逗挑,无法拒绝他撒下的火种。
绮情的回忆如火般狂卷而来,她仿佛还能记得他在她的体内戳刺,引发的那一阵阵高
…
***
“你也记得那些了吗?”兆易终于松开她的
,轻咬着她的
瓣,他能感觉到她全身肌肤的紧绷,小手贴在他的
口上使出的力道。
“那又怎么样?”她咬着
,坚持否认着,“那不代表什么。”
就算她的体身投降,她的理智也绝不。
“这代表的意义和很大,表示你还在乎我。”他轻咬着她的耳,双指轻柔弄着她早已
立的**,感觉到她的轻颤,也听到她的轻
。
“嗯…”听到自己有如猫般的软
,她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慌乱的神智里,只想找个理由,来解释她对他
体上的渴望,“这跟在乎你没什么关系,那只是证明我太久没有男人罢了。”
话一出口,尹亚昕的脸更红。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替自己解了围,还是将自己处于更难堪的情境。
“是这样吗?”兆易的声音更为低沉。
她的身边没有男人?
想到与她分开的这些年里,没有男人见过她的美丽…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更加
火焚身,
望贲张。
他低头吻着她,双手迅速解下所有的衣物,在最短的时间里,又一次将她拥回怀里。
在肌肤luo裎的再一次接触里,两人同时轻颤了下,皆因为那久违的亲密而激动着。
下一秒,兆易再也无法压抑,渴望的长臂,渴饥的抱住她,大掌滑过她的背,穿过她的发,**着,寻找着过往的记忆,要她为他疯狂。
不行不行不行…
尹亚昕明明知道她该用力拒绝,但是她没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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