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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等了半晌,预期中的求饶声没响起,倒是血已在她脚边聚成一滩。

 “该死的女人,你是没感觉吗?血都了一地连哼也不哼一声。”他大吼道。

 白冉云被他的暴吼拉回游离的神智。

 他这是在生气吗?不可能!她‮头摇‬否定这想法。他不就希望这些人这样待她吗?最好是能在他面前将她给生活剥,他还乐得有好戏可看。

 这女人真是该死的顽固,他只等她吃疼的轻哼一句,他就会放过她;可没想到血都了一地,她却一动也不动,无关痛似的立着,看得他不怒不可遏。

 好,很好,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程度。

 “既然你那么无动于衷,想来是无关紧要,那么去倒杯酒过来。”他冷冷的道。

 白冉云原想不理会他的命令,却被身后一票女人强押着倒了一杯酒走向他。

 臂上的血随着她的步伐一路滴落而下,她努力忽视愈来愈重的晕眩感,直了背脊往前走。在接近软榻时,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她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她以为软榻上的十贝勒至少会伸手扶住她,没想到她却低估了他的冷血,他伸出的手接住的是她端来的酒杯,却任由她的‮子身‬笔直栽向地板。

 这男人冷血无情得可怕!她不该寄望他会有一丝同情心的。

 白冉云躺在地上,等晕眩感稍止后,才扶着椅背挣扎起身。

 她不意外额际传来阵阵刺痛,因为方才那一跌,她来不及护住头,硬生生的撞上软榻边硬实的木头,想必额角现在是一片红肿吧!

 颛顗冷冷的睇了眼她额际那片红肿,端起酒杯就口。

 “这酒好喝,尤其是——其中渗了你甘甜的鲜血。”他伸出舌头缓缓的舐杯缘的血

 看着他嗜血的气举动,白冉云顿时怔愣住,那浑身散发的诡气息教人觉得他是来自地狱的魑魅。她不悄悄地打了个冷颤,缓缓的移后半步。

 她逃离的小举动没能逃过颛顗诡的厉眼,他猿臂一伸,钳住她受伤的藕臂,丝毫不顾会扯痛她的伤口‮劲使‬一扯,将她带上软榻,一个翻身就以颀长壮硕的身躯压制住她,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你在怕我吗?”他带着酒气的贴近她的脸气的道。

 他贴近的气息,让白冉云下意识地缩往身后的软榻,拒绝让他如此贴近自己。

 方才他那一扯,伤口似乎是被他又撕裂了一些,她痛得紧抿瓣,努力忍住不呼疼。

 “你是没办法逃的。”他再次贴近,让她明白不仅她的人他能掌控,连她的心思也躲不过他的眼。

 她着实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针对她,他分明不缺女人陪伴却强将她留住,留住她后又故意戏弄她,他到底为了哪一桩?

 终于,白冉云受不了的朝他大吼:“你根本不需要我的,眼前就有十几位才双全的美人儿等着你垂怜,你又何必将我这个满身反抗、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强留下来?”她顿了会儿又道:“不值得的,我一点也不值得你花任何心思,放了我吧!”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了算。”你想要走,本贝勒就偏不让你走!他伸出两指头捻着她前的花蕾,的接着道:“再说要论值得与否,至少得看你在上的表现再决定,不是吗?”

 “你——你无!”她用力挥去他的手,什么在上表现的,他休想碰自己一,否则她定要让他好看。

 身后的美人们因她的话而静下来。

 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从来没人敢这么对贝勒爷说话的,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她们冷笑着,等着看她会落得如何残酷的下场。

 “也许我该给你点苦头尝尝,不然你永远也记不住要服从我。”颛顗冷冷的道。

 她挥去他**的不驯举动和那公然的挑衅,在在得他怒火狂烧。

 望着杯中未饮完的金澄酒,他轻轻摇晃着,双诡佞的徐缓出噬人的笑。他的笑教白冉云心惊,全身寒直竖。

 他要做什么?她瞠大杏眼望着他高举酒杯,惊骇的看着他将杯身缓缓倾斜。

 “你敢这么做我会…啊…”烈酒缓缓的倒在她被划破的伤口上,她疼得呼出声来,用力挣扎却教他紧紧压制住身躯无法移动分毫。

 “放开,放开!啊…好痛、好痛…”白冉云声嘶力竭的呐喊着,酒与伤口接触时产生的灼热疼痛,似火烧蔓延至全身,她疼得不断挣扎,眼泪溢出眼眶。

 “说!说你记住了服从,说!”他冷血的不放过她,非得着她低头臣服不可。

 “不!你休想!你永远都别想,别想我会心甘情愿臣服,做个陪寝的女人。”

 白冉云气息不稳的着气。

 “很好!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他气愤的在她的伤口用力握紧,鲜血随即像开了闸门般溢而出。

 “啊…”白冉云疼得尖叫挣扎,失血苍白的脸色逐渐转为透明的死白。

 为什么他就是针对她,不肯放过她?

 眼前的景开始摇晃,一阵黑暗狂猛地向她袭来,强烈的晕眩感教她没有力气再抵抗;她缓缓的闭上眼帘,让黑暗将她包围噬。

 在她躲进一片不见光明的黑暗、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一道声音似乎自遥远的远方飘渺传来——

 “这一回合算是你赢了,哈哈哈…”

 白冉云因手臂上的阵阵刺痛而疼得幽幽转醒。

 没想道自己又晕倒了,她不轻扯丹漾了抹苦笑。

 这十贝勒还真是她的克星,遇上他之后的几天,自己晕倒的次数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窗外纺织娘一声声的鸣叫,白冉云无奈的轻喟了口气。

 这些虫儿真是扰人清梦啊,若是换个时间,这会是浪漫的夜晚;可是此刻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疼得睡不着的白冉云只觉得这些虫子诵的不是浪漫,而是噪音。

 她抬起手想拿起枕头掩住耳朵,阻隔这恼人的虫鸣,却发现自己竟虚弱得连移动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

 “嗯,唔…”她气恼的想咒骂,口中逸出的仍只是嘤咛细语。

 “你醒了?我想你最好别动,你现在的样子虚弱得只比‮生新‬儿好一点。”房间里阴暗的一角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未点上烛火的房间幽暗无光,勉强算得上亮的地方只除了自窗口投进来的幽幽月光。

 白冉云先前并未发觉房内还有其他人,因此被突然响起的男音吓了一大跳。

 “是你!别这么突然出现吓人好不好?”她听出是那晚在亭子里的男人,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知道房内的人是他,她莫名的放宽了心,虽然从未见着他的脸孔,但她却没来由的无法对他有任何防备之心。难道说是女人的宿命论调,只因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而信任他?

 白冉云无力的甩甩头,抛开这烦人的思绪,不想在手臂疼痛难忍的时候再烦上加烦。“你的行径简直就像山魈,说出现就出现。”她抱怨着。

 山魈?有意思,第一次有人说他像鬼。颛顗掀动气的笑。

 “你没这么不经吓的,不是吗?要不今天在那群张牙舞爪的女人面前,怎不见你有半丝惧!”

 虽然房内暗得不见五指,但他仍伸手拉下窗上的丝绒帘幕,挡去窗外进的光线。他可不想让他的新‮物玩‬发现自己的身分,坏了他游戏的乐趣。

 他有趣的发现,这女人面对“十贝勒”时是那么厌恶的恨不得能远远避开,但对“他”却友善多了;她是真的没发现他就是十贝勒,这情形真是有意思极了。他恶的想着。

 “你怎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难道他真的神通广大到除了可以自由来去馨园之外,连园里发生的大小事也了如指掌。

 黑暗中,他敏捷的朝她的方向移近,不一会儿人已来到她畔。

 “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我都会知道。”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包括…你今天挑起了十贝勒的望。”

 “我没勾引他。”白冉云迅速抢白,急着为自己辩驳。

 她避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勾引他。

 “你当然有,你还不清楚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你这‮子身‬天生就有蛊惑男人的本能。”他来回轻她如贝扇的耳朵。

 在一片漆黑的室内,白冉云只觉得眼睛犹如被罩上黑巾似的看不见任何事物,可是‮体身‬其他感官却像被完全打开似的,变得异常感。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滑的舌头过她的耳背,再轻探入耳里轻着,惹得她一阵轻颤。

 “别…别这样。”她轻耸起右肩阻挡他恼人的‮逗挑‬。

 她非常不习惯自己如此感的反应,感得脑袋逐渐混沌起来。

 颛顗对她的抗拒置若未闻,她虚弱的抗议对她自己都没有半丝说服力,更何况是对他?他‮逗挑‬的将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项,令她又是一阵战栗。

 瞧!她的反应分明不是厌恶,他气的笑着。

 “别抗拒自己的感觉,顺着你的本能,别怕。”他的双自耳际转移至她圆润的耳垂,‮逗挑‬的用牙齿轻咬,灵巧的舌尖来回挑弄着小巧的耳垂,感觉她的‮体身‬似被他唤醒般渐渐觉醒。

 这种感觉好陌生。“可是我…唔…”她的抗议被一只探入她檀口的长指截断。

 略带糙的手指不断拨她滑的丁香小舌,随即他的也加入挑弄的行列。

 “这樱还是不咬破的触感好。”他轻佻的道。

 白冉云的心绪忽地飘向那个闇黑的夜晚,她还记得当瓣被他无情咬破时的痛楚,‮体身‬猛地一颤。

 靶受到她害怕的颤动,他气的道:“放心,我不会再咬破你的,只要…这个没沾上其他男人的味儿。”在他厌倦她前,他绝不允许她勾上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他说得好似她多似的。“别这样,放开我。”她这回用力的推开他欺近的身躯,一并将他恼人的舌尖和指头推离。

 白冉云因为这么一‮劲使‬,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她吃疼的拧紧眉头。

 “真是不听话,是该让你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他站起身倚着柱冷眼瞧着她龇牙咧嘴吃疼的模样。

 “你这没人的家伙,也不想想是谁害的。”白冉云朝他的方向瞪了眼。

 “我以为这么点疼你是可以忍的。”稍早再痛苦的‮磨折‬她不也倨傲的忍下来。

 “真不知道十贝勒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这么对我。”她低哑的道,十贝勒显然热中于‮磨折‬她的乐趣。

 “你知道,我的提议一直都有效,只要你点个头就再也不用受这些苦了。”

 “把心给你?”她皱着秀气的鼻子,“敬谢不敏。”

 他的提议差得不能再差,她不可能接受的;再说爱一个人不是说爱就能爱上的。

 “你会的!”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要不到手,她的心他要定了。

 “心是我的,难不成你还能控制不成?”他就这么自负她会爱上他。

 只怕你自己控制不住!颛顗噙着自负的笑望着她。

 “你的伤需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她看起来糟得不能再多受半分折腾。他要玩的是生龙活虎的女人,病恹恹的她逗起来一点乐趣也没。

 “你要走了吗?”黑暗中感觉他往房门的方向走去,她不口问。

 “要我留下?”他顿住迈开的步伐,旋过身问道,有丝诧异她会开口留住他。

 “可以吗?”白冉云嗫嚅着,她真的希望他可以留下来,虽然有时他似乎气得紧;但稍早接触过十贝勒无情冷血的对待后,她忽然懦弱的想要人陪伴。

 有他在,这贝勒府的夜晚似乎不会显得那么森冷无情。

 “你不怕我又对你做出和那夜相同的事。”墨黑的眸子掠过一道望的火光,

 “你的‮子身‬是那么吸引人,而我没有把握可以抗拒那人的惑。”

 “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和你…”她粉脸酡红,“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陪陪我。”

 她语气中的哀求令他改变主意,一个旋身又走向她边。在这之前,他没听过她这种无助的语气,就连他将酒洒上她伤口时也不见她求他。

 他上了,轻轻将她拥住,“我留下来。”

 白冉云合上眼安静的躺在他前,他稳健的心跳声不断传至耳畔,睡意很快的占据她,放松了自己后她才发觉与十贝勒对峙,自己有多紧绷。

 “你…会一直在这儿吗?”她意识渐渐模糊。

 “我会。”一直到你那颗心到我手上前,我一直都会在。他畔魔魅的出噬人的笑。

 闇黑的房里笼罩着由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魅气息,久久不散。

 鸟语稠啾,袅袅薄雾在清晨微凉的冷空气中飘浮。

 风动枝晃,树梢枝桠凝结的晨一颗颗晶莹坠落。

 白冉云漾开了笑,眨动眼睫缓缓睁开眼眸。

 她侧身将另一个枕头拥在怀里,鼻息窜入一股属于男的麝香气息,她上不漾出一抹暖暖的笑。

 她睡了一个香甜的好觉。

 “其实他人并不差。”虽然有时说话有些气,可他昨晚还是好心的陪自己‮夜一‬,或许他是好人…

 “早,冉云‮姐小‬。我敲了门,可是‮姐小‬没应门,我还以为‮姐小‬还在睡呢!”女仆端着托盘,扬着一张笑脸走进房间。“我替‮姐小‬把早膳和伤药都准备好了。”

 “谢谢你,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在窗户边用早膳,你可以帮我把早膳摆在那张桌子上吗?”白冉云指着窗台下的一张小几。

 “当然。”女仆边将食物摆上窗台上的小桌,一边又说道:“‮姐小‬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呢!”

 “是吗?”

 “是呀!你来馨园后我还没见过‮姐小‬笑,尤其是这种打从心底发出的甜蜜笑容我今天还是头一回见着。”女仆摆好食物后回过身笑望着她。

 “甜蜜笑容?”怎么可能?她才不会这么笑呢!

 “是呀,要不然‮姐小‬到铜镜前看看,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女仆走到边,扶着白冉云走到铜镜前。“瞧,是不是?”女仆笑望着镜中反的丽人。

 这真是我?白冉云发现铜镜中的自己真的笑得一脸甜,脸上洋溢着幸福。

 “起初我以为‮姐小‬不喜欢贝勒爷,现在看到‮姐小‬这样我就放心了。”女仆自以为是的继续道:“其实贝勒爷人不坏的,而且他也很关心‮姐小‬,今儿个一早还吩咐我给‮姐小‬准备早膳,瞧!贝勒爷是不是很关心‮姐小‬。”

 “我笑和贝勒爷有什么关系?”白冉云纳闷女仆为什么会将这件事同十贝勒扯在一块儿。

 女仆以为她是害臊让她知道贝勒爷昨晚待在她房里,便笑着说:“没什么,‮姐小‬知道贝勒爷很关心你就好了。”

 “他很关心我?”白冉云怪异的提高嗓子。

 怎么可能?那男人根本没有心,对她哪可能有半点关心。而且如果他的关心是玩她、‮磨折‬她,她希望他不要来关心她比较好。

 女仆见白冉云似乎不相信她的话,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开门离开。

 女仆离开后,白冉云走至窗台边坐下,无意识的挑弄碗盘中的早膳,了无食欲。

 只有她知道自己这么甜蜜的笑不是因为十贝勒,而是因为“他”

 她突然发现,经过昨晚后,她的心已悄悄的向他靠拢,缓缓的离她的掌控。

 难道,她的心已然失去控制?

 她的心是真的失去控制了,就在短短的数之内,以她无法控制的速度快速沦陷。

 饼去几个晚上,他总是会趁着夜到她房里来。

 起先她对他是有防备的,渐渐地她卸除了防卫,忘了她曾警惕自己不要爱上他。但谁料得到数前还信誓旦旦不会爱上他的她,现在却时时刻刻盼望夜晚快点来临,期望昏暗的夜能将他一并带到她身边来。

 “妹子呀,昨晚睡得可安好?”一阵嗲声突地扬起。

 希望不会是来找碴的才好,白冉云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回过头。

 一名女子摆徐步走来,她认出是住在邻房的女子,好像是叫…飘飘来着,她记不太清楚。

 “飘飘姐,找我有事吗?”白冉云笑应着,平两人也没什么集,不知道她是为哪桩而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昨儿个晚上你房里嗯嗯啊啊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她掩起嘴角朝白冉云暧昧的挤眉弄眼,“我知道有些时候晚上是会寂寞难耐,唉!咱们这些女人又只有一个男人,会有需要是正常的;不过你也小声点儿嘛,弄得我的心也跟着起来。”

 白冉云倏地脸儿绯红。昨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将礼教抛诸脑后,放任自己和他共赴云雨;没想到竟教人给听到了,她羞得连‮体身‬都烧红了。

 要是教凤扬的教席们知道她竟将他们教的规范忘得一干二净,沉沦在**中,他们必定气傻眼了。

 “飘飘姐可能听错了,那不是我房里传出去的。”白冉云红着双颊否认。

 “真不是?你别骗我啦,我明明听得很清楚。”飘飘看着白冉云红透的双颊,

 “哎呀!害臊个什么劲儿嘛,咱们又不是什么大闺女,还学人家脸红。”

 说完,她又是一阵暧昧的娇笑。“说真的,你叫得我还真当你房里藏了个男人呢!”

 白冉云听得脸庞更是红烫,昨晚她房里确实藏了个男人。

 “飘飘姐你真是爱开玩笑,这馨园里哪儿来的男人;就算是将整座园子翻过来找,只怕也找不出半个男人的踪影吧!”

 “说的也是,这馨园里除了贝勒爷之外,没有其他男人进得来,真要有男人我也想藏一个呢!”飘飘无限惋惜。

 见她相信了自己的话,白冉云悄悄的松了口气。“飘飘姐,馨园当真除了贝勒爷之外没有其他男人进得来吗?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例外?”她忍不住想要打探有关那个只会在夜里出现在她房里的男人,尤其他的来去自如更令她感到怀疑。

 虽然每晚听着他的声音、触摸着他的‮体身‬,但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不仅没见过他的脸,甚至从来没听过他谈论自己,他只让她知道他愿意让她知道的部分,她甚至开始害怕她所认识的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个捏造的人。

 “如果说贝勒爷的侍仆也算进去的话,当然有例外罗!”飘飘半开玩笑地道。

 “你知道的嘛,贝勒爷都是请侍仆来传咱们去主屋的,除了他,我想不出这里还有第三个男人会出现。”

 “是这样吗?有没有可能有人偷偷的溜进这座园子?”

 “妹子呀,你在开什么玩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馨园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没瞧这座围墙有多高吗?更别说馨园外头有多少守卫了。我看别说是这馨园了,要想溜进贝勒府就已相当困难。”

 听完飘飘的话,白冉云更觉困惑。假如真如她所说,那么每个夜晚他是如何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她房里的?

 “妹子!妹子!”飘飘伸手推了白冉云一把,将失神的她唤醒。

 “什么!?”白冉云回过神来。

 “瞧你魂不守舍的,想些什么想得魂都飘远了。”

 “没什么。”她笑着说。

 “别说我没照应你,最近那些个女人又想找你麻烦了,你可别奢望我会帮你,我可不想树敌搞得自己日子跟你一样不好过,总之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谢谢你,飘飘姐。”白冉云诚心的向她道谢。

 住在馨园这几,她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虽然态度离和善还有段距离,但发现并非整园的女人对自己都存有敌意,她已经相当高兴了。

 “得了,我不时兴谢来谢去这一套。”飘飘无所谓的挥挥手。说完,她如来时摆而去。

 忽然,她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朝白冉云喊道:“别忘了晚上小声点儿,别再吵到别人睡觉了。”旋即转身离去。

 避开人群,白冉云踩着夕阳余晖穿过林子,通往静僻的小湖滨。

 远离了林子那头的人迹,林后这头安静得只闻吱吱的虫鸣和夜枭的咕咕声。

 几近要全暗下来的天色应该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可是白冉云却毫无惧意的直接穿过密林而过。

 怕什么呢?这里没有野兽,更不可能有坏人闯入,闯入的只可能是有一双翅膀的夜枭和趁着黑夜出来觅食的蝙蝠罢了。

 近晚时分,湖水因少了阳光的照而温度骤降,湖面升起一层蒙水雾。

 湖畔有一座贴着湖水而建的木造小桥,从湖滨一直延伸至湖心。

 穿过树林的白冉云毫不迟疑的步上小桥,踩着飘浮的水雾一路走至白茫茫的湖心,静静立在湖心等到黑夜缓缓笼罩。

 在黑幕完全拉下后,月儿也像是害羞似的躲在云后,四周完全被黑夜所笼罩,让她完全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以后这么晚别待在外头。”颛顗如豹子般优雅迈步而来。

 这蠢女人怎么一点危险的警觉心都没有,竟然夜里一个人在外头晃,要是出现的不是他,是个心存歹念的人,她恐怕连呼救都来不及。

 “嗯!”她将长及脚踝的裙子高至小腿肚,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水时漫不经心的应道,丝毫没有因他的突然出现而讶异的惊呼。

 他总是这样忽来忽去的教她无法捉摸,她不记得有哪一次她可以预先知道他要来找她。面对这样一个谜样的男人,她…却傻傻恋上。

 她忍不住掀动瓣漾出淡淡的苦笑。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颛顗微蹙起眉,对她的忽略甚不满意。

 他鲁地一抱将她扯进怀里,健臂紧锁住她的纤,薄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地落在她的菱上用力

 “嗯…好疼。”白冉云推开他,伸出食指轻抚着被他疼的下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能想着我,不准你想其他事情。”他只手挑高她细致的下颚霸道的宣布。

 “想你。”白冉云幽幽的抬头,月儿隐没、黑夜笼罩,即使现在两人面对着面,她仍旧看不清他的脸。

 “哦,想我让你这么难过吗?”他听出她语气中的那丝忧郁愁绪。

 “不,想你并不会让我难过,但是想你这个我几乎算不上认识的陌生人才教我难过。”

 他挑了挑眉,对她所说的话感到有意思极了。

 “对一个昨夜才与你绵缱绻的男人而言,你觉得我只构得上称作陌生人?”

 “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的语气有丝落寞。

 白冉云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颊上。

 “你知道我只能透过这双手认识你吗?”她语气幽幽地道,缓缓抬高右手来到他的脸庞,指尖顺着他的鼻梁轻轻滑过。“我只知道你有高的鼻…”

 纤纤手指往下来到他一双紧抿着的薄,顺着形缓缓勾勒着。“一张吻技高超的,可是你的眼…我怎么也没法用指尖去感受…”

 “够了。”他哑的喊道,伸手攫住她一只细腕,阻止她那柔若无骨的纤指继续在他脸上游移,制造出阵阵直达他心窝的莫名情愫。

 有一瞬间,她语气里的幽戚几乎要将他的冷情噬。

 啧!他真该大声赞扬她一番,她可是第一个“几乎”要打动他心的女人呢!但一切也仅止于几乎。

 “不够。”白冉云柔声控诉:“我想‮实真‬的看着你的脸,不想再当个睁眼瞎子,每晚拥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相拥而眠。”

 她顿了良久,又幽幽的道:“我害怕将来走在路上,会将每个擦身而过的路人都当成是你。”

 “你不会。”他不会给她错认的机会。

 “也许我会。”她先是大声反驳,接着几近无声的低语:“我只认得你的声音,对你的事一无所知,也许某一天醒来我会发现自己完全忘了你,因为…我再也记不得你的声音。”

 “你不会忘记。”他不会容许她有一丝忘记他的可能,他不会允许!

 本…咕…夜枭突地鸣叫两声。

 他没说话,白冉云也没再出声,两人只是静静的伫立在湖心。

 风吹拂而过,将湖心的蒙白雾吹袭向两人。

 缓缓的,她轻掀朱幽幽缓缓的道:“你是谁?”她只是想知道他是谁,如此而已。

 “你…不会想知道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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