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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以吗?”朱弄月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不再逃避,“我可以说吗?”

 “为什么不?”

 慕弦歌紧紧地抱住她,觉得自己已经等待太久了,早在那个阳光夏季,他就想这样将她揽进怀里,抱住只属于自己的阳光。

 “但是…”朱弄月微仰着头,抑制着想流泪的冲动,“你不是已经有未婚了?”

 “她不能嫁我。”而且,她有自己所爱的人。

 “可是你爱她。”她说出这个让她伤心的事实。

 “我从来没说过我爱她。”慕弦歌皱眉,她是听谁说他爱展凤了?

 “可是你不是要给人家代?”朱弄月抬起头来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给她,是给展家的。”慕弦歌稍稍地松开她,“凤只是要嫁慕家的继承人,那个人即使不是我也无所谓。”

 “怎么这样啊!那她的婚姻不就摆明了是一场政治婚姻吗?”朱弄月的正义感立刻发作。原来那个漂亮的‮女美‬居然有这种命运?

 果然是天妒红颜!

 “不论是她或是我,我们都身不由己。”慕弦歌一语带过。

 “所以,你必须是慕家的继承人吗?”朱弄月看着他,有些心疼的情绪在口弥漫。

 所以,王子不见得一定是幸福的,嫁入宫廷的灰姑娘也不见得会快乐,因为身在豪门,半点不由人。

 “我也可以不是。”慕弦歌淡淡地说,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难道他指的是…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松开她,走到落地窗边。

 “正如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两年的时间,所以,在我之后,必须有人顶替我的位置;但是不公平的是,如果我的手术顺利结束,那么顶替我的人依然要把位置让给我,因为我是上一任当家指定的继承者。”

 “所以你不开刀?”朱弄月总算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理由,他对齐放云说的那些,恐怕只是为了要安抚他。

 “我不想让他们只能成为影子。”慕弦歌的话简单明了。

 “那么,你和死人骆的易到底是什么?”朱弄月突然问道。

 “和他无关,他只是替代一个人来探听我的心意。”慕弦歌轻描淡写地想带过,但是朱弄月可不想这样就算了。

 “谁?”朱弄月追问。

 “宫歌。”慕弦歌简单地回答。

 “原来他和慕家的人认识。”朱弄月恍然大悟,也难怪骆裴农会对这些企业的事情这么了解。

 果然是只黄鼠狼,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愿意透,这种事情有什么神秘好耍的啊?

 “但是,这和宫歌又有什么关系?”

 骆裴农可是业界有名的头号悬赏者,当然这点慕弦歌是不会告诉她的。

 “因为宫歌是在我之后的继承者,”他话一出,朱弄月有些讶异,“如果我选择接受你,就代表我要接受手术,那么,他就必须成为我的影子。”

 “他找骆裴农来,就只是为了要确定自己甘心当影子?”这些慕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怪。“那你怎么办?”

 “如果我继承慕家,势必要跟展凤结婚,你愿意把我让给其他女人吗?”慕弦歌突然语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她。

 “但是,我要你活下去。”朱弄月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看着他,“我希望你活着。”

 “即使我不属于你?”他温柔地问着她。

 “你希望属于我吗?”她回以同样温柔的口吻。

 “从十六岁那年的夏季起,我就想上青天揽明月。”慕弦歌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我一直希望,高挂在天空的那轮明月,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

 “十六岁?”

 那不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了?朱弄月突然爆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慕弦歌瞪视着她。他难得告白,她居然这么不解风情地哈哈大笑?

 “不…”她边笑边擦去眼泪,“我们居然绕了这么大一圈才知道彼此的心意,我觉得有点荒谬,我以为你很讨厌我的,所以才总是找我麻烦。”

 说起国中时候的事情,慕弦歌的脸上出现了不自在的红

 呵呵,原来这男人也有这么别扭可爱的一面啊!朱弄月笑着将他的头拉下来,主动凑上去吻住他,“我爱你。”

 “再一次。”他反被动为主动,恋恋地吻着她的红

 “我爱你…”她微笑着,开始学着他的方式吻他。

 “再一次。”

 “我爱你…”

 “再一次。”

 “要说几次都可以,”朱弄月笑颜灿烂地说着:

 “我爱你!”

 “我也是…”他抵着她的额,终于承认那放在心底多年的情感,低头复又吻上她的

 只是良久以后,有人开始不识相地发问:“对了会长,那时候的那个签分组是你作弊的吧?”

 “所以,我希望董事会能允许我辞去总裁之职位。”慕弦歌对围在会议桌旁的董事们鞠躬,坚定地表示自己的想法。

 “弦歌?”

 董事们全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几个堂兄弟也都出惊讶的神情。

 “弦歌!”齐放云也从座位上跳起来,“你真的要放弃?”

 “我毕竟还是太过懦弱,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慕弦歌出了一抹沉静的微笑。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做下的决心,接受手术,或者是放弃慕家这个沉重的担子。他已经好累好累了,应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他还有五个堂弟,他相信他们即使没有他也可以将慕家企业发扬光大。

 “是因为她吧!”

 慕宫歌先是沉默地看着慕弦歌,然后同样平静地开口:“你是因为和展凤的婚约才想放弃慕氏的?”

 难怪她今天没跟进来开会,是慕弦歌故意支开她的?慕商歌把玩手中的笔暗自猜想着。

 “如果真是这样,弦歌,那我就必须开除你那位女秘书了。”慕丞昕锐利的眼眸扫向慕弦歌。“你应该知道,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你可以喜欢她,不过你不能爱上她。”

 “母亲?”

 慕徵歌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记得母亲明明很欣赏那位老大带回来的秘书呀!

 “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她才会离开慕家企业。”慕弦歌淡然地回应,“她是我请来的人,只有我能决定她的去留。”

 “弦歌,你要想清楚,丰收集团的总裁可是你的朋友,而展凤是他亲妹妹,你要怎么跟你朋友代这件事?”慕丞昕又问。

 不是他们害怕丰收集团,而是现在是两家企业的合作阶段,解除婚约简直就是失去最有利的支援啊!

 “我会亲自到展家拜访的。”虽然与虎谋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他仍然要试试看。

 “你要亲自去找展聿皇?”慕徵歌问。展聿皇是丰收集团现任的总裁,同时也是展凤的亲哥哥。

 “总要试着与虎谋皮。”慕弦歌淡淡地微笑。

 “我不赞成,展聿皇那个人虽然外表温和但是性格诡异,得罪他对我们并没有好处,现在丰收集团在他手里,我觉得不可以冒险。”连慕弦歌少话的父亲慕丞延也开口了。

 “可是,这是我的未来,父亲,我无法对自己说谎。”慕弦歌对自己的父亲说着,那种晶亮的眼神,像是要去寻找宝藏的探险者,有着坚定的决心和跃跃试的‮奋兴‬。

 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儿子已经找到了他所想要的宝藏。

 “展凤今年已经二十,这件婚事不能再拖。”慕家大老中有人开口了。

 “但是展家宗主应该只是要展凤嫁给慕家的企业继承者,”慕宫歌淡漠地开口,“决定展凤婚事的是展家宗主,不是展聿皇。”

 “展家那个一百二十岁的老宗主可比展聿皇更难。”慕商歌笑笑地说着。

 “辞职一事暂时先摆在一边,等我们董事会开过会了之后再说吧!”慕丞昕侧额,“换总裁可是大事,我们不可能在今天之内就做出决定。”

 慕丞昕丢给哥哥慕丞延别有意味的一眼,慕丞延马上知道妹妹的意思是什么,接着董事会宣布散会,等所有的人都走出会议室之后,慕丞延则将自己的儿子给留下。

 “虽然换总裁的事情还要再开会,不过手术还是愈早开愈好,这可不能等。”慕丞延对自己的儿子说,“但是,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慕弦歌有预感父亲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他想听见的。

 “手术只能由放云跟你一起去。”慕丞延的决定简直是在对慕弦歌宣判他的死刑。

 “您的意思是她不能跟去?”慕弦歌不懂父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要求,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皮。

 “还是,你和她的感情就只有这样而已?无法经过时间和空间的考验?如果是这样的爱情,即使放弃了并不可惜,不是吗?”慕丞延说话的口吻很平淡,可是听在他耳中却很扎心。

 慕弦歌沉默了一阵,尔后回答:“我不能接受是因为我不试验爱情,父亲,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替她做决定。”

 “是吗?”慕丞昕高亢的声调回在办公室内,“那么,我们让她来回答吧!”

 “咦?”慕弦歌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朱弄月就站在门口,他今天明明放她假的,怎么会…

 “妹妹!”慕丞延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现在可以代表董事会将你的爱人开除,小妹妹!如果他选择的是你的话。”

 慕丞昕没理会哥哥的鬼叫,迳自对朱弄月说着,“你确定你要跟着他吗?一个即将会身无分文的落难王子?”

 “既然是王子,落难又如何?”朱弄月耸耸肩,“我相信弦歌即使没有你们董事会的支援,也一定可以创造出另一片天空。到时候搞不好你们会后悔将他放出去为自己增加了敌手。像他这样的人,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用好罗!”

 会议室中登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朱弄月还是那样的快人快语,完全不保留的纯真眼神让慕弦歌有种被强力支持的感觉。

 他轻轻地微笑着。

 “你笑什么?”慕商歌莫名所以地看着老大,即将要失去所有的落难王子真的可以只爱美人不要江山吗?

 “姑姑,记得您输了。”慕弦歌将朱弄月拉到身边,将她圈入怀里。

 怎么回事?

 朱弄月眨眨眼睛,似乎闻到什么诡异的味道。

 “好好好,我就是搞不过你们这几个!”慕丞昕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恭喜你通过试验了,小女孩。”

 “你们骗我?”朱弄月眯起美眸准备生气了。

 “不,亲爱的,如果不这么做,他们不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要嫁给我的啊!”

 慕弦歌宠溺地她的长发,然后一群堂兄弟皆用不能苟同的眼神看着他们最敬爱的老大。

 “我不都说了我最讨厌商人了,哪还会希罕你们的财产啊?”朱弄月火气颇大。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慕丞昕懒得安抚这只发脾气的猫,反正那是慕弦歌的工作,“不过,被你说对了,咱们慕家虽然不是只有弦歌一个人才,可是却也不能少了他。”

 “因为展家已经先毁去合作合约,也解除婚约了,现在全企业上下一片紧张。”慕宫歌冷淡地说着,“能对付展聿皇的,除了老大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为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的情?”朱弄月抬头问着慕弦歌,然后免不了听见会议厅里发出一阵低笑。

 “请你不要说成那样。”慕弦歌头疼地着侧额。

 什么情?亏她说得出口!

 “那到底是怎样?”朱弄月不高兴了!

 这家伙为什么话总是不说清楚呢?

 “你们要不要化暗为明啊!”老四慕角歌倒是颇有兴致地问着。

 这分明是要他当众求婚。

 慕弦歌丢给堂弟狠狠的一眼,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嘛!

 “幸好我今天没跷班。”老三慕商歌也摆出看好戏的姿态。

 “弦歌,那就得看你拿出多少诚意了。”慕丞昕说着,“所有董事会的人都在等着你做决定,不然我们可要寻找下一个政治联姻的对象了。”

 “什么?你们要政治联姻?”朱弄月跳起来,“这不是代表你们要他娶别人?那可不成,那我跟他求婚好了…”

 “我说你啊!”慕弦歌将她一把按住,声音中有些怒火,“让你向我求婚像什么话?”

 “可是你不开口的话,就要娶别人呀!”朱弄月也开始火大了起来。

 “那也轮不到你开口好不好?”这小女人真是要气死他!

 “那又怎样嘛?你是想娶别人是不是?”真可恶!她本来还以为他真的很爱她咧!

 没想到马上就想琵琶别抱了!

 “我当然只想娶你!”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该死的,他的冷静优雅、他的从容不迫,今天全都毁了!

 “你这么凶我哪敢嫁给你呀!”朱弄月气呼呼地推开他,“算了,你去娶别人好了!”说完她就跑出会议厅。

 “喂!”慕弦歌拦截不及,让朱弄月跑走了。

 “快追啊!”慕丞延微笑地对他说着:“这种事情应该不用爸爸教你了吧?”

 “爸?”爸爸的意思是…

 “要是你带得回她,就让她陪你一起去‮国美‬吧!”慕丞延笑着对儿子说,果然,随即看见儿子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会议厅。

 “咱们家老大终于像个正常人了,好现象。”老三慕商歌呵呵笑道。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夏天啊!”老五慕徵歌也微笑着,那总是活在冬天里的老大啊!

 慕弦歌踏入咖啡店。果然,朱弄月又回到骆裴农身边了,他看着看着,没有再前进,于是转了个身,离开了店门口。

 朱弄月看见他进来又离开,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去追他吗?”骆裴农边擦拭杯盘边问着。

 好像某个按钮被启动了,朱弄月追出了店门。

 大街上来来往往好多的人,可是她仍然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他来。

 懊不该再上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她却变得不确定了,脚步显得有些踌躇,再无法前进。

 就在此时,像是心有灵犀,慕弦歌也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的方向。

 他看见她了。

 而她也只是站在原地与他对望着,不敢上前。

 川不息的人在他们中间来了又去,散了又来,但是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像是身旁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终于,慕弦歌向她伸出了手,以一个等待的姿态。

 她再也忍不住,朝他飞奔过去,穿越过她面前重重的人,直接冲进他怀里,被他牢牢地抱住。

 店里的骆裴农还在擦拭着杯盘,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微微地笑了起来。

 “呵呵,原来,是夏天到了啊…”

 “我本来是想,如果你不伸手捉住我,我就这样和你错而过,而且再也不会回头了…”

 朱弄月紧抱住他,像是再怎么样都不愿意放手了。

 “但是我想的是如果你不追出来,那么,我就这样放开你,而且不再后悔。”慕弦歌微笑着,也紧紧地拥抱着她。

 “可是我爱你,所以…”

 “所以,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国美‬?”慕弦歌勾起她的下巴,“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不管未来有多么可怕,我都有勇气面对。”

 慎重得像是在求婚啊这个人,还真是不善表达呢!朱弄月含着泪,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愿意。”

 她也回答得如同在应允一生的承诺。

 “老大在‮国美‬的手术很顺利吗?”向来温文儒雅的老五慕徵歌轻轻地微笑着。

 “大概过不久就可以活蹦跳的回来了吧!”慕角歌跳坐在弟弟的办公桌上,“现在的他简直像个超人啊!打都打不死的。”

 “你这样说太夸张了。”慕徵歌淡淡地笑着,“那么,我们应该准备婚礼了吗?”

 “夏天是结婚的好季节嘛!六月的新娘不是很多?”慕商歌走进两个堂弟的办公室,将公文放在他们的办公桌上。

 “不过,宫歌那儿好像有点问题呢!”

 “他不是早该面对了吗?”不是听不出老三语调中那种看好戏的意味,慕徵歌将椅子旋转了一下,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该去开会了。”

 “走罗!”慕角歌跳下办公桌,和兄弟们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并且将门给关上。

 夏天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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