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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于妍微笑倾听汉娜诉说杰鲁小时候的趣事;要不是汉娜提起,她还真想像不到杰鲁小时候竟然那么顽皮呢!不过,他倒也不是毫无道理的整人,被整的人大多都是罪有应得或是无故欺负他的人,而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惩罚。

 “想不到他从小就这么有正义感。”于妍笑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啊!那些人虽被整得很惨,但碍于他的身分尊贵、是伯爵之子,因此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罢了,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得极为痛快,暗地里拍手叫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汉娜的脸也泛起一丝微笑。

 “这么说,在下人中他还颇有人缘的嘛!”

 “是啊!不像伯爵和夫人老爱摆架子使唤人,杰鲁他待人十分亲切,所以当初伯爵和夫人长住巴黎的那段日子,我们还真是觉得轻松不少呢!在得知杰鲁要回来长住时,这里就只差没开宴会庆祝了。”

 听到有人称赞自己所爱的人,尤其这些话是由忠心仆人口里说出,实在是让人再高兴不过了,她忍不住斑兴的笑了开来。

 “这样才好,孕妇应该保持心情愉快,不能受惊也不能动气,宝宝才会健康。”

 于妍点点头表示听见,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肮,感到十分足。

 自从得知她怀孕后,堡内上上下下的人莫不对她呵护备至,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小心翼翼的招呼她,生怕有什么闪失;而杰鲁本人更是夸张,每天命人炖汤为她进补外,还硬规定她午后一定要小睡片刻,只差没片刻不离的守着她而已。

 对他这种过度的反应,她也曾暗示、明示过无数次,提醒他承诺过的约定,然而他的态度极为强硬,表明着抗议无效,再加上怀孕后她的确也容易觉得疲倦,因此也只好由他。

 她上午试衣,午后小憩片刻,下午便同汉娜喝茶谈天,近一个月的日子过得颇为规律。

 “莉茵‮姐小‬,伯爵请您过去一下。”

 一声突如其来的通报打断了于妍的思绪,她转头只见一个极面生的女仆正恭恭敬敬的等候在门边,“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杰鲁以前从未像现在一样专程要人来请她,所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才对。

 “听说是夫人从巴黎回来了。”女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低着头回答。

 “夫人?”于妍一时反应不过来。

 “伯爵的母亲。”女佣解释。

 她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未来的婆婆回来了,难怪杰鲁会在这时候要她过去。

 向汉娜打声招呼后,于妍向书房走去,心下不揣测这位素未谋面的婆婆会是个怎样的人,而不有些忐忑不安!以前只听说她是个注重排场、十分奢华的人,这种注重外表的人会不会很不好相处呢?

 还是先向佣人们询问一下她是什么样的人好些!于妍下了个决定,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正站在楼梯口,转头正要问女佣一些话,不料自身后有股很大的力量推了自己一把,她顿时由楼梯顶顺势跌落。

 于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周身疼痛,但更令她恐惧的,是随之而来由小肮传来的一阵绞痛,她连忙害怕的大喊:“救命!来人啊!有没有人啊!”但肚子的剧痛令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微弱。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看见满地的鲜血及遥远地方传来的人声。

 杰鲁坐在边的椅子上,担忧的看着于妍那张苍白的小脸,路克也乖乖的趴在一旁的地板上。

 他还记得几天前当他赶至她身边时,所看见的景象几乎令他心跳停止,那时于妍躺在一滩血泊中,若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他真要以为自己已失去她了。

 经过医生的一番急救,终于将于妍自鬼门关前抢救回来,然而即使医生的医术再高,腹中的小生命依然无法保住,为此杰鲁自是极为伤心,但也不由得感谢上天至少留下于妍给他,而且她目前正在昏状态。

 昏中的于妍始终紧皱眉头,彷佛极为痛苦一般。

 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杰鲁立时派人着手调查事情的真相;其实事发的那天他并没有派人去找于妍,当然他的母亲也并未回城堡,那么到底有谁敢那么大胆假传他的话?又是谁会那么痛恨于妍,恨到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唯一可能这么做的芙妮已死于大火,这下子又会是谁呢?至于汉娜提起的那个报信的女佣于事发后就如同消失在空气中一般,找遍堡内每个角落就是不见她的踪迹,甚至连负责管理聘用仆人的管事都说没有见过这号人物,整件事陷入重重疑云中。

 杰鲁陷入沉思中,并未注意汉娜在此时走入房内。

 她心疼的打量前的杰鲁;自莉茵出事后,这孩子极自责,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任谁来也拉不走,既不吃也不睡,把自己‮磨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衣服也没换过,整个人邋遢极了。

 “孩子,你需要好好休息。”她的手轻轻搭在杰鲁肩上。

 “汉娜。”杰鲁转头见到是她,轻唤一声,眼里满是疲惫。

 “睡一会儿吧!如果莉茵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她也会难过的。”

 他立即坚决的‮头摇‬,“我绝不再离开她半步!汉娜,我真的好害怕,怕我只要一闭眼或一走开,她就会不见。”说至后来,他的声音已有点哽咽。

 善解人意的路克见主人如此,也站起身磨蹭着杰鲁的手,似乎想表达一些安慰之意。

 “谢谢你,路克。”他感激的摸摸它的头,这几天路克也一直尽忠职守的陪着两人。

 “我希望在她醒来的那一刻能一眼就看到我。”他又对汉娜道。

 此时的汉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微微叹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肩。

 “即使你想守着她,那么至少也可以吃些东西吧!”再这样下去,杰鲁连自己的健康都会赔上的。

 “汉娜,谢谢你的关心,但是在她醒来前,我一口也吃不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汉娜忍不住再度‮头摇‬叹气,退出房间。

 对于此次意外,仆人们的讨论也十分热烈,几乎全数的人都在为于妍担心祷告,希望她快些醒来,然而事与愿违,于妍一直处于昏中,就连医生都十分担心,生怕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要救醒她将会加倍困难。

 没有人敢对杰鲁提起这件事,除了怕他丧失信心外,他对于妍的深情都已看在众人眼里,不敢告诉他就是为了怕他会因此失去生存意志,决心与她共赴黄泉。

 因此,全堡上下所有的人无不诚心地希望上天别‮忍残‬的拆散这对有情人。

 于妍张开眼,触眼所及的一团模糊不令她感到昏眩,于是赶忙又闭上双眼。

 杰鲁何等细心,早已注意到她的情况,连忙轻唤:“小妍!小妍!你醒了吗?”

 听见他的声声呼唤,于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才将目光焦距对准边那个乍看之下极为陌生的人,但意识仍混沌不清的她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

 “杰鲁,你怎么变这么多?”于妍只觉得她的喉咙又乾又渴,发出的声音沙哑微弱,听起来一点也不属于自己。

 杰鲁见她醒来,真是高兴极了,连忙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于妍摇‮头摇‬,除了觉得整个人十分虚弱外并无大碍,此刻的她口渴极了,“我想喝水。”她老实的要求。

 杰鲁连忙轻手轻脚的将她扶起,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杰鲁。”她脸色突然发白,终于忆起一切。“我们的孩子…”

 杰鲁面色凝重的摇‮头摇‬。

 “还是没了吗?”于妍颓丧的往后靠,嘴里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件事。

 她掩面痛哭,“如果我小心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即使她已想起那天那股莫名其妙推她下楼的力量,她仍忍不住责怪自己,心痛得泪如雨下。

 “你不可以这么说!那绝对不是你的错。”杰鲁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我可怜的孩子啊!还未成形就已被送往黑暗的地下,宝宝一定会恨我的。”

 “小妍,别这么想,这件事完全是意外。”杰鲁连忙柔声安慰她,看来还是别让她知道有关那个女佣的事比较好,目前她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

 由于于妍的‮体身‬过于虚弱,再加上这一阵哭泣,让她已濒临虚状态,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杰鲁怀中。

 杰鲁轻轻地将她放倒,晕倒也好,目前她急需休息,不宜在情绪上过于激动,与其让她清醒的垂泪不已,倒不如趁这机会让她好好休息,对她反而比较好。

 既然于妍已醒,杰鲁顿时觉得安心不少,连来的疲倦、饥饿感一下子同时向他袭来,于是他马上令人请目前唯一能令他信任的汉娜及医生前来,这才放心的安然入睡。

 经过数的休养及汉娜和杰鲁的劝解,于妍从一开始的心情沮丧不已、滴水未进,终于进步到肯吃一点东西,但仍终愁眉不展;从前那个活泼好动,一点也静不下来的于妍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沉静寡言又满面愁容的清瘦女子。

 产的事,杰鲁的伤痛其实并不亚于她,但为了逗于妍开心,他煞费苦心的找来各种巧别致的小玩意,以期能博得佳人一笑,但始终无法再见她展颜。

 这一天,杰鲁又不死心的提着一笼学话的鹦鹉来到于妍前,“你瞧!我给你带来好玩的东西。”他希望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小动物,再不然他就没辙了。

 于妍只是看他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至窗外,并未回答也未费心注意杰鲁带来的东西,其实她十分明白杰鲁的用心,但目前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妍,我带你去走走可好?”努力无效,杰鲁也只能认命的叹口气,换个提议;见到于妍渐消瘦的脸庞,着实令他心疼不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点头;老是闷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出去走走也许能稍稍让她忘掉这个不愉快的事件。

 看她终于有所回应,杰鲁不喜出望外,连忙请汉娜带女仆来为她换上外出服,做外出的准备。

 “你不该再伤心了,这孩子本来就与你无缘。”在换好衣服后,汉娜斥退女仆后,对她如是说。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留不住这孩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好让我有心理准备?”于妍没想到竟然会自汉娜口中听到这种话,她瞪大双眼,不知不觉地泪水盈眶。

 “当初我看到的影子并未消失也未改变,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只是时间将延后而已。”汉娜耐心的解释。

 “所以…”她心中忍不住涌起一线希望。

 “他会和你们见面的,不用太过悲伤。”汉娜轻轻拍她的肩。

 “什么时候?”

 “只有这个是我无法预知的。”见到她终于恢复生气,汉娜和蔼的笑了。“我只知道在那个日子来临以前,你必须要使自己健健康康的,否则要怎么接他的到来呢?”

 “我知道了。”于妍乖乖的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是太自私了,完全只想到自己的难过而忽视了杰鲁。

 “其实不只是杰鲁,全部的人都很为你担心呢!”

 听见汉娜这么说,于妍不觉得有点难为情。

 这时,等候在外的杰鲁已发出不耐烦的轻咳。

 “该出去了,好像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出去走走对你也许有好处。”汉娜了解的轻笑,顺势推了她一把,“快去快去!回头我帮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真的?”汉娜厨艺之好,就连专业的厨子们也对她佩服不已,因此于妍听她这么说,不期待之神色。

 “是啊!你好好玩。”汉娜慈祥的叮咛。

 于妍用力点头,脚步轻快的走出屏风后,“杰鲁,汉娜说晚上她要下厨呢!”她高兴的宣布这个消息,因为她知道杰鲁也极喜爱吃汉娜做的菜。

 “是吗?”换个衣服出来的于妍就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又重新充满生气;杰鲁欣喜的看着她的转变,终于安心了些。

 “走吧!夫人。”他向前挽起她的手。

 “我可没忘记我还没嫁给你的事哦!”于妍大发娇嗲,双颊微红。

 的确是,这段日子就为了那件意外,婚礼因此取消,后来因为于妍的情绪极不稳定,根本无人敢再提及这件事,因此两人的婚礼一直没有举行。

 “哦?”他扬起眉,出坏坏的表情,“你说我们私奔好不好?”此时两人已走出屋外,但杰鲁仍谨慎的靠近她耳边轻声提议。

 “私奔?听起来满刺的。”她咯咯轻笑,一方面因为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令她觉得奇无比,另一方面她也觉得这个提议颇新鲜有趣。

 “我们说走就走。”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拉起于妍的手就朝马房的方向奔去。

 “等等!我们什么都不带吗?”好不容易两人终于停下来,于妍弯下,大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戒指吗?我可是随身携带。”杰鲁拍拍外衣口袋,得意的齿而笑。

 “原来你早有准备。”她微笑,看着他牵出他那匹高大的坐骑,“我们共乘?”

 “对!我先扶你上去。”扶她坐好后,杰鲁也干净俐落的翻身上马。

 两人惬意的随意漫步在悬崖边,耳边传来阵阵花拍击岩壁的涛声,马匹也安静的在近处吃草。

 “刚才牧师的表情真好笑!”于妍端详着手上新添的结婚戒指,轻声笑道。

 想来牧师大概一辈子也没有经历方才的场面——一对情侣骑马奔至教堂门口,硬拉着他替他们主持婚礼;若不是男方是领主,他可能还会喋喋不休的问东问西呢!

 “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才不想解释清楚整个情况呢!”

 “你不觉得牧师那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反而好笑吗?”于妍白他一眼,虽然知道不好去取笑神职人员,但只要一想到牧师得知情况后,一改百般不愿的态度而积极的为两人证婚时,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说得也对啦!”他不由得承认;但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会以鄙夷的目光看他,这感觉还真是新鲜。

 “你有自狂啊!”不愧是于妍,一眼就看穿了杰鲁的心思,不笑骂。

 看着眼前又重拾欢笑的于妍,杰鲁轻轻伸手搂住她的,他知道自己将永远无法在她的面前端起领主的架子,而为了能使她笑声不断,即使要他扮小丑他亦心甘情愿。

 “小妍,我真的真的好爱你。”说着,他低头轻吻怀中伊人。

 “我知道,我也爱你啊!”她深情的对他微笑,闭上眼享受那份被呵护的感觉。

 就在涛声汹涌的崖边,两人深情相拥,但近处传来的一声响却使此刻的旎气氛然无存。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转头望向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人骑来的马匹头颅被穿一个,鲜血不停地出,它缓缓的屈膝倒下,而马边站着一个隐藏在黑披风下的人,手上还拿着一把正在冒烟的

 “你是谁?”杰鲁大声喝问,将于妍拉至自己身后。

 “我好像吓到两位了,真是十分抱歉啊!我是不是打扰了两位的兴致?”

 来人的声音听在两人耳中都觉得十分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是谁,听似有礼的道歉里却含着浓浓的恶毒嘲讽之意,完全嗅不出一丝友善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由她的声音和执的手,杰鲁可以肯定来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难道是…他心中不涌起一股寒意。

 “爵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该说您有了新忘了旧爱呢?怎么一段时不见,就把人家给忘了?”女子做作的轻声娇笑,大发嘺嗔。

 “芙妮!你没死?”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嘛!是不是我布的局太真了?噢,对我布的局,你还满意吗?”说着,她伸手取下头上戴的套子出本来面目,并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真是芙妮!杰鲁听到身后的于妍发出一声惊,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面看着远方的城堡,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

 “原来发生在于妍身上的意外是你一手造成的。”杰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行!城堡距此过远,崖边又是一片空旷,没有树林供两人掩蔽,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可以考虑冒险夺下她手中的,但以现在的状况看来,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唯今之计只有尽量安抚芙妮的情绪,藉以拖延时间,希望堡中的人听见声而觉得不对劲,派人出来观看,看来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没错!我本来以为这样做就足以杀死这个人,没想到她命大,这次我要亲自动手杀死她,这样她可就再也逃不掉了。”芙妮的眼里闪烁着憎恨的光芒。

 “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芙妮突然眼凶光,作势扣扳机。

 “不可能。”杰鲁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横身护住于妍,与芙妮对视,他绝不会让她伤到于妍一

 “你——”芙妮愤怒的睁大绿眸。

 “慢着!”于妍突然出声,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杰鲁为她涉险,毕竟从头到尾芙妮都只冲着她一个人来;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为自己和杰鲁做些什么才行。

 于妍推开杰鲁,让自己暴口的击范围内,“既然你要杀我,那么依例,死前的人都会有请求,你可否答应我的请求?”她朗声说道。

 杰鲁在一旁焦急的要将她拉回,却被她以眼神制止。

 “如果你是要为自己求情,那么大可不必了,你这样做只是白费力气。”她自鼻孔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

 “我当然不会为自己求情。”于妍微笑,“我只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这些疑问如果没有获得解答,我想我无法安心的瞑目死去。”她有成竹的提出这个要求,看准了芙妮此刻得意的心境,想必她极乐意吹嘘一番有关自己的计划如何如何成功的话题。

 “什么问题?”头脑简单的芙妮果然上勾。

 “最早发生的牲畜大量暴毙及农作物枯死的情况,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于妍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

 “原来是这件事,好!我就为你解说明白。”芙妮不疑有他。

 “牲畜会暴毙是我在拜访农家时,趁他们不注意,在它们身上的血管里衣针,很奇妙吧?只要将小小的一针留在它们体内,就足以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而且我并不是每次拜访都会下毒手,如此一来,谁还会怀疑到我身上?”她滔滔不绝的说,并得意的大笑。

 此时杰鲁才有些明白于妍是故意要转移芙妮的注意力,于是在一旁盯紧芙妮手中的,准备伺机而动,上前夺,但为免被怀疑还是做出一副注意倾听的样子。

 “那么农作物呢?”见芙妮停顿下来,于妍为了不令她有时间思考,急忙发问,催她继续说下去。

 “十分简单,只要将滚烫的热水朝部浇下即可,你想部已经死亡的农作物还长得起来吗?”芙妮撇撇嘴,似乎十分自傲。

 原来如此,这件事真要讨论起来,莫名其妙地遭受池鱼之殃的村民是最无辜的受害者;看着洋洋自得的芙妮,于妍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心态,为了铲除眼中钉而做出这种伤害无辜的事,值得吗?难道她不会感到良心不安?

 “山的焦尸呢?”她喃喃的问,几乎不敢去听芙妮即将揭的真相。

 “那是我最成功的布局,不是吗?”芙妮反问,绿眸恶的光芒。

 “她只是一个我的手下,一个笨女人。”她耸耸肩,语气毫无悔意,“我先将她掐死,然后让她戴上我的饰品后再放火,如此一来就天衣无了不是吗?你们不能不承认我很成功,这一步使得你们以为我真的已经死了而放松戒心。”

 杰鲁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怒意,但仍极力控制。

 “所以设计推我下楼的也是你?”于妍也觉得非常生气,可是仍不动声

 “对!女佣是我假扮的,谁教你好死不死的正巧停在楼梯口前?真是天助我也!”芙妮愈说愈‮奋兴‬,比手划脚的,最后还仰天长笑。

 杰鲁怎么会错失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一见芙妮大意地将口移开,立刻展开行动扑上前去,与芙妮展开一场斗。

 于妍无法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团,她感到紧握成拳头的手心隐隐冒出冷汗。

 混乱中只听见两声响,就看见芙妮睁大双眼,面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地倒下;杰鲁虽然还站着,但左手紧紧捂住口,神情痛苦。

 “杰鲁!你没事吧?”于妍惊呼,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已停止跳动,她急忙奔向杰鲁。

 他单手扶着于妍,缓缓倒下,经过这么一动,他受伤的口立时又涌出大量鲜血,他不住地轻咳,“‮弹子‬…打中口。”虽然已咳出鲜血,杰鲁仍虚弱的出一抹笑。

 听到他这么说,再看到中弹的口,于妍的心立刻凉了一半;‮弹子‬打进他的右肺,无疑已造成肺出血和气,以这个时代的医术根本已无法救治,难道她只能无助的看着杰鲁在她面前死去吗?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夫人!”远处传来仆役们焦急的呼唤,堡里的人终于出来找他们了,然而为时已晚。

 于妍不理会那些声响,只是用力的按住杰鲁的伤口,盼能带给他一丝舒适的感觉,她可以想见气的痛苦,手忙脚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爬满泪痕。

 “别哭…我的爱,别哭!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疼。”杰鲁靠在她怀中,努力的抬起手为她拭泪。

 “你不能丢下我!我们才刚结婚,我不要就这样变成寡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见他又呛又咳的难过模样,还试图安慰自己,于妍忍不住痛哭失声。

 “请不要哭…”他的手已无力抬起。

 于妍连忙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好,我不哭,我答应你。”

 “为我…笑一个好不好?”

 听到这个要求,于妍忍不住再度落泪,她怎么能拒绝,只好勉强自己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容,忍不住瓣的微微颤动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很丑,但她已无法顾及这种事了。

 “我最爱看你微笑的样子…你好美…”杰鲁吃力的说完最后一个字,闭上双眼。

 “杰鲁!杰鲁!”

 这时她只觉得茫然,整个世界彷佛在她的眼前旋转起来,她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她而去的,于妍吃力的半抱着杰鲁逐渐冰冷的‮体身‬缓缓走向崖边,做出这个决定,她只能对母亲说声抱歉了。

 终于赶至崖边的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于妍抱着杰鲁向下跃的一幕。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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