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天坐牢,晚上伺候王爷?”兰韵简直是
哭无泪,“翠儿,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回王妃,半个月有了。”
翠儿是兰韵当上王妃后另外挑的贴身丫鬟,比秋月还机伶,她老觉得秋月不够贴心。
“半个月?”
“是。”
“夜夜吗?”兰韵咬牙切齿的道。
“回王妃,夜夜。”
“跟我到大牢去。”
“是。”
兰韵带着翠儿便往大牢去。
而秋月三天两头便往大牢跑,她自然知道房匀萝依旧受着王爷的宠,这让她的良心稍安了些。如今兰韵知道了这件事,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随着她们身后“起进了大牢,躲在角落。
“姐小,是韵姨娘,她“定是来找麻烦的。”锦绣轻推着在木板
上休息的房匀萝说着。
“兰韵?”房匀萝起了身。她知道她夜夜侍寝的事早晚会被她知道,而她也希望她知道,她得跟她谈谈,也许她会愿意放她出王府。
齐尔伦要在晚上才会解开她的
道,回大牢前又封住她的
,她根本无法逃走。
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不想让齐尔伦知道她怀孕的事;他都休了她了,又怎会要她的孩子。但日子拖久了,肚子总会大,他早晚一定会知道,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见到王妃还不下跪!”翠儿高声喊着。
房匀萝和锦绣默默无语的看着她们,当翠儿是疯狗
叫。
“你们实在是太无礼了,还不快快下跪!”翠儿狗仗人势,见没人理她,她气得再次喊道。
见她们又没反应,翠儿正想大肆发作一番,兰韵制止了她。
“翠儿,她可能还以为自己是王妃,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妃。去叫人把牢门打开。”
“是。”翠儿瞟了她们一眼才往外走。
“兰韵,谁是王妃不重要,我希望你能放我们出王府,王妃的位置我可以永远让给你。”房匀萝说道。
“你会舍得出王府?白天坐牢,晚上伺候王爷,这哪像坐牢?古来只怕只有你一人。”
“你让我出王府,就不需要担心我会占了王爷。”
“我会让你出王府,但是是抬着出去,不是走着出去。”
“你想动用私刑?”
“我身为太原郡王妃,教训不知廉
的罪妇,怎么会是动用私刑?”
“韵姨娘,你别
来,我家姐小她…”锦绣
言又止。
“锦绣。”房匀萝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知道锦绣要说什么。她怀孕的事,绝不能让兰韵知道,她会挟怨报复。
侍卫此时走了进来。“请问王妃有什么吩咐?”
“把牢门打开。”
“是。”他将牢门打了开来。
“把她给我拖出来,铐在刑求台上。”兰韵指着房匀萝。
“是。”侍卫立刻走进牢房要将房匀萝拖出来。
锦绣护在房匀萝面前,“不可以!”
侍卫一把将锦绣推向墙角,拖着房匀萝往外走。
房匀萝被封了
本就娇弱无力,再加上怀孕气虚,她只能被拖着走,硬被拖上刑求台。
锦绣爬起身,朝侍卫冲了过去,抓住他拿着铁链的手。“你若伤了我家姐小,王爷一定不会饶过你。”
侍卫一听,胆战的放下铁链,唯恐锦绣所言属实。
“侍卫,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快动手,不然我第一个不会饶过你!”兰韵怒喊着。
侍卫犹豫了一下,奋力推开锦绣。
锦绣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墙壁后昏厥不起。
“言锦绣!”房匀萝有气无力的喊着。她无法挣脱侍卫,双手已被他铐在刑求台上。
“情兰韵,你究竟想怎样?”任人宰割的滋味令人恐慌,房匀萝第一次尝到手脚发软的滋味。
“小想给你一点教训。”兰韵恐吓道。
“说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我没有害你
产,更不想霸占着王爷。”房匀萝看到兰韵眼中的妒火。
“吧是啊!只要你出了这王府,就不会再霸占着王爷了!”
“独你放了我,我马上走。”
“家我会放了你,然后让人抬你出去。”兰韵冷冷的道。
“你…”她虚软了,她肯定逃不过此劫。
兰韵走到刑求台旁拿起鞭子,在她面前试着甩了两下,那挥鞭而出的咻咻声令人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秋月一路狂奔到前厅,无论如何她得找王爷去救王妃。
“艾总管,我要见王爷。”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王爷现在正忙着,他在接见节度使和地方官员。”
“艾总管,我一定要见王爷,王妃有危险。”秋月急急的说。
“王妃有什么危险?”艾立一副事不关己的问着。对于兰韵成了王妃后的嚣张跋扈,他早就看不顺眼。
“王妃她可能会被王妃刑求。”
艾立先是听得一头雾水,脑筋一转很快的意会过来。“在这里等着。”若事关前王妃,那他就不得不谨慎。
艾立进了前厅,直接走到齐尔伦身旁。“王爷,借一步说话。”
“请各位稍待本王片刻。”齐尔伦起身朝众人说道,然后走出前厅。
秋月一见齐尔伦走出前厅,立刻
上前,双膝跪了下去。“王爷,请您移驾大牢,王妃她可能会被王妃刑求。”
齐尔伦一听便懂她在说些什么。“艾立,立刻带我的命令前去大牢告诉王妃,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前王妃一
寒
。”他绝不允许她有半点差池。
“属下遵命。”
“王爷,奴婢斗胆,请王爷亲自走一趟,艾总管可能阻止不了王妃。”兰韵那气势犹如山洪爆发。
“艾立是带着我的命令,她敢不服从?”
“王爷,您有所不知,王妃她…”她为了王妃之位,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掉,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秋月,把话说清楚。”
秋月先是惊愣一下,接着
一
、头一抬,“副视死如归的道:“王爷,王妃并没害韵姨娘
产。”
齐尔伦
亮的棕眸微微一眯,瞬间转成深邃幽暗。“继续说。”
“王爷,王妃端给韵姨娘的药的确是安胎药,是韵姨娘要奴婢去买堕胎药嫁祸给王妃的。”
“该死的奴才。”竟让他误会了房匀萝,让她吃了那么多苦。齐尔伦一掌就要往秋月头顶打下去。
“王爷请三思,秋月是人证。”艾立及时阻止了那一掌。
“王爷,奴婢也很尊重王妃,奴婢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韵姨娘威胁奴婢,奴婢若不做,韵姨娘就要将奴婢嫁给膳房的老魏,奴婢宁死也不要嫁给老魏。”她害怕的哭泣着。
“艾立,跟那些地方官员说本王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让他们先退下,有事他
再议。”
“属下遵命。”
兰韵拿着鞭子在房匀萝身边绕来绕去,有时
在地上,有时
在铁窗上,刻意要让她恐慌求饶。
房匀萝闭上双眼不愿看她,她知道兰韵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自己彻底的败在她手上吗?这就是争宠下的后遗症。
她此刻绝承受不住她的一鞭,但她绝不会开口求饶。
兰韵见她紧闭双眼,根本是不屑于她,她也不想再磨蹭,站在她的背后说道:
“都已是阶下囚了还这么高傲,一定是让王爷给宠坏,我今天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太原郡王妃。”她挥动鞭子,一鞭狠狠的
在房匀萝背上。
辣火辣的痛楚从背部传来,房匀萝失声尖叫昏厥过去。
锦绣被这声尖叫惊醒过来,她立刻站起身挡在兰韵身前,“我家姐小有了王爷的骨
,你最好快住手。”
锦绣不说还好,这一说让兰韵更有理由鞭打她;她的孩子都没了,她非得打掉她腹中的胎儿不可。
“侍卫,把这丫头给我关起来。”
侍卫见兰韵如此剽悍,只能听命行事,将锦绣拖进牢房关了起来。
“韵姨娘,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家姐小。姐小…”她又气又跳又紧张,眼泪如洪水泻洪般
下。
兰韵又挥动一鞭,鞭长未及房匀萝的背时,一把飞刀
断了鞭尾后,飞
在墙壁上。
齐尔伦纵身到兰韵身边,左右各给一个巴掌,打得她七荤八素,跌坐在地。
“艾立,将人给我拿下。”他迅速抱起房匀萝,解开她手上的铁链,解开她的
道,飞奔出牢房。
十五天后
夜黑风高、夜深人静之际,两个女人提着包袱,穿过几个回廊,来到王府后院的一道小门前。
轻轻的打开小门,两个女人正想跨过门槛…
“你们要去哪里?”
“艾总管!”两人在心里大喊糟了。
锦绣和秋月被艾立带回了东翼。
齐尔伦手中拿着“封信,看着人去楼空的东翼,再转头看看她们,厉声问道:
“王妃人呢?”
房匀萝恢复王妃的身分后反而闷闷不乐,他以为她是怀孕害喜所引起的;不料他百般关心宠溺,她竟留书出走。
“王爷,王妃说她在信中
代清楚了。”锦绣回道。
“她根本没
代清楚!”他怒吼着。她是在信中胡说八道,说什么他并不爱她,说他终会再纳妾,说他根本不爱她的孩子,说她宁可隐居山中也不愿老苦深深侯门中。
天晓得他有多爱她,他终于明白她说的唯一的爱,他今生今世只想拥有她,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跟她表达,而她竟就这样弃他而去。
他一知道她怀了孕,心中那份喜悦就像有了糖吃的小孩一般,跟知道兰韵怀孕的情况是完全不同。
两人一见王爷发怒,双膝随即跪地。
“王妃到底去了哪里?你们又要去哪里?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把你们两个一起许给老魏。”齐尔伦威吓道。
爱中仆役众多,他本不知老魏是何许人也,在审兰韵的案子时,他好奇的传来一看,才知秋月在怕什么。于是他饶了秋月的罪,将她给了房匀萝。
“王爷,不要,我们说就是了!王妃说要回长白山去,她命我们两人回丞相府,并要我们将金牌和信交给丞相,再交给皇太后。”
“什么金牌和信?”
锦绣从怀中掏出金牌和信交给齐尔伦。
齐尔伦将信打开一看,终于知道房匀萝意
何为。
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她今生都别想逃离他,她是他的
。
“王爷,我们全实话实说了,求王爷不要把我们许给老魏。”锦绣求饶道。
“把秋月许给颜岳,把你许给艾立如何?”
两人顿时红了脸,欣喜之
全写在脸上,却又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谢我,这是王妃跟本王提的,所以要王妃回来,这婚事才会成,要不就两个一起嫁给老魏。”说完,他没收了金牌和信走出东翼。
房匀萝躲在屋顶上根本还没走,没见秋月和锦绣出王府,她哪能安心的一走了之?现在那两个丫头的终生幸福又
在她手中,她更是走不了。
她施展轻功随齐尔伦回到南翼,偷偷的进了他的房,想先取走金牌和信,毕竟那是她的护身符。
她身上的香味暴
她的行踪,齐尔伦循着香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身形一转将她
在
上。
“王妃,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曾做过一个梦?”
房匀萝起了好奇之心,“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带着你驰骋于大漠草原之中、住在万紫千红的石
中,我练武、你炼药,不亦乐乎。”
“王爷,真的吗?这是
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我们可以让梦成真。现在是太平盛世,边疆无战事,我们可以逍逍遥遥的过日子。”
“就你跟我,没有其他侍妾?”
“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也唯有你。”
“什么为证?”
“明月…”
房匀萝挡住他的嘴,“你背信过明月。”
齐尔伦拿下她的手,覆上她的
,在她
边细细诉道:“那也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背信于明月,所以我心
月可监。”
黑暗中,句句甜言
语从四片相接的
中逸出…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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