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从赵遥那里得知这里的人拼命减肥,就是为了想甩掉那一身肥腻腻的赘
,好让自己变得更加纤细窈窕,以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眼光后,陶乐很忧郁,她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阎子烈不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这副肥胖的子身吧。
翌
,她拜托赵遥替她找来几本关于减肥的书籍,坐在客厅里看。
她一页页仔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都不外乎教人要节制饮食,还有教导各种能瘦身的运动,以及一些调节体质的食谱。
阎子烈下班回来时,看见她专注地在看书,她脸上太过忧愁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所以他也留意到她在看书时,几乎每页只停留一两秒的时间。
他猜她根本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忍不住开口说:“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别浪费时间翻书了。”
听见他的嗓音,陶乐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我有在看呀。”
“你那也叫在看书?你根本只是在翻书吧。”他不认为以那样的翻书速度她能看到什么内容。
“我真的有在看。”她表情很认真。
“那书上写了些什么?”他质问。
“这本写的是搭配各种饮食来改变体质,借以改善体内的新陈代谢,以达到减肥的效果,这本则是减肥的各种食谱,这本是介绍各种减肥的偏方,内容是…”她指着桌上那些书,一本本地说明内容。
听她说得很详细,阎子烈抬手打断她的话,“停,够了。”
他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记下那些内容,走过去拿起桌上一本书,随手翻看了几页,然后
问。
结果意外的她全都能答出来,他又再
问几次,结果仍是一样。
他狐疑地问:“你这几本书看了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
“只有半个多小时?怎么可能!”要把这些书看完,还要仔细记下全部内容,至少也要一、两天以上。
面对他强烈质疑的眼神,她很无辜地答道:“这些书是赵管家半个多小时前拿给我的,我真的只看了半个多小时。”
阎子烈有些吃惊,如果她没说谎,那么不就是——“难道你看书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完这些书,还能把这些书的内容都记住。
“我没办法一目十行,但可能勉强可以做到一目五、六行,至于过目不忘,”她思考了下才回答,“只要内容不要太过艰涩、浅显易懂,我大部分都能记住。”
阎子烈震惊了,即使一目五、六行也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真的能过目不忘,这种事他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似的,陶乐紧张地抿了抿
,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他看出她不是真的陶乐了吗?!
赵遥
代过她,她的来历太骇人听闻,这件事最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晓,免得惹出事端,尤其若是让一些疯狂的人知道此事,她有可能会被那些坏人抓走,关在一间屋子里,然后那些人会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究竟是哪里异于常人,所以她很害怕会
了自己实真的份身。
“没有,你有这种能力很好。”想到一件事,阎子烈俊脸突然咧开一笑,“你跟我来。”他拽住她的手将她带往书房。
“要做什么?”她不安地问。
“帮我查找一些资料。”她有这样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带她来到书房,阎子烈立刻从书架上
出二十几本有关法律的书籍丢到茶几上。
“你把这些书看完,然后把里面有关侵权官司的案例全都找出来,做下记号。”
丰裕集团旗下有一款电子产品被控告侵权,目前正在打官司,本来这件事是
由公司的律师负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律师太没用,一审居然被判败诉,要赔偿对手公司十几亿,他已
代律师再提上诉,正要进入二审程序。
他大学时是双主修,除了学商也学法律,通常公司若有诉讼案件他都会参与律师团的讨论,但最近他忙着要筹备3C电子卖场,没空研究这个官司。
罢才突然听见她能一目五、六行,才想干脆叫她帮忙查找那些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案例来引用,反败为胜。
“什么是侵权官司?”她茫然地问。
“你不知道?”他皱起眉。
他之所以找她来帮忙,是因为以前有次在酒会上遇到她,她曾提过她大学时本来想读法律,后来因为家里反对才放弃,不过她还是修了好几堂有关法律的课程。
在他吃惊的眼神下,她紧张地改口说:“我…我不记得了。”
阎子烈只好大约跟她解释,然后再翻找几个案例出来给她当参考,“你只要在这些书里看见有类似这种类型的案例,在上面做个记号就可以了,这样了解了吗?”
“噢。”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代完,阎子烈直接走到书桌后,打开电脑,继续忙着还没处理完的公事。
陶乐坐在他书房里那组墨绿色的沙发上,认真看着他找给她看的那几个案例,研究了半晌后,等了解他要她找的是什么样的内容,她才开始拿起一本书来看。
片刻后,阎子烈从电脑萤幕上移开眼神,瞥她一眼,见她很专注地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些书,脸上那抹心无旁骛的认真神情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她那张圆胖的脸庞上须臾。
他发现她虽然胖,但五官端正细致,尤其她的皮肤白
光滑,摸起来的手感应该不错。
她没有涂口红的
型也很美,
满红润,吻起来的感觉应该也不差…等等,他在胡思
想什么?
他居然对她起了奇怪的遐想?!
就在阎子烈想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时,陶乐突然抬起眼
上他的眸光,她愣了下,然后对他漾开微笑,
润的双眸里散发出一抹柔和的神采。
那一瞬间,阎子烈觉得
口仿佛颤跳了一下,心里的角落好像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我差点忘了,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去煮给你吃。”她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站起身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一抹突如其来的暖意袭上阎子烈的心头,这几天,她都会等他回来,然后替他煮了宵夜才睡。
虽然他第一次吃到她煮的菜时,评价并不高,但实际上吃了几顿之后,他觉得她的厨艺比家里的厨师阿姨还要好,她煮的饭菜更合他的胃口,已经能用不错来形容了。
也许就像叔叔今天赶他回来时,跟他说的那些话一样——
“就算你现在还不喜欢陶乐,至少也该给她一个机会,有些人要慢慢相处才能察觉到对方的好,说不定相处一阵子之后,你会发现陶乐是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女孩。”
他会爱上陶乐?!别开玩笑了,阎子烈打了个冷颤,赶紧将叔叔今天说的话从脑海里甩掉。
他现在最爱的是事业,女人…闪到一边凉快去吧!
不过那句广告台词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他现在看陶乐觉得顺眼多了。
法律条文对于陶乐这个来自千年前的古代人来说有些艰涩,因此她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看完那些书,白天看,晚上也看,终于将阎子烈
代要找的案例全部找出来,标上记号。
虽然她花了三天才完成,但对阎子烈来说,她的效率还算不错。
他将她找出来的那些案例大略看过一遍后,发现她找的确实都是他
代的那些,然后他把那些书丢给公司律师去研究。
接过他让助理搬来的那叠堆得高高的书,律师很惊讶他居然能在短短三天里找出这么多相关的案例。
“阎先生,这些案例你平常就有在注意吗?”律师吃惊地问,桌上那堆书起码有二十几本,要全部看完,要花不少时间。
“这些案例是我要别人找的。”要不是这群律师太无能,他也不需要陶乐帮忙。瞟了律师一眼,阎子烈接着丢下一句气死人的话,“这就是有没有用心的差别,你呀,给我多用点心。”
律师咬牙切齿地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竖起中指。
他没有用心?!拜托,他没看见他还不到四十就一头白发吗?他头上那三千烦恼丝全都是为了替丰裕打官司,殚
竭虑,用脑过度,才会从乌溜溜的青丝变成白发的。
不过,陶乐花了三天时间查出来的那些案例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让丰裕集团的律师发现其中几件很有用的参考案例,因此在后来的二审官司中,反败为胜。
不过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现在让陶乐最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她接到陶家打来的一通电话,通知她星期六晚上,带阎子烈回陶家参加父亲陶纪安的庆生Party。
她连Party是什么都不知道,?*卮鹩χ螅柿苏砸2畔肞arty是种宴会,宴会上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赵遥还告诉她,通常这种派对还要跳舞。
而她完全不会跳舞,不过目前最让她担心的还有一点,阎子烈愿不愿意跟她回去向父亲祝寿还是一个问题。
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还要到书房继续处理公事,只怕挪不出时间。
但她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陶家,那里对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想到还要与众多亲友应酬,她就头皮发麻。
她素来就不喜欢那种喧闹的场合,因她口齿不算伶俐,不擅长与人
际。
若是能不去就好了。
可是那是父亲的生日,她没办法推辞。
怎么办?坐在客厅里等着阎子烈回来的陶乐,愁着一张脸唉声叹气。
见她从下午接到陶家打来的电话后,就担心得眉头紧蹙,赵遥走过去安慰她,“少夫人不用想太多,你只要把这件事转告少爷,他会陪你回去的。”
“他真的会陪我回去吗?”她不太有信心地问。
“会。”赵遥毫不迟疑地点头。陶纪安怎么说都是阎子烈的岳父,岳父生日,阎子烈就算再怎么不满意这桩婚姻,也不会不出席。
听见赵遥的回答,陶乐略略安心,旋即又想到一件事,“可是我不会跳舞。”
略一沉
,赵遥开口道:“若是少夫人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太好了,请你教我。”陶乐忧愁的脸庞终于重展笑颜。
于是赵遥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
,开始教她一些基础的舞步。
阎子烈回来时,看见的便是两人亲密拥抱在一起跳舞的情景,一股无明火登时熊熊燃烧起来,他喝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两人才发现他回来了,赵遥立刻放开陶乐,神色恭谨地回答,“我在教少夫人跳舞。”
“为什么要教她跳舞?”他厉
质问。
陶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解释,“因为星期六是我父亲生日,他要在家里举办庆生Party,我不会跳舞,所以才请赵管家教我。”
“你不会跳舞?”阎子烈的语气充满了怀疑,身为陶家的千金,那种社
舞她怎么可能不会跳?他记得以前曾在某个派对上看她跳过。
在他锐利的瞪视下,她呐呐地答道:“我,我忘了。”
一旁的赵遥悄悄打量着阎子烈,玩味地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此刻的愤怒,想成这位少爷是打翻醋坛子在吃醋?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陶乐,那么对于她跟谁跳舞,他应该也不会在乎才对,现在反应这么强烈,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做联想。
赵遥在心里窃笑着,但仍一脸镇定,接腔说明事情的经过,“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少夫人接到陶家打来的电话,要她与少爷在星期六一起回陶家参加少夫人父亲的生日派对,由于少夫人失忆,忘了要怎么跳舞,所以我才教她几种基本的舞步,若是因此让少爷觉得不妥,我很抱歉,是我逾越了分寸,请少爷勿责怪少夫人。”他神色恭敬地表达歉意。
他语气里透
出对陶乐的维护之意,让阎子烈听了莫名的更火大,恶狠狠地瞪向陶乐。
“你不会跳舞不会等我回来再叫我教你吗?”
“你会教我吗?”她错愕地看着他。
对于她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不会教她跳舞这件事,阎子烈很不悦,“你又没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再说,谁规定参加那种烦死人的派对就一定要会跳舞?”
“可以不跳吗?”她一愣。
“当然可以,要不要跳是你的自由,没人能强迫你,你高兴跳就跳,不想跳就别跳。”
“是这样吗?”听他这么说,她轻吁了一口气,“那我就不跳了。”刚才跟赵遥学了一会,她老是记不住舞步,现在听阎子烈这么说,她立刻决定不学了。想起另一件事,她连忙再出声,“那你那天会跟我一起回陶家吗?”她神色有些紧张地望住他。
横她一眼,阎子烈这才开口问:“几点?”
“什么?”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那天的派对是几点开始?”他语气透着不耐烦。
“晚上七点半。”她赶紧报出时间。
听到时间后,阎子烈转身走向书房。
没听见他说要不要去,她连忙跟在他身后追问:“你会去吗?”
“废话。”他丢给她两个字,刚才回来前他心情不错,但回到家后看见她和赵遥亲密地搂在一起跳舞,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陶乐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呐呐地想着“废话”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这么说,到底是要不要陪她回陶家?
赵遥低笑着走上前说:“少夫人,少爷的意思是他会陪你回去,你放心吧。”
“是吗?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接着歉疚地望向赵遥,“对不起,刚才害你被骂。”
赵遥斯文的脸上扬起温雅的微笑。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连累少夫人一起被少爷责备。”
“不,你好心教我,是我连累你。”
“我不要紧,我已经很习惯少爷的脾气,倒是没吓到你吧?”赵遥语带关心地问。
“我也差不多快要适应他的脾气了。”相处一阵子了,陶乐已经了解阎子烈脾气很坏,她猜想他八成是狮子转世的,才会动不动就爱吼人。
进书房不久,阎子烈拿着杯子,打算出来倒水喝时,看见两人面带微笑地交谈,才平息不久的怒火又窜烧起来,“陶乐,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我还没吃晚饭,还不快去做给我吃!”
“噢,我这就去。”应了声,她匆匆走进厨房。
留在客厅里的赵遥,被阎子烈狠狠地瞪了一眼。
赵遥微笑地朝他颔首,他感觉得到阎子烈那记冷眼里透着一股醋酸味,看来这位阎家少爷对陶乐似乎…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丝毫不在意。
陶纪安的生日派对在某家五星级的饭店里举行,此刻已来了不少宾客,女男皆穿着正式的礼服出席。
长桦集团旗下的金控公司是湾台前三大金控集团,因此来贺寿的人泰半是商界人士,也有一部分是与陶家
好的政治人物,一时间衣香鬓影、觥筹
错。
人人手上都拿着一杯特调的
尾酒或是其他饮品,穿梭在贺客群中,忙着
际应酬。
当阎子烈与陶乐抵达时,吸引了不少注目的眼光。
早已习惯被别人注视的阎子烈一脸无所谓,在往内走时,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陶乐拉住他的手,看见她神色紧绷,想起她失忆的事,他停下脚步安抚道:“你不用怕,他们不会咬人。”
“可是…人好多,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她紧张得手心都沁满了细汗。
“你只要跟着我,不用理他们,等一下应付完你爸,再待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他一向不喜欢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若非必要,他一向都不出席。
但今天是陶纪安生日,他是他的岳父,他这个女婿不能缺席。
“嗯。”她点头,紧挽着他的手跟在他身边。
不久,马上就有人过来寒暄。
阎子烈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走了。
接着一路遇到几个
人,他一样随口应付几句客套话,然后一边抬头梭巡陶纪安的身影,生日礼物已在刚才进门时交给侍者收走,他打算跟陶纪安打过招呼后,停留一会儿就走人。
派对里他看见不少陶家人周旋在宾客之间,迟迟就是不见今天的寿星陶纪安。
陶乐的母亲是陶纪安的元配,生下陶乐后,她便因体身孱弱而没有再生,这几年她都待在瑞士疗养,不再管陶纪安的事。
事实上当初陶纪安还未娶她时,就在外面有了妇情,婚后妇情更是只增不减,对这个丈夫她是已经死心了,眼不见为净。
陶纪安台面上有四个小老婆,每个都帮他生了两个以上的孩子,加上没有见光的妇情,据说他至少拥有十个以上的孩子。
陶纪安的生日,元配不在,但几个小老婆都出席了,一个个都精心打扮,想借此赢得陶纪安的宠爱。
有阎子烈在身边,陶乐略略安下心,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不久,她看见之前曾来阎家找过她的陶家姐妹,拉了拉阎子烈的手,“陶琳和陶薇在那里。”
阎子烈正要找人询问陶纪安人在哪里,索
就带她朝她们走过去,陶家两姐妹正与她们的母亲在交谈。
“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陶乐穿的那件紫
礼服?”陶薇开口问。
“那件礼服那是LV的。”陶琳回答。
“不是问你什么品牌,你没看见那件礼服被她撑得整个都变形了吗?”陶薇的语气充满了恶意的揶揄。
“就是呀,好好一件礼服穿在她身上,活像只青蛙一样,糟蹋了那件礼服。”说话的是陶薇的母亲,也就是陶纪安的三房,她接着鄙夷地说:“也不知道阎子烈当初是不是中
了,怎么会挑上她,不管是我们薇薇,还是陶琳都比她强太多了。”
陶琳的母亲,陶纪安的二房立刻附和,“就是呀,刚才看见他们一起进来,简直快笑死我了,她肥得就像个水桶,站在阎子烈的身边,让阎子烈也跟着变Low了,看起来就像个被养包的高级牛郎。”
“她肿成那样,再高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变得廉价了,我想,那件衣服如果有知,一定哭死了。”陶薇刻薄地批评。
陶琳刻薄地接腔,“人胖不是罪,但是要有自觉,肥成那样就不应该出来吓人。”
“放心吧,你们等着看,我敢打赌阎子烈不可能忍受她太久,不出几个月,他一定会一脚踹走那个死胖子。”陶琳的母亲恶毒地诅咒。
她们四人说得太开心了,完全没发觉陶乐他们就站在离她们两步远的地方,将她们所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陶乐脸色发白,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竟是这么丑陋不堪。
她羞窘得抿着
,慌张地想离开,阎子烈看见她那抹难堪和无地自容的神情,他的心没由来地一疼,扯回她,大步一跨,替她报仇——
“陶乐只不过是身材比较丰
了一点,哪像你们,不只嘴巴臭,从头到脚只怕都是假货,不靠浓妆
抹、不整形、不做电波拉皮、不隆鼻、不丰
,你们能看吗?只怕丑得半夜看见会活活吓死人。”
他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把她们全骂了进去,没留意到自己下意识地把陶乐归为阎家人,所以听不得别人批评她。
听见他的话,陶薇的母亲脸色一变,怒斥,“阎子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扬起眉冷冷睨向她,“我如果胡说八道,那你们刚才说的岂不都是在放
!”
“阎子烈,你不要太过分了。”陶薇怒嗔他。
“你们才该收敛,还好我当初眼光好,挑到的是陶乐,没有选到你们这种刻薄尖酸的女人,会看上你们这种女人的男人,才真的是中了
。”要论毒舌,他绝对不会输人。
于是陶家四个女人就这样和阎子烈杠上,两边吵了起来,登时引来不少人的目光,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有人兴致
地暗中想拍下来Po到网路上,当成笑话供人观赏。
就是没人上前来缓颊劝架,只有陶乐拼命拉着阎子烈的手,想叫他不要再跟她们吵。
“你们在吵什么?”被他们这一吵,惊动了今晚派对的主人翁陶纪安,他脸色难看地走过来。
“爸,阎子烈骂我们,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陶薇立刻过去向父亲告状。
“爸,他批评我们丑得会吓死人,你说他过不过分?”陶琳也立刻投诉。
陶纪安看向自己的两房小老婆,“你们两个呢?孩子吵嘴也就算了,你们跟子烈这个晚辈有什么好吵的?”
二房立刻辩解,“要不是他一来就先对我们不敬,我们哪会跟他一般见识。”
三房在一旁听了,也用力点头附和。
她们知道陶纪安很欣赏阎子烈,为了笼络他,他甚至让阎子烈从陶家还没有出嫁的女儿里任意挑选一个当做结婚对象。
“子烈,有没有这回事?”陶纪安望向女婿询问,他虽然有不少小老婆,也养了几个妇情,但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会护短。
阎子烈不答反问:“岳父,如果有人把你的
子批评得很不堪,你会缩起头来当做没听见吗?”
“当然不会。”陶纪安毫不迟疑地答道。
“那岳父何不问问她们刚才是用怎样尖酸刻薄的话在批评陶乐?”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陶薇她们。
陶纪安瞟了她们一眼,对于她们会怎么说陶乐他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由于陶乐从小就胖,被人取笑她的身材早已不是头一遭。
在所有女儿里,陶乐算是最聪明的,所以当初阎子烈居然一挑就挑上她,他有些意外,毕竟肥胖的她外形并不优。
陶乐再怎么说都是他和元配所生,因此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跟其他女儿不太一样,安排她出嫁的时候,他为她准备相当优渥的嫁妆。
如今看见阎子烈这么维护她,陶纪安觉得很欣慰。
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后,他回头教训
女,“你们几个,以后少说点闲话,学学陶乐多用点脑子。”
“爸…”
陶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陶纪安喝斥,“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接着他目
关心地看向陶乐,“你最近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吗?”她上次遭雷击失忆,忘了所有的事,连他去医院看她,她也不认得他这个爸爸。
“没有。”她缩在阎子烈身边,怯怯地看着他。
见女儿依然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陶纪安轻叹口气,接着温声安抚,“没关系,慢慢来不用急。”
“对不起。”她呐呐地道歉。
陶纪安拍拍她的肩,宽慰一笑,“傻丫头,这种事又不是你故意的,道什么歉。”
陶纪安又说了几句,才离开去应酬其他宾客。
这一晚陶乐一直跟在阎子烈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阎子烈为了她杠上陶家那几个女人,派对里,没有人再对她说出明嘲暗讽的话,连嘲弄的眼神都没有,反而很热络地过来与她寒暄。
回来的车上,想起一件事,阎子烈狐疑地问:“那天陶家姐妹来家里,你不是把她们捉弄得很高兴,今天听见她们那样说你,怎么一句话都没说?”
“我那天不知道她们是在嘲笑我,我以为她们是在羡慕我比她们胖。”
阎子烈诧道:“她们羡慕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她绞着手怯怯地看着他,她不能告诉他那是因为大唐和这里的人对胖瘦的看法不太一样,刚开始不了解这些的她,才会误以为她们是在羡慕她。
然而不能说实话,她又找不到其他的说词,只好垂下头沉默不语。
瞪向她,阎子烈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头到尾都误会了,那天她根本不是在装傻耍陶家两姐妹,而是真的傻。
大概上次她遭雷击,真的把脑子打坏了,才会变得这样呆呆的。
须臾,她抬起头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胖很难看?”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受了伤的小狈,透着抹畏惧和惊慌,阎子烈罕见的有些心软地安慰她,“你不用在乎那些人对你的看法,只注重外表的人都只是一些肤浅的家伙,这种人的看法就跟狗屎没两样,你只要记住,我会挑上你、和你结婚,那是因为你比那些女人都还要来得优秀。”
听见他的话,她眼眶有些发热,
口更是注满了一股暖
。
经过这夜一,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突然鲜明高大了起来,派对上他肯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自己,让她很感动。
此刻她望着他的眼神,多了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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