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太子的亲信查探到,皇后及勤王已经将物证交给皇上,皇上打算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于是,他将佟朝阳逐出宫,以刺杀太子未遂的罪名,将她囚
在宫外。
这么做是为了保她周全,以免被宫变波及,让她不再被勤王及皇后利用。
佟朝阳在出宫后,得知太子被废,姜承琰被迫搬到偏远的宫殿,心里顿时百感
集。
即使心里还很气他,但也被担忧的情绪所掩盖。
经过几天的冷静思考与观察,她隐约觉得整件事大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
遭逢丧子之痛的皇后深知大势已去,而现在连太子也被废位,眼下只有勤王的势力正逐渐扩张,举动十分明显,莫非自己真被勤王给利用了?
她想起那夜刺伤太子一刀,他不闪不避,还因此将她逐出宫外,他这么做,难道全是为了她好,是想要保护她?他想凭一己之力对付勤王吗?
一思及此,她的心思开始焦急了起来。
“来人!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她不停地拍打小屋的大门,无奈,门外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不停地拍着门板,即使拍得双掌通红也不在乎。
良久,门外才传来不悦的低沉嗓音。
“佟女官,你别再拍了,就算拍到手断了,你还是不能出去,太子殿下
代,除非有他的口谕,否则,你必须一直待在这间小屋里,哪里都不能去。”
说完,门外又是一阵静默。
“这位小扮,可否请你告知我,殿下他怎么样了?我听其他奴婢说殿下已经被废了,这是真的吗?”她语带焦急,还有不舍。
她不该怀疑他会做出残杀手足的事来,不该听信那些谣言,她该相信他,一如他也敞开心
信任她一样。
她,一直都很担心他,甚至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想知道他过得如何?
是不是对她感到失望?
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她?
她依稀还记得当自己怀疑他时,他那心灰意冷的模样。
当时的他,一定是万念俱灰吧!
他们曾经朝夕相处,而她却选择相信谣言,忽视了他的声音。
她错了!错得离谱,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这个错误。
“佟女官,外头局势纷
,太子殿下
代过,务必将你留在此地,确保你的全安,所以,请你耐心的待在这里,别再为难我了。”守门小扮慰劝的嗓音,匆匆唤回她飘远的思绪。
她沮丧地垂下肩膀,子身靠着门板滑坐了下去。
内心的罪恶感不断地在心中扩大…
事到如今,太子已经自身难保,却还一心想要保护她,他的真心教她无地自容也悔恨莫及。
看来,她真的误会他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得不到宫内的消息,她只能不断地胡思
想他可能的处境,镇
沉浸在惴惴不安之中。
她无奈的思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出去?
她由衷的希望还有机会能够见到他,能够弥补她无知的错误。
永安王被暗杀身亡、太子被废后,勤王更加肆无忌惮地着手谋反计划,他拉拢朝中大臣,买通御膳房,在皇上的膳食里下药,让他的病情加重。
幸好,姜承琰早有防范,他在皇上的身边安排数名亲信,要他们随时注意周遭的变化,并随时回报给他。
勤王急
拢络的大臣,也事先被姜承琰以利益收买,他手中握有勤王意
谋反的书信,姜承琰要求皇上将勤王关入地牢等候审判,及时阻断勤王加害皇上,企图登上皇位的野心。
勤王的
羽心有不甘,暗中集结散布谣言,让群臣以为姜承琰确实杀害自己的兄长,并有意弑父,以篡夺皇位。
皇上病重,竟听信谗言,有意把太子逐出宫、贬到关外。
就在圣旨发布前永安王突然出现了。
原来永安王联合太子暗中策划暗杀事件,他不希望皇后为他争权夺利,而造成手足相残的局面,他更不希望姜氏一族的江山,因此落入外姓勤王的手里。
勤王因为战功彪炳,才获得先皇赏赐封号,他跟皇族
没有血缘关系,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太子及永安王给摆了一道。
此外永安王也向姜承琰表明,愿意助其登上皇位,唯一的条件是必须将佟朝阳还给他,并衷心地祝福他们两人。
姜承琰陷入两难,在登上皇位与得到佟朝阳之间难以选择,他决定尊重佟朝阳的意愿,想让她自己决定去留。
他将佟朝阳接回宫后,她得知永安王还活着,心里固然欣喜若狂,但永安王提出的条件,却让她感到不知所措了。
“殿下早该让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之前对你不敬的态度,我在这里郑重道歉。”她诚心地朝他欠身。
“过去的事,本太子不想与你计较了。”他扬了扬手,接受她的道歉。
只是,一想起她当时满是怀疑的愤怒神情,他依然觉得心里有些刺痛。
“谢谢殿下大人大量。”佟朝阳这才
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久违的一抹笑容,教他看得有些恍神了。原来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也磨不去她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她总能轻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发现自己的恍惚,他连忙回过神,清清喉咙,转移话题。
“想必,佟女官已知道永安王要你回去的消息,不如说说你的想法为何?”
他猜想,她一定很想马上见到永安王吧!
一思及此,他便觉得心头笼罩一股乌云,仿佛又要阴天暗地。
“我听说了。”她回答得云淡风轻。
事实上,知道永安王还活着,她的确非常高兴,但并不急着想见他一面,在她的心中,太子的安危竟远比永安王来得重要许多。
“既然如此,你不妨实话实说,如果你想回信安殿,本太子一定成全你。”他放慢速度说着,想让她听得更真切。
他之所以问她,只是想亲口听到她的回答。
先前,她不信任他,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这一次,他要测试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真心?
佟朝阳低垂着小脸,沉默了半晌,心中正在思忖着太子与永安王之间的
易。
太子虽然对她表明过爱意,但此时是他能否登上皇位的关键时刻,只要永安王肯助了一臂之力,皇上很快就会把皇位传给他。
“我…”她的心里已有答案,却迟迟开不了口。
她的存在,很可能妨碍太子登基。
虽然,她只想留在太子身边照顾他,但她更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补偿他。
一想起过去那段相处的日子,她就觉得很感慨。
他待她极好,不仅帮助她克服心中对马儿的恐惧,还在宫内情势紧张的时候,将她送出宫,以免被宫变波及。
他背负着杀害永安王的罪名,即使被她误会,也选择顾全大局的个性,让她深深地感到佩服。
就算永安王要他在江山以及自己之中择一,他也没有仓促地做出决定,而是先询问她的意见。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教人倾心?
这样的男人,她怎能再成为他的累赘呢?
“好了,本太子知道你的决定了。”不待她回答,他就迳自替她接话。
她之所以考虑那么久,应该是怕伤了他的心吧!
如果,她的心已经向着他,根本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
这样的结果,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
口难受极了。
不过,经过这阵子以来,宫内接连发生的变化,也让他彻底想开了。
他已经了解到感情无法被勉强,只要她能过得幸福快乐,他愿意成全她与永安王的未来。
“殿下…”她想解释,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一样,接下来的话全都哽住了。
“算了!其实根本不需要询问你的意见,本太子真是自作多情了,佟女官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永安王,你应该很想回到他的身边吧!”他自嘲的苦笑。
明明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他却还想自欺欺人,希望她的心中有他,能为了他而留下来。
佟朝阳愠怒地拧眉,对于他迳自误解她的想法,内心感到不悦,可是,她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殿下不必猜测我的想法,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她口气显得无奈,眼底有着失望。
她满腹委屈,却什么也不能说。
她的心已经给了太子,怎还能回到永安王身边呢?
但是,即便能顺利留在太子身边,却会害得他又得卷入皇位之争。
他的误解,让她很难受,可他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还继续咄咄
人。
“先前,你三番两次恳求本太子让你回到信安殿,如今,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你不感到开心吗?瞧你方才眉开眼笑的模样,是你的心思掩不住,休怪本太子猜得出来。”他答得不以为然,但她一心想回永安王的身边,让他深感挫败。
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唯独她,是他始终放不下的牵挂。
他被她伤得太深、太深了,今后,他再也不想继续为了她而心神俱碎,只要别再见到她,他就能平静地过日子。
“殿下既然答应了,那我就准备离开。”她的口气带着不舍与无奈。
姜承琰的
口揪痛了一下,却还是隐忍着心中的痛苦,随意挥了挥手,侧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她。
佟朝阳看得出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赶她走。
她落寞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小房收拾衣物。
一刻钟后,她擒着一个小包袱前来向他道别。
“要走就走,不必特地来向本太子报告。”他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然而,乍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有一股冲动,想开口留下她。
他多么地希望她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多一刻钟也好。
但他说过要成全她的幸福,成全她的希望,那是他爱她的唯一方式。
“殿下,你又喝酒了?”她的鼻头动了动,嗅到四周飘散着一股酒味,让她心下一惊。
“都要走了,还管本太子做什么!”他以锐利的眸光直直地
向她,然而,深邃的黑眸却不似以往清亮,而是带着
蒙。
他是有点儿醉意,但还不至于醉得失态。
佟朝阳见他身形有些不稳,她朝他走近一步,想扶住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殿下,我扶你到
榻休息吧!”她好声好气地安抚。
她明白,每当他心情不好喝醉时,最好不要拿话刺
他。
她也因此意识到自己的离开,让太子一样感到痛苦。更或许,他的痛苦比她还深、还浓。
“你都已经要走了,不必假惺惺地担心本太子,往后,你该担心的人是永安王而已。”他扬高声量怒斥。
她故意在离开前来向他辞别,是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吗?
她带给他的磨折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保留给他?
她这一走,他发誓,今后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殿下,在我还没真正离开之前,照顾你依然还是我的职责所在。”她深
一口气,力持镇定地应道。
他的表情越痛苦,就代表他越不想让她走。
此刻,只要他开口,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为了他留下来。
但,她若真是这么留下了,岂不是变成他的累赘吗?
陷在走或留之间挣扎,佟朝阳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好!既然你如此尽忠职守,本太子若拒绝你,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佟朝阳握了握拳,便迈着小步子朝他走去。
对不起,殿下,朝阳知道你有多难受,再让我陪你走这一小段路就好…
越靠近他,她
口跳动得越急促,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臂,往
榻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沉重,高大的身躯对她而言,形成一种沉重的负荷,她吃力地搀扶着他,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就在只差一步便能到达就要沿时,姜承琰一个身形不稳,笨重地往一旁倒下,佟朝阳虽然及时扶住他,但还是因为力气不够,与他双双倒下。
幸好,两人同时倒在
榻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碰撞。
“殿下,你有没有怎么样?”她着急地询问,小手扶着他的手臂,仔细地察看他,深怕他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姜承琰看她脸色陡变,好像真的很担心他哪里受了伤,他心中涨满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
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得紧紧的。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本太子!”他抱着她往下躺,自己则直起子身,双手放在她的躯娇两侧。
他们两人的距离靠得好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互相
绕着。
望着他俊美脸庞,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殿下,你…”她不解地眨着羽扇般的长睫。
她娇美的模样,让姜承琰顿时情生意动,再也无法掏地俯身,薄
贴住她的红
尽情地
吻。
她的
就像沾上了
,那么地芳香
人,让他一吻上就
罢不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
思夜想的女人,现在就躲在他的
榻上。
他的思绪越来越混沌,将现实与梦境混淆在一起,他分不清此刻的她是实真的,还是他
夜相思下的幻想。
不过,他并没有停止
吻的动作,反而越吻越深入,吻得她几乎
不过气来。
佟朝阳被吻得晕头转向,全身虚软,
口的气息都快被掏空了,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或者,她也不想推开他,她心底有一股渴望渐渐地涌出来,她的手攀住他的颈项,甚至回应着他的吻。
“殿下。”她轻声喊着他。
如果可以,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即使他们今后不能再相见,她仍然愿意为他付出最珍贵的一切。
她是那么地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把自己的身与心都献给他。
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甘之如饴。
蓦地,姜承琰停住了亲吻,压制下自己满腔的热情,痛苦地咬牙,他掩面嘶声喊道:“你走!快走!”
再不走,他真的会无法克制地要了她。
但,她的心属于永安王,即使要了她的人,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他不能借着酒醉而要了她,已经答应放她走,就再也不能反悔。
佟朝阳迅速地直起身,爬下
,头也不回地往外头冲去。
她也不敢让太子看到她同样渴求的模样,她觉得好丢脸,她竟然渴望他的吻,甚至渴望进一步…
差一点她就让**焚烧了理智,造成不可弥补的大错了。
她知道唯有尽快离开东宫,才能够保持清醒。
于是,她仓惶地跑着,任寒冷的夜风刮伤她的脸颊,她试图恢复理解,然而,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太子那带着火热
望的俊容。
看来,要忘掉他,简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佟朝阳回到信安殿后,便待在永安王的身边侍候他。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留在这里照顾永安王,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自己应该也会感到开心,没想到,她仍然镇
愁眉苦脸,仿佛都忘了要怎么笑。
永安王见她镇
闷闷不乐,心中虽然感到不解,但他善解人意,心里大概也猜想得到原因了。
这
,佟朝阳坐在莲花池畔,小手在池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池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她仿佛看到了太子的倒影。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一道醇厚的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她倏地转过头去,不自觉地喊道:“太子殿下!”
永安王缓步走到她面前,蹲身下来与她平视。
“让你失望了,本王并非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佟朝阳小脸一白,慌张地站起来,赶紧向他欠了欠身。“王爷,朝阳不是有意冒犯,只因为你的声音跟太子殿下有点相似,所以才会…”说着,她垂下脸,自觉这个理由实在很虚伪,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懊恼地拧眉,怪自己不该将永安王的声音错认成太子。
“没事,你别那么紧张,本王不会怪你的,你能回来,本王高兴都来不及了。”他跟着站起身,并拉住她的手,黑眸中蕴满柔情。
经过一阵子的分离,她变得越来越娇美,恍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散发着高贵
丽的美,举手投足万种风情,深深吸引着他的心。
佟朝阳不自在地想
回手,但他却反而握得更紧。
她不敢甩开,只好任由他握着。
“王爷,这段日子,你的体身怎么样?心疾是否还有再复发?”她以担忧的眼神望着他,他的气
看起来不太好,人也没什么精神。
“还是老样子,你别担心。”他朝她倾身,伸出一手想揽住她的
,却被她巧妙地躲开。
“王爷,现在宫中局势已经稳定,再过不久,太子殿下即会登基,宫内应该不会有任何变化了。”她柔声转移话题。
“若太子登基,你认为他会对本王不利吗?”他试探
地问,眸底深处闪动着复杂难解的幽光。
从小到大,他们彼此一直暗中较劲。
论文,他在太子之上;论武,太子则在他之上。
他们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唯一遗憾的是,他天生患有心疾,让他错失登上皇位的机会。
“王爷,太子殿下若想对你不利,老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登基之后才行动,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她信心十足地说。
“看来,待在东宫的这段日子,似乎让你对他了解颇深。”他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酸涩。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由佟朝阳的反应看来,她对太子的观感变得很不错。
他记得,她以前
讨厌太子的。
“王爷别误会,我是就事论事而已。”她急急地辩解。
但,看在永安王的眼里,却有点
盖弥彰。
若她对太子没有感情,为何她的情绪变得如此慌张?
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佟朝阳了。
“朝阳,等太子登基之后,本王想奏请册立王妃,你认为如何?”他别有深意的望着她,眼中煅烧着炙热的火焰。
在他的心里,佟朝阳一直是王妃的最佳人选。
“王爷想册立王妃,这是好事呀!不知王爷心里中意的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姐小?”她满脸笑意地反问,脸上没有半点嫉妒的表情。
永安王突然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肩头。“朝阳,你是真的不懂吗?”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此刻,他甚至有些生气,因为自己对她的心意,她应该很清楚才是,不该故意这么装傻。
“王爷…”她声如蚊蚋并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永安王朝她倾身,刻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朝阳,自始至终,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而已,册立王妃的人选当然是你。此番的心事,你应比任何人都懂才对!”
佟朝阳惊讶地睁大眼,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爷想册立的王妃是她?
若是从前她听到这些话,应当是高兴得不得了,但现在…
不!不行!她的心中已经有太子了,根本没有办法当他的王妃,这次回到他身边,她只打算以一个婢女的份身,侍候着他而已。
她着急地劝退。“王爷,朝阳出身卑微,自认不配成为王妃,请你另外考虑人选吧!我只要能留在我身边,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就够了。”
她仓惶的神情,让永安王误以为她在嫌恶自己,他的脸上带着微愠的神色,却仍然力持镇定地扯
。
“朝阳,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你回来后,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对本王如此冷漠,究竟是为了什么?”
望着他深情的眼眸,她瞬间哑了口。
她怎么能够狠心地告诉他,她爱上太子殿下了。
这种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爱上太子殿下,等同是背叛王爷的真心,她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然而,她虽然嘴里不说,永安王却已经猜测到她的心思。
他们相识五年多,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再熟悉不过,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会猜不出来吗?
“你爱上太子了,是吗?”他道出她不敢说出口的话语。
由表面上看来,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事实上,他的心湖已掀起滔天巨
。
虽然太子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她会喜欢太子也是理所当然,但,事实真的发生时,他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
“我…”她的红
开合着,不知道该坦白,还是该隐瞒。
永安王是她的恩人,更是她一直敬爱的男人,她做不到欺骗他。
“你爱他。”永安王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以长指勾起她的下巴,
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朝阳,本王不是别人,你不需要欺骗,尽管说出你心里的想法,本王答应你,绝对不会为难你,甚至,本王愿意成全你的幸福。”他的表情严肃,眸中的热情渐渐转冷。
有了永安王的承诺,她的心稍稍定安了,她相信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她不必担心他会去为难太子了。
“是的,我爱他。”她坚定地
视着他,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圆亮的大眼被水雾氤氲,变得一片雾蒙蒙的,鼻头也红通通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唉!最终本王还是输了。”他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见到她的泪水,他冷硬的心肠逐渐软化,
口涌起心疼不舍的情绪。
他早有预感迟早会失去她,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佟朝阳倏地抬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王爷,你说输了,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却格外地
人好听。
永安王的眼神放柔,直勾勾地凝着她。“本王输给太子,彻底地输了,而且,在五年多前,就已经输给他了。”
她一头雾水地眨动着卷翘长睫。“朝阳愚昧,还是听不明白。”
他微眯着眼,眼神有点飘忽。“五年多前,当本王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而当时太子只当你是一个筹码,我们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由他被立为太子,你则成为本王的人。”
她惊讶地瞠大眼,一时之间哑口,无法回应。
他接续说道:“当时,父皇对太子人选犹豫不决,他以你作为
换条件,让自己顺利地当上太子。”
良久,她才呐呐地挤出话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因为本王对你一见钟情,为了你,宁愿放弃一片江山,还以为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你就一定会爱上本王,但事实证明…唉!”他颓丧地垂下肩膀。
她咬着下
,一脸窘迫。
她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没有资格得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爱。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想再继续隐瞒真相了。朝阳,这五年来,本王一直以你的恩人自居,将你留在身边,其实,本王根本就不是你的恩人。”他慢悠悠地道出实情。
“什么?王爷不是我的恩人,那谁才是我的恩人?”她惊讶地捂着
,又是一脸震惊。
这五年来,她一直相信永安王是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他,那当初救她一命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当年是太子救了你,没有告诉你实情,是怕你会离开本王。”他坦白告知,既然她爱的人不是他,他再紧守着这个秘密也没用了。
“我的恩人是太子殿下?”她失神地喃念,
口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的救命恩人是太子殿下,那为什么他不告诉她实情?如果太子早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与误会了。对于佟朝阳的默不作声,永安王猜测她应该是想见太子,想要当面向他问个清楚,于是,他心冷地挥了挥手。
“去见他吧!你的心已不在本王身上,强留着你只是徒增彼此痛苦罢了。”他故作潇洒地扯
一笑。
然而,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地痛苦。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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