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次去夏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帝完颜凌看着慕容佩神采奕奕的容颜,颇为好奇,“听闻玉惑帝姬已经嫁为人妇,你不该这般高兴才对。”
“世上值得
付真心的女子不只玉惑一个。”他敛眸微嗔道。
虽然玉惑在他心中仍旧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然而,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将他的
膛
得满满的了。
仿佛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条
,他看见一线明媚的阳光。他不会忘记是谁带给他这线阳光,他心怀感激。
对于身畔的人,他要格外珍惜。
“王上有心事?”他岔开话题问道。他这次回来,明显发现离帝忧心仲仲,不知是为了国事,抑或家事?
“云琅贵妃她…已被朕打入天牢。”离帝忽然道。
“什么?”慕容佩眉一凝,没想到才出去短短半个多月,宫中居然发生如此变故。
“朕怀疑她是细作。”离帝的话语越加令人震撼。
“有确实的证据吗?别是冤枉了娘娘。”慕容佩狐疑道。
“证据其实就摆在眼前,只是朕一直不愿追究,其实她是谁对朕而言没有多大关系,朕只希望她能用一颗真心待朕,谁知,她终究还是怀有异心…”离帝只手撑住前额,满面伤感。
慕容佩想安慰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只能静默地站着,暗自同情。
“所以说,女人心似海底针,天下的女子均不可信。”离帝倏怱抬眸,直盯着他,“你那夫人,到底是何来历?”
慕容佩心头一颤,故作不明所以,“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别装了,朕知道你故意抬出一个元配夫人,不过是想拒绝明嫣而已。你生
痴情,人人都知你心系玉惑帝姬不可自拔,说你早已另娶,谁信啊?你那夫人,是雇来的还是买来的?”离帝眼神犀利,就像能
察他的所有心思。
“王上圣明,”见被拆穿,慕容佩也不再隐瞒,“巳巳她…原本是臣买来的丫鬟。”
“呵,原本?”离帝听出了话中玄机,“那么,现在呢?难道你真打算娶了她?”
“不是打算,是已经娶了…”慕容佩咬了咬
,终究吐
,“臣已与她有了夫
之实…”
离帝一怔,随即笑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似你这般死脑筋的人,竟也栽了。”
慕容佩不语。的确,他是像傻子一样可笑,众里寻她千百度,却不知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不过,这也可见你那夫人的厉害。”离帝肃容道,“朕要开始担心了…”
“王上担心什么?”慕容佩越听越觉得皇上话中有话。
“你那夫人,真是夏楚人?”
“这个…应该不假吧。”他从不怀疑。
“万一,朕是说万一,她与贵妃一样呢?”
细作吗?
不得不说,这个词让慕容佩吓了一跳,彷佛有人忽然揭开了窗幔,
他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江承恩其实提醒过他,巳巳其实很可疑,但他就是不愿深究,因为,他对她恋恋不舍。
他曾想过,就算她是细作,他也不在乎。或许就像离帝一般,明知云琅贵妃居心叵测,还是宠爱了她这么多年,几乎要把天下捧到她的面前…
他也能为一个女子倾心如此,只愿对方肯与他白首偕老。
“慕容,你别傻了。”离帝忽然冷冷道,“以你今
之地位,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算计你。如今四国互派细作已非罕事,不只宫里,朝中大臣的府邸也不可避免,何况是像你这般是朕的心腹之人。”
他懂,这些阴谋诡计,他比谁都懂得,他只是不想怀疑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王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巳已是无辜的。”他笃定开口。
“若出了什么事,你这颗人头,可抵不了啊。”离帝头摇,“朕需要一个明证。”
“明证?”慕容佩不解。
“这盒子里有书信一封,事关我军国事机密,你把它藏在卧房里,却要是你夫人知道的地方。”离帝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巧锦盒吩咐,“若此密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试探吗?
他一直很厌恶这样的行为,既然已经信任了某人,又何必妄加猜测?
何况,他有自信,就算她来意不善,他也能把她完完全全变成属于自己的女子,毕竟她看他的眼神那般痴
,绝非可以假装的。
她是爱他的,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在
第间
绵之时,就算他是傻的都能感觉得到…
“王上,不必如此吧?”慕容佩抬眸,当下拒绝,“臣确信,巳巳不会背叛微臣。”
“她不会背叛你,但有可能背叛朕的离国。”离帝坚持道,“朕这些年来对你可是不薄,难道你连这点小事也不愿为朕做?”
慕容佩心中一阵迟疑,难以决断。
不错,离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他风光显赫、一展才华的机会,他怎能为了一个女子,拿这片江山做赌注?
江山并非他的江山,属于别人的东西,他在对待时更该小心翼翼,至少,不要让他的恩人悬心。
“好,臣领命。”慕容佩躬身道,“但只此一次,臣不会再试第二次。”
“一次就够了。”离帝将那密封的信函递到他手里,“也因为此事关乎你心,朕才给你一次试探的机会,若换了旁人,你应知道朕会怎么做。”
试也不试,就将嫌疑人秘密处死?
慕容佩深知帝王之术,首要忍残,宫闱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他也可说是司空见惯了。所以,他方才才会心悸吧?
他是在害伯,怕离帝私下了结了那个女子,他已经失去了玉惑,不能再失去她了…
慕容佩的目光有些涣散的游离于御书房之中,或许是心烦意
中产生的错觉,为何他似乎看见那排书架之后立着一个人影?
好半晌,他才确定,那并非看错,的确有人藏匿在那里,偷听屋内的动静。
那是谁?
能得到离帝默许,在这御书房中偷听的人,偌大的皇宫,恐怕也没有几人…
“有美人兮,傍水而居。明眸善睐兮,顾盼有神。月夜生香兮,借来梅花一缕魂——”
慕容佩跨进院门,便听见一阵歌声。
她在心情愉快的时候就喜欢哼唱歌谣,手里做着一些日常的活计,比如摆弄花草或针线,在这秋高气
的日子,阳光灿烂的长廊上,他便看到她高兴绣着花。
说实话,她的女红做得并不出色,歌也唱得不好。但慕容佩发现自己就喜欢她这副模样——他的
子,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抬头看见他回来,她也不起身,只对他嫣然一笑,阳光照得她脸庞更显白皙,像个瓷娃娃。
这一刻,她如此美丽,在他眼里,称得上倾国倾城。
“在唱什么歌呢?”慕容佩缓步走过去,习惯地轻抚她的发丝,这是每天回到家,他第一个要做的动作。
“换魂歌。”她巧笑,眨眨明眸。
“换魂歌?”这名字古怪,这歌词细想起来,也着实古怪。
“慕容,你相信这世上有换魂之事吗?”
这首换魂歌,是她自“苏巳巳”那里听来的,据“苏巳巳”猜测,她们俩是因为某种神奇的力量,在同时坠人河中,
换了灵魂。
究竟这是天数,抑或人为,无法得知。然而,有一点她俩能够确定——这一次,倒是因祸得福。
“换魂之事?”慕容佩微微蹙眉,“你也知道,我一向不信怪力
神。”
的确,像他这样的男子,只信自己双手力所能及之事。
“慕容,假如有一天,我跟玉惑帝姬
换了灵魂…”她试探道,“你会如何?”
他一怔,随后拍拍她的脑袋,“怎么会想到如此奇怪的问题?”
“说嘛说嘛,你会如何?”她
着他,撒娇耍赖,不肯放过。
“你是你,玉惑是玉惑,”他沉
半晌,似乎很认真地思考过后,方才回答,“就算
换了灵魂,我想也能认出来吧…”
但他没有认出来,她陪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一直都没认出来。
赵玉惑笑容微敛。这样的答案,让她心中不是滋味。
然而,她不知道,还有一句,慕容佩不敢说出口,怕她生气。
他一直觉得,她和玉惑异常相似,有时候,在
离恍惚之中,他会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但他是真心爱她,并非把她当成代替品。
这想法十分矛盾,无法自圆其说,他亦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只好沉默。
想着,慕容佩又有些心烦意
,避开她的目光,掀帘走进屋内。
他自袖中取出一只锦盒,打开
头带锁的抽屉,藏纳其中。
盒子里,有离帝交给他的军事密函,或者说,是对枕边人的试探。
他其实希望她没有看见此物,这样无论她是否是细作,都不会掉入陷阱。
然而,他回眸后,却见她站在镜前,不必问,她一定看见了。
“慕容,本月十四,是什么日子?”她忽然笑着问。
“什么?”他的一颗心正处于仓皇之中,有些无法反应。
“是你的生辰啊。”她嗔怪道,“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
“哦…”他满不在乎一笑,“原来是这个。生辰年年都过,也没什么希罕。”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生对他而言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生与死都没什么值得纪念的。
只不过,在夏楚的时候,玉惑年年给他过生日,他倒也得到片刻悦愉。
他过生日,说实话,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决定要送你一件特别的生辰贺礼喔。”赵玉惑神秘地道。
“哦?”他挑眉浅笑,“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故意卖关子。
其实,这份礼物要不要送出去,她一直在犹豫,但事到如今,也到了该做出决定的时候。
她打算…把自己的实真身分告诉他。无论他,信或不信。
本想就这样一辈子隐瞒下去,直到他自己发现,但如今看来依他这死脑筋的个性,恐怕再过几辈子也未必猜得出来。
她要对他说,她就是真正的赵玉惑,他朝思暮想的人其实早就来到了他身边,无论风霜雪雨,她都会与他甘苦与共。
若再隐瞒下去,反倒显得她的爱意不诚了,反覆地试探他,有什么意思呢?
已经证明失去了权力与美貌,他依旧这般爱怜疼惜她——这就足够了。
“在想什么?”他发现她陷入沉思,似有心事,不
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连忙搪
,顾左右面百他,“对了,方才你把什么放进抽屉里了?”
“很好奇吗?”俊颜神情猛地一凝,明显误会了她的话中含意。
“是买了什么礼物要送我吗?”赵玉惑故意拉了拉抽屉,“还上了锁?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找到钥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表情越发深沉,话中有话地道。
“钥匙呢?”她笑盈盈向他索要。
他摊开空空的双手,没有回答。
赵玉惑被勾起了兴致,调皮地扑上前去,胡乱地翻他的衣袖,他的子身迅捷地避开去,看似在与她调笑,其实却在暗地里观察她的神情。
她到底是在与他笑闹,还是另有图谋?
他发现自己真不了解女人,她们怎么可以瞬息之间判若两人?心如海底针,思如天外云。
假如、假如…她真是细作,真如离帝所说…
慕容佩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眼前的情景如此幸福美满,他实在不愿发现这只是阴谋的伪装。
“给我——给我啊——”她不明就里,仍然
着他不放,可小产后体身尚未恢复,一阵笑闹之后,便觉有些晕眩,膝盖忽然一软,踉舱了一下。
“怎么了?”还好他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她觉得颈后一片冷汗,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的
前
息。
“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必理会。”他搂住她,在她耳边道。
为了她的子身着想,不愿再逗弄她,更不愿她真的打开那个锦盒,招致杀身之祸。
“你以为我真的希罕啊?”半晌,呼吸恢复平稳,她笑得甜甜地闭上眼睛,双手揽着他的
,轻声撒娇道:“我只想要你像这样抱着我…”
也不知这是真心话还是假话,但钻入他耳中,却令他心底甜得如尝到花
。
慕容佩俯身下,含住她的
,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言尽于此,不再多言,总好过说出一些让他意外的话语,徒增烦心…
*
再过几
,便是慕容佩的生辰了。
吃过午膳,赵玉惑特意命车夫载自己前往雪娟坊分店,她早已在那里订制了几套衣裳,今
定要挑一件最最相衬的,为悦己者容。
雪娟坊的掌柜已经与她
识,早等在门前相
,直引她入内厢,奉上茶水。
“慕容夫人,好巧啊——”
正坐静品茗,欣赏着掌柜端上前来的衣饰,却听屋外传来一声冷笑及话声。
赵玉惑愕然抬头,却见明嫣公主款款走进来。
掌柜大惊,连忙下跪行礼,明嫣公主却摇摇手,示意他起身,“你且下去吧,本宫与慕容夫人有几句私话要说。”
来者不善,明嫣公主既然能寻到此处,可见的确定想与她做一番腥风血雨的“深谈”
其实,这段日子与慕容佩感情增长,赵玉惑都快忘了这位刁蛮公主的存在,但对方显然还拿她当劲敌,不肯放过她。
明嫣公主又是何必呢?赵玉惑叹一口气,忽然想以姊姊的身分,给这个女孩子一些劝告。
曾经,她也是这般骄纵任
,像天下所有的公主以为只要自己想要,天上的星辰随时能唾手可得。
然而,她错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会因为出身高贵或卑微而改变,好比爱情,那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知道了人生的艰难,也就会懂得宽容与退让。
“你知道本宫前来找你,所为何事吗?”明嫣公主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瞅着她。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赵玉惑无所畏惧地答,“公主一向讨厌奴家,想必这一次,也不是来逗奴家开心的吧?”
“本宫可是一片好意呢,劝你早
离开丞相府为妙。”明嫣公主也不隐藏心思,
角得意的扬起,“免得到时候肝肠寸断,后侮莫及。”
“公主说话真正奇怪。”赵玉惑笑道,“相府为我家,我为何要离开自己的家?”
“在本宫面前,你就少装模作样了,”明嫣公主脸色一沉,“你这个敌国细作!皇兄与慕容都开始怀疑你了,你还敢装傻?!”
“细作?!”赵玉惑猛地一惊。
这…从何说起?为何无缘无故,要给她扣上这个罪名?
“怕了吧?”明嫣公主看着她脸色微变,更加得意起来,“瞧你这反应,皇兄果然猜得不错。说,你是哪国派来的?”
“公主若坚持这个说法,奴家还真正哭笑不得。”赵玉惑压抑混乱的心跳,淡淡道,“俗话说,捉贼拿赃,公主要指称奴家为细作,总得有点证据吧?”
“王兄说,你来历不明,慕容也承认,你不过是他府里买来的婢女,是冒充元配欺骗本宫。”明嫣公芒恨恨道,“那
我在皇兄书房里,什么都听到了——”
赵玉惑对此事并不介意,这件事,她倒不怕曝光。不管当初如何,她现在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慕容夫人了…
只是挑起了这刁蛮公主的报复之心,可真有些麻烦。
“光凭奴家来历不明,就代表是细作?”赵玉惑从容笑道,“太武断了吧?”
“本宫与皇兄如何怀疑,对你来说都不要紧吧?”明嫣公主斜睨她,“可连慕容现在也开始怀疑你了——怎么样,伤心吗?”
她明白了,总算明白了。
这刁蛮公主是故意来气她的吧?呵,她与慕容的关系,岂是这么容易挑拨的?
“所谓的怀疑,不过是公主的臆断吧?”赵玉惑莞尔道,“丞相与奴家一如既往,恩爱如昔,谈何猜疑?”
“哼,是不是臆断,很快就知道了。”明嫣公主嘴角一翘,“本宫问你,前几
慕容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回府?”
“什么东西?”话刚出口,她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只小小的锦盒,有没有?”明嫣公主提醒道。
锦盒…那天,他锁在
头抽屉里的,死也不愿意让她看的不就是个锦盒?
“有又如何?”表面上依旧镇定,但赵玉惑心中却一阵
动。
“就让本宫告诉你那盒中为何物吧。”明嫣公主冷笑道,“那是一封军事密函,皇兄亲手交给慕容的。”
“那又如何?”她依旧微笑,然而,笑中开始带上苦涩。
“王兄说,如果你不是细作,断不会碰那密函,若事实相反,则要慕容痛下决心,防患未然。”
“可我并没有碰。”趟玉惑笃定地答。
“问题不在于此——你还不懂吗?”明嫣公主故意啧啧出声像是在觉得她傻,“关键是,慕容他答应了皇兄试探于你,这就说明,他对你用情不深,仍有提防。”
这句话,像一
针,直剠她心间。
没错,明嫣公主虽然愚蠢任
,但这一次,却说中了。
他若爱地,断不会这样试探于她…他这样试探于地,说明在他心中,她还是不够分量。
努力了这么久,自以为已踏入他心底,没想到,其实还是停在原地。
她就像一只囚鸟,任凭怎么飞翔,也飞不进他的心墙。
为什么?就因为她不是“赵玉惑”?她还以为,他们的爱情已经突破了身分与外貌,见到的是灵魂…
“害怕了吧?”明嫣公主看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讽笑道,“本宫倒是有法子,能解你心中疑惑。”
“公主以为奴家有何疑惑?”她轻声反问。
“你的疑惑便是——你在慕容心中,到底是何分量,对吗?”明嫣公主这一次倒是聪明得紧,“不管你是不是细作,看得出来,你很在乎慕容,也在意这段姻缘。说真的,能成为慕容夫人,自然此当个细作要好得多,你有主子,只能许你万金,而慕容却能给你一世幸福。”
的确,这番话倒是句句戳中要害,让她心颤。
连明嫣公主都能看出她的真心,为何他却不知?她对他的感情,难道他一点儿也没察觉?那些豁出身心的奉献,是一个细作能给得了的吗?
“什么法子?”良久,她清了清嗓子,对明嫣公主道。
她居然也有这一步——向情敌求助。想来,真正可悲可笑之极。
“你就打开那锦盒,看看慕容会如何待你。”明嫣公主道,“若他任你被捕死去,就说明,他对你是真的无情。”
“我若打开了那锦盒,就说明我真是细作,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赵玉惑冷笑道,“公主这岂非故意置我于死地?”
“要想知道一个人的真心,不冒险哪成啊?”明嫣公主反
她,“若换了本宫,即使会死也要一试,否则,这一世都不会安心。”
没错,说了这么多,仿佛只有这一句,与她心思暗合。
她的爱情万分纯粹,容不得半颗沙子,不成功,便成仁。
或许,她真该放手一搏,这也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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