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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整整半个月都在忙碌中度过,没有任何休假。

 这个周五的晚上六点半,苏芠绮终于暂时卸下忙碌的工作,偷闲前往位于公司附近的某间仕女美容坊做SPA‮摩按‬。

 这间美容坊采预约制,但透过孙氛氛的安排,店家特别腾出自己的VIP室特别为她服务,原因是孙氛氛的表姊就是这间知名美容坊的大老板。

 从公司步行几分钟的路程很快便抵达了。

 VIP的服务果然不一样,从门口的接待到做完芳香油‮摩按‬SPA疗程,全都是高级的享受,让一整个星期的疲劳和精神上的压力全都放松了。

 她穿上美容坊提供的雪白浴袍,来到室外的私人休憩空间,坐在躺椅上欣赏着充满巴里岛风情的花园。

 “谢谢。”接过侍者送来的飘着淡淡香气的花草茶,苏芠绮优雅地啜饮一小口,瞬间齿充满芳香。

 “苏‮姐小‬,我们老板想跟苏‮姐小‬见个面认识一下,不晓得有没有这个荣幸?”送茶的侍者客气地询问。

 “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想我该先换一下衣服…”穿着浴袍见人不太礼貌。

 “好的,您这边请。”侍者带她前往个人更衣室。

 等苏芠绮换好衣服走出来后,她立即被带往位于二楼的办公室。

 “苏‮姐小‬,久仰大名。”一进入私人接待室,一个穿着黑色低紧身洋装、貌美冷的女人立即过来招呼。“好久不见了。”

 斐艾萝大方伸出手。

 “斐‮姐小‬…”苏芠绮神情微愕地站在门口,没料到这间美容坊的老板竟然是斐艾萝,斐艾萝就是孙氛氛的表姊,她不知道这是凑巧还是安排好的,但不管如何,都让她感觉不是很好,但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假若孙氛氛接下来这段期间工作能力受她肯定,她绝不会对孙氛氛的去留有意见,反之,她会做必要的处理。“你好。”

 迅速回神后,基于礼貌,她伸手回握。

 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后,苏芠绮被请进装潢雅致的接待室内。

 “苏‮姐小‬,请坐。”邀请苏芠绮入座,黑色玻璃桌上已经布好精致的点心跟香气人的热茶。

 “谢谢。”苏芠绮领教过斐艾萝的跋扈和骄纵,对于她此刻的客气和善有点戒慎。“斐‮姐小‬很有经营头脑,丽琪雅美容坊在香港很有名气,听说很多名媛贵妇都指定来贵美容坊消费。”

 这些都是经由孙氛氛告知的。

 “苏‮姐小‬你太客气了,能受爵的重用,年纪轻轻、没什么经验便跃上尊爵的总经理,显然苏‮姐小‬一定有过人的能耐和经营能力。”

 倾身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茶,身材丰又穿低洋装的斐艾萝,那人的线随着动作挤,显得无比感。

 “宗先生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很感激。”相较于斐艾萝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感,穿着白色套装的苏芠绮,则一点看头都没有。“今晚谢谢斐‮姐小‬愿意出借VIP室,感激不尽。”

 但她一点也不想跟斐艾萝做比较,她只想快点结束谈话,因为斐艾萝那声亲匿的“爵”令她感到不太舒坦。

 “不客气,既然你是爵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放下杯子,斐艾萝一双精明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苏芠绮。“苏‮姐小‬,真的很难把现在如此美丽优雅的你跟半年多前的你作联想,那时候你的打扮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当时是工作需要。”她很简短地回应。“斐‮姐小‬,关于今晚的费用,能不能麻烦柜台帮我结算——”

 “不用了,爵如果知道我让你付了费用,他一定会生气的。”斐艾萝笑着摆摆手。

 “这跟宗先生没有关系吧…”她动不动就亲匿地把宗允爵挂在嘴边,让苏芠绮很不自在,而她却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和宗允爵的关系挂在嘴边,而是用宗先生来称呼男友宗允爵。

 “苏‮姐小‬有所不知,其实说起来这间美容坊也是爵投资的,虽然他只是出资,经营全由我来,但若不是爵的帮忙,我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苏‮姐小‬就别跟我提费用的问题了,往后苏‮姐小‬需要服务的话尽管打电话过来,不用特别预约,这间本来是我和爵一起使用的VIP室,随时为苏‮姐小‬保留着…”

 听着斐艾萝讲的话,苏芠绮突然沉默了。

 原来宗允爵也常来使用这间VIP室,可是孙氛氛明明说这间VIP室是属于老板私人拥有…所以斐艾萝的意思是,这间VIP室根本就是她跟宗允爵一起使用的。

 难怪里头宽敞地摆着一张休息用的大双人,就连私人庭园里也摆着两张躺椅。

 一想到她竟然躺在斐艾萝和宗允爵曾一起使用过的小憩片刻,她就感到嫉妒又懊悔,还有生气。

 “抱歉,我该走了。”立即起身,苏芠绮不想再跟斐艾萝虚与委蛇下去,斐艾萝是个经历过社会历练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绝对斗不过她。“今晚的费用我坚持付清。”

 往后,她绝不会再上门消费,也不想再跟斐艾萝碰面,以免她又拿旧情人宗允爵在她面前做文童。

 “既然苏‮姐小‬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斐艾萝也不勉强。“对了,有句话我想以过来人的身分,给苏‮姐小‬一点小警告。”

 苏芠绮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纤细‮子身‬蓦地停了下来。

 “爵…肯公开跟你的交往关系,可以显示爵对你绝对是特别的。”斐艾萝嫉妒地瞪着苏芠绮的纤细背影。“但那又如何?我相信爵对你的热度早晚会消退,所以趁爵对你的新鲜感还没消失时,赶快为自己铺路吧!像我一样,从大方的他身上捞一笔钱给自己开间店来经营,只要经营得当,往后的日子好过得很哪。”

 宗允爵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再找她见面了,这段时间刚巧就是半年,先前她还是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但他总是以忙碌回绝约会,敷衍地派人送礼给她算是补偿。

 然后,两人渐行渐远,不再来往。

 斐艾萝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宗允爵身边已有了取代她的新,只是没想到这位新竟然是苏芠绮,而宗允爵还特别在公开场合昭告两人关系。

 这件事让跟宗允爵来往关系最稳定的斐艾萝面子挂不住,这阵子社圈的人全都在看她的笑话。

 因为忍不下这口气,斐艾萝才会找今晚这样的机会跟苏芠绮见面,一吐被取笑的怨气。

 “谢谢斐‮姐小‬的忠告,不过我想就算我跟他往后不再有交往关系,我也不用靠他的钱施舍度,我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力养得起自己。”

 她苏芠绮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任人欺负。

 毫不犹豫地把“施舍”两个字说出口,在斐艾萝气得脸色一阵青白时,她迅速离开接待室,下楼付清所有费用后便离开了丽琪雅。

 她没有回公司开车返回山上的别墅,而是一个人到兰桂坊喝酒。

 她放纵自己喝个烂醉如泥。

 ***

 半个月没来香港了,终于结束欧洲参访行程回国的宗允爵,立即转机来到香港。

 一心期待跟分开半个月的情人见面,才刚抵达香港私人别墅不久的宗允爵,此刻却脸色难看地瞪着被魏子航送回来的苏芠绮。

 他走上前从魏子航手里抱过已经醉到不醒人事的苏芠绮。

 “谢谢你送她回来。”一接过人,立即将门关上。“不送。”

 魏子航很想抗议,但一想到宗允爵那阴沉的脸色,便摸摸鼻子掉头走人,旋即开车返回兰桂坊跟友人聚会。

 “你这女人,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去喝酒?还喝得这么醉?”

 凝着脸色把苏芠绮抱回楼上房间,将她放在大上,他站在畔自言自语地问着。

 半小时前他刚进门,就接到魏子航打来的电话,告知他苏芠绮在兰桂坊酒吧里喝醉,被他巧遇的事。

 宗允爵立即请魏子航将人送回来。

 这半小时里,他很纳闷地想着,苏芠绮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跑去兰桂坊喝酒?他还以为魏子航在跟他开玩笑。

 结果,现在一看,她果然喝得烂醉如泥。

 看着她醉到不醒人事的模样,他既生气又困惑,很想摇醒她问个清楚,但看她皱着眉醉到很难过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

 不忍叫醒她,他只好拿出耐心等待。

 坐在边的‮摩按‬沙发椅上,他静静地等着。

 时间悄悄流逝,来到凌晨两点半。

 一直躺在上没动静的苏芠绮突然坐了起来,她张开蒙的眼,脸色瞬间发白。

 “呜…”她难受地感觉到一阵酸气从胃部涌到喉咙,昏昏沉沉的她头痛裂,很想把涌到喉咙的酸气给呕出来。

 “该死的!”反应快速的宗允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迅速将她抱起,大步走往浴室。

 “我…想吐…”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跪下来抱着马桶立即狂吐,吐得马桶、地板和身上都是。

 他看不下去,在她开始干呕时,把她拉进淋浴间,打开洒水器,用冷水把她一身的秽物冲洗干净,也把她淋得全身透,将她淋得清醒了一些。

 “你…来了?”她虚弱地靠在他的肩头,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身上的水珠沾了他昂贵的西装还不自知。

 “为什么一个人去喝酒,还喝得这么醉?你忘了你自己的身分了吗?”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弄脏的西装,他只想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事喝酒?

 “身分?”他的质问听在她的耳里非常刺耳,她脑袋顿时更清醒了一些。“你在意的只是我的身分吗?如果我醉了,做出有失尊爵总经理形象的事,你会怎么做?把我Fire?”

 “没错,我会考虑这么做!”他力求公私分明。“尊爵才刚起步,最需要的就是品牌形象,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却跑去兰桂坊喝酒,还喝到被认出来,要不是遇到魏子航把她送回家,现在不晓得要在兰桂坊闹什么笑话,甚至遇到危险。

 一想到她可能因此遇到登徒子,他就对她今晚的举动更加生气。

 “原来你眼中只有尊爵,你只在乎尊爵的形象对不对?我之于你,只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对不对?”积了将近半个月的情绪瞬间爆发。

 失去尊爵总经理的工作,应该等同失去他身边女友的这个位置吧?

 苏芠绮这一刻才发觉自己是笨蛋,她怎么可以让女友身分跟工作混在一起?她当初该把这两个角色区分清楚。

 但事情已经太迟,她甘心远从‮国美‬飞来香港,甘心被他追求,甘心主动献身于他,甘心为他掌管尊爵,甘心为他做一切的一切,但他呢?

 却只是利用她,玩一玩而已。

 这两个礼拜来,她用忙碌的工作让自己不要胡思想,自己一定要相信宗允爵对她的感情。

 她以为她不会在意录音笔里的谈话内容,但此刻亲耳听见他充满质问意味、一点关心都没有的冷硬语气时,她无法再说服自己相信了。

 “你说什么浑话?”他利用她?他宗允爵何时需要利用女人达成目的?“你给我清醒一点!有什么话等你脑袋清醒后再谈,现在你得把‮体身‬洗干净才能上睡觉。”

 他该用冷水再将她淋醒一点,但又担心她因此感冒,遂赶快把水温调高,帮她将透的衣服了,替她洗澡,洗去酒气与汗臭味。

 由于他的管也被她弄脏了,他索也把自己光,陪她一起冲洗。

 半清醒状态的苏芠绮没再说话,她的确该听他的话,因为她现在头痛裂,等她脑袋恢复思考后再跟他谈。

 她认清他了,她要把两人的立场谈清楚。

 纵使没了亲密爱人的关系,她希望他能公私分明,让她继续在尊爵工作,她花了很多心力经营尊爵,有很多想法要在尊爵一展长才,她不能因此离开。

 紧闭着粉,她头很痛,四肢虚软没什么力气。

 所以苏芠绮任凭他怎么做都无所谓,乖乖地让他衣服洗澡,任由他拿来浴巾将她的‮体身‬擦干净,让他抱她离开浴室回到卧房。

 她头痛昏沉地坐着,让他为她吹干头发。

 然后她倒卧到大上,一闭上眼就想睡觉。

 但他却不肯让她休息,他高大赤luo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大手熟悉地‮摸抚‬着她的‮子身‬,拨着她。

 “你…”她不想让他碰,但他的‮摸抚‬却引发她纤细的身躯阵阵战栗,她气恼自己竟然无法抗拒他。

 “天啊,我好想你…绮,我好想你。”他低喃地吐出思念,低头吻住那思念整整半个月的粉

 他温柔的吻、他的**、他的炙热气息让她的脑袋更加昏沉了。

 他说他想念她?!

 如果他对她无心,为何能说得出“想念”这两个字?

 脑袋当机,‮体身‬完全无法抗拒地合着他,当两人合而为一时,她娇地在他的宽背上抓出两道抓痕,她头痛晕地承受他撞击的力道,沉沦在他所编织的望之网里,无法挣脱。

 ***

 正当中。

 罢醒来的苏芠绮,在上呆坐了许久。

 几分钟后,直到慢慢清醒过来,她呻着,捧着疼痛裂的头,撑着酸疼的‮体身‬想下梳洗,解决生理需求。

 “我抱你去。”刚游完泳,穿得一身休闲回到房里的宗允爵,见状立即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抱进浴室里,让她坐在马桶上。“头很痛对不对?那全都是你喝太多酒的关系…”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一丝‮挂不‬的她。

 “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她正坐在马桶上,这样的姿势很尴尬。

 “好。”他怎会不知道她感到很尴尬。“上完厕所先去洗把脸,我去帮你泡杯热茶,等你头不痛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谈一谈。”

 昨晚被她吐脏的马桶,他已经清洗干净。

 这还是他这辈子头一回打扫环境,而且是为一个酒醉吐的女人。

 没办法,谁教他爱她,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好。”她顺从地点头,他身上好闻的清味道让她更加清醒,也让她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昨晚…她气得说他利用她,她原本打算跟他摊牌的,但后来却演变成热情战。

 想起昨晚他比以往更过火的‮逗挑‬和热爱,令她不由得烫红了两颊。

 “呜…”小手掩住热辣的粉腮,她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该跟他摊牌,还是继续享受他的体贴和热情?

 苏芠绮尴尬地一直坐在马桶上,忘了洗脸刷牙。

 叩叩。

 “好了吗?怎么这么久?”直到宗允爵又上楼来敲门。

 “啊,我、我马上好!”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梳洗。

 匆匆梳洗完毕后,她拿着挂在墙上的粉红色浴袍穿上,把带系好,走出浴室外,就看见他拿着热茶坐在边的双人沙发上等着她。

 她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热茶,呼呼吹凉一下喝了两口。

 “茶很烫慢慢喝,我们坐下来谈。”他伸手把一直站着的她拉坐下来,方才俊颜上那抹温柔转为严肃。

 她静静地坐下来,没有挨着他坐,而是选择靠着另一侧的沙发扶手坐,与他中间隔了一点距离。

 “你昨晚说我利用你,我不明白你为何会说出这些话?”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沉静苍白的脸庞,关于昨晚她指责的事,还有她难过心碎的表情,他相当相当地在意。

 “我…”她紧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小口茶才开口回答:“我听了一些传言,你会跟我交往是想利用我的管理专才替你管理事业。”

 她慢慢抬头对上他蓦地转为锐利的注视。

 “我多的是钱,要找人管理尊爵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出卖自己。”他的口气蓦地转冷。“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语?这就是你昨天跑去兰桂坊买醉的原因?你知不知道,昨晚如果不是刚好遇到魏子航,你今天早上恐怕是在陌生男人的上醒来?”

 他有权利生气的!因为她只为了一个随便的胡扯就怀疑他,还单独一个人跑去买醉,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我…”拿着茶杯的手颤抖着,她被斥责得无言以对,原本苍白的脸蛋更加惨白了。

 她没想到这一点,她昨天心情糟透了,一时冲动之下才会独自跑去兰桂坊喝酒。

 “昨晚我回到这里没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结果你却去做蠢事?还酒醉得指责我只在乎尊爵的形象?”他气得站起来,双手抱,怒目瞪得她直发抖。

 “没错,我的确在意尊爵的品牌形象,但比起来,我更在意你可能身陷危险,你明白吗?”

 原来他担心她的安危比较多!她被骂得好心虚,头低低的,不敢再抬头看他,但心里却暖暖的,不再那么难过了。

 喜极而泣的眼泪滚落下来,豆大的泪珠掉在手背上。

 他看见了。

 “别哭。”紧张地蹲下来,蹲在她面前。“我是因为担心被误会才骂你,我、我很抱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

 他的歉意让她更想哭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地哭起来。

 “是、是我该道歉才对!我不该怀疑你,我很抱歉——”她像个孩子似的猛哭猛鼻涕,弄脏了他的白色上衣。

 他轻拍着她的肩,温柔地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遇见她,他做了很多以前不会做的事。

 从小到大被佣人伺候的他,竟然甘心当清洁工拿起刷子刷洗马桶,还有从来不屑看女人脸色的他,竟然放‮身下‬段安慰女人。

 看来,她可能是他的克星!让他即使对她生气,也生气不了多久,一被她的眼泪攻势攻击,立刻就气弱了。

 看来他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注定了啊!

 她窝在他怀里哭着,他却轻轻地‮头摇‬,轻轻地笑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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