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珠草?”正在书房里撰写医书的郑敏之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段子诒。
“宫里为什么突然要龙珠草?”她怀疑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大皇兄的女人,还是我二皇兄的老婆,得了皮肤怪疾,浑身瘙
难耐。宫里的太医说,得要龙珠草才能治好,但宫里正好没有龙珠草这味药。”
“龙珠草确实罕见。”
见郑敏之点点头,段子诒才松了口气,
出笑容。
他的瞎掰是有谱的,这些全都事先派人查过资料。
“所以了。”他有点奋兴地道:“宫里的太医,希望能向你讨点龙珠草,来治我大皇兄…还是二皇兄的女人的皮肤之疾。”
“我这儿也没有龙珠草。”因为罕见,她同样不容易拿到手。
“那怎么办?”段子诒惊呼:“难不成要我皇嫂忍受皮肤瘙
之苦,不去医治吗?”
“我没说不医。”郑敏之扫他一眼。
“这龙珠草喜
,多生长于悬崖峭壁的
凉之处。鹿林山周遭山势险峻,可能会有,如果去找,或许能采到药。”郑敏之分析。
“太好了!那我马上准备,和你一块儿去采药。”段子诒开心得像要外出游猎般,转身便要去整顿装备。
“等一下。”郑敏之喊住他。
她蹙着眉,打量对方一身雪白锦缎。“药,我自己去采便行,请三殿下留在别苑等候消息。”
“什么?你要抛下我独自前往?”他的口气,活像她要将他仍在杳无人迹的荒漠里一样。
“我方才说过,这一带山势险峻。采药是一件危险的事,并不是闹着玩儿的,还请三殿下打消念头。”
“不行!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陪你去!你一个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可怎么办?鹿林山这一带我很
,有我在,要真出了事,我还能救你。”
郑敏之很想鞠一把感动之泪,但她真的认为,有他一起去,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进而拖累她。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备马,我们立即出发。”段子诒从来不接受别人拒绝,说要去,就坚持要去。
“那等会儿吧,山路崎岖险峻,骑马不便,大伙儿得用走的。”郑敏之叹息着阻止。
就说他是个娇生惯养的万金皇子,连采个药,都想骑马去。
段子诒虽没备马了,但直到要出发之际,郑敏之才晓得,他居然连半个护卫都没带,就打算单
匹马,与自己两人前往。
他这位尊贵的皇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谁来担待?
“为什么不带人?”郑敏之拧着眉,看他喜孜孜地一人站在那儿,活像天塌下来,自己都可以顶住的万全模样。
他该不会以为,上山采药,就像出门逛大街那般逍遥自在吧?
“哎,人多麻烦,难以控制。”段子诒不耐地摆摆手。
“你想想,咱们只是去采几株龙珠草,却有长长一条人龙跟在后头,一下子不是谁掉了鞋,就是有人绊了脚,还可能有人被蛇咬,要劳烦你看诊。然后满山的草药,大家踩的踩、踏的踏,说不准,唯一一株珍贵的龙珠草,就这么给人踩扁了,那咱们一大挂人,大老远跑一趟,究竟有何意义?况且,这鹿林山乃是皇属山林,没人允许,不会有人擅自闯入。说起来,此地说不定比宫中还全安哪。”
至少不会成天有刺客埋伏暗杀、刀剑匕首满天飞。
难得段子诒这个成天嬉皮笑脸的
皇子,也说得出这么一番道理。
郑敏之想了想,确实是。
不过—“人多确实碍事,但皇子外出,怎能无人保护?万一出了事…”
“放心,若有事,我会保护你的。”
是我保护你吧?郑敏之无言地看着他。
她很想继续反对,但在段子诒的极力坚持下,最后,依然只有他们两人独自前往。
他们随身带着干粮、水,以及一些防蛇咬伤等的简单药品,便朝远处的高山前行。
一路上,段子诒都像放出笼的鸟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而郑敏之只是沉默地转动眼珠子,寻找龙珠草的踪影。
龙珠草确实难寻,找了大半
,什么也没找着,不过倒是找到了几种也算珍奇的药材。
她都以小药锄整株取下,放进采药的篓子里。
“根本没有嘛!这座山上,真的有龙珠草吗?”尊贵的皇子开始不耐烦了,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截树干上,咬着一
路旁拔来的草茎,喃喃抱怨。
郑敏之望向远处密布的一团黑雾,眯起眼,开始警戒。“您最好快些起来,我们得尽快赶路。”
“为什么?”段子诒顿了下,然后才又问。
“因为暴雨快要来了。”
“啊?”
刷!
郑敏之说得没错,山上气候多变,没多久就下起大雨,他们甚至来不及找到避雨之所,就被大雨淋得有如落汤
。
两人在雨中奔跑,急着找寻能躲雨的
什么的,但钻来窜去,就是找不到地方躲。
“往这儿好了。”段子诒拉着她,转了个方向。
郑敏之失去方向感,只能跟着他跑。
“不对,再往那边看看好了。”跑了一段路后,段子诒又拉着她,换个方向继续跑,但才跑没几步,他却拉着她往回跑。“也不对,应当往那边。”
郑敏之恼了。“到底要往哪里?您真的知道怎么走吗?”
段子诒这才嘿嘿笑着,对她承认:“其实—我不知道。”
“您—”郑敏之被他气到无力,“算了!我自己找。”
郑敏之甩开他的手,迳自往前走。
她不想跑了,反正已被淋得
透,也没必要躲雨了。
她没瞧见,后头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人,脸上竟浮现一抹
诈得逞的笑容。
“有了!”在林中走了一段路后,郑敏之瞧见前头有间小屋。那看起来,像是猎户用的狩猎小屋。
她喜出望外,赶紧跑上前敲门。“有人在吗?请问能借我们避雨吗?”
屋里没有人回应,郑敏之等了会儿,又敲了一次门,但同样没有人回应。
她咬着
,犹豫着是不是该擅自闯进去。
“喔,这儿有间小屋呀!”慢条斯理走来的段子诒瞧见了,走上前,直接把门推开。
“不错嘛!里面什么都有呀。”他探头打量屋内,满意极了。
“您—”郑敏之瞪着他。
“怎么了?”段子诒不明所以地回瞪她。
“您应该先敲门才对!万一里头有人呢?”她责备对方。
“喔,那你方才敲了吗?”段子诒问。
“当然敲了。”她才不像他这样没礼貌。
“那有人应门吗?”他又问。
“没有。”
“所以里面根本没人嘛,那我还敲什么门?”他讽问。
“这…”郑敏之哑口无言。
段子诒带着胜利的笑容,越过她,大步走进小屋。
进门,他立刻生了火,然后转头唤她:“敏之,你还愣在外头做什么?快进来呀。”
郑敏之抿着
,本想拒入,作为被嘲讽的无言抗议,可豆大的雨珠,不断从上方落下,打得她面颊生疼、浑身又
又冷,难受极了。
在门口僵站了会儿,最终她还是
不住大雨的摧残,乖乖的进了小屋。
“来,这里头正好有两套干衣服,我们一人一套,你赶快换上。”说完,段子诒已毫不避讳地松起
带、解开衣袍,
出
瘦结实的赤luo
膛。
郑敏之面颊一红,赶紧别开头,不敢再多看。
身旁悉悉索索的更衣声持续着,一直等到他朗声宣布“我换好了”她才敢转过头。
不过一看向对方换上的深蓝厚质棉袍,郑敏之就觉得有点奇怪。
放置在这里的衣服,应当是原本的猎户所有的,那样的质料,对以打猎维生的猎户来说,会不会太好了点?
不过她无暇多想,因为段子诒一见到她仍穿着原本那身
衣,就发飙了。“我不是要你换衣服吗?为什么不换?”
“我不想换。”郑敏之冷声拒绝。
“不想换?你知不知道穿着
衣裳,很容易染上风寒?”
“我是大夫,自然清楚。”郑敏之语气僵硬。
“既然清楚,就应该赶快换下。”段子诒恼她顽固。
“我说了我不想换。”她依旧是这句话。
“理由呢?”他双手环
,一副不与她善罢甘休的样子。
“我不想在他人面前更衣。”
“所以你是要我出去,好让你换衣服?”他嘲讽地问。
“不是。即使您出去了,我也不会换。”她说不想换,就是不想换。
“你这个古板呆御医!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木头?石块?能不能柔软些、懂得变通些?你那些狗
原则,在你染上风寒病得快死之际,能有何用?”
“这点您大可放心,我会医好我自己。”郑敏之倔强地昂起下巴,犀利回嘴。
“你…”段子诒不记得自己这辈子曾如此生气过。
这个女人,打算把他活活气死是吧?
“好,你不换,是吗?”他突然眯起眼,柔声询问。
“嗯。”郑敏之有些不安,迟疑半晌才点点头。
“你不换,我帮你换。”段子诒猝不及防出手,开始剥她的衣服。
“不要!”郑敏之抓紧衣襟,死命护着自己的衫袍,死也不让他
下。“你要这么做,我会恨你!”
“与其让你病死,倒不如让你恨我!”他
恻恻地抓住她的
带,一把用力扯开。
“啊!”郑敏之的袍子松开,
子还随时有教人扯下之虞。
她现在得一手护着
前、一手护着身下,简直忙得身分乏术。
“你放手!放手—”郑敏之情急之下,低头往他的大掌上咬去。
“啊!”段子诒吃痛惊呼,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人会咬他。
他面颊
搐、脸色阴沉,什么温柔呵护、什么嬉皮笑脸,全都消失无踪,此时剩下的,只有一头兽——一头愤怒且充满
望的野兽。
“是你
我的!”
他以拔山倒树的气势,猛地将她向前推,直到感觉自己的后腿抵到物品,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推到一张窄小的木
边。
“不—”郑敏之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急忙想逃,但对方已扑上来,用自己的体身,将她困在小
上。
因为位置不够,他们几乎是重叠在一块儿的。
郑敏之又惊、又气、又羞,拼命想挣扎,可不但撼动不了对方,甚至还连原本的脆弱抵抗,都逐渐失守。
段子诒抓住她的外衣,便要猛力扯开。
“不要!”郑敏之楸紧他的手,忍不住哭了。
她哽咽啜泣,不愿他察觉事实。
见她落泪,段子诒心疼了,那头只想攻击的兽不见了,俏皮和善的段子诒又回来了。
“傻瓜,哭什么?”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皮,
去她的泪。
这暧昧的举动,让郑敏之傻住。
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才真让她错愕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不晓得吗?你,郑敏之,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不知自己愣了多久,郑敏之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你…知道?”
“知道。”段子诒已经厌烦了假装。
“你怎么可能知道?”郑敏之几乎尖叫。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前也从未被人发现过,甚至,连她的父亲都早已忘了,自己生的是女儿。
“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子诒冷哼。“你所有的一切,都像个女人,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才亲自证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你来不到一个月,我就发现了。”
那么早?而他竟能装得好像完全不知情,郑敏之不由得为他深沉的心机,感到骇然。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郑敏之最想知道这一点。
“我想,你还是不要晓得比较好。”
郑敏之一听,面颊倏然爆红。
他该不会窥偷她沐浴包衣吧?
“好,我承认我是女人…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段子诒一直
着她,身上的热度不断传到她身上,烘得她不自在极了。
在她以为两人都是男人时,这或许不算什么,可一旦清楚,原来对方知晓她是女人后,那这样的姿势,就忽然变得很暧昧,很教人想入非非。
“放开你?”段子诒轻哼。“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呢?敏之。”
“我早想像这样…”他吻住她的耳,轻轻撕咬。“吻你、抱你、一口一口把你
吃下腹。”
他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吐,沙哑的低喃听起来像是**。
打小以男儿身长大的郑敏之,几时曾接受过这样的情调?她早已
不住全身轻颤、虚软无力。
掠夺的大掌,开始得寸进尺,轻解她的衣衫。“我早想扒掉这身讨厌的男装,我喜欢你穿那件红梅白衫的模样,好美。”他回味无穷地想着。
“你…你果然偷看!”郑敏之羞得面红耳赤,瞠圆的眼,直瞪着他。
“那叫欣赏。”段子诒恁地厚颜,对自己的窥偷行径,毫不羞愧。
“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做那些暧昧的举动,还
我
衣与你泡暖泉?”他好恶劣!
“谁让你欺骗我,让我以为自己染上断袖之癖,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只是让她自尝苦果罢了。
听见段子诒喜欢自己,郑敏之粉颊晕红,心里不中用地生出甜蜜。
他喜欢她…他说喜欢她!
“小敏儿,你明明是个美丽的女人,却用这身丑陋的衣衫遮掩你的美,不觉得暴殄天物吗?”他挑开她的外袍,扔到一旁,接着又要剥下同样
透的中衣。
“不要…”郑敏之急急抓住他的手,想喝斥,却酥软无力。
“要!为什么要拒绝我?我有多想要你,你明白吗?你可也曾像我这样,渴望过我?”
“我…”郑敏之确实偷偷幻想过。
女男**,究竟为何物?被他拥抱,又会是什么感觉?
在外,她只能以男儿身示人,这样的她永不可能有成亲生子的机会。
这兴许是她唯一一次、亲自体验**的机会,要放弃吗?
只犹豫了一会儿,郑敏之便做了决定。
她不要带着遗憾就此老去,她想体会,与男人肌肤之亲,到底是何滋味。
察觉到她原本僵硬的子身变得柔软,段子诒
出得意的笑,知道她已屈服了。
他轻轻褪去她单衣,而单衣底下还有层挑战—她用来绑
的束带。
他这人向来没耐心,要他一层层拉开那不知有多长的绑带,他可不愿意。
于是他投机地取出随身小刀,轻轻一挑、划开,绑
带便如白色花办般散落。
他渴望已久的动人曲线,赤luoluo地呈现在眼前。
“你好美…”在绑
之下,没有接受过阳光洗礼的肌肤,白似初雪、柔若凝脂,美好得使人赞叹。
段子诒
不住轻柔**它,更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对她的爱恋。
“我要抚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肤,品尝你
若凝脂的体身,你雪白的肌肤泛出玫瑰般的红…就像
桃儿那般甜、那般可口…”
他煽情的呢喃,教郑敏之羞赧不已,但她无暇多想。
段子诒已展开热烈的攻击,将她带入无可想像的
旎之境…
**方歇。
郑敏之浑身乏力地趴卧在
上,脑袋里还一片晕眩。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鱼水之
。
好惊人,也…
好羞人。
外头的大雨已经停了,但炉子里的火,仍哔哔剥剥地燃烧着。
段子诒拨开落在她肩上的发丝,亲吻她柔腻粉
的肩头,用因餍足而沙哑的嗓音问:“你明明拥有这么好的身材,又这么热情可爱,为什么要做男人打扮呢?”
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打从我有记忆起,就是男孩的装扮,我爹是民间知名的大夫,一直希望能有儿子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娘就…”
段子诒光听她瞬间变得黯然的语气,就知道她打小,一定受了不少罪。
“他没儿子,那是命中注定,你娘要讨好你爹是她的事,干么强
你做男孩打扮?”他表达对她娘亲的不满。
“你别骂我娘!”郑敏之爱自己的娘,舍不得听到别人骂她。
况且,她都过世了。
“我娘也是心疼我,因为我总是得不到我爹的关注,所以她才将我扮成男孩,向外宣称她生的是男孩。这么一做,我爹果然很高兴,也愿意重视我了。”
“原来态变的,是你爹。”
“那是我爹耶。”郑敏之白他一眼,想替自己的爹说两句话却发现找不到话可说。
因为有时候,连她都觉得自己的爹太过偏执,有走火入魔之势。
“你爹对你很严格?”段子诒感觉得到,郑敏之提到她爹时,语气中带着尊崇与畏惧。
“嗯。他对我非常非常严格。从三岁起,我爹就开始教我习医。在我还不认得字时,他就先教我背人体身所有的
道名称和位置,如果指错位置,他还会拿木
敲我的手指。认字后,便要开始
背医书,背不好,就不许吃饭。我娘过世后,我爹对我的要求,更是变本加厉,我常被打得双手发红。”
“哇!人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这么狠?”敲手指、不许吃饭,才几岁?难怪她身形这样清瘦娇小,原来是被饿成的。
“他只是对我的期望很高,希望我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郑敏之淡淡苦笑。
“有本事,就自己达到自己的期望,别这样
待孩子!”这下他终于知道,郑敏之为何会被称为少年神医,还区区十七岁便走入太医馆,成为宫中的御医。
她是天资聪颖没错,但在聪明的背后,还有太多被
迫的努力,驱使她像牛马一般不停前进,丝毫不敢松懈。
“你现在已是宫中的御医,获得封赏,算是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这会儿你爹对你满意了没?”段子诒带着怒气,讽刺地问。
要是没有,他还真不知,她爹到底要她做到多好?
“我说过,我爹对我要求很高…他永远认为我做得不够好。”她从来不敢一
荒废研读医书,即便进了太医馆,仍是每
研究药材、药
;编读医书,撰写笔记。
“他真的很态变!这种人,怎有资格称为人家的爹?”段子诒真想把他找来,扯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你已有个优秀得不得了的女儿,停止继续伤害她吧!”
见她眼中浮现薄雾,段子诒清楚,自己挑起的话题,引她伤心了。
他靠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子身,吻着她的耳垂安慰。“没关系,还有我在你身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以
口气、好好休息了。”
郑敏之本不想哭的,打小到大,在她爹严格的教诲下,她早知道眼泪是无用、软弱的象徽,也早已习惯一个人努力,但现在居然有人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所依靠。
一时间,多年的委屈心酸,全化为泪水,泉涌般汩汩
出。
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痛哭,为了自己见不得光的女儿份身;她悲伤,为了自己始终得不到亲爹的一个温情微笑;她感动,为了这男人无条件的包容,与充满柔情的温柔慰抚。
“好好,你别哭了,我一点都不想把你弄哭的…”段子诒心疼又慌乱地安抚她,没想到愈是安慰,她哭得愈是厉害。
段子诒没办法,只得用他试过最有效的办法,制止她的泪。
“哈…”郑敏之眼前闪,立刻发觉自己的
又被他衔住,她微微一愣,眼泪霎时止息。
她没呆愣太久,几乎是直觉地,伸手搂住对方颈项,热切地送上自己的
。
他们能拥有的时间不是太多,一旦离开这间小屋,势必就得分离。她要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温存…
“饿了吗?”又是一番
烈
绵后,耗尽气力的段子诒,感觉饥饿不已。
他从
上坐起,先搂住郑敏之,吻了吻她的侧脸,才毫不羞赧地,luo着体身下
,准备找东西吃。
郑敏之立刻红了脸,轻声责备:“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都瞧过,也全身摸透透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郑敏之脸红得快滴出血了。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算了!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他既然不穿,那她不要看就好了。于是她转开头,眼不见为净。
段子诒窸窸窣窣地,在一个简陋的橱柜前翻找东西,结果竟然给他找到一些瓜果、
干之类的东西。
郑敏之用眼尾余光偷瞄他的行动,看他拿了一个小兵,放了水挂在火上,再把
干丢进去,准备熬
汤喝。
他熟练的动作,还有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准确找到所需的物品,让她不知打哪生出一个想法,突然问:“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啊?”段子诒正拿了一条
脯嚼着,听到她问话,便茫然转过头。“你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这里了,是不是?这里的一切,你都很熟悉,豆豆小说阅读网每样东西放在哪个位置,你毫不陌生。而且,这间小屋太干净了,柜子、
、桌椅,都像有人刚整理过似的。再说,有
干就算了,还有新鲜瓜果和干净衣服?这更奇怪了,这栋狩猎小屋,应该无人居住才是。”郑敏之本就聪敏过人,头脑也十分清晰,很快就发觉不合理之处。
段子诒本来还想多装装样子,但既然被拆穿,他也索
招认。“没错!我确实早就知道这里,这是我们前来鹿林山狩猎时,当作暂时休憩的地方。”
“所以先前在雨中,你
失方向,那也是装出来的?”她诧异地问。
“这一带,我
到像自个儿寝宫一样,怎会迷路?不过,总不能太轻易就找到吧,那样会教你起疑的。”段子诒嘿嘿笑道。
“这些东西,也是你事前让人准备的?”郑敏之指着那些瓜果
干发问。
“当然啊,否则现在饿扁了,哪来的东西让我们充饥?”带干粮出门,只是做做样子,他才不要吃那些硬邦邦的馒头干饼呢!
郑敏之愈问,心头火冒得愈大。“该不会宫里说需要龙珠草,也是假的吧?”
不必等他回答,光看他心虚的笑,她就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耍了。
今天所有的行动,全是一场闹剧,是他为了
她这只笨兔儿,所设下的陷阱。
而她竟傻傻的跳入圈套中,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到先前还为了他的一句话感动到落泪,她就觉着自己实在蠢到不行。
“你这个满肚子诡计的混账!”她气得顾不了段子诒是什么份身,抓起身旁的东西就朝他砸。
“喂喂—”段子诒没想到温顺小猫使起泼来,竟也
吓人的,连忙又闪又跳的,躲开那些不会致命,但会惹他皮痛的东西,朝她
近。
在郑敏之又抓起一个木碟想扔向他时,段子诒终于来到
边,抓住她的手腕,抢下那个碟子,然后带着怒气,狠狠地吻住她。
“你这只小野猫,想谋杀亲夫吗?”他抵着对方的
,忿忿嘶鸣。
“谁是我亲夫?”郑敏之杏目圆瞪,想从他
间吐出质问,却模糊不成调。她的使泼,让段子诒兽
大发。
那天,他折腾了她一整夜,没让她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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