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是、不是。”
“还是我怨你?”一连串的对话下来,张珈尹始终没讲到盛泛想要听的那三个字,他懒得再跟她玩下去,索
帮她说了:“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正确答案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了解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她跟他耗上了,绝不轻易表达她的爱意。
“看来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只有用行动让你老实说了。”棉被一角不小心落下的美丽景致,宛若两朵红梅冉冉开放在皑皑白雪间,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
笑,他又蠢蠢
动了。
“行动!?”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了。“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张珈尹急急想下
,奈何她的动作偏偏慢了那么一拍,他已
在她的身上采撷那两朵美得令人屏息的红梅了。
她呼吸急促的瞅着他的双眼中逐渐改变的亮度,隐隐闪闪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她无法承受那侵略
的眼神,躲避似的合上她的瞳眸,以为可以藉此抗拒他传递过来的讯息——写满“我要你”的浓浓**。
虽然她的视觉可以抗拒他,但她的体身感官却是无处可躲,只能任其怜爱呵护,而且因为看不见,子身感觉变得更
感。
“小懒虫,起
了。”盛泛在张珈尹的耳边轻声唤她起
。
昨晚真是累坏她了,毕竟对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子来说,刚开始就一连要她两次是多了一点。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都要怪她。谁教她长得太
人,谁教她之前要那么磨折他,谁教她说话太过不老实,所以他只好略施薄惩啰。
但是这个惩罚他喜欢,而且喜欢得不得了,希望未来有更多能让他实施惩罚的机会就好了。
“唔…”张珈尹好梦正酣,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唤,只把他当作一只在耳边吵个不休的蚊子挥赶而去,就侧过子身继续睡。
“珈尹,再不起来就来不及到办公室开会了。”二点钟就要开记者会,她还有很多事得跟幕僚商讨,所以他非叫醒她不可,不能让她因为赖
而误了正事。
“哦,开会…”张珈尹在睡梦中好像抓到一个重要的名词,模模糊糊的,听得并不十分真切。
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那层雾突然散开,她清楚的听到开会两个字,宛若弹簧般立刻从
上弹坐起来,仓皇失措的嚷叫着:“开会!开会!快要来不及了!”
“别那么紧张,还来得及。”他好笑的看着她慌了手脚的模样。
“盛泛,你起来啦?”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才稳定下来,
蒙胧的睡眼准备起
。
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里咧?
一掀开被子,瞥见自己未着寸缕的同体,她的疑惑又再加深了一些。
她昨晚没穿衣服睡觉啊?奇怪,她向来没有luo睡的习惯啊。
不管啦!先起
梳洗再说。
可是在看见盛泛那似笑非笑、极其暧昧的眼神时,她混沌的脑袋霎时变得比水还清澈,昨晚的一切一切就像走马灯一样地在她面前逐一晃过,于是她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双手紧紧地搂抱住自己的
前,然后惊声尖叫:“啊——”盛泛差点没被她的叫声吓得跌倒在地,这会儿她又叫些什么啊?
昨晚她叫是因为他的假发掉了,所以导致他的实真
别曝光,但现在她都知道他是男的了,她干嘛还叫?
真是搞不懂她耶,她这么爱尖叫,一点都不像是个在政治界以强势
悍作风闻名的立委,在他看来,倒还比较像一个容易受惊的小女生。
“怎么啦?大清早的就大呼小叫的,你是想吓死人啊!”
“你…我…”她又结巴了起来。
“你又来了,干嘛又你呀我的?”
“人家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是一场梦,没想到是真的。”张珈尹的声音好像把话含在嘴里一样,细不可闻。
“当然是真的,你该不会不认帐吧?”盛泛在努力揣摩她的嘴型之后,终于弄明白她讲话为什么霍地变小的原因。
“认什么帐啊?”她的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几乎都快要贴到
板上去了。
“当然是你说了你爱我,你愿意当我老婆的那笔帐啊。”他提醒她不要忘记说过的话,这可是他使尽浑身解数才
出来的。
“我是说过啊,人家又没有不认帐,只是你为什么又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人,害人家以为是在作梦。”看见他娇俏的模样,她说起话来可理直气壮了,形状优美的下巴登时抬得老高。
他还是一副标准女人的装扮,她当然以为一切的情况都跟之前相同,没想到才不过经过一天而已,情况就发生了这么大巨的变化,真是始料未及啊!
还好即时知道他是男的,否则她就得为自己是否变成同
恋而烦了。
“反正之前都是以这副德行出现来保护你,我也比较习惯自己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换造型。”盛泛一派轻松自若的
了
垂落在腮边的发丝,把它
到耳后去,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妥。
“可是你这样子,我跟你在一起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同
恋喔。”她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怪胎啊?一个大男人竟然爱穿女装,有没有搞错啊?
“不会啦!你只要习惯了就好。而且我向你保证,以后只有我们两个时,我会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同
恋了。”他笑容满面的向她允诺。
他们两个亲热的时候,他当然也希望自己是一个勇猛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否则就算她不觉得怪,他自己也会感到不自在的。
“唉!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是不是头脑有问题啊?”她真是受不了他那一套似是而非的谬论。
“别哀声叹气了,你会喜欢我是因为我就是你喜欢的那一种男人,所以选择我绝对是你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盛泛自信满满的安慰张珈尹,不过这种安慰法只是让她感到更加无奈而已,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一丝快慰。
相较于盛泛和张珈尹一屋子的“浓情
意”天一堂堂口的气氛则显得火爆许多,一整夜都在陈中龙的谩骂声与怒气中度过。
“你们是猪啊,连个女人都做不掉,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陈中龙还要不要在道上混啊?我怎么会养了你们这一群没用的东西,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陈中龙气急败坏的对着他那群铩羽而归的部属吼叫着。
“龙哥,对不起!”灰头土脸回来的他们也只能摸着鼻子乖乖挨骂。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她见不到今天的太阳,结果太阳都出来了,她还安然无恙活得好好的。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额爆青筋的猛跳脚。
“实在是她请来的终极保镖太厉害了,我们才会失手。”唯一和盛泛交谈过的阿民不厌其烦的再次向陈中龙解释,不过盛怒中的陈中龙
儿听不进去,把他的解释全当成他们办事不力的推托之词。
“终极保镖、终极保镖…”不提这个名词还好,一提,他的火气就更大了。“就算她再厉害,终究是个女人,没想到你们不但没制伏她,还让她把你们修理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甚至帮她带话回来给我,要我跑路,有没有搞错啊?你们这么丢人现眼,还算是男人吗?简直笑掉人家的大牙,亏你还有脸一提再提。”他是听说过终极保镖这个团体,虽然他怀疑之前要炸掉张珈尹的那个炸弹没爆也是他们搞的鬼,但江湖传言的可信程度十之八九是有待商榷的,因此他并没有十分相信。
再说,阿民他们看见的终极保镖不过是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偏偏他们就是这么的不中用,真是把他气死了。
“可是龙哥,她真的很厉害,要不然你可以问阿兴他们,他们的车还撞坏了。”阿民赶快找人帮腔,省得矛头一直指在他身上。
“龙哥,阿民没骗你,她开车的技术简直可以参加F1赛车比赛了,比飙车族的老大福哥还快。”阿兴点头如捣蒜。
“闭嘴!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助长对手威势,对陈中龙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只是让他更加的愤怒而已。
“龙哥,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召开记者会的时间快到了。”另一个兄弟阿荣问道。
“怎么办?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办才对吧?”陈中龙横他一眼。“就是你们个个都这么没用,我才会被袁德宗那老家伙笑我养了一群酒囊饭袋,要我收山,我这张老脸羞得真不知往哪儿摆才好!”
“龙哥,对不起!”被当炮灰的阿荣依然只有道歉的份。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他狂吼一声。“有这劳什子时间在这边穷蘑菇,还不如去带罪立功。我要你们在他们开记者会之前毙了张珈尹那婆娘,还有终极保镖那个女人,听到了没?”
“是!龙哥!”他们异口同声的应答,连忙抄家伙办事去了。
他们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败,不会再丢老大的脸了。
袁德宗在家收到线报说张珈尹今
召开的记者会跟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心急如焚的立刻打电话到天一堂。
“阿龙,你知不知道张珈尹那女人今天开记者会?”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浮躁与焦虑。
“知道啊。”陈中龙早猜到他会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所以对于他过于急促的语气并不觉得讶异。
“知道你还这么优闲,你是白痴啊?”这些
氓就是没脑子,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点
用也没有。
“我已经派人去毙了她,所以她没命出席记者会的啦,你放心!”他相信他那帮兄弟绝对会达成任务将功折罪。
“放心、放心,我真能放心吗?她开记者会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我放心,我怎么放得下心啊!她要是把那些证据都公开出来,我们绝对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而已,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啊,白痴!”袁德宗越讲越激动,一连串的脏话如行云
水般倾泻而出,劈哩啪啦骂得陈中龙灰头土脸,满肚子“鸟”气。
“袁老大,我了解事情的严重
啦,你不要那么激动。”这断了他们财路的大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
“不要激动?了解不是放在嘴边随便说说的,要去做!如果你早清楚,就不会让那女人逮到我们的把柄了,真是一群笨蛋!”袁德宗口不择言的大骂,完全不给陈中龙面子。
跟这些下三滥合作就是有这点坏处,一旦事情抖出来,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进去关个几年而已;反正警方扫黑、治平专案一定有他们的大名,他们当然不在乎事情曝光的严重
。
但他可不一样,他有头有脸、有地位有财富,形象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他是绝对不能沾上任何污点,否则他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你放心看新闻吧,我保证她不会活着出现在电视萤光幕。”陈中龙简直快被袁德宗气炸了,却为了不撕破脸伤了彼此的和气,于是他硬是把那股鸟气咽下去。
这老家伙当他是猪啊,骂得还真顺口,他以礼相待、对他客客气气的,这老家伙却跩个二五八万似的,得意忘形。
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敢骂他笨蛋、敢骂他三字经,如果嫌命太长不想活了,那他会成全他的。
想他陈中龙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要不是为了将来还要合作,要不是因为那死老头还有些许利用价值,他以为他能骂得这么痛快吗?
他最好永远都能这么风光,否则一旦他没有了用处,他铁定不留情面毙了他,把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鸟气连本带利讨回来,绝对要他死得很难看。
干@#$%…
“我会等着看,如果她还活着,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喀的一声,袁德宗把电话挂断了,就像打来时般仓促。
“眼睛睁大一点,不要让她们跑了。”阿荣扬声吩咐一帮兄弟。
这次再失败,他们天一工程公司铁定就没戏唱了,老大会如何修理他们是可想而知的。
再说,少了这么一大笔油水可捞,也是很呕的事,所以只要把那个始作俑者宰了,就可以确保既得利益,不用再另找门路、另辟财源了。
毕竟挨家挨户收保护费可是件很累人的事,加上油水又没这个好捞,谁会笨得自找罪受、早讨苦吃,有轻松的活不干,捡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又不是头壳坏掉!
他们是没读什么书,可是“西瓜偎大边”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其他的人显而易见的也都抱持着相同的想法,都打定主意这次非要拿出个像样的成绩回去
差,所以每个人无不聚
会神的注意着前方的动静。
“荣哥,她们来了。”有一名小弟回来报告。
“确定是她们吗?”阿荣边将弹子上膛边抬眼问道。
“车子是昨天那辆没错。”他很肯定。
昨天才追过他们的车,印象还深刻得很,他是不可能会弄错的。
“OK,叫兄弟把家伙拿好,一看见她们就开
攻击,我要她们上西天!”阿荣的目光迸
出一道强烈的杀气。
杀他个措手不及,就算终极保镖再厉害,在他们的火线攻击下,她还能有什么作为?除非她能飞天遁地,要不然她们这次是
翅难飞了。
“是!”小弟一收到指令立即通报个个埋伏的兄弟,于是乎一管又一管的
口全对准标的物——张珈尹的座车。
但盛泛岂是泛泛之辈,他早预料到天一堂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从出了门口起就一直保持在最佳状态,以求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甚至还找了个讨厌的家伙来帮他,只不过截至目前为止还不见那个家伙的踪影就是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往张珈尹的服务处开去,一路上平静得让人害怕,彷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作预告似的。
果不其然,他们的车子一开过天一堂埋伏的空屋,连发
击的弹子突地拼命的朝他们车子方向飞了过来,震得盛泛和张珈尹的耳朵发麻。
张珈尹忍不住又开始尖叫了。
“啊——”
“不要紧张,子身趴低!”盛泛
低张珈尹的子身,自己亦坐低子身。
依这么凌厉的攻势看来,天一堂对取他们的小命是势在必得,不过他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终极保镖,是传说中的梦幻保镖,如果这种阵仗都不能应付,他拿什么脸回去见龙Sir?
更何况他最心爱的女人还在车上,他可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就算不是为了工作,他也得扞卫他的爱情与他的爱人,所以他必须冲破火线,平安的把珈尹送抵记者会现场才行。
砰!
车子后座的车窗玻璃全被打碎了。
张珈尹吓得花容失
,惊叫声也更加拔尖。
天啊!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她还年轻,她才刚刚爱上了个男人,她不要死在
之下啊!
为什么这些黑社会的人这么没人
,三天两头的想置她于死地?她不过想为社会主持公道、想帮民人做点事而已,为什么得遭受这么恐怖的事?
该死的袁德宗!
该死的天一堂!
Shit!Shit!
张珈尹恨不得咒死他们。
“珈尹,抓紧,我又要飙车了!”盛泛的气势突然凌厉起来,目光熠熠的直盯着前方。
砰!
这次换前座的玻璃破了,那颗
穿前座玻璃的弹子差点划过盛泛的耳朵,距离之近让张珈尹倒
一口冷气,心脏几乎要停摆了。
要不是他闪得快,弹子
中的就是他的头,这种认知让她惊骇得直打哆嗦,泪水也在瞬间滑落下来。
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所措的张珈尹死命的扯住盛泛的裙角,大眼圆睁的紧紧盯住他专注的脸,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她是否能活着,她在乎的是他能不能活着。
“盛泛,我好害怕!”听见张珈尹哽咽的声音,盛泛这才发现她在哭。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他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她,要她别怕。
“不是的…不是的…”张珈尹想解释,话却哽在喉头,怎么也出不来。她只是不断的头摇,然后重复同一句话。
“别怕!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弹子越飞越多,盛泛都快来不及闪躲,于是他加足马力,油门踩到底,试图冲出重围。
不过天一堂早已在路口设下路障,一辆货柜车横在当中,意
堵死他们,他们已然陷入一个死胡同,不但前无退路,后还有追兵。
糟了!这下难办了!
盛泛拧紧眉头,猛嘀咕。
他一边旋动方向盘,一边掏出他的
来。
看来这次不见血是不可能的了。
他往外连开了好几
,弹弹皆无虚发,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已经连伤好几个人。
“哎哟,好痛喔!”被打中的人无不痛得抱住伤口,倒在地上打滚。
“你们还真没用,她们在明,我们在暗,结果她们没事,你们却中弹了,有没有搞错啊?”阿荣气得大骂。
“阿荣,你别骂他们了,我见识过那个终极保镖的本事,真的很高强。”阿民跳出来帮被骂的人说话。
“阿民,你是来扰
军心的吗?”阿荣横他一眼。“不管她的本事有多高强,我们都要杀了她,要不然怎么有脸回去见老大?”就是因为她,他才会被老大当炮灰骂,所以他非宰了她不可。
“我知道我们非完成任务不可,只是他们都已经受伤了,你骂他们有什么用?”阿民蹲身下子查看他们的伤势,虽然伤势没严重到致命,但中弹的部位却因弹子卡在
里导致血
如注,所以受伤的人个个脸部
搐,一副痛苦难捱的模样。
“你别扮好人了,还不快点去支援其他人!”阿荣很不
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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