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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年后

 昔日的小舞儿已-变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年方十五的她甜美得让人百想——并且私藏。

 这一天,是个蔚蓝无云的好天气,和风轻轻的吹拂,林荫里有黄的野菊盛开着,湖边则有一位luo足天使在旋舞着。

 一切就像一幅画一样,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儿的呜叫悦耳的响起,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水边翩翩起舞的佳人,以着脚尖戏水的少女美得不可思议。

 弯弯的黛眉下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娇俏的红则哼着轻快的小曲,彷-落入凡尘的精灵,她晶-剔透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她就这么在湖边开心地嬉玩着,调皮的小手还不停的往湖心里——小石子,水花飞溅,已是一身-的她开心得聚笑不已。

 “舞儿,你又不听话了。”听似不悦的薄责出自离岸约三尺远的女子口中,她用如被夜深邃的眼不赞同地盯视着衣衫半-的柳蝶舞。

 笑声陡地停止。

 “哎呀!又教姐姐给捉到了。”柳蝶舞俏生生的朝来人扮了个鬼脸,一点也没给来人严厉的表情唬住。

 “不是同你说过吗?末时一过就不许再上这儿玩耍,你怎么老是忘记?”宠溺的薄责在看见她微-的发梢后再度响起:“还有,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你已经十五岁了,不许再像以前一样…”

 “一样上小湖戏水兼沐浴是吗?”柳蝶舞调皮的代姐姐说完,当然,她的举动立时惹来柳蝶恋不悦的瞪视。

 皮皮的笑声自丰美的间逸出。

 “咬-!好姐姐,舞儿以后不敢了,你就别生气嘛!”柳蝶舞用娇甜的嗓音软软的求饶,她知道恋姐姐才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且,天气有点热嘛,小湖的水多清-,泡泡水真的很舒服呢!可惜姐姐不爱。

 “你-!我记得这句话你昨天才说过的。”无视于舞儿求饶的表情,柳蝶恋再一次数落她。

 “别这样嘛,这湖真的很呢,舞儿也想听话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双脚就是会自动上这儿,舞儿也没办法啊!”柳蝶舞笑——的继续说下去:“反正这儿人烟稀少,又没有野兽出没,很‮全安‬的。”

 柳蝶恋没开口,只是用不赞同的眼神斜睨她。

 “哎呀!”柔软的身躯磨蹭着赖进柳蝶恋怀里,不停地撒娇,“好姐姐,舞儿只是玩玩水,很‮全安‬的,你就别说了,好不好?”

 “最后一次?”柳蝶恋向妹妹寻求着显然没信用的保证。

 “最后一次。”柳蝶舞笑着允诺。

 一串串的娇笑伴随着啁啾鸟呜传来,林子里的小动物们皆好奇的-出头看着远去的一双俏影。

 ***

 月儿柔和地洒落一地银光。

 夜里,-风轻吹,藕紫衣裙翩翩飞舞;同系的绣鞋则静静躺在微-的草丛边。

 “哇!好累啊。”停下舞动的身躯,两颊微泛红晕的柳蝶舞香汗淋漓地望着惑着她的清澈湖水,弯弯的秀眉微蹙。

 水面上倒映的圆月恁地人,如果可以陪它一同玩耍,那有多美妙啊!

 可是自个儿下午才答应姐姐的,好歹也得撑个一天再食言吧!柳蝶舞自言自语着。

 天人战的表情可爱得令人发噱。

 末了,残余的理智再度兵败如山倒。

 她快手快脚的褪下裙衫,抱起放在一旁的蝶形匣盒,开心的往小湖里走去。

 波动的水纹让明月扭曲不成形,-漪在水面上扩散出无数个同心圆。她不断的拨动水面,哗啦啦的水花飞溅引起她开怀的畅笑。

 “好好玩峨!”柳蝶舞将蝶盒的暗扣旋开,自里面拿出一条薄纱丝巾,沾些冰-的湖水,似游戏般的擦拭着蝶匣的外-,嘴边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白玉般的‮躯娇‬缓缓舞动着。

 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像极了娇俏的水精灵。

 “很‮全安‬嘛,这个湖可是我的专属浴池。”一个梦幻的秘密天堂。

 片刻,浸润在水中的白玉‮躯娇‬似是受不住冰-的池水,微微打起-来。

 柳蝶舞只好依恋不-的上岸。

 “讨厌,为什么要有四季的变化呢?如果只有夏天那该多好啊…”秋天的寒意使她无法久待水里,哆嗦着双,她不甘心的絮絮叨叨着气候的多变。

 她穿好草地上的衫裙,将藕紫绣鞋拎在手中,灵动的黑眸调皮的闪了闪。

 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嘻…”她觉得自己像是与李后主偷情的小周后呢!

 花明月暗轻飞雾…多帖切啊!-

 黑的林子笼罩在薄雾中,天边的月儿若隐若现地透着银辉…呵,好景!好词!好人儿…

 浑然忘我的纤纤佳人陶醉地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丝毫不觉她已为自己招来了危险。

 沙…沙沙…沙沙…沙沙…一条泽鲜、有着赤纹路的毒蛇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舞动的美食。

 兀自开心地沉醉其中的人儿仍不停旋转着。

 咻的一声,连尖叫都来不及,舞动的人儿即因小腿突来的剧痛而摔滑在地。叩的一声闷响声在林间传开来。

 石子上的血-触目惊心的召告了佳人受伤昏倒的事实。

 ***

 草地上,聚集了数名黑衣人。只见他们在一侧排成一列,状似守护。

 “风叔。”

 “属下在。”

 月中,一名黑衣男子一脸兴味的瞧着昏中的佳人,俊薄的上勾起笑意,静静的打量她片刻--

 像有所-定似的,他再度开口:“将她带上船。”

 “是。”

 同是黑衣打扮的中年汉子将地上昏不醒的女子抱起来,以眼神向主子征询下一个步骤。

 “将她交给如敏。”月光下的他有一丝冷魅的气息。“告诉她,这是我送给大哥的生辰贺礼。”

 “可是…”中年汉子一脸迟疑的看向怀中女子。

 “可是什么?”冷冷的声调显示者不悦。

 “属下不敢。”

 男子满意的-首,转过身,无声的往黑暗中行去。

 中年汉子无奈的叹口气,他示意一旁的护卫将草地上显然是昏女子所拥有的匣盒拾起,一-带走。

 一行人,默默且迅速的从湖边撤离。

 而昏中的柳蝶舞仍末清醒。

 黑衣男子的一句话就此-定她的命运。

 ***

 湖边。

 朝曦初,蓊郁的树林里有一抹焦急的人影在狂奔-喊着。

 只见她跌倒,再爬起,再跌倒,再爬起…衣衫上已沾满灰褐色的尘土。

 “舞儿…你在哪里?”

 “舞儿…别吓姐姐呀…舞儿…”

 素衣女子的丽颜上布满恐慌与不安,只见她不停的搜寻着,直到她看见湖边的

 绣鞋后,才乏力的跪倒在地。

 心碎的泪水一滴滴地掉落在绣鞋上,将鞋子上的粉蝶沾-了…

 ***

 柳蝶舞醒来已经是隔晌午之时。她在摇摇晃晃申挣扎着坐起身,眨着长睫的美眸既困惑又畏惧的环顾四周的景物。

 这是哪儿?怎么所有的桌椅全是固定在地板上?连桌上的灯烛都以同样的方式牢牢镶嵌在桌面上。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摇晃个不停?

 还有,小腿怎么会传来一阵阵的刺疼?她飞快的高-衫下-,疼痛处已用棉布包-妥当,是谁帮她包-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不…这是哪里…头…好痛,好痛…

 “哎呀,你醒了。”慌乱中,只见推门进来的女子急忙地往-的位置走去,她伸出手制止柳蝶舞敲-自己头部的动作。

 “别这样,你会弄痛自己的,风叔才刚替你换好药。”柔白细的素手再度制止她近乎自的动作。

 抬起仓皇惊惧的眼,柳蝶舞哆嗦着双看着面前的姑娘,她绽放甜笑的模样慢慢的安抚她的不安。

 “我…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柳蝶舞迟疑了片刻,才嗫嚅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叫如敏,厉如敏。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厉如敏把她被蛇咬伤,然后又摔伤头以致昏的经过简单的告诉她,当然,厉如敏自动省略二哥将她当成贺礼送人的那一段。

 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尤其主事者还是自己一向畏惧的二哥。

 “那…”柳蝶舞看着一脸同情的厉如敏,片刻后才像下定-心似的问:“你说你叫如敏…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沉默的气流凝窒在两人之间。

 厉如敏无言的看着面前的人儿,柳蝶舞也同样回视她。

 “你…再说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柳蝶舞泪潸潸的表情证明了她所言不假。

 她忘了自己是谁,真的忘了自己是谁!

 ***

 “我叫你舞蝶好不好?”厉如敏砰的一声撞开门,气吁吁的问。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在短时间里成了手帕,可能是厉如敏无忧不知愁苦的模样让柳蝶舞觉得安心吧。

 柳蝶舞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厉如敏的安排。

 “真的,你喜欢这个名字,不骗我?”伴随着甜甜的嗓音,是厉如敏连珠-式的自问自答。“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舞蝶吗?因为风叔抱你上船时你的衣服上全是蝴蝶,袖子上是,裙-边缘也是,好多好多呢!全是一只只飞来飞去的蝴蝶,所以我才叫你舞蝶哦!对了,我的-房里有一个很漂亮的蝶形匣盒,风叔说是在你昏倒的草地上捡到的,我去拿来给你。”话才说完,她便转过身往外跑去。

 房门砰的一声再度关上。

 柳蝶舞笑着挪身下,追随着厉如敏的步伐而去。

 推开房门,她步上阶梯往甲板走去。

 放眼望去皆是晴空万里,碧海蓝天的-丽景象,船行过处,蓝蓝的海面划开一条白,海风和煦的吹拂着,远处还有数只海鸟在空中盘旋。

 她舒畅的笑开眉眼,虽然已失去记忆,但幸好她得到一位好知己。

 风叔说失去的记忆很快便能找回来。

 柳蝶舞乐观的安慰自己,到那时,她便能知道自己是谁了,到时再回家也不迟啊!

 是吗?命运之神是最爱捉弄人的,正所谓天不从人愿。如果她知道此时的乐观将在后转化成无止境的悔恨,她必定会想尽办法回家吧!

 晴空依然蔚蓝如洗,它将老天的恶意捉弄隐藏得极好,只在白云深处不知名的角落中…伺机而动。

 ***

 夕照下,纱帐里。

 两条人影翻滚-磨着,放哦声传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爱后的气息。

 “焰主…”娇嗲的嗓音自美人抹染胭脂的瓣逸出,伴随着‮弄抚‬健硕膛的动作,涂上蔻丹的手指挑弄着男子,沿着身上的线条缓缓往下游移。

 “焰主…丽儿还要…”动着微覆香汗的体,丽儿极尽魅惑之能事的偎紧身旁男子摩挲,浓妆抹的她故作娇羞状的微抬螓首,美眸半合的娇声呢喃。

 好不容易她才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这一次,她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沉醉在温柔乡中;如果她能因此而飞上枝头…思及此,抚的手指更加带劲。

 谁不知道这“炽焰岛”连当今皇帝都敬畏三分,而他--焰主,正是炽焰岛的主宰者。

 厉劲焰,有人说他是海上纵-四方的海贼,靠着劫掠商船而富甲一方;有人说他是皇族后裔,因不喜皇室规范而退隐到这个东南沿海的岛-自成霸主;也有人说…反正关于他的传言多如过江之-,早已没有人存心探究。

 总之,他是神秘莫测的海上霸主,在他的规画下,炽焰岛俨然自成一个小型的国家,岛上的屋舍以棋盘似的错方式建筑,有商行、酒肆、成衣-、学堂等等。

 岛的中心则是厉劲焰居住的处所。

 炽焰岛就在他的领导下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海岛。如果能得其眷宠,那富贵荣华岂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吗?

 焰后…多么尊荣的地位。

 丽儿媚惑的红变得更加美丽。“焰主…再来一回好吗…丽儿…”

 厉劲焰俊傲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他佣懒的伸展着四肢,任丽儿的纤指在他的身上‮摸抚‬着。

 “焰主…”娇柔的呢喃再次索求。

 “嗯…”只见他伸手捏丽儿丰软柔脯,算是回应她的贪求。

 呢喃-咛声顿时充满纱帐中。

 “焰主…”丽儿息着,微微-动的体软绵无力的偎进厉劲焰的膛里,她妖媚不已的磨蹭着。

 他一个翻身,结实的‮子身‬住白玉‮躯娇‬,丽儿酥软的-咛声再次响起。

 厉劲焰淡笑,正足身下的‮躯娇‬时--急迫又莽撞的敲门声忽地传来,他敛去嘴角的笑意,翻身下

 披衣,束带,动作俐落又畅。

 “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房门外的娇斥声又困惑又不悦的传开

 撞门的声音再起。

 “如敏‮姐小‬,请你别为难我好吗?焰主…焰主他已经休息了。”门外守卫的

 解释听起来既心虚又不其说服力。

 “你是说…焰哥哥正在睡觉?在这个时间?”厉如敏狐疑的继续手上敲击的动作。哼!就不信你不出来。休息?骗谁啊!看他一脸躁急的表情就知道,焰哥哥一定又在和哪个姑娘翻云覆雨了。

 总有一天作-自-,风鬼。厉如敏鼓着腮帮子继续-门的动作。

 “焰哥哥,快点开门啦!”

 一旁的守卫见状,不停的哀声叹气着,这天字第一号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炎主,偏偏炎主不在岛上,而焰主对如敏‮姐小‬偏又特别宠溺。

 里头的得罪不起,而面前这一位嘛…则是不敢得罪。

 “如敏,别敲了啦…”柳蝶舞扯扯她的衣袖。

 “不行!做事不能虎头蛇尾。”她振振有辞。

 “如敏…”柳蝶舞同情的看着已经脸色发青的守卫一眼。“别敲了…咱们可以等等再来啊!”

 “不要。子曰:『做事不可半途而废。』”她再度-用成语。

 咦?这是孔子说的吗?守卫发青的脸上有着疑惑。

 轻微的声响传来,但三人都没有注意到。

 厉如敏-门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忽地,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摔进一个高大男子的怀抱。

 “焰哥哥,你终于出来了!”在看清楚搂抱自己的人是谁后,厉如敏欢呼的尖叫一声,随即出大大的笑。

 “焰哥哥,我向你介绍,她叫舞蝶,是我取的名字哦,很吧!”她开心地矶矶喳喳的。

 噙笑的眼顺着她的手势望向房门口。

 “我…”柳蝶舞紧张的后退一步,不知为何,她的心怦怦直跳着,然后,地做了一个连自己也不了解的动作--她…转过身像躲瘟疫般的逃开。

 “你的手帕跑了。”深黑的眼眸闪了闪,厉劲焰持续方才带笑的佣懒表情,状似漫不经心。

 “咦?舞蝶怎么了?”奇怪,方才地也同意随自己前来的啊…对了!一定是人累了,才下船一定会水土不服的,她又不像自己,搭船像吃饭。

 可是,好像还是怪怪的…

 “想什么?还不快追过去?”厉劲焰柔声催促着。

 “好吧,那我等一下再来,对了,我告诉你哦,二哥他…”厉如敏在他耳畔嘀嘀咕咕一阵后,便转身找寻舞蝶去了。

 房门处,俊美的脸上是复杂难辨的神情。

 “生辰贺礼?”厉劲焰呢喃着这句话,深沉的眸光里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房门再度合上,守卫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衣解带的动作一如方才的俐落。他欺身,再度上等候已久的‮躯娇‬。

 哦声又起。

 这‮夜一‬,厉劲焰的-房大门反常的始终紧紧合着。

 昂的叫声断断续续的-漾在星子密布的夜里,-漾在拂晓的天光间…隐隐约约。

 ***

 “舞蝶,等…等我啦,舞…蝶--”

 紧追着前面的人影,厉如敏气吁吁的喊着,终于在长廊的尽头揪住飘袂,她紧扯着不放。

 “你是怎么回事,人家同你介绍大哥,你怎么转身就跑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柳蝶舞——地回答她的追问,脸上是无辜又困惑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觉得怦跳得异常厉害的心脏差点让自己不过气来。

 尤其是他那懒懒的笑,更是让她差点停止呼吸,彷-再不躲开便会在当场-脸的昏厥过去,于是她才会转身跑开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如敏,你说他就是炽焰岛的主宰,那…你的爹娘呢?”柳蝶舞突然想起这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疑问,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厉如敏从不曾提及她的爹娘,为什么?

 “我…”厉如敏的笑颜霎时黯淡几分。“我爹娘已经去世,是在一场暴风雨中…他们的船因触礁而…所以…”

 想起那段往事,厉如敏的眼中积蓄了一层水气,那是她幸福人生里唯一的伤心。

 “如敏…对不起…”看着她难过的模样,柳蝶舞有点不知所措的扯扯她的衣袖。都是自己不好,害得她掉眼泪。

 “没关系,虽然我爹娘离开了我,但我有大哥、二哥,还有很多人疼的,真的没关系。”厉如敏笑着摇‮头摇‬,顺便揩去眼角悬挂的泪珠。

 “我爹娘也去世了…”

 柳蝶舞突然爆出这句话,然后像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整个人傻愣在当场。

 她的爹娘去世了?自己不是失去记忆吗…那为什么在脑海深虚,她会明白地知道爹娘已不在人世的事实?那是种又憾又痛的感觉。为什么?

 “舞蝶…你恢复记忆了?”厉如敏惊讶的问。

 “不!没有!我只是…我不知道…”柳蝶舞无法思考,只能不断息着用力呼吸

 她好难受,彷-她的爹娘…彷-他们的死是一件极痛、极苦的过往,彷-是她埋藏在-心深处里不敢去提起的伤痛,是一段伤心往事。

 她不是失忆了吗?那为什么她会知道他们已不在人世呢?还有,-心深处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思念,一种想哭的感觉。

 “姐…姐姐…姐…”

 舞儿,你在哪里,姐姐找不到你,快出来,夫子已经生气了

 这是谁?是谁在叫我?是谁?

 舞儿,快出来呀!

 是谁在她耳畔低嚷着?到底是谁?她的头好痛、好痛!

 柳蝶舞霍然蹲‮身下‬,双手掩耳,泪珠已成串掉落。

 “是谁…”地无意识的低嚷着,虽然她不明白那个不断呼唤的声音是谁的,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与那声音的主人彷-有着很深的牵系,那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她竟然遗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舞蝶,你怎么了?别这样啊!你吓到我了…”厉如敏焦急的低唤声清楚地在她耳边响起,可她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整个人瑟缩着。

 “舞蝶,不要再想了。你在发抖,你会冷吗?别再想了,好不好?”厉如敏又慌又急的抱住她,可她仍不断的发抖。

 “不要再想了!”最后,厉如敏只好用力扯掉她掩耳的双手,大声的在她耳畔嘶吼,希望能唤回她的神智。

 果然,只见柳蝶舞震了震,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不要想了,大夫说这事急不得的,而且你只是暂时失去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厉如敏转述大夫的话安慰她,希望能让她不再那么难过。

 “我…”

 “好了,没事了。”厉如敏拍拍她的肩,再一次安抚她。

 “如敏…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柳蝶舞的脸上

 犹挂着两行清泪,方才的短暂记忆太过震撼,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更何-你也不是十分肯定,不是吗?”厉如敏笨拙的帮她拭着泪。

 “谢…谢…可是不知怎地,我就是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爹娘…”那种感觉既强烈又明显,如果不是曾经历过,又怎么会这么难受,而且…

 “方才我的脑海中一直出现一个好好听、好温柔的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呼唤着我,一直喊着舞儿…舞儿…别再淘气了。”

 “舞儿?你是说你的名字里真的有个舞字,舞蝶的舞?”厉如敏惊异极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难怪风叔抱她上船时,她身上所

 穿的衣棠全是一只只的蝴蝶刺绣。

 “嗯,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大概没错吧…”

 “哦,舞蝶,别伤心了,我相信你一定很快便能恢复记忆的。”厉如敏再次安慰她。

 夕照下,长廊里。

 两个娇美的人影低首私语着,一人时而黯然时而展颜,而另一人则是不断的动着小巧红,安慰着身旁的人儿。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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