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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约莫一个小时后,柴珊珊买了回台北的国光号车票,坐在候车室里。

 “老天,肚子了就想睡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她呵欠连连。

 她刚刚跑到机场餐饮部,不情不愿的花了一百四十块吃了一顿最、却又贵死人、又超难吃的早餐。

 她郁卒嘀咕着,“一百四十块,够我活一天了。”

 生节俭的她觉得心好疼哪!

 可‮夜一‬无眠,又站了好几个小时,她饿得都快挂了,所以只好打开皮包撒钞票,在这孤立无援的地方任人宰割。

 班车来了,她站起身,不经意瞄见墙边摆了一台自动贩卖糖果机,斗大的广告词很吸引人——

 爱情魔力糖只要十元,预测你(你)当的运势!

 没有爱情,但又很想知道运势,她抛下刚刚吃完早餐找来的十块钱铜板,动手拉杆,顿时一小袋糖果落入手中。

 平时她可是连一块钱也不浪费,但今天她楣星高照,决定慰劳一下自己,而这种甜甜的糖果,她可是从小就很喜欢呢!

 拖着快麻痹的‮腿双‬,摇晃晃的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糖果袋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第一百个呵欠已经袭来,她歪着颈子,头贴着玻璃窗就睡着了。

 “唔~~好舒服!”个把钟头后,柴珊珊伸了个懒,睁开眼睛。“咦?这是哪里?”

 她觉得睡了很久,可是车子居然还在桃园地区的高速公路上牛步。

 “前面发生重大车祸,堵车了。”‮悦愉‬好听且带点慵懒韵味的男中音在空气中响起。

 原来,当她睡着时,旁边座位有人了呀!

 “哦!”她漫应着,无聊地偏过头,准备跟隔壁座的人随便聊聊,谁知才一瞧,“哇!”的一声尖叫,就从她的片飞了出来!

 她一定还在作梦,因为,那种少女漫画中的白马王子竟然活生生的出现了。

 睡意迷糊的眼睛眨了一下,嗯~~她不是在作梦,再眨一下,她真的看清楚了。

 哇…哪来的男人?帅呆了、帅毙了,帅得只能让女人惊声尖叫!

 配合秋高气的季节,他穿着清的亚麻质白衬衫,墨蓝色的休闲长,蓄着层次分明的中短发型,几缕凌乱的发丝不听话的落在满的前额,略长的脸型配戴着银丝框眼镜,很悠然闲适的斯文气质。

 “哦痛!”柴珊珊拧了把自己的‮腿大‬,在心里暗骂自己又不是花痴,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男人,干嘛表现得这么夸张?!但…这样一个可比日本当红偶像木村拓哉的男人,真是会让女人口水满地哪!

 他…看起来简直比糖果还可口!

 “你要不要吃糖果?”她呆呆地把糖果袋拿高,遮住发烫的耳

 “好啊!”他感的薄一咧,出皓洁白牙,伸手接了过去。“爱情魔力糖?这玩意儿还能算运势啊?”

 他漂亮有神的黝黑眼眸半眯,研究着包装袋上的说明。

 糖果袋里有约莫二十来颗糖果,他随意倒出两颗,浓眉扬了扬说道:“0K,我弄懂了。来,你先拿两颗。”

 他不由分说拉过柴珊珊的一只手,倒出两颗糖,“红色和橘。嗯!说明单上说你是『运转乾坤』。”

 “果然…运气愈转愈坏了!”柴珊珊愣愣地说道,手还微微发抖,似乎可以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咦?是谁说他可以碰触她的啊?

 “是吗?”他调皮的扬起嘴角,又倒出两颗。“粉和蓝色,我看看,哈!『爱神报到』,有趣有趣!”女人他从不缺,但爱情是什么东西?!

 然后,两人一起嚼着糖果。

 “唔真~~味道不坏。”他摩挲着有棱有角的下巴说道。

 “唉!运气有够背,回台北后一定会更倒楣的!”她则叹气。

 “哈!你真信这个?”他好奇的问。

 “不由得我不信,满灵的,我今天的运气真的糟透了。”她瘪嘴抱怨。

 “说来听听!”他修长的食指触摸了一下直的希腊鼻,对着她眨眨眼睛。

 跟一个陌生人诉说心事?她才不要呢!

 可是望着他那仿如艺术雕像般的人脸庞,她还是心动了。反正下了车后,在这茫茫人海里也不会再碰到他,即使说出心中的苦闷,也不必有负担。

 柴珊珊俏皮的一笑,吱吱喳喳打开话匣子,“先说好,我很多话喔!”

 唐怀逸看着邻座女孩一下子眉飞舞、一下子愁眉深锁,不觉地被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吸引住了。

 她留着俏丽及肩的发型,长了一张很生动雅致的小脸,睫尾端很浓密,低垂头时带着一种神秘的美丽;细细弯弯的眉毛搭着一双如猫眼朦胧的瞳眸,又是另一种娇憨神采;她的肌肤细腻雪白,有着尖俏的鼻子以及满的红菱;五官虽然构不上倾城绝美,但汇聚在她心型的脸蛋上,却是自成特殊韵彩。

 再瞧一眼她的穿着,紧身的天蓝丝衫,配上黑色两片裙,黑丝袜、黑高跟鞋,一副俐落上班族的打扮,让她姣好的身材能被人一览无遗。

 她的左边有一颗很小的美人痣,没有破坏她脸蛋的美丽,反倒呈现出别种人风情,让他想以指尖去拨弄一下。

 他莞尔一笑,警告着自己,唐怀逸啊唐怀逸,你喜欢‮女美‬是事实,可你‮体身‬竟这么快又起了反应!你昨夜可是在香港和那热情‮辣火‬的模特儿整夜奋战耶!

 “你笑什么?”一直没停止叽喳的柴珊珊蓦地收住口沫横飞的小嘴,瞪着他,“你是在笑我快要回家吃自己了吗?”

 她过一直抓在他手中的糖果袋,怏怏不悦的打开手提袋进去,“糖果不分给你吃了!”白马王子换骑黑马,她没有太大兴致欣赏了。

 唔~~这是个脾气来得快的‮女美‬喔!唐怀逸笑笑,不以为意的‮头摇‬否认,“我是在笑我自己。”

 眼角随便一瞥,居然看见她皮包中有个很熟悉的S型logo(商标),他赶紧追问,“那是什么?”

 “这个?”她拿出来亮了亮,“工作证啦!我看,就快要缴回去了。”

 他这次确实看清楚了,随后恍然大悟的问:“你叫柴珊珊?你一直说的那家营运不善的饭店就是Sheluton(雪路登)?你是那家国际连锁饭店的员工?”

 “对啦!说好听点,头衔是企画,其实根本就是打杂小妹啦!”

 “你说你是来机场接人的?”他的嘴角搐了一下。

 “对啦!一个叫做CharlesHeisman的老外。”

 他抓抓齐领的黑发梢,没想多作解释,因为,他的洋名碰巧就叫CharlesHeisman,但在他的血统里,老外的成分已稀释得只剩八分之一而已。

 “不过,我敢打赌这世上根本没这个人,不然,为什么在几班国际班机的乘客名单中查不到他的名字?”一想起马怪出这种花招来恶整她,她就有气。

 哪家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单中都不会出现这个名字,因为,最难消受美人恩呀!所以,在香港转机时,他取消原来班机,临时去排候补机位过来的。

 “你很讨厌你的顶头上司,那个老是榨你的总经理叫什么来着?”

 “他叫马胜虎,哼!明明是匹马,还想胜虎,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就只会对我这个受气包颐指气使,打击我对工作的热情-~~-上天的马怪,我就是和他不对盘啦!”她不服气地鼓起双颊吐槽。

 他支着额头问她,“如果让你坐在马怪的位置,你会有办法让这家饭店起死回生吗?”

 别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是…不想看眼前这可爱的女孩被人欺负。

 “你干嘛对我的工作这么感兴趣?”有点古怪喔!她狐疑地睨着他。

 他镜片后的练眸光一闪即逝,却只是吊儿郎当的问:“你老骂上司,总要证明自己比他行,骂起人来才能理直气壮,否则,我就只当你在人背后道是非了。”

 “才不是!”柴珊珊呛直的子最是受不了将法,一骨碌就把自己的理想抱负全都告诉眼前的陌生人。

 这个小女人柔软好听的声音中带出坚毅不妥协的个性,她眼中飞扬着璀璨的琉璃光泽,千变万化的脸部表情充满跃动的生命力,迸发出缤纷的七彩颜色。

 “嗯~~”他点头赞许着她的见解。

 听她诉说理想抱负,他也在同时决定了要贯彻自己向来坚持的自由自在生活方式。有了!就用李代桃僵之计好了。

 他缓缓推推镜架,确认的问:“你真认为你的能力足以管理这家饭店?”

 她娇俏的嘴角一扬,开心的笑说:“喏!先说几句柴氏箴言给你听。胆大心细为上,不懂就要装半懂,半懂就要装全懂。凡事先做了再说,考虑太多就会失去热情。我柴珊珊就是凭着这样的信念,一个人自力更生的把自己养到这么大,你说说看,像我这么有冲劲的人,何只是一家饭店,就算是台北这个都市丛林,我也敢横冲直撞!”很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

 “你真的很有意思!”

 她率直热情、干劲十足,周身宛如镶着一圈闪闪光环,像极了莫内画笔下缤纷夺目的“水莲”而那正是他的最爱。

 你惨了!唐怀逸,你无法免疫了!

 但虽然他的心在警告他,他的眼眸却定定的锁住她的嘴角,因为,她不停说话时那颗美人痣像是一直在对他招手,还有她妩媚的线不断释放出强烈电波…

 老天!他想吻她…

 想法顿时化为行动,他倾身,大手扣住她的细颈,瞬间含住她的瓣。

 淡淡的温度、甜甜的味道、怯怯的颤动、生涩的反应,纯真的气…他敢打赌,她八成没谈过恋爱,也从未被男人吻过!

 他伸出舌尖,弄了一下那点小黑痣,全身霎时被亢奋的细网所罩住,天!这个女人真是浓郁香醇,简直对极了他的胃口!

 柴珊珊瞪大眼珠,这这…那那…算什么啊?!

 她…被吻了!这个陌生男人竟敢吻她?

 等等,先前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来着?斯文高贵、风采翩翩!

 她上当了!这男人骨子里轻佻得不像话!

 不去细想瓣上的感觉,双手推开他‮体身‬的动作,化身为剽悍的母花豹的她,当然要招呼这个登徒子一个巴掌,留下几道爪痕以破坏那张可恶的俊脸…

 而他轻松接住她扬起的手,牢牢抓着。

 可恶!她遇上经验老到的花花公子了。“你…我…我咬你喔!”

 “哈!你不觉得嘴巴用来接吻比较合适吗?”他笑着。

 那抹散发着光与热的笑容,差点又让她忘了呼吸,长得英俊的登徒子就是吃香…她猛一甩头回过神,好气自己又在胡思想。

 哼!不能咬他,万一她笨笨的凑上嘴,又被他用堵住,她反而得不偿失。

 柴珊珊气得俏脸生晕,“你放开我的手啦!”

 “好,我先放开你,我正想和你谈个条件。”谈完后再来吻个够,他觉得自己目前只沾了一丁点“水莲”的感觉,哪会够?

 “我不!”她一口回绝,也拒绝再看他,彻底谢绝所有不恰当的惑。

 和狼说条件、与虎谋皮?他当她柴珊珊是世纪大笨蛋啊?

 她今年芳龄二十四,两年前,她可是堂堂名校企管系毕业的高材生。不过,就输在没背景、没后台,才会沦落到在马怪手下听令行事,忍气声。没办法,景气萧条,人浮于事,一个破饭碗也得捧住呀!

 唐怀逸把衬衫口袋里的护照掏出来,又从随身小行李中挖出来一张派任令,递到柴珊珊眼前。

 “这什么?”柴珊珊翻弄着,反正不用正眼瞧他就好了。

 然后,只听她霎时发出一声快晕倒的低嚷,“你…CharlesHeisman?你…不是重要客人?你…是纽约总部那儿派来‮湾台‬的新任总经理?”

 她的牙关嘎嘎直打架,只能转向他,张得圆圆大大的嘴,不停的气又气。“啊~~啊!不行了,这国光号的空调坏了,我不到空气了!”

 没救了,她刚刚到底在这平空冒出来的大官面前发了多少牢?这下她稳死无疑!她怎么会熊熊忘记魔力糖说她“运转乾坤”的不祥预言啊?

 他波澜不兴的说:“除了洋名外,我还有个中文名字叫唐怀逸。至于我来就任总经理一事,‮湾台‬饭店这里根本没人知道。”“连马怪也被蒙在鼓里?”她捂着还在急口,忍不住张嘴笑得贼兮兮的。嗯~~总公司有眼,这就叫做报应不、天道得偿,马怪要沦落下台了。

 唐怀逸缓缓地把‮件证‬收好,肆无忌惮的打开她的手提包,抓出那一小袋糖,把剩余的糖果全都倒入她张得老大的小嘴里,替她惊。

 “好处、甜头全让你尝个够,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好处?”柴珊珊这下才将混乱的思绪抓回来,他不解雇她吗?

 他躺在椅背上,狭小的空间里让他一双长腿没得伸展,只好把双手往上一举,错搁在后脑勺,黑眸平视着前方,慢条斯理的开口,“我看你十指光秃秃的没戴戒指,你没结婚吧?”

 她努力嚼碎满嘴糖果,“没…可是…”有没结婚关她的工作啥事?

 他自顾自的又说:“如果你已经有男朋友,叫他靠边站。”虽说他猜测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要先挑明讲。

 “哦!”柴珊珊皱着小脸,下满嘴腻死人的甜。她好歹命喔!新任总经理比马怪还,连员工的私事也要管!

 唐怀逸乾脆闭眼假寐,以懒洋洋的嗓音说:“Sheluton连锁旅馆是我祖父建立的企业,目前的大权还握在我高龄已经八十九的父亲手中…”

 “慢着,”她掏耳朵打岔,“你父亲几岁了?”

 “你没听错,他六十大寿那年生了我。本人是他第十个小老婆的儿子,十三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

 “哦!”不屑的评语放在肚肠里说给自己听,原来是个不像话的豪门家族——一个老鬼老爸,生个小鬼儿子。“你老妈还和其他九个老婆围绕在你老爸身旁吗?”

 “她嫁人了,不过,她丈夫不是我老爸!”

 老妈的新丈夫容不下他,他只好继续留在复杂的家庭里,直到上了大学…唉!过往不提也罢,他继续说道:“我原本在巴黎过得很悠哉,但被我老头子的夺命连环call来‮湾台‬,告诉我得以一年的时间拯救这儿的饭店。很不幸,本人对商业管理一点点、一丝丝兴趣也没有!”

 “所以?”她快要有点头绪了。

 “我想任命你当总经理特助,站在前线替我做事。”她一副想当女强人的架式,就给她个机会证明一下她的能耐吧!

 “咦?啥?真有这么好康的事?”很启人疑窦哩!她小心翼翼问:“你不喜欢替你老爸工作就别做啊!”

 她问得犀利,他终于张开眼皮,斟酌半晌,找到一个不必把自己内心真正想法赤luoluo剖开,却足以说服她的理由,“我不爱做他丢给我的事,但我喜欢花他的钱,所以,我总得过来为这间饭店合计一下啊!”

 反正花花公子已是不变的事实,就让她认为他还玩世不恭、挥霍成又何妨?

 哼!原来是个不务正业的绣花枕头,柴珊珊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二世祖。

 他突然执起她的双手把玩着,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里。“我们各取所需吧!”

 他又碰她!他的习惯实在很不好,柴珊珊挣不开他有力的箝握,“那…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呢?”终于进出颤抖的声音将疑问提出。

 “代价?”他戏谑的一挑眉。“我可不会把这么好的『条件换』,安上个俗气的称谓。”

 “你总不会平空把权势全都转移给我吧?说吧!我该做什么?”她要自己稳住情绪,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她都应该接受,毕竟,这种天上…呃!车上掉下来的“礼物”实在是太人了啊!

 一想到可以扳倒马怪,又能大施拳脚,她的嘴角都笑开了!

 “先说好,我不谈感情,我只要你当我的女人,我们签一张为期一年的婚姻契约。”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她还是没能彻底掌握住自己纷的情绪,尖声叫了出来,“结婚?!你说的笑话很差劲耶!”

 他前一刻吻她,下一秒就要拉她进礼堂?!天!她不是碰到疯子吧?

 “该严肃的时候我从不说笑。我们到教堂宣示行礼,戴上戒指,至于正式注册就免了,省得一年后还得找律师办离婚。至于夫间的权利与义务…”

 “怎样?”她的心脏都提到口了。

 他偏过头,眉端坏坏地扬起,徐徐清了下喉头,“完全照着来…”

 她扯开喉咙高嚷,“等等!”他进展得太快,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她仍没听懂。

 他像只顽皮使坏的狐狸,闲闲地欣赏着她娇俏的红颜。

 “你是说如果我们结婚,也必须…”她向来快人快语的舌头突然打结了。

 “上,当然。”他云淡风清的帮她说完。

 天哪!她都还没答应,他就迫不及待的出**尾巴了!

 看来,她不只手要让他握、得让他吻、‮体身‬还要被他碰…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呜呜…她好可怜;哼哼!他好可恶。

 “特助我喜欢,结婚也无所谓,但…你找别的女人陪你不行吗?”她扭搅着裙摆,舍不得让大好机会跑掉,心脏无力的低呜着。

 她的内心挣扎得快要被撕裂了吧?他发觉自己实在像个引‮女处‬犯罪的恶魔,要不得的劣呢!

 他的眼底含着笑意,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行!因为我想试试看一年之内只忠于一个女人的感觉,而那个女人必须是你!”

 花花公子的忠诚度在数字座标上向来是比零还小,她会相信他的鬼话才怪!再仔细一想,逻辑上也很勉强,“为什么要结婚?你大可只要我当‮妇情‬啊!”

 他凑近她眼前,盯着她灵活闪动的明眸,“你比较喜欢‮妇情‬的身分吗?”

 她甩甩头,“我两个都不要,我只喜欢当待助。你为什么非结婚不可呢?”

 他带着欣赏的眼光,捏捏她的小鼻头,“聪明的女孩,什么都瞒不了你,但是你问太多了。”

 “你希望我闭着眼睛跳下陷阱?”

 “陷阱?我没想伤害你啊!你喜爱权力,我想要你陪伴,更不必委屈自己为了饭店而头疼,我们各得利益,共同营造一年的婚姻生活。怎样?”

 他的目光朝向窗外,若有似无地给她制造压力。“台北到了。”

 这样子飞上枝头呼风唤雨的机会要不要把握?!答应嫁给一个兮兮的白马王子好吗?她心底的挣扎很厉害,偏偏脑袋里只灌满了浆糊…

 瞬间,他的脸又遮住她的视野,“你干什么?唔——”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揽过,再次贴住她的瓣,这次彻底贪婪的品尝。他的舌尖溜进她的嘴里,纠着她的小舌,双双共舞;他的双手滑到她的脑后,弄着她柔软的发丝。

 她的浅浅呻透漏了她的小秘密,他知道他成功将她拨了。嘴角噙着浓浓的兴味,他心知要开发这个小女人**感官的‮女处‬地,他往后有得忙了。

 “唔!我亲爱的『小水莲』,我保证我们在一起一定会配合得很采。”

 “哦~~”她无措的低声嘤咛。原来相碰触的感觉是这样,这次她体会到了,居然…很陶醉的哪!柴珊珊,你怎会喜欢被**吻呢?

 她全身软趴趴的瘫在他前,晕醉的芙蓉脸埋进他的颈窝,双眼蒙的道:“你很霸道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轻嘎一笑,对着她的耳窝呵气,骨子里的强悍气势乘胜追击。“我带你去买戒指,钻戒好吗?”

 “要大颗一点!”等婚姻结束,她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天哪!她居然说出这种白痴话?!但没办法,她现在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她哪正常得起来?原本灵光的脑子现在也只剩装着豆腐渣而已。

 再说,她话已出口,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于是,唐怀逸手里挽着一个脑袋瓜子晕头转向的柴珊珊下车,买了钻戒,找到一间可以马上证婚的教堂——

 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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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怀逸从浴室中出来,靠在门梁边打量着柴珊珊。

 她的身材修长纤细,约莫有一六八公分高,是三七比例的好衣架。

 但老天!她居然穿着卡通睡衣——还是那种不透光的加菲猫棉质长睡衣,他想,他碰到一个很离谱的女人了。

 她这时干嘛像个陀螺般的净在卧室里打转,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会是在紧张吧?

 从教堂出来,去商店买了点必需品,跟她来到她租赁的两房小鲍寓,他才知道,他还必须和一只名唤“加菲”的肥猫同居。

 他对猫向来没好感,差点就想把猫丢出窗外。

 “你必须接受我的猫,还有我的公寓,你得分摊一半的房租和水电开销。我不搬离这里,否则,一年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廉租房子。”她提出条件。

 “行。”他咬牙答应。“我和你住一间,猫不准进来这个卧房。”

 “这怎么行?我不抱加菲就睡不着!”她抗议。

 “你只要抱我就行了。”他翻翻白眼,好整以暇的等着欣赏快要晕倒的表情爬上她可爱的小脸。

 现在,夜晚就寝时刻来临,她该不会真的紧张得晕倒给他看吧?

 可他心头就是窃喜于她的纯洁,唉!真是要不得的大男人心理!

 “妈妈咪呀!你干嘛不出声?吓我一大跳。”柴珊珊猛然发觉他正盯着她看。结这种便宜行事的婚,随时随地再让他吓上一吓,她一定会提早心脏衰竭、暴毙升天的。

 “过来!”他对她勾勾手指。

 他的手指一定是洒了魔粉,他整个人都宛若是一个魔咒…尤其是洗过澡后,仿佛连“感”都可以从他油亮的皮肤上随便大把大把的掐出来。

 他头发漉,光luo着膛,全身只套着一条长扣还是散开的,只靠拉链勉强撑着,低线清晰可见。

 身形英,腿长肩宽,肌结实匀称,简直就像高中美术课本封面上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理石像。

 没过男朋友、没亲眼见过这么“清凉”的男人…她仿佛被催眠了般,乖乖地走向吸引她的磁石,仰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你怎么不把睡衣穿好?”她的呼吸窘迫,抱怨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没睡衣。”

 “没睡衣?难道你不用睡觉?啊!”她弄明白了,小脸霎时涨红。

 “我luo睡。”

 “知道了啦!”她的脸都埋到睡衣领子里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老说些很有颜色的字眼,来挑战她脆弱得快要断裂的神经啊?她可是会昏倒给他看的喔!

 “珊珊?”

 见鬼了,连他呼喊她名字的韵调都酥了她全身不争气的骨头。“什么?”

 “我买了酒,你喝一杯会舒服些。”很有趣的小‮女处‬啊!可她的脸这么红,等一下该不会脑充血中风吧?

 他走向冰放着84年份波尔多红葡萄酒的冰桶,熟练地转动酒拔,“砰!”的一声,酒跳开了。

 紧接着,一个郁金香型水晶杯装着二分之一的绛红体,捧到柴珊珊面前。

 她垂眸盯着发抖的粉红色脚趾头,犹豫着要不要把杯于接过来,“呃~~你…我…你会发觉这不是个好主意…”她这辈子喝过两次酒,两次的下场都很惊人!

 “相信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食指轻轻摩挲着她人的线。

 “珊珊,我有名字,你还没喊过我。”他凑上前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他的动作、他的声音充满“”的‮逗挑‬与暗示,摆明了今晚一定会要了她的‮子身‬。

 她没得逃了,抓在她手中水晶杯,眼看就要让她紧绷的五手指给捏破了。

 “怀逸。”她挤出破碎难听的嗓音,然后一仰头,咕噜咕噜把红酒当白开水,全部灌下恐慌得发紧的咽喉。

 “逸,你来吧!”她的眼光离,勉强漾出一朵傻笑。

 反正杯酒算是陪他喝过,接下来随他对她的‮体身‬怎么胡来都行,她没勇气清醒的面对和一个陌生人**啦!

 酒快速征服她的脑门,她两眼一闭,倒栽葱似的往后跌,后脑勺直直冲进双人垫。

 躺得歪歪斜斜,她动也不动了。

 唐怀逸被搞糊涂了,拍着她的脸颊,“珊珊、珊珊?你干嘛?你不用装睡,我不喜欢对着木头**…珊珊,你真的不是在装睡?”

 然后,依稀记得硬把酒杯进她手中时她曾说过:“你会发觉这不是个好主意。”

 他揪着头发,爆出诅咒,“见鬼了!你原来不能喝酒,我的美好夜晚就这样报销了?柴珊珊,你这个胆小表!原来你并不像外表展现得那么强势练、艺高人胆大哪!”

 听,这个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人,还敢发出微微的鼾声。

 她高耸的部曲线上下剧烈起伏,满脸通红、微张,对他散发出百分百致命的惑力!

 无奈,他只能苦笑着,“我致很高,也很渴望你,可我不爱‮暴强‬女人,”

 他将她的‮子身‬扶正,头也摆回枕头上。然后就趴在她旁边,手指无聊地顺着她睡衣上的加菲猫图案来回游走,哀声叹气,“唉!你这个磨人!”

 可不是,**的愉是要两个人来营造,他不屑一个人发纯本能冲动!

 为了达到目的,结这种便宜行事的婚,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呢?值此夜阑人静,他反而有点惘了。

 硬把柴珊珊给牵扯进来,紧咬住她工作上的不如意以及人上的弱点来利用…他拧眉自问:“我对你会不会太‮忍残‬啊?”

 他翻身下,冲过去抓过红酒瓶,对准瓶口洒入喉。但愿他也可以像柴珊珊一样一醉全然忘忧…

 忘了要与父亲作对、忘了想继承已过世祖父所设下的那笔基金——那是他预留的备胎,倘若经济命脉真被他父亲切断,他也大可有恃无恐。

 他快三十岁了,再不弄张结婚证书送回去,就要丧失继承权了,所以,他找上柴珊珊…

 这些,今晚就全都忘了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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