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树林,刚要踏上湖边的人行道,云微突然转身盯着身后黑的树林。
洛小桑看她一脸冷然,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云微推了推眼镜,在刚才那一瞬,她怎么觉得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跟在她身后,还让她发现不了?
云微眯了眯眼,转身正要走,突地又感到那一缕陌生的气息,骤然转身就要追出去,却听到身旁的洛小桑啊的一声大叫。
她看去,只见洛小桑抱着他的一只脚,脚底板翻过来,赫然有一块有中指三分之一长的玻璃碎片在他的脚心。
鲜血淋漓。
洛小桑可怜兮兮的哀嚎,"我肿么这么倒霉。"
云微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没好气道,"你小子的功夫是白学的吗?这么身娇,反应力低下…"
"云大叔,你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钢筋铁骨是超人啊!"洛小桑捂着头哇哇反嘴。
云微嗤了一声,"我要是超人,立马送你去火星。"
转身就走,被洛小桑这么一闹,背后那只老鼠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她追追啊…
抱着脚的洛小桑看着大步流星而去的云微,怔了怔,下一刻立马大喊了起来,"云微,云大叔,你走什么啊,喂喂,我脚不方便啊!你不能这么丢下我啊!喂!这都怪你,你什么鞋不拿偏偏拿细高跟,明知道我是…喂喂,回来啊,回来啊…"
洛小桑抱着脚哭无泪。
云微那家伙怎么能这么把他扔下啊,瞅了瞅四周,洛小桑小声道,"云微,快出来啊,我怕鬼啊…"
"你叫够了没?"只是几息的功夫,云微嗖的一下站在洛小桑面前。
洛小桑愣了愣,看了一眼前面,再看了一眼云微,目光落在云微手上拎着的袋子,里面似乎是创可贴,纱布之类的东西,"你…你…"怎么那么快。
手脚麻利的将洛小桑脚上的伤口处理好后,云微便利落的蹲在他面前,没好气道,"上来。"
洛小桑看着云微那不怎么宽阔的背,眼底有一抹异色闪过,嘴里却小声嘀咕着,"叫你背着,多不好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公主抱?"云微凉凉的扔出一句。
一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还是公主抱…唷,想想就渗得慌,洛小桑的头摇得像是拨鼓,不再废话爬山了云微的背。
云微背着洛小桑,轻快的走在星光下。
洛小桑趴在她的背上,闻着从云微身上透出的干净温暖的气息,心里暖融融的,不由得双手搂着云微的脖子又紧了一两分。
"洛小桑,抱那么紧你想要勒死我吗!"
洛小桑吐了吐舌头,他又不是故意的,这位云大叔还是这么斤斤计较。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夜里,那远去的两人却不知道,花树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望着那紧紧相贴的两人,黑色眼镜框后面的双眸幽深一片。
"云微…"那人低喃一声,语气如一朵暗夜里花开,清逸美好,而又眷恋…
云微就背着洛小桑一路走回了舒心大厦。
这一路,因为两人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俏可爱,两个性别与装扮错位的人这么亲密一路过去,倒是招了不少人的眼光。
行人都叹,这对小情侣感情真是好啊…
听得云微那个牙酸加无语…
洛小桑听了一直在云微背上闷笑,甚至忍不住了,伏在云微耳边,打趣道,"云大叔,你说说你找一个女人假扮你的女朋友那都是小菜一碟,怎么找我这个男子汉啊?是不是云大叔你对女人就没兴趣,对男人有兴趣?"
云微翻了个白眼,话说,她对女人产生兴趣,那才不正常好不好,这小孩还真是跟她没大没小了。
"洛小桑,你是不是想我把你扔在这大街上?"云微凉凉继续道,"还有,什么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哎呀,我不叫了,不叫了,您消气,消气嘛…"洛小桑搂着云微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道,"云先生那里老了,云先生可是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海棠,风魔万千少女,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臭小子,你贫嘴吧。"云微掐了洛小桑一把,角却勾起一抹放纵的笑。
洛小桑佯装痛呼,妩媚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温暖笑意。
在云微看来,洛小桑这小子虽然是个麻烦的人,但胜在这小子有一种活力,无论遇见什么事儿都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就像他上一刻能够哇哇大哭,下一刻就能跟她打笑。
她一直很喜欢这种人,喜欢被他们的活力感染,所以明知道这或许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能让她头疼好几天,也选他做了那个替身。
骤然——
一道刺目的车灯照过来,两人之间的安逸立刻然无存。
洛小桑条件反的抬起手挡眼,云微却是半点儿影响也没有的睁着眼静静看向那辆车。
此时,她已经到了舒心大厦楼下。
楼下一辆宛若顶级艺术品的银白色劳斯奈斯银魅静静的泊在路灯下,其旁边跟了三辆亦是价格不菲的黑色车。
透过车前挡风玻璃,能看到三辆车里黑衣墨镜的冷面男人。
云微静静的站在刺目的车灯里,风过鼓起她的衬衣,一抹雪从她的镜片上一闪而逝。
"啊,是谁啊?打着车灯想要干什么?"洛小桑实在不习惯,头埋在云微的脖子里,小声道。
云微挑了挑眉,轻声道,"小桑,记住,待会你什么也别说,埋着头,别脸,一切我来应付。"
"哦。"洛小桑大眼咕噜噜装,一边应着,一边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边三辆黑车上的黑衣男人动作训练有素的下了车,有两人抬了一卷红地毯,手脚麻利的铺向云微的方向,余下的人分布四周,一副时刻准备,保护人的架势。
劳斯莱斯银魅上下了一个穿穿着黑色燕尾服,容貌绝美的蓝眼黑发的一看就是东西方混血儿的男人,他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带着银白手套的手伸出,一只白得似乎都染上了珍珠的光泽的手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