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戚劭钧低眸看着那张精致的脸,淡淡的说道,“在病房陪了他那么久,被我牵牵手过分吗?还是说,我也该中一、你才能心甘情愿的陪着我?”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在杜白薇耳中生出无尽的嘲弄意味。
心头酸涩再次涌了上来,连带着还有绵密的疼痛,低声说道,“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恰好此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男人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进入公寓。
只是简单洗漱之后,杜白薇就躺在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大上,她用听觉感知着男人的位置看了过去,“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嗯,”戚劭钧也没有再为难她,只是淡淡说道,“你睡吧,机手给你放到了头柜上,醒来叫我。”
说完,俯首给她掖了掖被脚,走了出去。
听到门板被关上的声音,杜白薇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干了,就那么瘫软的躺在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昨晚夜一没睡,她以为自己很困了,闭上眼睛直接就会进入深度睡眠。
可是闭上眼,大脑里闪现的却是戚劭钧,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的在大脑里上演。
明明是她想要结束,又是她让他离开,可是心里却似乎渴望他在身边的陪伴。
而他的态度,比她想象的要坚决。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病呻,真的是舆论那些传言,因为希望被挽留所以说离开吗?
原来,她也是如此作的一个女人。
杜白薇满脑子里都是戚劭钧的身影,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侧卧。
戚劭钧将医生开的药拿了出来,缓缓地为自己的部抹药。
算不得多么严重的伤,但是当时生生撞到盆栽的边沿、女人的体重又完全了下来,确实让他的部很不舒服。
薄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楚泽住院、她急的夜看守,他受伤了,她却是唯恐避之不及。
难道那个人真的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
杜白薇醒来的时候,觉得房间里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眨了眨眼睛,陡然发现自己是被人圈在怀里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惊,抬脚就想踹过去,却听到男人低哑的嗓音,“白薇,别闹,我很困。”
半梦半醒中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困倦和疲惫,那不是能装的出来的。
杜白薇静了几秒才缓和了呼吸,然后大脑也恢复了正常的转动。她失踪以后,这个男人大概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再加上救她出来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这个概念闪现在大脑里时,心头漫上的又是无尽的心疼。
突然觉得自己很忍残,他在想尽办法救她的时候,她却在想着怎么和他分开。
胡思想之间感觉男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清浅,他已经睡着了。
靠在他的肩头,杜白薇恍惚间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也再度睡去。
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醒了?”
随着声音响起,无数的亲吻落在她的面颊上,让她的神志一时间没有恢复。
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般的推了推男人,“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你看不到,一个人我不放心。”
“睡觉不需要用眼睛。”
“嗯,现在你醒了、就需要我了。”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
她刚想怼回去,人已经被扶着坐了起来,然后就感觉到脚上被套上鞋子,“已经傍晚了,我带你去洗漱一下,然后吃饭。”
进入浴室之后,她发现了这里的用品跟她平在家用的是一样的,并且这里的设计似乎跟自己的卧室是一样的?
呆滞的洗漱结束之后,她转向男人的方向,“你把这里重新装修了?”
“嗯,”男人专心的拿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水珠,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卧室、浴室都跟你原来的一样,对你熟悉环境会有帮助。”
一个晚上的时间,果然是速度。
只是自己用的那些东西,虽然不算冷门,但是女人的东西在男人眼里都是零散而毫无章法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平用的是什么?
想了想,她问道,“你将我放在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没有,只是按照你的习惯重新买了一套。”
她的习惯?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对她并没有那么关注,就算后来说了爱她、跟她在一起,那种温柔也不过是习惯使然。
现在想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个男人到底倾注了多少的温柔?
怔忪见,人已经被牵着手走出卧室,向客厅走去。
一路上,他细心的讲解着周围的东西,让她尽快熟悉。
黑暗中她几乎可以想象出男人眉眼间的温柔,再加上那富有磁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戚劭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戚劭钧让她坐在椅子上,眉梢挑了起来,“有哪里我没说清楚吗?”
“照顾一个瞎子…你知道要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吗?或许我这辈子都没有复明的可能,你就要一直这样照顾我、为我做这些琐事吗?”
由于救她的时候、楚泽受了伤,众人兵荒马的还没有来得及给杜白薇的眼睛进行诊治,所以她相信戚劭钧现在并不知道她眼伤究竟如何。
并且她也不确定那个戚程手里的医生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只是托词、她这辈子可能真的就瞎了。
想到这里,心头忍不住一沉,面上就带出些许的阴郁。
男人吻了吻她精致的脸,淡淡的说道,“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为你诊治。即使真的好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一辈子吗?”
“当然。”
“难道你就每天守着我,不去公司?戚劭钧,我们都知道那是不现实的,除了我父亲,我想不到谁会养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瞎子一辈子。最后,你只会觉得我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