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妍一怔,微微退了半步,子身被这一声"欧妍"吓得一颤。
"云朵她体身不好,就是想上去坐会,想上去坐会就坐会,这会子生病的人任一下又怎么着你了?你用得着这样么?"江钊咬了咬,他对着欧妍,永远发不出来像对朵儿那些火,比如脏话,看到欧妍,他连一个"他妈的"都吼不出口,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看到她,就把她放在女神的位置供着,不忍亵渎一样的,连污言秽语都觉得应该和她绝缘。有些人偏偏如朵儿一样,做错一点事就忍不住要骂她,骂了之后又想疼爱她。
但是朵儿跟他闹脾气发火可以,他可以制她,可以凶她,别人怎么能?甚至推?她也不过是生病一段时间后心情不好,想闹上一闹,不过是想去楼上坐坐,也许是想上去看看阳台上的植物也说不准,生病的人本来就是晴多变的。欧妍本来是个大度的人,怎么能因为朵儿一时的无理取闹就推她?
朵儿是真有点晕了,开始的眼前天上还有星星在转,这时候大致是快黎明了,星星不见了,越来越黑,四周越来越静了,靠在男人怀里,安心得很,想睡一会似的。
"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她要上去坐的权利都没有吗?就算你不高兴,也不应该推她她昨天才转醒的而且…就算你不高兴,她要上去坐,也可以"江钊不想再浪费时间跟欧妍说下去,横抱着朵儿到玻璃门的时候,转过身来,背对着玻璃门,面前是已经急得流泪的欧妍,用背去把门抵住,推开,狠狠的说了一句,"她没事就好,如果你害得她又昏个几十天我告诉你,欧家的事不管跟云世诚有没有关系,你休想我手管半分"
江钊说完的时候,门被他的背抵开了,长腿跨得很大,完全是在尽量的跑,他又担心自己跑得太快会抖到她的脑子。
把人放在副座后,放平座椅,这时候朵儿突然离开江钊的怀抱,全安感顿时消失,生怕江钊跟欧妍走了,把她给丢了,但人很累,只能急得喊,"老公,老公。"
江钊的手被抓住,听着朵儿喊他,赶紧俯身下住她的嘴,另一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往后抚梳,"乖,乖,老公送你回医院,在这里呢,要开车呢,乖~你不放手,老公没办法开车,我们要快点去医院,云朵乖啊~"
朵儿听到这些熟悉声音,虽然枯板,却很温暖,手上的力道放松,江钊收回手后还在朵儿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几下,然后替她绑好全安带。
一路上江钊都一只手开车,时不时要拍拍朵儿的肩膀或者手,以示一直有人在她身边,不用害怕。道路情况好的时候,便一手捏住她的手,握住,动作轻柔的着她的虎口。
朵儿被撞伤了头的事,江钊没敢告诉云世诚,因为医生说,病人晕倒主要是太劳累,刚刚康复的子身,不能够太折腾,否则会体力不支。
应该多开窗多透气,让病人静养几天。
江钊想着今天那些环境,怕都没有一个是适合静养的。
医生说病人脑袋后面破了个小口子,两针就是了,没问题。主要的问题还是要多休息,现在可以进补。
就医生说的这些,没一样能说给云世诚听的,等会事情始末一待,指不定又要叫他们离婚,这丈人最会威胁人,威胁起人来,直挑他最在意的东西。
针的时候,打了点麻药,受伤的地方剃了一小块头发,在护士准备扔进旁边垃圾桶的时候,江钊说,"这个给我吧,不要丢了,我们家里人说长头发剪了不能扔在外面。"
江钊记得以前秦珍跟他说过,女人的头发若是长了,去理发店剪了,最后是带回家,不要扔了,不吉利。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没有为什么,以前的跟你爸结婚后,我就去把一头长发剪了,你爸不高兴得很,说是结发夫的头发剪了就这样扔外面,什么女人,结果后来就真离了。谁知道呢,当迷信吧。
反正朵儿跟他在一起后,就没剪过头发,偶尔修修分叉,也没有见长长多少,发质并不太好,以前又是烫啊又是染的,特别是从中段开始往下到的地方,枯燥得很,就头顶到中段的地方摸起来滑顺。
手里一搂头发,半段黑,半段黄,烫得有点卷,不怎么好看。趁着护士给朵儿针的时候,把长发绕在手指上成圈…
欧妍一直在电梯外的等候厅,等候厅里人化的放着相连的椅子,,她坐在上面,低着头,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一阵阵的感觉到气血上涌。
云朵儿这个女人太毒了,才二十岁不到呢,怎么会如此嚣张的敢要算计她?
算计她也罢了,居然敢对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脑袋都撞破了。
现在自己在江钊的面前成了一个什么人?心狭窄?心存恶念?那么重的语气说话,就是那时候她跟他说分开几年,想去外面闯闯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发过火。
其实他们算不得真正的分手啊,只是说暂时分开几年,他说过等她。
可现在他从来不会承认他们的关系只是暂时分开几年。
她就是相信他对她的专一,才会走得那么没有顾虑的。 如果江钊这样的男人都开始用情不专了,这世界上还有可靠的男人吗?
他说什么?如果云朵儿出了事,欧家的事,他绝不会手半分
好狠决啊
他以为她欧妍非要靠他吗?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他以为她忍气声的去找他,就是想让他帮欧家吗?自以为是
慢悠悠的拿起机手拨出电话,目光从呆滞中缓过劲来,越来越清晰,温柔中,带着些刀子,等那边的接起后,欧妍轻轻笑着说,"爷爷,睡了吗?呵呵,是啊,想你了,嗯,想跟你说件事…"
其实这时候虽然天已经全黑,但毕竟是冬天,黑得早。
现在也不过才十点不到。
夏浅有了小汽车之后更加刻意的注重骑自行车,她总觉得经常开车的人容易亚健康,做媒体的人,总是对这方面的信息知道得特别多,她很怕自己年纪轻轻就亚健康了,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坚持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
车子骑得很快,这样才有锻炼的意义,衣外套扔在了车篮里,运动是单,骑起车来特别的甩得开。。
晚上这个点骑车有好处,路上骑车的人不多了,只要不是市中心的或者商业中心的地段,连行人都不多了,只有这个时候骑车最畅快,要不然就要很早去江边骑车。
在人行道外的柏油石子路上呼啦啦的穿过风雾,放飞自己积极向上的心情,路边种的树都是电饭锅口那么大大的,树与树之间画个停车线,停车线里停的车,从三五万到三五百万不等。
后面像老天爷打了一大个响似的震得人耳朵都在扇了,一辆改装的摩托车带着这串响,嚣张的从夏浅的身后直接串到了身前,虽然她也骂玩改装摩托车的人是疯子,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疯子吓了一跳,被吓之后的后果比较严重,导致了她的自行车一倒,不幸的倒在了旁边的车子上。
夏浅是个媒体人,她觉得自己随时随地的都在宣传正能量,但是宣传和严以律已是两回事,她打量了一下这车子的轮子,轮子上是车子的LOGO,其实像宾利这样的车,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自己买不起罢了。
夏浅认为,正能量这种东西需要 在有钱人那里更应该好好的宣传,比如不要斤斤计较,不要得理不饶人,要心宽广,要心存大爱,要上善若水,要对社会中下层的百姓有一颗包容的心,要学会悲天悯人。
这个宾利车的车主一定是位宅心仁厚的人,所以一定会不计较一辆自行车给他的车带来的小小伤害。
夏浅提了提气,看了看四周,然后大方的拎起自己的车,准备逃逸
听到车门锁闷"咔"一声响,夏浅赶紧跨上自行车,还没有蹬出一步,就被又高又长的男人抓住了后领。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夏浅蹬不动车子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人被攥住了,车子的后座也被拉住了。
"姐小,难道你不知道弄坏了东西要赔偿的道理吗?"
夏浅听到这个声音有点,伸了一只抓着扶手的手,抓抓头,脑中灵光一过,马上转过身来,傻愣愣的看着抓住她后背衣服的男人,这家伙,晚上是在外面泡妞么?穿得跟个韩剧里面的"偶霸"一样,这是演冬季恋歌,还是蓝色生死恋啊?但是人家男主的眼神没有这么好吧?
不要次次都这样嘛,"呵呵,申院,你好啊。好久不见,你真是愈发的…"
夏浅拼命的想着脑子里应该还弄些什么形容词,帅?太土了,太俗了英俊?不是差不多吗?还没想出来,申凯两手一松,很悠哉的拍打了几下,"是啊,好有缘份,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
申凯突然一松手,夏浅又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还在自己头上,子身往后扭着,两脚踩在脚踏板上,好家伙,申凯手一松,车子马上偏偏一倒,申凯拉都不拉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夏浅心想,还好,还好,不丢人,因为冬天穿得厚,也不疼,站起来把车子架好,"申院好功夫啊,这无影脚给踢得我都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