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胡子是串脸的,虽然并不密,但依旧看得出来。
鼻子很高,鼻尖上还有个勾,就看那鼻子就像外国人似的。
那张嘴,上比下略厚。
下巴,下巴是个什么样子?轻絮无聊的描着,闵宏生想催她休息,走过去,轻声问,"轻絮,你在画什么啊?"
轻絮小手支着下巴,看着纸上已经有一半张脸的人,皱着眉头,"在无聊,画画。"
江钊在云世诚被送进病房后就强迫朵儿回自己房间睡觉,司杰一个人也不肯回家,便被江来庆带回了星南路部队司令住的别墅。
江钊和老院长约好了,事情处理完自己去监控室,让工作人员配合他就行。
老院长坚持不住等,很早就回家休息了。
江钊到监控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帧帧的画面晃过,根据朵儿的描述,男人的头套拉得很深,肝黄的皮夹克,居然前挂着工作牌?
是大摇大摆进的医院。江钊问,"这里的工作牌分几种?"
技术人员如实答,"有正式工种和临时工种。"
"临时?"
"对。"
"哼。"江钊道,"现在不是劳动法已经取消了临时工了吗?"
技术人员不懂逢,是老实巴的技术员,所以加班的总是他,升职的永远是别人,"可是府政单p位不也分编制内编制外嘛,还不就是一个是正式工,一个是临时工吗?换个名词合法的违反劳动法而已。"
江钊这个人走哪里都有份身撑着,不管谁,总会卖他几分面子,就连这里的老院长就算不想给他看监控,那也是和声悦,但最后只要他态度强硬点,也是拗不过他的,这小伙子看来是个愣头青,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胆倒是有些。
"那也是不同的。" 江钊怎么可能承认编制内外的区别和正式工临时工一样?
"不同?有什么不同?正式工和临时工的根本区别就是待遇不同,编制内外也是待遇不同。计算学业成果的是分数和名次,计算工作成果的就是待遇。"
江钊又问," 那画面 上这个男人的工作牌是正式的还是临时的?"
技术员放大后画面不清晰,"看不真切,相素不够,因为我们的正式和临时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蓝色字体,一个是绿色字体,工作牌外面套着塑料套,有点反光,正好看不清颜色。"
江钊摸摸下巴,"这个工作牌他是哪里来的。"
"如果是凶犯,很可能是偷的,或者抢的,或者是在电线杆子上找办假证的花了二十块钱临时办的。"
江钊看着画面果真一点点往前移动,放得极慢,一到工作牌晃动时候,技术员便卡住,放大,再听着技术员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猜想,他就觉得这人适合做技术的,做人不懂圆滑,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有什么说什么,也不因为他是市长就语气谄媚,不错的一个技术员,"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如果有个待遇更好的工作,又能稳定的,我会换。"
江钊跟技术员虽然一直在聊天,但两个人都极认真的看着屏幕,"好实在的同志。"
"嗯,教育我们要实事求是"
"你入了?"
"没有,反正我又不进机关单位,入干什么?"
"停"江钊一喊,技术人员立即控制住了画面。
江钊看着男子有一个回头,将画面放大,还是看不表他的全部长相,头套拉得深不说,走路又低着头。
又把朵儿输错药时的频视调出来。
那护士是从地下停车库上的电梯,车牌被挡,直接进了护士室,然后推着两层小推车进了朵儿房间,最后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连护士服都没有换。车子出医院的时候,开车的不是粉护士服,应该是掉了,或者有其他人接应。
但看那个身材,根本不像女人,那么高,但那护士服穿在她身上却刚刚好。
"我们医院没有这么高的护士。"技术员说。
江钊在听到技术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肯定了,朵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随时都有人想要她的命
这人是谁?
今天 那男人进了朵儿房间又退了出来,又敲了轻絮的房门。太诡异了,这到底有什么联系?也许护士走路的样子是故意扭捏了,但是放大后同样两只脑袋摆在面前,一个人皮肤白些,一个人皮肤黑好多。
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江钊想着这些一阵阵心头寒意疯狂滋生,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拷了他的部份进盘,带走。
回到朵儿病房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朵儿的鼻子,有气,他觉得自己太感了。
又去值班室叮嘱云世诚若有情况一定要快点来通知他。
再回到朵儿病房便反锁了门,洗澡,上。
江钊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想跟朵儿睡在一起,抱着她才踏实,结果还没钻进被窝,门就被拍响了,轻絮在门外直嚷嚷,"江钊,江钊,你开门,帮个忙,我画了张画,你帮我个忙啊"
江钊倒不是嫌轻絮吵,而是嫌她吵得不分时候,这个点大家都已经睡下,朵儿都进了梦了,门拍得不分轻重,过去拉开门的时候便听见朵儿迷糊着问,"谁来了?"
江钊眉头一紧,真烦人。
轻絮嘴里喊的是要江钊帮忙,可听见朵儿的声音就直接从江钊的胳子窝下钻了过去,拿着手里的画像跳到朵儿的上,奋兴的问,"朵儿姐姐,我画了张画,你看你看,这个男的是不是下午那个想要掐死我的狼?"
江钊一听,迅速带上门,大步转身回到已经坐了起来的朵儿的边,看见朵儿睨着画时突然一皱眉,赶紧从二人手里拿过画像,一看,自己也皱眉了。
垂眼看着正跪在朵儿上的大的孩子,他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轻絮,你这画的是人吗?"怪不得朵儿看着的时候一直为难的皱着眉,这能不难吗?司杰画点画也画得更好些吧?
"怎么不是啦?有鼻子有眼的,我以前没画过画,我觉得画得不错的,特别传神。"说完去摇朵儿的手臂,"朵儿姐姐,你说说是不是?我大学去学美术吧?我觉得我有艺术家的细胞。"
朵儿干笑,"咳,是有艺术家的细胞的。"
江钊看着手里一张小学生水平的水笔画,补充了一句,"轻絮,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抽象 派的大师。"
轻絮从上下来,站在江钊边上,拿过他手中的画,"谢谢你的夸赞,我会努力的。"
江钊看轻絮手里的画像,脑中灵光忽过,"轻絮,你是想着那人的样子画的画吗?"
"是啊。"
"我明天叫个人过来,你们看着他画,尽量把那人的样子完全画下来。"
朵儿点头说好,轻絮却说,"你是嫌弃我画得不好是吧。"
"你是写意,明天找来的人画的是写实,到时你也学学。"
"干嘛舍近求远?恩佑不是画得好吗?让他过来画不就好了吗?"轻絮给了一个最好的建议。
江钊冷冷道,"轻絮,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事情我会安排的。"
轻絮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赶走了,她哪里知道江钊讨厌恩佑?
轻絮败兴而归,把画拿回房间,已经准备睡下的闵宏生问,"轻絮,你刚才跑去隔壁啦?"
轻絮点头,不高兴的说,"嗯,给江钊看看我画的凶手。"
闵宏生一惊,"来,给爸爸看看。"
轻絮其实是不喜欢闵宏生在她房间里睡觉的,她不需要 人陪护,有事会摁呼叫铃。
但闵宏生坚持,说等她出了院没事了就不管她了,而且她昏那些天,都是他在这里的陪睡的。
轻絮也不知道怎么滴,脑子就短路的答应了。
这种感觉真奇怪,她不习惯。
把手里的画递给闵宏生,闵宏生看见后,嘴角几不可察的了,然后马上一脸笑容,声音里也满满都是称赞,"哎呀,真想不到啊,真想不到我的宝贝女儿居然有画画的天赋,出院后爸爸要给你找个有名的老师教你,指不定咱们家以后就要出一个女艺术家了,爸爸一身铜臭,要是出个女艺术家,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轻絮转过脸去,"谁给你光宗耀祖 ,我姓柳"说完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请老师就不用了吧,我觉得席恩佑画画好的,要不然你去跟席爷爷说让他教我画画?"
闵宏生愣了愣,前几天还觉得女儿心系江钊,总想着往隔壁跑,担心她看上有妇之夫,怎么现在又移情别恋到席恩佑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