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悦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好似被刀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块,"你赶我…"
慕席城侧头,眸光冷冽掠向她,略有些嘲讽说:"你是不是又准备故技重施?继续跟三年前一样死烂打?"
毫不留情的话,刺得凌悦悦脸一阵青白,最终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凄惨一笑,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句说道:"如你所愿!"
她缓缓地转过身,眼泪淌了一脸,连鞋都没有换,她便拉开房门,冲进夜幕中。
再听见开门的声响那一刻,他转过身去,门大大的敞开,只留下黑乎乎的一片,而他的身影早已经消失。
"啊…"他仰头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声,人颓然的跪在地上,十指进发丝中,额头青筋浮现,神情痛苦而又绝望,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在他身上,仿佛失去伴侣的孤狼。
过往的一幕幕,飞快的掠过大脑,大巨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的心犹如被人撕碎一般,带着一种窒息的痛。
一行清泪缓缓从他脸上淌而过,他紧抿薄,微微颤抖,如受了伤的野兽,整个人都溃败了。
悦悦,这个已经深入骨髓的名字,令他痴令他狂,最后他却还是伤害了她。
没有人知道,在他说出那些忍残无情的话时,他心在滴血。
他最不想要伤害的人,便是她,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伤害她。
不能自私将她绑在身边,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拿什么去好好爱她,拿什么去守护她。
他只能够忍痛放手!
悦悦,我爱你,我对不起…
他颓然低下头,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一阵狂风刮过来夹杂着冰凉的雨水,慕席城抬起头,顺着敞开的落地窗看过去,外面下起倾盆大雨,慕席城猛然站起来,刚跑到门口,脚步顿然停下来。
从说出那番话后,他就已经失去追上的权利。
他颓然低下头,从贴身口袋找出机手。
凌悦悦漫无目的地跑着,眼泪模糊了视线,脚下一个踉跄,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掌、腿大全部都摔破了皮,很疼,但是心更痛。
她爬起来,抱着腿,无声的哭起来。
散发着清冷的光的路灯,落在她身上,给她蒙上一层悲伤地色彩。
刚才他所说的话,对她来说形同诛心,特别是那句不要她了,几乎将她得崩溃。
虽然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假的,他都是在骗她,可是当他真的说不要她,赶她离开,心里哪一点坚信,全部都被打得粉碎。
他真的不要她了!
不要她了!
凌悦悦心如刀割,她痛苦的抱着的头,放声大哭。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
难道他忘记他们在一起规划的未来吗?
凌悦悦无助的抓着头发,心痛的无法呼吸。
三年前,离婚,她心如死灰,三年后,他不要她,她整个人如同被掏空。
一阵狂风刮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冰凉的大雨。
她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蹲在马路上,任由着豆大般的大水从刷着体身。
她的头发、衣服全部都透了,一阵风吹过来,冻得体身发抖,可是她的心更冷,冷的她已经快要麻木。
这一刻,她心里还隐约期盼着他能够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一股绝望充斥在她腔。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如同被人撕开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很疼,很疼…
她松开手,软软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在这雨夜里,显得特别凄厉,似乎要将人的心都给哭碎一般…
席城…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你知道了会不知道心疼?
不,你不会,你已经不要了,又怎么会心疼!
你瞧我真傻,还奢望着你可以心疼我!
匆匆赶来的向逸昕,看到这一幕,心都快要碎了。
他来不及熄火,推开车门,下车,跑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
在触及到她冰冷的体身后,向逸昕心疼极了,在心里又将慕席城骂上千万遍。
"悦悦,乖,不哭了,我带你回家!"
凌悦悦抬起头,向逸昕那张俊逸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心里一阵苦涩,为什么来的不是他?
"不,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凌悦悦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挣开他的手,可身上根本使不起来力气。
向逸昕见她摇摇晃晃的,害怕她跌倒,动作快速的揽住她的。
"悦悦,听话,你现在全身都是冰凉的,再这样冻下去,肯定要生病,跟我回去!"向逸昕放柔声音,语调温柔地说道。
凌悦悦连连头摇,伸手想要推开他,"不,我不要回去!"
她真固执起来,向逸昕还真拿她没有办法,想要强行将她带走,可又怕她反抗的时候不相信伤着他,就在他为难怎么说服她的时候,凌悦悦眼前一黑,人快速的像向逸昕倒去,他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带着已经昏过去的凌悦悦上车离开。
慕席城缓缓从大的梧桐树后面走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部都透了,清冷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衬得如厉鬼,分外恐怖森。
给向逸昕打了电话后,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便追出来。
当看见蹲在大雨里,放声大哭的凌悦悦,他的心都碎了,想要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可想到他的病情,便失去上前的勇气,只能够躲到梧桐树后面,默默地注视的这一切。
在她说出那句我家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的时候,他有种冲上前将她带回家的冲动,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早在知道自己体身状况后,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去冲动,不管在痛,他也只能够忍着。
在向逸昕带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头仿佛被挖掉一块,瞬间鲜血淋漓,痛不生。
没有她的世界,再也不会完整!
"啊…"慕席城倏地一拳打向树干,鲜红的血缓缓下来,他状若疯狂,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