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恬在心形的中间盘腿坐下,望着满天星辰的天空,心随着变得很平静。
什么东西都仿佛离她远去,剩下的只有平静。
买好东西匆匆回来的龙政渊,再看见盘腿坐在中间的慕卿恬,不放慢脚步,忽明忽暗的烛光落在她脸上,美的不可思议。
环绕的红玫瑰,依旧无法夺去她半点风情。
她依旧美的耀眼,美的让人自行惭愧。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让慕卿恬回过头,便对上那双曜黑的眸,她先是一愣,随即冲他一笑,"回来了?快啊!"
龙政渊不自然的清咳一声,重新迈开步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做事磨磨唧唧。"
慕卿恬双眸一眯,"龙先生,你不呛我几句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龙政渊摸了摸鼻子,将拎在手里塑料袋给她,"我实话实说而已,别把我想的这么阴暗。"
"你本来就很阴暗。"慕卿恬从袋子里面拿出两瓶冰凉的啤酒,将其中一瓶递给他,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真!夏天就应该这样过。"
龙政渊紧挨着她坐下,喝了一口,说:"要是再来点烧烤,就更完美。"
啤酒配烧烤。
确实很够味。
被他这么一说,慕卿恬又有点馋了,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海滩吃点烧烤。"
每天晚上都有人在海滩上卖烧烤。
味道虽然没有她哥弄得那么有水准,但还不错。
"才刚吃晚饭多久,你又想吃烧烤,也不怕胖死。"
"每天运动量这么大,我就算想胖都不可能。"
"别想了,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上火,小心长痘痘。"
慕卿恬撇了撇嘴,没有在坚持,从塑料袋里面翻出小零嘴,撕开,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啤酒,好不潇洒。
龙政渊见她吃的这么,心中的忧伤更甚。
今天算是白心花思了,全部都泡汤了。
哎,遇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相比龙政渊乌云笼罩,慕卿恬就快活许多。
仿佛刚才他的告白,仅仅只是一场梦,无法影响她的情绪。
酒足零食,慕卿恬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家洗洗睡觉。"
龙政渊捏扁手中的易拉罐,不不看着她,"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慕卿恬踢了踢他,"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给我怪气。"
"慕卿恬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龙政渊突然站起来,锐利双眸紧盯着她,刚毅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怒意。
"你觉得呢?"她抬起头一本正经看着他。
你觉得我把你当成什么。
龙政渊怒极反笑,将手中捏扁的易拉罐,丢进海里,"我知道了!"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
看着他拔决然的背影,慕卿恬烦躁的挠了挠头。
关系太亲密的兄弟姐妹,果然不适合谈感情。
一旦谈感情就会伤友情。
翌,天微微亮,慕卿恬出门就碰见同样刚起来的许安琪跟她一同下楼,围绕着海滩跑步,进行体能训练。
许安琪见她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跟政渊哥又吵架了?"
慕卿恬瞪大眼睛瞅着她,"你神算啊!"
"他昨天跟你告白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家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许安琪淡淡说道,玫瑰花还是她帮忙运过去。
"哎,真不知道龙政渊那厮的发什么疯,都这么了,有什么好告白的,还弄得我苦恼不已。"慕卿恬无打采说。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在这种事上,不是讲究快准狠,从不拖泥带水吗?有什么可烦恼。"许安琪跟她维持在一个跑步频次上,随口说道。
"确实是快准狠,只是我感觉还是有点伤到了龙政渊。"
"他过几天就好了,你放心吧,他这大的人了,做事有分寸。"
其实他们都知道孰轻孰重,不可能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连带着连多年的手足情都不要。
如何去舍弃,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清楚。
慕卿恬望着前方的路,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说真的,我有点意外。"
"他对你的感情?"
"恩。"
在龙政渊没有点破之前,她能够感觉他喜欢她。
但她以为只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没有想过是爱,而且爱的还这么深,这么浓烈。
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有变淡的一刻,既然不能够给他想要的,那就不要浪费他的时间,让他去寻找适合她的人。"
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闷的慕卿恬,在听了她这话,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没错,既然不能够给他想要的,就不要耽误他去遇见对的那个人。
"安琪美人,你什么时候变成感情专家了?"慕卿恬戏谑挑眉。
"那是因为你身在局中才没有想通,我生在局外,自然比你看得清楚。"
慕卿恬点头,"说的有道理的。"
"赶紧跑吧,时间不早了!"
"走!"
两人边说,边加快脚上的速度。
等她们进行完每天最基本的训练,还比平常早上半个小时。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里面走,面碰到穿戴整齐,拎着旅行袋的龙政渊。
三人都一愣,慕卿恬率先回过神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龙政渊面无表情说:"回纽约!"
"纽约又没什么事,你回去干什么?大伯和婶婶都在,你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正好趁这个机会多陪陪他们。"许安琪沉声说道。
龙政渊别开目光,看向已经大亮的天空,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有时间了,再陪他们。"
许安琪扫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
慕卿恬目光沉静看着他,半响后,她说:"龙政渊,你别给我耍小孩子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经不起挫折。"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早就要离开。
而且是以这么蹩脚的借口。
只是他这一走,只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加的难堪。
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这么多的感情,都不是作假的,她一直都将他当做是家人来看待。
不愿伤害他,更不愿给他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
这最终只会伤害到他。
龙政渊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铁石心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那要让你失望了,我的修为还没有这么高,做不到像你一样满不在乎。"
慕卿恬眸光一寸寸冷下去,倏地,她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再看他,慕卿恬越过他,头也不回的上楼。
既然他都这样想她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随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管了。
龙政渊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几乎要将旅游袋的带子给扯碎一般。
他明明不想说这些话,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
他恨极了这样口不择言的自己。
许安琪看着他,"一大早上,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冲吗?"
龙政渊薄紧抿成一条直线,静默不语。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卿恬拒绝你才要会纽约吧?"
在她心里,他可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选择逃避。
毕竟他很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再说逃避也不是他们的作风。
他们从小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面解决问题。
所以,他应该不会这么傻。
龙政渊头摇,"组织真的有点事需要我回去解决。"
"严不严重?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一个人能够解决,你安心呆在家里陪小叔。"
"行,我送你去停机坪。"
"不用搞得这么麻烦,你去洗澡,不用管我。"
"那行吧,你注意全安,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恩。"
目送龙政渊离开,许安琪才向楼上走去,她径直来到慕卿恬的房间,门没有关,她正靠在阳台护栏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安琪走过去,就听见她的声音传过来:"走了?"
"恩!是真有事要他会纽约解决。"许安琪在她旁边站在,这个房间的阳台,正好面朝大海,可以清楚的看见海滩上走来走去的人。
慕卿恬没有说话,只是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
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让她一时无法分清,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
"别想那么多,他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回过去的。"
慕卿恬轻轻头摇,"我没有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
"我在想阿闫。"
阿闫,那个少年的名字。
许安琪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已经十一年过去,卿恬很少会提起那个已经逝去的少年。
他们也从来不过提起。
因为每次提起,无疑是在卿恬伤口上在撒上一把盐。
若不是她现在提起,她几乎都快要忘记那个在卿恬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