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可以少点吗?"看着满满的杯子,我哭无泪。
说实话,我不怕喝死,就怕喝醉。我怕万一喝醉后我"醉风"不好,大哭大闹的话,如此丑态要是上了报纸头条,就算牧少臻不生气,牧家那二老铁定不会轻易饶过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忘了,我是牧太太的份身。
"少喝点也行,那就得再给我们几个兄弟唱首歌。"玫红衬衫不依不饶。
既然没有讨价的空间,何必浪费舌。于是,我端起酒杯,一股脑子一口气全喝光了。
不是我不会唱,而是我不想唱。在此时此刻,如果再唱那些忧伤的情歌,我会,我会奔溃的。
当我把空瓶子还给玫红衬衫时,我分明看到了玫红衬衫张着足够个鸡蛋大的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个表情倒让我有些许的成就感。
然而,当下一秒,辣火辣的酒烧灼着我的喉咙时,我就开始后悔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原本白皙的巴掌小脸顿时变的绯红;酒继续如硫酸一般腐蚀着我的胃,甚至是我的意识,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想我一定醉得非常非常厉害,否则怎么会出现幻觉?又看到冷延沛了…
包厢沙发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感的薄抿成一条线,黝黑深沉的眸子,从董菲菲出现以后,就一直深深地锁在她的身上。也许是包厢光线太暗的缘故,也许是时隔太久的原因,总而言之,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但是,他却从她推门进来的瞬间,就立刻认出了她!
那个他爱了三年,提出分手后又消失了三年的女人!
这三年来,他一直在找她,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她。
她的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地冲动,逞强,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明明不会喝酒,却喝得如此烂醉。幸亏遇到了他,万一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公子,遇到醉如一团滩泥的她,还不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冷延沛摇头摇,苦笑。到底,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
冷延沛极其温柔地把地上的女人抱起,搁下"失陪"一句话,就迈着修长的步子匆匆地离开,这个画面看的全场的人傻了眼,孙晓丽更是气的眼睛都绿了。她努力了三年,也攻不进冷延沛紧闭的心门。虽然各种场合冷延沛也会带着她,但那仅是受人所托对她的一份照顾,如同哥哥对妹妹一样,而她孙晓丽想要的却不是这个。凭什么眼前这个长相不如自己甜美,身材不如自己辣火的女人,进来不到几分钟时间,就吸引了冷延沛所有的注意力,乃至现在,居然被冷延沛当做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说,她就是冷延沛的前女友吗?想到这里,孙晓丽开始紧张。
头裂,口干得要命!真希望天降雨。
"水…水…"我渴求。
我想李嫂一定是听到了,很快,清凉凉的水滋润了我干燥的,滑进我干燥的喉,也进我干燥的心田。是谁,在我耳边低声呢喃,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是谁的大手在温柔地抚过我的脸庞?
我想睁眼看看,无奈眼皮像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实在没力气打开,真的好困,好困…
人人都会有做梦的时候,如果夜一好梦,那么,睡醒后,即使是残留的余味里,依然有幸福的味道;如果夜一噩梦,那么,睡觉无疑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事情了。而很不幸,我就属于后者。
原以为酒能麻痹人的思维,抑制大脑不再亢奋,能换来我夜一的踏实。结果,却发现这只是奢想。
因为,我又开始做梦了。
我的周围全是冰冷的水。
水进我的鼻子里,我不到空气了;水进我的眼睛里,我的眼前全是黑色的了。
我拼命地晃动手脚,挣扎着,想呼喊救命。可是我的嘴巴里也全是水,我不断不断地往下沉…
接着场景一转换。
浮现出冷延沛的脸,带着哀怨和质问:菲菲,为什么?为什么?
我哭着喊着跑过去要抓住他。
忽然,延沛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延沛。"
不管我怎么声嘶力竭。延沛,再也没有回来…
看着这一张冷的脸孔如此痛苦的表情,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心,辗转反侧的子身,冷延沛猜测,菲菲肯定是做梦了。到底是做了怎样的噩梦,一会儿惧怕到浑身发抖,一会儿又是伤心到眼角掉泪呢?冷延沛心疼地擦去那几颗晶莹的泪珠…
"延沛!延沛!"
忽然听到菲菲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冷延沛完全惊愣住了,一种复杂的感觉卷上心头,冷延沛连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要知道,这三年来,他是每时每刻都渴望再见到她!却不想,现在在这里真的巧遇了。他居然像个头小子般忐忑不安,担心她已经忘了自己;毕竟她提出分手时是那般地决绝,哪怕当时他是如何抛弃男人的自尊去挽留,然而,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彻底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连半点的退路都没有留给他。此刻,他爱的女人就这么实真地躺在自己眼前,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里是前所未有地充实和足。不知不觉中,冷延沛的嘴角慢慢上扬,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我能想到最烂漫的事,就是…"菲菲的机手响起。冷延沛本不想去接,谁知机手响了一阵又一阵,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