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就代李嫂去做吧。"牧少臻柔声道,并伸手过来,拿掉残留在我嘴边的饭粒,"以后早点起来,早餐不吃对胃不好。"
我不以为然地啧啧舌:"这话也应该对你自己说吧。你不知道妈她多牵挂着你,就担心你忙起来忘了吃饭呢。"
"嗯。"牧少臻低哼了一声。
片刻的沉默后。
"吃好了,一起去医院看爸。"牧少臻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哦。"我低低应了一声。
这要是换做以前,听到牧少臻说要去医院,我准会惊喜地两眼冒光;可是今天,我却没有预期得那么高兴。
我的心头像着一座小山般地沉重。
因为,我不能再这么坦然地接受牧少臻的付出。
毕竟牧少臻的付出,此刻我是无力同等偿还的。
而一直亏欠于牧少臻,让我的良心愈来愈不安。
"愣着发什么呆啊,走吧。"牧少臻打断我的思绪,拉起我的手。
"哦。"我收拾起低落的情绪,缓缓地跟着牧少臻出门。
然而那天,最终,牧少臻还是没有陪我去医院,因为,牧少臻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我之所以以为很重要,是因为牧少臻在接电话的时候,微蹙着眉,挂掉电话后,只代一句让我自己去医院,就匆匆地开车出去了。
我想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跟爸爸"失约"的吧。
如我所料,爸爸在看到我一个人过去时,还是问起了牧少臻为什么没来。
"爸,他今天确实是要来看你的。谁知公司临时有重要的事情,又不了身了。"
"呃。"爸爸了然地点点头。
不知怎的,在爸爸面前,我竟不自觉地为牧少臻辩护起来。
也许,是不想看到爸爸失望吧。
而我,又真的能做到让爸爸一直不失望吗?
"爸爸,这些三七花是婆婆从云南带过来的,以后你就这样泡开水喝,有降血脂血的功效的。"我端着一杯泡好的三七花茶送到爸爸嘴边。
爸爸喝了几口,高兴地说:"你帮爸爸…谢谢…你…婆婆。"
就这样,陪着爸爸聊了一个下午,直到灵子的电话打来。
灵子在电话那头奋兴地告诉我她拿到驾照了,也买了新车了,说要带我出去兜兜风。
我听了这个消息真替灵子感到高兴。要知道灵子的驾照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考取来的。
"菲菲,怎么样?我这车开得还稳当吗?"灵子一边开着车,一边紧张地问我的意见。
"灵子,你开得很稳,要是能放轻松点,就更好了。"我一边悬着一颗心,一边假装镇定地鼓励着灵子。
"嗯。"灵子认真地点点头。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
都说有鼓励才会有进步,果然,我这么一说,灵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弛了好多,体身也没像刚才那么僵直着了。
感觉到车子开得稳当了些后,我终于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心情放松下来,于是闲暇着去欣赏一路的风景。
微风习习,触摸脸庞,真是舒服惬意。
我缓缓闭上眼,感受着风的柔情。
忽然,灵子一个急刹车,我的体身猛地往前冲。
撞到了?我脑海里马上闪过这个念头。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太神经兮兮了,原来只是红绿灯前的急刹而已。
我拍拍口,抚平慌乱的气息,灵子则不好意思地向我吐吐舌头。
"菲菲,你看,前面是你老公的车吗?"猛然的,灵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朝着灵子的视线望去,前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再看看股上的车牌号,一连串的"8",确实是牧少臻的车。
"菲菲,你老公旁边坐着的女人是谁?"此时灵子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了。
我坐高体身望去,一愣,这婀娜多姿的身影怎么这么眼?
是她?
牧少臻不去医院,就是跟梁碧芝在一起吗?一团疑云缓缓浮上心头。
"菲菲?"灵子敲了我的头一下,"发什么愣?我们跟着他们看看。"
我正想说话,此时后面喇叭着不断响起,原来早已是绿灯了。
前面的车子已经驶出一段距离,后面的喇叭催命一样的响,搞得灵子手忙脚,只见她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快速驶出白线。
"灵子,你慢点!"我原本到嘴的话全变成了对灵子的担忧。偷瞄了一下车表,看到速度栏指针指示八十码时,我原本放下的一颗心又不自觉地揪起来了。
虽然这速度对一般人是不足为奇,但对于第一天"持证上岗"的灵子来说,无疑是种挑战。
我开始有些懊悔轻易答应跟着灵子出来兜风了。
"拜托,你老公开的是兰博基尼耶,而且还开的这么快,我要不快点,能跟得上吗?"灵子白了我一眼,继续踩住油门加速。
"灵子,我们不要跟着了。他们也只是朋友,我们这样捕风捉影地不好吧?"我低低地解释着。
不管怎样,我都要劝说灵子放弃跟踪的念头,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小命不保。
然而我真的相信他们也只是朋友吗?为什么对灵子说这话时,我的语气会这么没底气呢?
"捕风捉影?菲菲,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女人对着你老公耳鬓厮磨吗?普通朋友讲话有这么暧昧的吗?我看一定有什么猫腻。"灵子一边开着车,一边不依不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