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臻长叹了口气,将手贴着她的脸上轻轻着,他的轻轻地细吻着她冰冷的面庞,他真希望,每一次她都能马上听到他的呼唤而醒来,因为没有她的世界,是那么地无声和没有色彩!
很多时候,病房里一个男人低沉的带着让人心酸的声音在孤寂地响着…
这一天,当牧少臻像往常一样站在房门口,准备推门而入时,房间里面传出男人与女人低低的说话声:"这件事情,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菲菲,这么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就算你再怎么考虑,也改变不了事实啊!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久违的声音传到牧少臻耳畔,他的体身为之一怔。
"我…"菲菲的声音显得很犹豫。
"是不是牧家两老不支持你?菲菲,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做决定,而不应该盲目地听从旁人?"男人穷追不舍地问道。
"不是的,我…"就在菲菲要开口时,大门被推开,牧少臻伟岸的身影便出现在病房门口。
只见牧少臻快步走到菲菲边,将她原本靠着枕头的子身轻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后背贴靠在自己的膛之上。
他的下颚轻抵在她的秀发上,温热的气息划过她的脸庞,语气甚是轻柔:"老婆,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睡不够。"此刻,菲菲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然是有些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享受着他的柔情。
牧少臻一听,立即蹙起眉,嗔怪道:"知道累就该好好休息,说那么多话你以为不耗精力的啊?"
接着他的脸终于转向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冷冷道:"现在我老婆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收到"逐客令";后,冷延沛识趣地从椅子上坐起,微笑道:"菲菲,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无视于牧少臻此刻那双琥珀的眼睛里出的焰火,潇潇洒洒地飘走了。
"少臻,怎么能这么赶人走的呢?"菲菲瞪了少臻一眼,有些不悦。
"怎么?你舍不得他走吗?"牧少臻脸上有着愠怒,"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他留下来,让他继续离间我们夫感情吗?"
"离间?"菲菲微微一愣,"他怎么会离间我们的感情呢?"
"过去他离间我们感情的事还少吗?"牧少臻拉长着脸反问道。
"那是过去…"
"菲菲,你怎么还这么相信他?怎么还在替他说话?"牧少臻眼眸一沉,命令道:"你必须把他刚才对你讲的话全部删除,从此以后不许再见他!"
"为什么?"
看着菲菲一脸无辜的表情,还不怕死地来句"为什么",牧少臻心头的怒火真是一触即发。但面对体身虚弱的老婆,他压抑着,没好气道:"我不想你再像以前那样,被他洗脑了,再回来跟我闹"离婚";"。
"离婚?"菲菲真是越听越糊涂,"我哥为什么要给我洗脑,要我跟你离婚?"
菲菲的话让牧少臻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什么!你哥?你说冷延沛是你哥?"
"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菲菲诧异地看着少臻,"难道你还不知道?"
看着牧少臻呆愣的样子,菲菲继续道:"我以为妈告诉过你了。"
菲菲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牧少臻解释了一遍。
"那他刚才来是?"牧少臻心底的火焰早已消失,此刻一脸的欣喜。
要是刚才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就不会硬生生地赶人了。
"他希望我跟"那个人";相认。"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难以叫出"爸爸";两个字,也许是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已经把董爸爸扎认定了。
牧少臻听了菲菲的话,若有所思,道:"老婆,这件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菲菲在牧少臻怀里微微调整了一下靠姿后,长叹一口气,道:"如果是早些年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我,我不认他。可是,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经历了一番生死离别后,我的想法也变了。尤其是面对康康,当他不认我时,我经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不认他的关系,所以我的孩子也不认我呢?那天,当从康康口中听到一声"妈咪";时,我真的觉得那时天底下最动听的辞藻,最美丽的声音…。将心比心,我想天底下任何一个父母都希望得到孩子的认可。有哪一个父母会开心舍弃自己的孩子,他们当初做的决定,也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无奈吧。"
"老婆,你长大了。"好半天,牧少臻才缓缓地从口中说出这几个字。
"难不成我以前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吗?"菲菲睁大眼,气鼓鼓地瞪他。
"一直,都是。"牧少臻认真无比地回答。
"那你就是有"恋童癖";了吗?"她撇了撇嘴反问道。
"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一不小心,栽倒在你的娃娃裙下?"牧少臻笑道。
菲菲低笑着弱弱地捶了牧少臻一下,转换话题:"今天怎么没带康康过来?我都几天没看到他了。"语气中有着小小的抱怨。
"你忘了我上次跟你提过的事了吗?康康这个星期开始上幼儿园,这些天,妈都是放学接回来后再一起来看你的啊。"牧少臻微蹙着眉道。
看来菲菲的记忆细胞还没有完全复原,否则怎么会这么健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