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为女儿着想,起码,她不能让孩子下半生失去依靠。
"在你眼里,我的作用,就只有这些?"
容靳北问道,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问出来。
她什么都考虑到了。
可置他于何地?
"容靳北,我只要你好好活着,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不要再受伤,不要再为了他,添一点点伤痕。
容靳北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黯淡,薄紧抿,迟疑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他何尝不是,不想她受伤。
"该说的,都说完了?"容靳北一脸平静地问道。
整个病房都安静了,只剩下呼吸声,和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容靳北强大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良久,秦苡瑟才缓过神来,"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在沙发上睡。"
"一起睡,反正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也没人会知道。"容靳北低声的说着,"也许到了明天,你连站在我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不如活在当下。"
"好,听你的。"秦苡瑟应着,在心里说了句:也许你忽然想通了,不被我牵累,就不会再为我。去反抗你的父亲。
那么,阻力会少很多,活着的压力也会少很多。
就不会有这么多七八糟的烦心事了!
容靳北往后移了移,空出一块地方给她。
秦苡瑟躺在他怀里,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了掌心里。
思绪做着烈的挣扎。
"出国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逃出牢笼,可没想到,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我的自以为是害惨了自己。"
容靳北环着她的身,一双黑瞳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轻叹口气说道,"都过去了,不要再多想,人要往前看!"
"你说的对。"秦苡瑟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贴着他的口,甜甜睡去,"我那些不切实际的梦,都消失殆尽了,也该清醒清醒,扛起自己的责任,和对孩子的未来负责,容靳北,对不起,我太任了。"
她居然和他说对不起。
太不可思议了!
她经历了那么多迫,想要逃离他,要自暴自弃的想法很正常。
可短短几个小时,让一个固执的人,突然转变想法,这也太神了!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怕我手术失败,死在手术台上,你就得守活寡了?放心吧,我没那么**,只要你为我守身三年,我不介意你找良人。"
他冠冕堂皇的说道。
秦苡瑟并非为了安抚他,而是顺其自然地说道,"我不会给女儿找后爸,一个人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的。"
她对男人极度不信任,倘若容靳北手术失败,无法醒来,容老爷子不阻拦的话,那么她愿意独自抚养女儿。
容靳北盯着她的发顶发呆,突然冷不防地来了句:"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结次婚?"
"你这个样子怎么结?不是说了,先欠着吗,等你手术结束后,我们就去领证,好么?"
秦苡瑟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随后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