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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妳确定只有这些东西?”

 任昊文讶异的看着芸菲准备的行李,一直以为女人的东西起码要好几个行李箱才够用,想不到芸菲只用了一个旅行箱就完成了打包的动作。

 芸菲笑看着昊文替她整理行李的动作,“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只带了一点简单的必需品就够了。”

 “好吧!等到‮国美‬我再替妳多买几件衣服,妳的衣服实在太少了。”任昊文大略看了下几乎清空的小套房,确定没有重要的东西遗漏后,才将目光重新锁在芸菲脸上。

 “干嘛浪费钱,衣服够穿就好了。”

 “因为我想要宠坏妳,所以妳最好从现在就开始习惯被我宠爱的感觉。”

 叶芸菲虽然因为他的话语感到心头暖和,不过当她接收到他温柔的眼神锁视自己时,又是不动声的转身回避开他的视线,不敢视他发热的目光。

 任昊文不是没有察觉芸菲这几天的异状,尤其愈是接近出国的日子,她那闪烁其词的态度就愈加明显,笑容也总是显得牵强。

 “妳怎么了?”昊文走到她面前抬起她低垂的脸蛋,凝视她苍白的面色,“我看妳最近老是心不在焉,有心事吗?”

 叶芸菲赶紧扬起一抹轻笑回答:“哪有什么心事,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还在担心芸亦的事吗?”任昊文直觉猜想她肯定是割舍不下才刚出院的芸亦,所以才会面色凝重,“不是说好全权交给妳舅妈处理吗?况且就算妳待在芸亦身边情况也不可能立刻好转,现阶段只能仰赖他自己才能快点恢复。”

 “我知道。”叶芸菲苦笑的点了点头,努力调适自己的心情,不想让他看穿心中的情绪。

 “如果妳真的放不下芸亦,不如以后每个月我陪妳回‮湾台‬一趟如何?”

 叶芸菲拚命‮头摇‬反对,“不用了,我没事,真的。”

 任昊文不舍的轻声叹气,“以为妳好不容易毕了业终于可以不必再蜡烛两头烧,想不到妳现在又得为了芸亦的事奔波,真不知道妳要让我担心多久才肯罢休。”

 “对不起…”昊文的关心,让她愧疚的垂下眼帘。

 “干嘛道歉?”

 “因为老是让你为我担心…”

 任昊文好气又好笑的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傻瓜,我这是在心疼妳呀!”

 叶芸菲闭上眼帘感受他的呵护及疼爱,一想到这一切在明天即将结束,她更是难掩心中的难过,多渴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不动。

 “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东西都收拾妥当,今晚妳就好好的睡一觉,明早七点我再过来接妳,请妳准备接全新的明天吧!”他捏捏她小巧的鼻子,肢体动作无不出宠溺的爱恋。

 “嗯。”她带着勉强的微笑,响应他的每一句期待。

 任昊文一如往常的抱了抱她,然后在她头顶一记亲吻,不敢多作逗留,紧张拿起车钥匙准备转身离开。

 叶芸菲却一反往常的在他离开前突然从他身后伸手环抱他的,让他当场浑身一楞。

 “芸菲?”

 “明天…让我有点恐惧,我好怕我会无法适应。”环抱他的手指确实难掩颤抖,因为害怕失去而无法停止发抖,“你一定可以适应的,对吧?”

 任昊文转过‮子身‬抬起她的小脸,给她一张温柔且肯定的笑容,“只要有妳陪在我身边,无论什么地方我都能适应。”

 叶芸菲仰着小脸试探的问:“明天对我们而言将会是全新的开始,全新的未来,对吧?”

 他从她的眸子里看见不安的情绪,“妳怎么了?”

 叶芸菲怅然的苦笑,“其实,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芸菲?”他被她一连串的问话给弄胡涂了。

 “明天起我们即将步上全新的旅程,在这之前…”叶芸菲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膛,感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圈住他的双臂更是从未松开,“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任昊文愕然的皱起眉心,“芸菲?”

 他没忘记她的原则,即使交往了两年多,她坚守不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他也向来尊重她的决定,所以从不逾越‮女男‬关系的最后底线。

 叶芸菲抬着小脸紧张的反问:“难道…你不愿意吗?”

 任昊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压抑内心的冲动,甚至悬着双手不敢触碰她的‮体身‬,深怕抑制许久的望会一触即发。

 “芸菲,妳知道我渴望这一刻很久了,如果妳愿意,我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还在等什么?”

 “芸菲,妳确定吗?真的愿意吗?”他仍是有点不敢置信,甚至他不明白为何芸菲会挑在离开‮湾台‬前大胆突破关系,她真的对于即将展开的‮生新‬活感到惶惑不安吗?

 她轻咬着下,酡红的赧颜透出她的羞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只能等他主导一切。

 “我真的可以吗?”他有些心猿意马,索严肃的再问一次她的决定。

 叶芸菲看着他许久,与其回答他,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所以她索鼓起勇气,踮着脚覆献上自己的吻,轻颤的双手更是大胆的摸索他的际的皮带,试图解开头,却因为紧张连钮扣怎么解也解不开。

 “芸菲…”任昊文没想到芸菲会突然大胆的采取行动,青涩的她根本连接吻的技巧都还在摸索中,就想进阶到替他宽衣解带,真是傻到不行。

 开始之前,他先捧着她的小脸狠狠的狂吻一番,拨她的感官神经和潜藏望,然后再小心翼翼顺着她的脖项,留下一连串热的吻,双手则是技巧的褪去彼此的衣裳…

 昊文感觉到她细微呻声中夹杂浓浓的鼻音,伸手探测,这才发现她竟然在掉眼泪。

 “妳在哭?”他紧张的拥着她的‮体身‬,自责自己太过急躁而弄痛她,“是我太鲁了吗?”

 叶芸菲‮头摇‬否认,伸出粉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陶醉在他的占有之下,解放压抑的身心。

 “我爱你,昊文。”她哽咽的说着。

 昊文俯身吻去她的眼角的泪痕,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发誓,“我发誓,这辈子永远只爱妳一人,芸菲。”

 叶芸菲开心的抿嘴轻笑,悲伤的泪水却无法抑止它们从眼角滑落,只因为他们的爱情试炼己经悄然展开。

 ☆☆☆

 翌晨。

 任昊文在彻夜的足中深沉入睡,待他醒来直觉就想伸长臂弯将她温香软玉揽入怀里,却因为臂膀扑了个空顿时睡意惊散。

 他睁开眼帘看着空位,‮摸抚‬枕边残留的余温香气。

 他环视房内四周,抬头看一下头柜的表,才六点多,芸菲该不会溜出去买早餐吧?

 “芸菲?”他对着半掩的房门唤了一声,沉寂的回应令他生疑。

 他困惑的起身套上长,才走到门边,立刻发现她原先准备的行李已经消失不见,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油然而生。

 任昊文迅速打开门冲到门外,注意到她的外出鞋也不见。

 “芸菲!”虽然明知已经人去楼空,却还是忍不住对着空房子大喊她的名字。

 看着空凉的大,脑子里浮现的尽是昨夜绵的画面,未曾有过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她会去哪了?任昊文紧绷的表情显现不安与愤怒,他很快的穿好衣服,表情严肃的拿起车钥匙,刻不容缓的返回任家。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放弃去‮国美‬了呢!”黄淑珍一看见儿子进门,立刻笑盈盈的对着儿子说:“张叔已经备好了车子,一会儿送你去机场!”

 任昊文看见父母一副准备出门的妆扮,完全视若无睹的直接越过客厅往房间走去,很快的又拿着早已备妥的行李和护照步出房门,什么话都不说的又往大门方向快步走去…

 “给我站住!”黄淑珍脸色一垮的厉声喝斥:“我在跟你说话,你就不能应我一声吗?”

 任昊文勉为其难停下步伐,回头对着母亲回话:“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去基隆一趟,芸菲可能去她舅妈家看芸亦,我必须快点去接她。”

 黄淑珍指着腕上的表,“十点的飞机,你现在还去基隆做什么?”

 “就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时间跟妳解释。”

 黄淑珍干脆直接了断的告诉昊文,“不用白费力气了,那孩子不会跟你一起去‮国美‬的。”

 任昊文原本迈出的步伐顿时收住,拧眉剑眉回头看着母亲一副悠然的态度,不住好奇的寻问母亲何以如此肯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芸菲前些日子已经主动找过我们,她说她不想去‮国美‬,所以开口跟我们要三百万的分手费。”

 “妳说什么?”任昊文瞇起了眼,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

 黄淑珍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然后字字句句仔细地重申:“我说,叶芸菲要我们给她三百万的分手费,因为她不想跟你一起去‮国美‬。”

 任昊文冷哼一笑,根本不相如此荒谬的说词,“胡说八道,芸菲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她才不是那种利熏心的女孩。”

 “不信?那去问你爸,你爸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任昊文眼神充满质疑的看向老实的父亲,“爸,妈说的是真的吗?”

 任顺达因为儿子投来寻问的目光,不敢正视的只能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不可能。”虽然妈的话有爸左证,任昊文仍然不愿相信母亲的说词。

 “还是不信?”黄淑珍决定向儿子丢出最后法宝,“这里头有她签下的收据,我还派了征信社跟拍了几张照片,你慢慢看吧!”

 任昊文皱眉的桌几上散落的一迭彩照片,他带着姑且一看的心态返回客厅,信手拿起桌上的收据和照片,直到他看见三百万的收据上头确实有芸菲的亲笔签名,再加上芸菲和一名男子谈笑的照片让他当场傻眼。

 “他是谁?”他看着照片里的男子问着。

 “照片里的男人是芸亦这次手术的主刀医师成文渊,在脑科算是后起新秀,这阵子因为芸亦住院的关系,使得两人走的很近,从征信社探听得知成医师对芸菲似乎颇有好感,两人已经私下有多次约会,虽然人家才比你大两岁,成就却是比你非凡,换作我是芸菲也会重新考虑选择的对象。”

 “这不是真的。”任昊文像烫手山芋似的将照片丢回桌面,不耐的表情已经显浮躁,“芸菲不可能背叛我们的感情,她不是那种女孩。”

 “不是妈要让你伤心难过,妈只是想要让你看清楚一个女人为了贪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黄淑珍拿起照片,欣赏的看着偷拍技巧不错的手法,每个角度都充满了惹人遐思的暧昧。

 “不、不可能,我不信相。”任昊文完全不接受母亲难听的说词,加上昨晚芸菲的低喃仍在耳边回不去,他根本无法面对这可怕的事实。

 黄淑珍没想到儿子这么死心眼,仅存的耐都被磨到见底了,“我真是想不透,她到底是对你施了法还是下了蛊?你干嘛要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就算白纸黑字会骗人,难道照片会骗人吗?”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芸菲昨晚绝对不会…”他话才说话一半立刻收口,因为他不想让母亲有藉题发挥的机会。

 “不会什么?”黄淑珍在儿子不愿细述的表情上猜到芸菲昨晚与他发生的事,“不会跟你上吗?”

 任昊文嫌恶的瞪了母亲一眼,却又无法否认被母亲猜测,只是从母亲口中听来彷佛芸菲的一切行为都是充满利益,令他感到不舒服。

 “不然你以为三百万那么好拿吗?像那种势利的女孩,用‮体身‬赚钱根本就没什么,你就当做花钱买个教训,早点忘了她吧!”

 “不,我相信芸菲一定有什么苦衷无法跟我一起去‮国美‬。”任昊文仍然试图替芸菲找合情合理的解释。

 “如果她真有苦衷,为什么她不能告诉你?是你不值得她信任?还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黄淑珍故意提出质疑,让儿子想清楚一点。

 任昊文烦躁的闭上眼睛忍住怒火,声音却是不住音调大声驳斥:“妳非得将芸菲讲成唯利是图的女人才甘心吗?”

 “妈不管她是什么女人,妈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去还去不去‮国美‬?”

 “我…”

 “别忘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决定放弃深造,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你爸进公司当小老板,顺便学习如何管理公司。”黄淑珍故意让昊文在她的圈套中作抉择,“你自己作决定吧!”

 任昊文看着桌上的照片和合约,懊丧的闭上眼睛,作出最沉痛的决定。

 “我去。”

 “很好。”黄淑珍不耐的对着司机下令,“张叔,替少爷将行李拿到车上去,然后立刻载他去机场,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上飞机。”

 “是。”张叔小心翼翼的提起行李走出客厅。

 任昊文只能垂丧着拿着护照和机票,无力的跟在张叔身后,踏上他用期盼换来绝望的旅程。

 当初明明答应两人要一起出国,出国的前一刻她竟然突然人间蒸发、音讯全无,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他以为抵达‮国美‬后,只要利用在‮湾台‬的人脉即可找到她的下落,却没想到她整个人竟然完全失联,彻底消失在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就连芸亦也离开了基隆舅妈的住所,加上最可疑的成文渊医师也请调原来服务的单位,断了所有可以找到芸菲的线索。

 任昊文颓丧的独自在‮国美‬面对未知的未来,行尸走般的生活让他一度生不如死,直到有一天他决定化悲愤为力量,誓言要将她夺走的一切全部拿回。

 谁都没想到一场挫败的感情让他彻底改变了性格,原本温文儒雅的个性变得阴沉冷峻。

 她的离开,让他从一个为爱不顾蜕变成了为恨不顾一切,当他再度回到‮湾台‬,除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更要她为他所承受的一切付出相对的代价。

 直到这年,暮

 ☆☆☆

 富丽堂皇的门面充满金碧辉煌的气派,千万装潢的行头显现这间知名五星级招待所极致奢靡的消费能力。

 里头的公关‮姐小‬个个光鲜亮丽的装扮,从名牌挂身到珠宝行头完全不逊名媛和贵妇。

 能够现身此店的宾客更是广泛各个阶级,举凡科技主管、政高层、黑道大享、富家小开,几乎都拥有这间招待所的VIP卡,再加上观光客慕名前来朝圣的人数年年攀升,使得招待所的人气更加居高不下。

 在公关‮姐小‬的眼里,男人绝对没有‮份身‬上的贵,只要出手大方的客人都是她们极力献媚的对象,因为会来店里的男人通常只有一种目的,就是饮酒寻,并且享受帝王般的伺候,能被众多‮女美‬围绕伺候的礼遇,也唯有这里才享受得到。

 原以为做为随身助理只需打理好总经理的职务上的琐事就可以差,没想到竟然连上招待所找女人这档事也要负责,重点是这里的一切开销还能报公帐,这种特别任务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陈助理战战竞竞的坐在昏暗包厢一角,紧张的看着五颜六的灯光下不停扭的公关‮姐小‬,瞧她们个个形态妖娆、千娇百媚,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人物会是哪一款,更令他好奇的是到底是哪种女人能让少总费尽心思的寻找。

 不管是哪一种,能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女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货,陈助理嗤鼻的暗忖,端起了茶水大口大口的喝水润喉。

 “陈先生吗?”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害他吓的连喝水都被呛到咳了好几声,模样相当狼狈。

 “我…我就是。”助理小陈赶紧的放下水杯,礼貌的起身定晴一看,立刻被对方清丽之姿而当场呆住,连忙了口口水,“妳…就是云妃‮姐小‬?”

 “是啊!”云妃角的甜美梨窝,温婉的笑着,“我听玲姐说今晚是陈先生在一个月前就预约好了,而且还附注不要其它‮姐小‬陪侍,请问陈先生以前是不是曾经和其它友人一起来过呢?”

 “呃…我第一次。”陈助理紧张的冒汗的手心。

 “看得出来。”从对方不断‮擦摩‬手心的动作,可以想见陈先生此刻的心情绝对是相当紧张,她美目快速的瞥了对方左手上的婚戒,原来是个有妇之夫,难怪会特别不安,“别光站着,先坐下来再慢慢聊吧!”

 小陈又了口口水,四肢僵硬的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直的背脊宛如坐如针毡,正襟危坐的不敢瞟。

 云妃举止优雅的走到陈先生身旁邻近而坐,才刚坐下就注意到陈先生桌上摆了一瓶高档的纯麦苏格兰威士忌,这瓶深琥珀泽的酒虽然滑顺轻甜、香气人,酒浓度却高达百分之四十,酒体厚重满,酒劲强烈持长,不谙酒量的人一不留心会饮过头,加上它有十八年份,开了它若不掏出五千元现金肯定很难全身而退。

 她看了外型木讷的陈先生一眼,轻笑的拿起酒瓶开始解说:“陈先生,第一次见面不该点这么昂贵的酒,而且这酒浓度太烈不适合您,不如让我帮您换杯比较适合您的口味。”

 “好…好,妳安排就好。”陈助理整个脑子空白一片失去作用,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任凭处置。

 “堡哥,麻烦你将这瓶酒退掉,帮他换杯VodkaLime,谢谢。”云妃盈亮的目光重新回到陈先生僵硬的表情上面,注意到他相当紧张,“听说陈先生对今晚见面的日子不断打电话来再三确认,不知道陈先生有什么事情那么急着跟我见面?”

 “呃…”半开放式的包厢让他紧张的不知该怎么说,感觉这里的警卫都是龙蛇杂处,不好招惹,“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奉我们总经理令命,前来与云妃‮姐小‬见面,顺便传话。”

 “喔?”云妃偏着头浅笑蹙眉,“请问陈先生的老板是何方尊贵?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又有什么话需要劳驾您前来代传呢?”

 陈助理因为她柔软的音调而频频咽口水,那双剪水秋眸更是教他不敢正视,“其实我们总经理就是任氏贸易的未来执行长,任昊文先生,总经理说只要报上名字,云妃‮姐小‬就知道他的来意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能亲自前来,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叶芸菲一听到“任昊文”三个字,原本轻松的笑颜当场冻结,就算她应对客人的手腕再怎么高竿,也难以掩饰惊愕的情绪。

 昊文回国了?多久的事?他继承家业了?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又为什么要派人来传话给她?他有什么目的?

 种种惶惑不安的问题,让她当场失去了应对客人的反应,一直以为她早就把任昊文彻底忘记,现在她才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始终没有改变。

 “云妃‮姐小‬?妳还好吧?”陈助理注意到云妃‮姐小‬苍白的脸色,她跟少总之间果真有段不可告人的往日情。

 云妃赶紧重整自己的情绪,并扬起一张牵强的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请问…云妃‮姐小‬和我们家总经理是旧识吗?”

 “怎么可能?任氏贸易的知名度可说是闻名全球,不但专门经营三角贸易,在亚洲各地更是遍及任氏公司的纵迹,我只是区区一名公关‮姐小‬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家少总呢?”

 “是吗?”小陈手,陪笑的说:“不过像云妃‮姐小‬这么漂亮的女孩,相信应该也有不少大老板像我家少总一样对云妃‮姐小‬念念不忘吧?”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让客人宾至如归,能够让客人从此念念不忘,也是我们的目的呀!”

 小陈暗自惊叹这位笑容甜美的云妃‮姐小‬反应极快,不但应对自若而且不失礼数,想从她口中套出与少总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容易,不亏是招待所里数一数二的红牌‮姐小‬。

 “既然云妃‮姐小‬知道我们总经理,少总希望云妃‮姐小‬能在近内主动与他联络,至于联络方式…”陈助理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小小声的说:“总经理希望能私下与云妃‮姐小‬见面。”

 端着一杯VodkaLime刚走来的阿堡,恰巧听到有人不识趣的递名片要求场外服服,加上那名片上斗大的三个字立刻引来阿堡的恼火,忿而用力的放下杯子,声喝:“所有人都知道云妃只坐台不出场,你这臭小子竟然敢找约云妃私下见面,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小陈赫然看见一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杵立面前,害怕的直口水,“这…这位大哥,我只是奉少总之命前来传话,至于云妃‮姐小‬的决定如何,我也无从干涉。”

 云妃的苍白失神的脸色完全落在阿堡的眼里,更是惹来阿堡的不满。

 “哼,回去转告你们总经理,我们云妃不接店外生意,如果他真的想来找云妃喝酒聊天,可以先到玲姐那里预约,我们绝对会另外安排一间VIP接待室款待他的到来。”阿堡十分不的警告着。

 “可是我们总理经…”

 “妈的,还敢啰嗦!”堡哥不耐烦的卷起了袖子壮的手臂。

 “堡哥,别这样,来者是客。”云妃赶紧制止了堡哥火爆的脾气,再继续闹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堡哥虽然放下了拳头,倒是不忘恐吓的威胁对方,“当心你的措词,可别又说了让我不听到的话。”小陈马上闭了嘴,完全不敢吭声半句。

 云妃陪笑的将刚送上的VodkaLime呈到陈先生面前,“既然陈先生到店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酒寻,那么就算云妃使出浑身解数大概也无法足您的需要,所以您请回吧,就当这杯酒是云妃请您的。”

 小陈尴尬的看着那杯透明的体,“呃…老实说,其实我不会喝酒。”

 云妃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又灿烂的笑了起来,“是吗?没关系,那么这杯就当作是我敬您的。”她一说完便拿起酒杯一口饮尽VodkaLime,只残留一滴酒顺着杯缘滴下。

 “云妃!”阿堡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云妃赌气的喝下一整杯酒。

 云妃扬手秀了秀见底的玻璃杯以示敬意,然后带着若隐若现的梨窝给陈先生一张甜笑,“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希望陈先生能为自己来,到时云妃一定会竭诚、热情招呼,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她说完便撑着桌面转身离开包厢,连桌上的名片看都不看一眼。

 陈先生傻眼的看着云妃‮姐小‬率然离去的玲珑背影,妖娆的身材再度令掳获他的视线无法自拔。

 不愧是小有知名度的红牌‮姐小‬,想不到连喝酒的气魄都那么干脆利落,举手投足更是充满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虽然对方的长相令他为之惊,却还是无法改变他对公关‮姐小‬嗜钱如命的观感,最令他想不透的是总经理怎么会看上这种庸俗女子?

 小陈暗自叹了口气,收起了桌上的名单,不敢多待一秒的赶紧离开了这间中部最具规模的招待所。

 叶芸菲一回到后台休息室,马上头昏目眩扶着墙面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强忍着胃中翻滚的灼意所带来的晕眩。

 身为云妃经纪人的沈玲,忍不住睇了云妃一眼,“妳这是何必,大伙都知道妳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客人敢妳碰一滴酒,妳又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叶芸菲给了玲姐一张虚弱的笑容,“我没事。”

 沈玲瞟了芸菲一眼,旋了个‮子身‬来到窗棂前以纤指开珠帘,窥看场外那位傻呼呼的陈先生离开招待所,嗤之以鼻的哼声一笑。

 “不过是任昊文派来的一条狗就可以一口气干掉一杯VodkaLime,要是任昊文真的到店里来点妳坐台,妳该不会打算灌掉刚才那瓶威士忌吧?”

 一想到这个,叶芸菲更是心慌意的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沈玲并不想吓唬云妃,不过既然任昊文都敢派人试探情报,难保那小子不会亲自莅临现场找上云妃。

 “妳还好吧?虽然那一杯不会使人醉倒,后劲也够让妳昏头好一阵子,得住吗?”看着云妃面色仓白,实在是令沈玲既心疼又心怜。

 叶芸菲作了几次深呼吸,强颜点头,“玲姐放心,我没问题。”

 沈玲了解云妃的死子,若真要她提早回去休息,肯定不会答应,“好吧!半小时候还会有一桌客人等妳出场,在这之前妳先休息一下好了。”

 “谢谢玲姐。”叶芸菲撑起了‮子身‬走到角落的位置,独自一人慢慢调适自己紊乱的思绪。

 看在沈玲眼里,也只能无奈的在心中长叹,天底下的好男人何其多,云妃偏偏忘不了那混小子,甚至为了躲避对方的追查所以委身于昼伏夜出的声场所内,真是她见过最痴傻的女人。

 虽然她并不知道云妃究竟是为了什么必须离开任昊文,不过既然任昊文能够在四年之后找到云妃,可以想见任昊文对云妃的执着绝非一般人简单。

 任昊文究竟是何种心态派人前来传话?他又会是何种心态面对云妃的工作?

 这个疑惑,倒是让沈玲对于他们的过去产生浓厚的兴趣。

 ☆☆☆

 “她真的这么说?”任昊文倚靠着若大的帷幕玻璃,冷冷的问着这次派去的陈助理。

 “是的,而且她还在我面前豪饮,看得出来际手腕相当老练,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关‮姐小‬。”陈助理战战竞竞的描述那天在招待所遇到的情况。

 任昊文瞇细了黑眸,紧咬着牙抑住心中的激动。

 他转过身面对着帷幕玻璃,垂眸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街景,脑子里很快的下了一个决定,“你帮我更改明天的行程,我要亲自到台中一趟。”

 “少总,万万使不得,要是您上招待所的事被不小心被狗仔们拍到了,只怕我有十张嘴也无法替您挡驾,加上您才上任没多久,上招待所找女人不单单会招来任氏董事们的弹劾,还必须面对其它各方面的舆论压力。”

 任昊文回头笑睇看着思想单纯到不行的随身助理,“谁说我要上招待所了?”

 陈助理被情多变的总经理给弄胡涂了,“那…总经理的意思是?”

 “既然明的不可行,当然就只好来暗的。”

 “暗的?”陈助理脑子里突然出现两个字,惊讶的表情形于,“总经理该不会想绑架云妃‮姐小‬吧?”

 任昊文冷笑的反问:“不行吗?”

 “少总难道还不明白云妃‮姐小‬背后的靠山吗?她不单单是招待所的红牌‮姐小‬,听说还是黑道大哥的‮养包‬的女人,您这一出手只怕招来更多是非。”

 任昊文眼底褪去了笑意,瞇起了一双阴沉到令人骨悚然的眼神,“我就偏要招惹她,因为这是她欠我的。”

 “总经理…”

 任昊文冷酷的睨了小陈一眼,随即又旋过身继续看向窗外的街景。

 叶芸菲,就算妳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妳挖出来,让妳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为我四年所忍受的煎熬付出同等的代价。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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