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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年前──

 “妳被录取了!”

 “啊?”

 白荷呆若木的坐在会客室沙发中一脸莫名,对于突如其来的喜讯,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只知她等了又等,‮机手‬主人一直迟迟没有出现,而她的面试时间也一延再延,最后延到下班时间都到了…

 就在她考虑再三决定不带给公司麻烦,想要放弃此次面试机会之际,那名不茍言笑的男人一踏进会客室,瞧她一眼后冒出令她错愕的一句话。

 “妳被录取了!”男人再次复诵着。

 久久,白荷才想到该要有所反应,“喔…谢谢。”

 任她怎么想都想不透,她并没有经过面谈这个关卡,所以──她是怎么被录取的?

 “我知道妳有满肚子的疑问,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吧!”没有多余废话,男人示意呆滞的白荷跟上脚步。

 没有犹豫,白荷动作迅速的起身跟上男人的步伐。

 在男人的带领下,她来到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前。

 “妳自己进去吧,总经理想跟妳单独面谈。”说完,男人随即帅气的转身离开。

 站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白荷显得有些茫然且踌躇不前,深口气振作一下精神,她抬手轻叩门扉。

 “进来。”门内马上传出一道清冷声调。

 愣了下,她小心翼翼开门而入,抬眼即见到坐在真皮座椅内冲着她微笑的年轻男子,她讶异地小口微张。

 “我很好奇…”方以谦缓缓开口,俊朗面容上挂着一抹淡笑,“为什么见到我,妳会这么惊讶?”

 “我…我没想到总经理这么年轻。”未加思索,她率直的口而出。

 方以谦扬了扬眉,“白‮姐小‬,妳的反应太过直率,后若要担任我的秘书,这一点可要多加注意。”

 “是。”下意识应答一声后,白荷诧异的瞪直双眼,“秘…秘书?!”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刚刚没有人告诉妳,妳被我录取了吗?”

 “有,可是…”她连面试都没有面试,到底是怎么被录取的?

 “我了解妳的疑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我录取的,是吧?”

 白荷点头,不由得紧握住一直在掌间的‮机手‬。

 眼尖的方以谦察觉到她微细的小动作,眉一挑,“白‮姐小‬,其实根本没有‮机手‬失主,那只是一个测验的题目。”

 “测验?”视线不自觉落在握于掌间的‮机手‬上头,更令她惑不已,“‮机手‬跟测验?我…我不懂。”

 “我只是藉由一个小测验来寻找我所需的人材,而妳正是测验底下颖而出的人材。”他继续说明:“不止只有妳被安排到会客室内,每个人都接受同样的测试,而所有测验者只有妳合乎我的要求。”

 “我…”歪头想了想,白荷坦然直问:“请问总经理,您是看上了我哪一点?”

 方以谦神秘的弯笑,眼底闪过一抹‮悦愉‬光采,“我想…就是妳的呆吧!”

 呆?!凭这一点也能顺利被录取?

 白荷怔怔的呆立原地,望着未来上司边那抹似笑非笑,心中惑不由得加深。

 她永远都不会了解他在想什么吧!

 被录取的这一刻,脑海不浮现这层莫名预感──

 *****************

 方以谦这种上司会不会很难搞?毕竟老是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也往往不知道下一步他想做什么。

 白荷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不过…他倒是个言出必行的好上司。

 “妳想吃什么?”捧着Menu,方以谦眼神飘忽不定的轻问。

 “嗯…我…”看着Menu,白荷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解释,刚刚的意大利面已经在胃部发酵,令她涨得没有胃口。

 瞄了她一眼,方以谦将Menu合上,代身旁的服务生,“两杯咖啡,谢谢。”

 “马上来。”收走Menu,服务生马上转身离开。

 服务生离开后,白荷低垂螓首不敢抬眼望向方以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为免多说多错,她遵从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方以谦的眼神一直绕在她身上,看着她不知所措低垂着脸,一双秀眉因困扰而微蹙着,嘴角也没半丝笑容,看得出正因他而烦恼着。

 想到现在她整个脑海都充斥着他,方以谦不悦的情绪稍稍消散了些,僵硬的嘴角也微微染上一丝窃喜。

 “先生、‮姐小‬,您们的咖啡。”服务生将咖啡分放于两人面前后,缓步退开。

 白荷握着汤匙搅动着杯中体,然后无意识的拿起糖罐,一匙又一匙的加,直到遭到方以谦出声提醒。

 “白秘书,妳是在喝咖啡还是喝糖水?”

 “啊?”猛一回神,白荷看了眼正要加入咖啡的冰糖,尴尬的扬一笑。

 啜了口咖啡,方以谦决定将不快情绪下,率先采取刺探战术,“白秘书,妳认为所谓的婚姻是什么呢?”

 “婚姻?”她侧头想了下,“对我来说就是一男一女的结合。”

 “所以,只要随便找一个男人结合就是妳所希望的婚姻了吗?”虽然他的语气轻淡,但字句间充满了蜇人的刺。

 “我…”她轻摇了下头,“没那么想过。”

 “是吗?”含笑的双眼掠过一抹厉光,“刚刚的相亲不就证明了妳的观点,只要随便一个男人,管他是圆是扁都可以。”

 “我…”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不解何以他的口吻变得嘲讽起来,“我真的没那么想过,我…也不认为林先生适合我。”

 “但妳也没拒绝他。”

 “我…正要拒绝。”真奇怪,为什么她要在这里被上司问相亲跟婚姻观点呢?

 “如果我没出现的话,妳真的会拒绝吗?”他很是怀疑。

 以她温的性格,不被强势的对方牵着鼻子走就该偷笑了,还想拒绝心高气傲的对方。

 唉!这个女人…这个少筋的女人,何时才会正视自己的权益,何时才不会傻傻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明明在工作上是个无可挑剔的干练秘书,怎么…

 她这种两极化的生活态度真教他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刚刚他没有冲动得出现阻止那场荒谬相亲,搞不好过两天她真的就来公司发喜帖了。

 “嗯…我想我会。”只是母亲那一关可能没那么好过就是了。

 方以谦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她没呆到把终生幸福葬送在一个自大狂身上,只不过忧心又起。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相亲,妳会继续参加?”

 没有迟疑的点了下头,坦诚以答,“嗯,如果我母亲强烈要求的话…”

 她的坦然让方以谦向来冷然平静的心湖顿起波涛,“妳真要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开玩笑?难道随便找个相亲对象嫁一嫁,就可以获得幸福美满的婚姻了?”

 “我…我只是…”他突来的冷言厉让白荷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难道妳没有自己的意志跟要求吗?真要把一辈子的幸福由相亲决定吗?只凭一次会面就要出一辈子吗?”

 “我…”白荷再次讶然无语,“总经理,我…我并没有那么想啊!”

 好奇怪,今天的总经理真的好奇怪,怪到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而在他身边五年了,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一面。

 他总是那样的冷静,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教人摸不清虚实的淡笑,言谈间也总是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威严,而今天…真的不太像平的他。

 “白秘书,妳觉得我怎么样?”

 “啊?”话峰急转直下,杀得白荷措手不及。

 方以谦莞尔一笑,决心抛开那些无意义的恼火及醋意,直捣黄龙。

 “妳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敛敛心神后,白荷微歪着头仔细思忖,“总经理你是个人人敬仰的好上司,思虑周全、对待下属赏罚分明…”

 “我不要这种制式化的答案。”他听多,也腻了。

 “嗯…”白荷从他俊秀面容上瞧见了严峻眼神,当下不由自主的端坐好‮子身‬,坦然面对他的询视线,“总经理一直很照顾我,从我进公司到现在,你给我很大的发展空间,我想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好的上司了。”

 闻言,方以谦眼角出一抹苦涩,“在妳心中,我就只是个上司而已吗?”

 白荷一愣,率直反应,“不然呢?”

 这个女人…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

 尽管腔间涌出百般无奈及无法平息的恼火,面对白荷却仍挂着浅笑,“那么,除去上司的身分,在妳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白秘书,我郑重要求,请妳以一个女人的观点看待我。”

 “女人?!”白荷一脸震惊外加错愕。

 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想过,上司就是上司,除此之外…她儿没想过其它。

 从她脸上变化的惊诧神情,方以谦的内心不由得衍生出浓浓失望感。

 这个女人…当真没把他当一个男人看待。

 五年了,她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五年,却不曾将他视作为一个“男人”!

 方以谦啼笑皆非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明知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一旦从当事人身上知悉真相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受。

 “五年了,妳对我竟视若无睹到这种地步!呵呵呵…”他苦笑‮头摇‬,不知该如何化解在心底蔓延的无力感。

 “总经理?”他的反常让白荷顿感心慌不安,却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五年的按兵不动换来的是这种令人伤感的答案,五年来默默守候完全没让白荷察觉到他的心意,看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对付眼前这个大天兵、完全状况外的呆女人,只能用非常手段,而不是采取默默守候的温和手法等待着她回头一瞥。

 五年…他既然花了五年时间清除她身边所有的障碍物,现在或许是时机成之际,他绝不容许她继续对他视而不见!

 笑声歇止,方以谦沉静的双眸迸出一道教人无法直视的异彩,而不知为什么,她仅仅望他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额上开始冒出点点冷汗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为何她觉得总经理的眼神似乎有点怪异?他眼底浮现的光芒令她一颗心莫名慌乱起来。

 “总、总经理,你…你怎么那样看着我?”他从未用这种…好似盯上猎物的冷厉眼神凝看着她。

 “我决定了。”弯一笑,方以谦的心情豁然开朗。

 “决定什么?”不知已成为猎物的白荷傻傻问道。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朝她勾勾指,轻声低唤:“过来。”

 “我?”指着自己的脸,白荷不太确定的问。

 方以谦含笑点头,不断地朝她勾指示意。

 白荷下意识左顾右盼好一会儿后,这才起身离座,缓步走到他身旁。

 “总经理,不知道你…”

 嘴边的话语未完,她的后脑突然被方以谦迅速伸出的大掌往下按,接着上多了一股压力。

 她瞪眼一瞧,发现方以谦的脸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到好似已经贴上她的…

 不对,她的…他的嘴,正紧密的贴合在一块,所以…他他他…他正在亲她,而且…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浑身逐渐发热、脑袋发晕了?

 “嗯…”在他强力的舌进攻下初尝烈热吻的白荷眼神离蒙眬,天眩地转的新奇感受让她还无法回过神来。

 见她双眼呆滞茫然,双颊却透出娇羞酡红,让方以谦涌现想要再次亲近她的冲动,但脑中闪过的一丝理智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总…总经理?”游离的视线定凝在方以谦脸上,白荷百般不解的低声轻唤。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

 看出她眼底浮动的问号及疑惑,方以谦没有给予回应,反而坏心的扯笑,“白秘书,从现在开始,我会不择手段的破坏妳每一次的相亲。”

 此言一出让白荷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无意识的呆呆反问:“为什么?”

 方以谦呵笑两声,如狐狸般的亮双眸紧盯着她呆若木的面容,“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妳确实也该要有所觉悟了。”

 “觉悟?”问号继续在脑海中堆栈。

 “是啊。”绽放着死人不偿命的放电笑靥,方以谦轻声宣布:“妳还感觉不出来吗?我喜欢妳,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追求妳!”

 “啊…”愣了好半晌后,白荷慢半拍的脑神经才接上线,然后──“什么?!”

 “就这么决定了,我送妳回家吧!”

 没给她思考及拒绝的时间,方以谦马上转换话题及行动,护送着直到上车仍一脸迷茫痴呆的白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直到夜深人静时刻,还无法消化方以谦惊天动地的追求宣告。

 *****************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躺在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脑海间萦回着方以谦那张自信浅笑,耳边漾着他的惊人宣告。

 “不可能!不可能!”她翻身坐起,双手捧着脑袋瓜怎么也想不明白。

 总经理说喜欢她,还要追求她?!这…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许──一切只是一场梦,她在作梦。

 “对,我在作梦。”

 倒头埋进枕头山里,白荷试图说服自己,怎奈一个翻身,脑海浮现那突如其来的烈热吻,上的压力及热度让一切变得再‮实真‬不过,也令她浑身发热且不自在起来。

 “那不是在作梦!”蹙着眉头再度翻身坐起,颊边的火烫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烘烘的脑子让白荷想逃避回想下午所发生的种种,但一向迟钝的脑袋瓜却在这一刻清明到不行。

 “后天上班我要怎么面对总经理?”她张口呀然低语着,问题一旦在心底冒出了头,就让她不开始烦恼起来,“唉,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

 洪心梅的质疑的嗓音在黑暗房内乍响,令白荷吓出一身冷汗。

 随着室内灯光亮起,洪心梅双手环抱于前,不善的来意已经清清楚楚表在紧绷的面容上。

 “小荷,既然妳还没睡,我们就来好好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吧…”

 “今天发生的事…”她吶吶的复诵一遍,脸颊无可自抑的涨红起来,视线低垂,不回避起母亲大人的电眼探,“今天哪有发生什么事啊…”

 “怎么没发生什么事!”一**在沿坐下,洪心梅一脸愤愤难平。

 提起今天莫名其妙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了她精心策划的相亲会,她就不一肚子气,气到她睡不着觉,非得要跟女儿讨个公道不可。

 “妈…真的真的没什么事啦!”她用棉被将红通通的脸给挡住,以免被精明的母亲看出什么端倪。

 “别说没事这种废话!我亲眼看见妳被一个男人拉上车,也不知妳是怎么得罪林医师的,害得他气呼呼的说后悔来相亲,妳知道我对牛妈妈真是抱歉极了,只能一直对她哈道歉。”连珠炮的将闷在心里的怨言悉数吐出,她顿了顿,顺了口气,又继续碎碎念,“妳知道牛妈妈是托了多少位朋友帮妳打听,才找到林医师这样优秀的人才,哪知道…哪知道…唉!”

 一记有力叹气结尾,接着一双犀利眼神扫向眼神飘移、神情怪异的女儿身上,“小荷,妳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我…”

 “妳不知道怎么解释没关系,好歹也要告诉我,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是谁吧?”

 “高傲自大的男人?”母亲指的人是谁啊?

 “妳还给我装傻,就是那个抢妳‮机手‬跟我撂话说会送妳回来的那个男人,说!他是谁?”

 “他…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视线缓缓垂下,白荷坦白托出。

 “总经理?”洪心梅眉角高高挑起,疑心顿起,“怪了,妳们总经理跑来把妳绑走做什么?妳相亲关他什么事啊?”

 “我…我…”脑海又浮现方以谦霸道吻她的画面,当场让白荷的小脸越垂越低,舌头也跟着打结起来,“我不知道,我想睡了…”

 “小荷!小荷!”洪心梅不死心的摇动着她倒下的身躯。

 白荷将眼儿紧闭,来个相应不理。

 要是被母亲知道总经理对她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一定会完蛋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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