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醒来时,严伯正在为他后背上药,消毒药水的刺痛让他倒一口凉气,他苦笑着想——这次八成是皮开绽了。
他手上的动作被严立看到,严立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二少忍着点,这疮药好得快,但是劲儿也大。"
"嗯。"司徒清朗含混地应了一声,趴在上,忽然意识到这房间不同寻常的黑,他马上支起子身,顿时半颗心都跌到谷底。
司徒政!真有你的!
这是司徒家阁楼里隔出来的一个小房间,窗子被封死,没有门,只有地板上一个四方的出口,平时被铁皮锁着,自下而上一道梯子连通着这里与楼下的出口,是司徒政专门为关子女闭而设。
他印象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真是活见鬼!
他狠狠砸了一下,赶紧又去摸机手,果不其然,机手已经不在口袋里了,而他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平时穿的家居服,这里一切联络外界的东西都没有。
严立不忍看二少爷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好言劝道:"首长让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说什么时候你同意跟何姐小结婚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去。"
"那我就一辈子住在这好了。"司徒清朗冷笑一声。
伤口再痛也敌不过他心痛,一想到接下来几天他都见不到甜心,心里就空落得厉害,他不放心她,担心司徒政会对她做出什么事,生怕自己会拖累她。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严伯又说:"你放心,首长那边我会想办法劝他,至少不会让那小丫头被首长发现。"
"他不会听任何人的。"司徒清朗苦笑,"严伯费心了,帮我照顾着点甜心。"
"那是自然。"严立看看司徒清朗皮开绽的伤口,心说这大热的天,背上伤口不容易好,恐怕没个十天半月的他都舒展筋骨了。
然而最教人担心的还是他有没有被打出内伤,刚才他吐的那口血可把首长吓得脸色惨白,四姐小更是险些没晕过去。
还是得做做检查才行,可是首长又是个倔脾气,就把他关在这,可真是…哎。
也亏得二少爷骨头硬,脾气更硬,直到昏过去都没喊一声疼,要不是四姐小忽然扑上来,首长恐怕还得打,这一家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么?
想到这,严立又叹了口气,司徒清朗动了动肩膀,锥心刺骨的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严立忙说:"二少还是先这么趴着吧,一时半刻的别起来,三餐佣人会给送。"
"我还哪有闲心吃饭。"司徒清朗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甜心的影子。
严立收拾好医药箱,从出口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旋即把梯子挪到一旁,拎着药箱去书房见首长。
"他醒了?"司徒政正在看资料,听到严立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
严立放下药箱,毕恭毕敬地答:"是,首长,已经醒过来了。"
司徒政哼了一声,嘲道:"骨头可真够硬的,要不是这么扛打,我险些忘了他是我亲生的!"
严立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司徒政叹了口气,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递给他一叠资料说:"你看这个。"
严立双手接过,只看一眼就立刻睁大眼睛——这,这是…
这是甜心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