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霍香蓟慵懒的躺在
上,放肆的滚过来又滚过去,完全不怕会跌下
,因为这
够大。
窗外,阳光灿烂。
房里,滚晕的她懒懒得提不起劲来,死瞪着天花板,摊成大字型。呃,晕得好想吐!
“陪我玩电动。”
武成新挑眉。“你想玩什么?”放下手边的书。
她没应声,久久,当他以为她放弃时,才道:“大富翁。”
他有瞬间的错愕。“好。”那是三年前他们常玩的电玩。
当时她疯狂着
,整天对着Q版画面,按滑鼠撒豆子,买地盖房子,一开始他能理解她的着
,毕竟是新游戏,她又刚买电脑,新鲜感总是比较浓厚,他相信过没几天就会沉寂下来,但一个礼拜过去,她还是同个样子,两个礼拜过去,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整天就对着电脑屏幕,按滑鼠撒豆子,买地盖房子;除了上厕所,她的小**会离开椅子外,其他时间她的小**像沾了强力胶般紧紧的黏在椅子上,一点
隙也没有。就连吃饭时她也坐在屏幕前,按滑鼠撒豆子,买地盖房子,吃饭!
直到他对她提出严重警告后,这种情形才好-点,当然,以她的个性不可能好到哪里,但总算有改善。
“你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很好玩吗?”他困惑的提出放在心里有段时间的问题。
“嗯,很好玩。”她头也没抬,继续按她的滑鼠。
“是吗?”他看向犀外。
“嗯。”
“晚餐想去哪吃?”天色有点暗了。
“随便。”
“随便是哪里?”这个爱玩电动的小表!他咬着牙,发觉自己的魅力低于电脑。
“…他倒闭了,YA!好
喔,我又破关了,哈哈哈,好高兴喔!嘿,想跟我斗,还早得很呢!”她手舞足蹈的奋兴得不得了,抱着他跳跃。“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武成新知道自己被忽视得彻底,心中的怒火烧得旺又红。
没细想,他就抢下她的滑鼠,替她存档关机,睨着眼对她说:“现在,吃饭,去换衣服。”都晚上了,她身上还穿着高飞狗睡衣,看到就气。她原本就很瘦,三餐不正常后又更瘦了,他气得想叫她吃胖点。
“呃…哦!”她第一次看到他脸臭到可以吸引苍蝇围绕,只得呆愣的乖乖照做。
那天他带她去吃铁板烧,拼命夹菜给她。而她乖得像小绵羊,低头安静地吃光碗里所有的东西,不像以前点了餐后,餐点有一大半进了他的肚子,因为除了他的外,还有她吃不完剩下的。
他想那天他是跟上天借了胆子,才用很凶的口气跟她说话,他一直舍不得对她大小声的。
隔天,她起
后,对着电脑发呆,直到他来后,才道:“我可不可以开机?”听到这句话他心都碎了,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她竟问他这个。
“可以。”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他拉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同时也帮她开了机。“想玩大富翁?”
“嗯。”
“我陪你玩,好吗?”
闻言,她抬头,发现他不生气了,堵在心中的石头才被踢开,消失的笑容又重回她的脸上。“真的吗?”
“当然。”
之后,他们常一起玩大富翁,虽然他不太晓得游戏的
人之处,但他另外找到一个让他着
的地方她的笑容,还有她生气的样子。
“先说好,输的人不准生气打人。”每次要玩游戏前,他都得先约法三章。
“我才不会。”
“是不会输,还是不会生气打人?”
“吼,都不会啦!”她像赶苍蝇般挥着小手。
等一场游戏玩下来,“都不会”就变成“都会”了。
“你怎么可以放炸弹害我!”她不满。因为她的主角进医院了。
“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土地,上面有我辛辛苦苦盖好的房子。”她嘟着嘴,心疼她的房子异主。
“你怎么可以用飞弹炸我的房子,我用了很多钱盖的耶!”她气得拍桌子,哇哇大叫。
在一堆“你怎么可以”的话语后,她会接一句:“我不要玩了,你耍老
,黑心肝!”她凉凉地一甩手,便确实地落在他可怜的背上。
“说好输了不生气不打人的。”
“我没生气啊,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我也没打人,我有用拳头打你吗?”她蛮横又霸道的双手叉
,一副没这回事的样子。“现在,吃饭,换衣服,”
事实上要换衣服的人,只有她,因为她身上又是那套高飞狗睡衣。
三年过去,她惟一长进的可能就是那套睡衣了,由高飞狗换成米老鼠。
“答应了你还坐在那里发呆?”她从
上坐起,推了他一把。“开机啊!”
他回神。“先说好,输的人不准生气打人。”想起来要约法三章。
“我才不会。”
“是不会输,还是不会生气打人?”他的嘴角弯成
感弧度。
“吼,都不会啦!”她像赶苍蝇般挥着小手。
他失笑,她完全没变,跟以前同个样。
他可料想到他可怜的背部在结束后又会挨上一掌,但是他…
心甘情愿。
上扬的
角弧度加深,按下开机钮。
***
季秋菊月霜降气。
这是深秋的时节,大地一片萧瑟冷清。
下午两点,阳光烈得刺人,风却干燥寒冷。
红灯,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停住。
远远地,她看到一个全身包里得密不透风的妇人,一跛一跛地在停滞的车阵中辛苦的贩售玉兰花。
不久,妇人来到她的车旁,拿起一串玉兰花对她笑,虽然她只
出双眼,但她知道她在笑。按下窗户,她将钱递给妇人,买了串玉兰花。
鹅黄
的玉兰花,朵朵含苞待放,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搁在车里,它的味道浓烈得将她的心
闷,她不会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花香浓郁。
“你有什么感觉?”武成新盯着她。
霍香蓟顿了下,知道他指的是那妇人,闷声道:“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很久没在车阵中看到有人在贩售玉兰花了。
以前常看到,所以习以为常;现在,她却有种怪异的感觉。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他对着她笑了笑,将玉兰花凑上她的鼻头细闻。“花很香的。”
绿灯,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开动,留下阵阵黑烟,武成新打着方向灯,轿车转右。霍香蓟看到那妇人提着玉兰花站在全安岛上,默默的等着红灯。
直到远得看不到人影,她才将目光收回。
一回头就发现他开车很不专心,眼睛老盯着她转。“你干吗?”开车分心很危险。
“没有。”他扬着眉头,话锋一转。“我在想,繁茶的衣服什么时候要?”
“不知道。”提到这个,她烦闷的将小脸转向车窗用手刮着玻璃,外头的景物飞逝进不了她的眼。
“我不想做。”她连设计图都还没画。
“因为相亲。”这句话是肯定的。
“对,既然繁茶不想参加,我就不想做。”繁茶拒绝不了,但她可以。
“你想帮她当坏人。”他心思一转就料到她的想法。
“你看得到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吗?”车窗外,街道树一棵棵向后跑,她盯着怪声道。
“当然看不到。”看得到还得了,那画面会很恐怖。
“为什么你清楚我的想法,完全瞒不了你?”她转过头,很纳闷…还是他会读心术?
“我不会读心术。”
“赫,还说你不会!明明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大惊,猛拍他握着排挡杆的右手。
她打得可真用力,手都麻了。“我真的不会读心术,只是刚好知道你的想法。”
“是吗?”她一脸狐疑。“那,我现在在想什么?”肚子有点饿,好想吃包子。
“不知道。”开玩笑,即使知道也不能跟她说。“肚子会不会饿?”
“会。”她应得好大声。
“想吃什么?”
“热热的
包子。”
“好,我们来找找看。”他记得这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包子店,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新,那里那里,有包子店…畦,好多人在排队喔!这家很好吃吗?”
“听说不错。”他随意停了车,对它道:“我下去排队,你待在车里等我,如果车子挡到别人,你就移一下,会不会?”
“会啦!会啦!你赶快去买。”她推着他出车门。
在大排长龙的队伍里,他特别明显,因为他很高,所以她一下子就找到他了。他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嗯,奇怪…是烛眼花吗?总觉得站在人
中的他…帅得像模特儿。
平常她没注意,但今天一瞧,他还真是…赏心悦目。
呃,她口水
下来了…可能是她太饿,太想吃包子了。
她
了张面纸,慢条斯理的擦掉嘴边的
体。就算打死她也不承认看他看到
口水。
她端庄的坐直了
,等他。等…等…等了好久,他才前进一些,而他后面也陆续排了一堆人。
一个人待在车里好无聊喔,她掏出机手,拨电话给他。
“喂,我不要吃包子了。”
“为什么?”透过机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跟平常不太一样。
“好慢。”
地听到他温和的笑声,他回头隔着重重人海对她说:“再等一下就好了。”看到她姿势怪怪的。“你坐得很僵硬。”
“有吗?”
“你看起来坐得很不舒服。”他探头,想看清楚些。
“嘿嘿…不会啦。”其实,她是很僵硬没错。
队伍快速的往前大幅度移动。“快轮到我了,你再等一下,嗯?”他边走边回头看她,像在担心什么。
明明他们之间隔着许多人跟车,但她突然觉得这距离好近,近到仿佛她一伸手就摸得到他。
她放松体身,迟疑了会儿。“那要快点喔!”她突然想抱着他。
“好。”
天气寒冷,她的心微热。
“哪有人排了四十分钟,只买四个包子的。”她看别人手里提着两三袋,而且每袋都装三四盒,她猜每盒应该部有十个包子。
“我们才两个人买太多会吃不完,一人吃两个差不多。”他大嘴一张,吃掉半个包子。
“照你的吃法,才不怕吃不完咧。”他的嘴巴只要打开四次,那两个包子就全进了他的大肚子。
“你在暗示我胖吗?”他的包子吃完了,她还有一个半。
“很明显吗?”她
了半个包子到他嘴里。“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耶。”
“欠人扁。”他作势要捶她的小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她笑着高举双手,投降道:“大王,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拳头在她眼前威胁着。
“咳!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餐就由小的来做饭吧。”霍香蓟收起笑靥,正经八百地道。”
武成新见状,收起铁拳,也跟着她装模作样的摆架式,道:“既然你有如此诚意,本王就大方的原谅你。”语落,他的右手还扫过光洁的下巴,假装梳理山寨王的落腮胡。
她手一拱,头一低,卑微地应声。“小的谢恩。”才说完,就笑倒在座椅上。他学得还真像耶,只是她无法想象他留胡子的样子。
他噙着笑意,
她的脑袋瓜,发动车子。
***
回到家后,她就手边现有的材料,快速的做了糖醋排骨、清蒸鳝鱼、炒青菜,还有加了牛
的玉米浓汤。
“不赖吧!”她
下围裙,放到餐桌旁。
热腾腾的菜肴引人食指大动,武成新抓起糖醋排骨,丢人嘴里,才含糊的道:“还能吃。”
“是很好吃!”不懂欣赏的家伙,讨打。她扬手,目标是他宽敞厚实的背。
武成新眼尖的闪过,笑笑地说:“可以开饭了吗?”说完,他拿着空碗在她面前晃。
就只知道吃。霍香蓟好没气的瞄了一眼,才接过瓷碗,掀起电锅盖,填了饭端给他。“你的。”
武成新接过的同时夹了鱼
,快速的扒了两口饭。嗯,好吃。
“霍叔呢?又窝在研究室?”他啃着排骨
,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是啊。”
“不吃饭行吗?”
“实验室有一堆营养食品,还有他最爱吃的饼干,他会自己解决的。”其实该担心的不是霍远的饮食,而是睡眠,在实验室他睡得极少。“霍叔在实验室里都忙些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研究一堆我不懂的化学元素。不过他前阵子又发表一篇学术论文,很获好评。”她很以父亲为傲的。
“真的!那得好好庆祝才行。”
“可是他现在又待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多久才会结束。”她叹了口气。
“没关系,等霍叔实验告一段落,我们再买香槟庆祝。”他夹块红烧排骨放人她的碗里。“现在,我们吃饭。”
其实武成新是个很贴心的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又高又壮,而且…
她乌黑的眼眸快速的转了一圈,心情十分愉快。
许多年前,第一次喝酒,才喝两小杯她却起了三天的洒疹子。事隔多年,没想到他还记得她会起酒疹,不能喝酒
浓度太高的酒类,才说要买香槟。
她想,她是
对宝了。
“想什么?”
“没有。”
“你的表情很怪。”很像她小时候拐他听话的笑容。
“怎会!”她
出小虎牙,一脸无辜。
他浓密的眉毛微微靠拢。“是吗?”他太熟悉这笑容了,准没好事。
“你心机很重耶!都跟你说没有了。”她失笑的捶向他的臂膀。
唔,碗差点被她打飞出去!幸好他抓得很牢,不然早就飞下去亲吻她的小脚丫了,哪还能嬉皮笑脸的。
“好,没有就没有,吃饭吧!”小表!他在心里咕哝道。
她夹了热热的烫青菜到他碗里。“多吃青菜,对体身好。”
“好。”
“爱吃鱼的小孩最聪明了。”她又夹了一大块鱼
给他。
“好。”
“排骨也很好,我加了糖醋,味道很正喔!”
她到底在干吗,一直夹菜给他,自己却一口也没吃。“你不吃吗?”
呃…“吃啊,当然吃。”她低头象征
的扒饭。
看她吃了几口后,他才埋首于食物中,细细品尝她的手艺。
老实说,他很喜欢吃她煮的菜,很有家的感觉。
“阿新,我们吃完晚餐后,去…”
“别想。”他想也不想的否决。
“我还没说完耶。”霸道。
“一样。”
“什么一样,才不一样勤!”
“好,那你说说看。”他搁下筷子双手环
,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呃…”他这样看她,她反而讲不出口了。
“说啊,晚餐后,去什么?”
说就说,
!“去买香
排,好不好?”从他回国后,就没再吃过了,她好怀念。
果然。
“不准。”正餐不吃,老想吃些有的没有的,难怪瘦得剩排骨。
“为什么?”她尖声道。
他很明显的看了饭菜一眼。“你说呢?”暗示得够清楚了吧!
“那…吃完饭,去买香
排。”她退一步。
“好,你把这碗饭吃完,如果还吃得下东西,我们就去买。”他也退一步。
“你说的喔!”
“对,我说的。”要她吃完眼前的饭莱,比登天还难。
他有恃无恐的表情惹
了她,竟然看不起她…不,是看不起她的胃。
二话不说,她捧起碗筷,奋力的扒饭吃菜。
她快速扫过青菜、排骨、鱼,盘子渐渐见底,他的笑容愈咧愈大,她上当了。
她太单纯也太直接,心思全写在脸上,喜怒哀乐表
无遗,说真的,他想不知道还
难的。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武成新也不再闲着,捧起饭碗加入战局。
那…到底霍香蓟有没有如愿的吃到香
排呢?
她只能说,奋力的扒饭吃菜的结果就是
了。
香
排改天吧!她的胃撑得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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